第16章 佟佳皇后福孕綿綿16
康熙又留了一會兒,陪著盛歡說了幾句話,脈脈溫情的相擁了沒多久,就離開了。
離開前還叮囑她仔細(xì)養(yǎng)胎,莫要虧了身子,有什么需要的就派人到乾清宮說一聲。
盛歡自然笑著應(yīng)好。
……
“萬歲爺,皇后娘娘剛才派了人過來,說是準(zhǔn)備了晚膳,您看……”
走出了景仁宮沒多久,梁九功額頭都冒出了冷汗,畢竟萬歲爺剛才可是在佟妃娘娘那里,皇后娘娘明知如此還派了人來,這豈不是在為難他這個閹人嘛。
就算是要和佟妃娘娘打擂臺,可也別殃及他們這些小嘍啰呀。
康熙現(xiàn)在沒那么多想法想別的,于是吩咐:“派人去回了皇后不用等朕,讓她先用著,朕晚上再過去看她。”
“嗻。”
梁九功聞言明了,給了身后徒弟李德全一個眼神,李德全會意,脫離隊(duì)伍,往坤寧宮方向去了。
圣駕回到乾清宮,梁九功端了盞茶遞給康熙。
“萬歲爺請用茶。”
康熙接過時,梁九功因?yàn)槭枪恚茌p易的就看到了康熙伸過來的手,可那只手不知何時,竟已布滿了清晰可見的痕跡,上面甚至有些地方已經(jīng)破了皮,沁出了血絲。
這傷,竟像是主人自己給掐出來的!這主人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會把皮都給掐破了?可為何,萬歲爺為何要這么做?!這滿宮上下,也沒人能傷到他啊。
梁九功心里一凝,萬歲爺去景仁宮的時候手上并未有傷,也就是說……
想到某個念頭,梁九功成功把自己給嚇住,背后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總覺得,自從出了景仁宮后,萬歲爺就有些不對勁。
“萬歲爺,您的手,可要喚了太醫(yī)前來包扎……”他顫抖著唇,斟酌語句,又害怕自己說錯了什么惹怒了康熙。
可不叫太醫(yī),太皇太后知道了豈會饒他,畢竟萬歲爺貴為天子,龍?bào)w不可損傷。
康熙睨了他一眼,眼神冷厲,不怒自威:“此事不可張揚(yáng),你去,把匣子里的金瘡藥拿來。”
梁九功被康熙的眼神凝住,聽到這話知道萬歲爺想要暗自上藥,他生怕自己動作慢了惹到他,忙不迭躬身行禮,去拿金瘡藥了。
可他心里卻是翻起了滔天巨浪,梁九功暗想,剛才在景仁宮里,萬歲爺和佟妃娘娘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萬歲爺?shù)氖植艜绱耍?br />
在梁九功去拿金瘡藥時,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了康熙下首,他呈上文書。
“萬歲爺,這是李桂花一事調(diào)查出來的結(jié)果,請萬歲爺過目。”
李桂花也就是李嬤嬤。
……
坤寧宮
得到李德全回話的赫舍里皇后心里難掩失落,面上卻不能表露分毫。
她在想,難道萬歲爺已經(jīng)厭倦了她?否則怎么都不和她一起用膳,她上次和他一起用膳,好像還是一個月之前的事,如今想來,竟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了嗎?
待李德全走后,胡思亂想的她已經(jīng)拉下了臉。
“主子,萬歲爺日理萬機(jī),想來是有要事要忙。再說了,李公公不是說了嘛,萬歲爺晚上就會過來,娘娘要早做準(zhǔn)備才是。”碧青見自家主子臉色難看,怕她鉆了牛角尖,連忙勸慰。
赫舍里皇后聞言,眼里閃過了抹幾不可查的憂郁,她摸著自己小腹:“你說得對,當(dāng)務(wù)之急是懷上孩子。”
至于其他有的沒的,何必胡思亂想,她可是萬歲爺發(fā)妻,沒有人能越過了她。
鈕鈷祿氏不能,佟佳氏也不能!
可自生下承祜后,已經(jīng)四年了,她都未曾有過身孕,她實(shí)在擔(dān)心。
赫舍里皇后把心里亂七八糟的思緒壓下,強(qiáng)自打起精神,今晚萬歲爺就要過來,她得做好準(zhǔn)備,爭取早日懷上。
到了晚上,康熙來了,進(jìn)了內(nèi)室,他聽著皇后說話,直到聽到皇后提到景仁宮,他毫無預(yù)兆的開口:“皇后可知曉景仁宮掌事嬤嬤李桂花?”
赫舍里皇后聞言,眉心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面上卻帶著一絲不解,似乎不知道康熙為何提起這個人,嘴上也回應(yīng)道:
“自然知曉,不過她不是手腳不干凈,已經(jīng)被萬歲爺關(guān)進(jìn)慎刑司了嘛,萬歲爺,這是怎么了?”
康熙盯著她的眼睛,不過沒有看出來什么,也許也是偽裝的好,他狀似隨意,眼里卻滿是凌冽的冷意:“那賤奴天大的狗膽,可不是什么手腳不干凈,而是謀害當(dāng)朝皇妃、龍嗣。”
赫舍里皇后心里一跳,面上帶了震驚:“什么?謀害皇妃龍嗣?!”
她的震驚似乎不容作假。
康熙瞥她一眼,不怒自威:“若不是佟妃幸運(yùn),只怕就要讓奸人得逞。”
也許是心里有鬼,赫舍里皇后總覺得康熙這話意有所指。
她手指無意識捏緊手中的帕子,一副祈禱狀:“長生天保佑,幸好佟妃無事。”
她頓了下,眼里極深處劃過了抹試探,她佯裝疑惑:“只是李桂花不過一個嬤嬤怎會有這么大的手筆,不知萬歲爺可有查出背后指使之人是誰?”
康熙聞言,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赫舍里皇后一愣,緊接著,心里一緊。
果然,就聽到康熙冷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皇后可知,李桂花招出的幕后主使,是你。”
赫舍里皇后心里一冷,臉色發(fā)白,連忙跪下:“萬歲爺,臣妾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謀害皇妃龍嗣啊。在此之前,臣妾都沒見過李桂花幾面,臣妾自問清白,不知李桂花為何要攀咬臣妾,請萬歲爺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
康熙并未說話,在赫舍里皇后跪了一會兒后,覺得差不多了,他這才上前扶起她:“皇后為人朕知曉,只不過你掌管六宮,定不能再讓宮里出現(xiàn)此等小人。”
“是,臣妾定會肅清六宮。”
“皇后一人執(zhí)掌后宮到底太忙碌,有顧慮不到的地方也在所難免,如今后宮有佟妃鈕鈷祿妃,也正好助皇后協(xié)理六宮。”
康熙的話直接讓赫舍里皇后心里一涼,萬歲爺這是想要分她的宮權(quán)。
“佟妃如今有孕,不好太過讓她勞累,皇后就給她安排些輕什的活,御膳房就不錯。”康熙漫不經(jīng)心卻直定乾坤。
“是。”赫舍里皇后心下發(fā)苦,卻只能認(rèn)了,御膳房啊,那里多少油水,萬歲爺當(dāng)真心疼他的表妹。
當(dāng)然,赫舍里皇后也知道萬歲爺在變相的罰她。
康熙見她并未有異,心下滿意。
皇后確實(shí)不是幕后主使,但她作為后宮掌權(quán)者,卻放任不管為虎作倀甚至暗中提供方便,這就是罪。
“天色已晚,安置吧。”
“臣妾服侍萬歲爺更衣。”
“不必了,皇后今日也累了,就讓宮人來吧。”
更衣好后,帝后兩人躺在床上,卻沒有再多的動作。
同床異夢。
黑暗中,赫舍里皇后唇角的苦澀再也壓不住,她摸著小腹的手收緊,萬歲爺不寵幸她,她怎么會有孩子呢。
……
時間一晃,一個月轉(zhuǎn)瞬即逝,一如盛歡所想的,康熙這一個月來都并未到景仁宮來。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派了梁九功送了賞賜來,甚至不知赫舍里皇后和康熙發(fā)生了什么,她和鈕鈷祿妃都有了協(xié)理六宮的權(quán)利,因此,倒是也沒有讓嬪妃們察覺到異常。
如今康熙已然恢復(fù)到了從前的樣子,對后宮嬪妃雨露均沾。
不過不知為何,去往皇后宮里的次數(shù)卻有所減少了,若是再有心者,也會發(fā)現(xiàn)馬佳氏、納喇氏最近也不得萬歲爺寵愛。
盛歡還以為康熙還得有段時間不會來景仁宮,沒想到這天中午午覺醒來,她就發(fā)現(xiàn)康熙來了,還正坐在床邊看她。
“表哥,你來了。”她驚喜的起來,因?yàn)閯偹眩劾镞有些迷茫,不過很快就被喜悅填滿,不知何時,眼里竟還帶了淚。
“怎么還哭了……”康熙擦拭著她的眼角。
誰想還沒說什么,她已然直接撞進(jìn)了他的懷里,無聲的哭泣:“我是不是在做夢,表哥真的來看我了,我還以為表哥是生了我的氣,才那么久沒來看我……”
康熙感覺到胸膛有濕意,可女子聲音里卻并沒帶出,這無聲的哭泣讓他心里泛起了一股難言的酸澀。
緊接著,就是一疼,像是被什么蟲子在心間鉆孔啃噬,康熙想,自己糾結(jié)的這一個月里,說是折磨自己,還不如說是折磨表妹,他到底還是讓她傷了心。
他心里又是愧又是憐,洶涌的情緒再次從心底深處起伏而出,明明是自己的錯,卻還是讓表妹承受了他冷落的苦楚。
他心里揪疼,寬大的手掌毫不猶豫的落到女子后背輕輕安撫,那雙深不可測的眸里已然被溫情所攝:“清兒,不是你的錯,朕并未生氣,是朕自己不好,是朕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后,不會這樣了。”
康熙聲音很輕,卻鄭重其事,心里某處的芽卻在不知何時,已然抽枝,待春雨澆潤,就會越長越大。
他在想,不論他對表妹是何種感情,都不應(yīng)該忽略她。
表……清兒并不是其他人。
清兒二字他喚得太過繾綣,他自己似乎都沒意識到,或許也意識到了,只是這次,他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
埋頭在康熙懷里的盛歡,她細(xì)細(xì)的感受著他的情緒,通紅的眼睛里劃過了抹笑意。
你看啊,這不就抓住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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