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以言這會換完衣服，準備去研究所一趟，邊關上更衣室的門，邊笑笑安慰院長：“沒事，我還年輕，我有精力。這次實習能幫我盡快融入教書崗位。”

老院長聽他這么講了，也不好反駁他什么，囑咐了兩句讓他多注意休息。

齊以言一一應下。

掛完電話，齊以言又恢復了嚴肅清冷的表情。

接到研究所同事小郭發來的消息。

有人在入侵“無影”。

……

寧音終于回到家，癱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聊天框里自己發了那么多條消息，“網友”一點動靜都沒有。

“估計在忙吧。”寧音癟了癟嘴，自說自話道。

以前他那么忙，自己也沒那么煩躁啊。

寧音想到后更煩躁了，索性手機開了靜音，把頭蒙在被子里，睡覺。

齊以言回到研究所，手頭事忙完的同事都出來迎接他。

小郭走在最前面，看見他車一停，就上前來：“辛苦了齊教授，還麻煩你專門跑一趟。但畢竟‘無影’是你一手創立的，沒人比你更了解。”

“只要有需要，我義不容辭。”

齊以言在，他們心里就踏實了。

大家沒多寒暄，快步走到中央控制室里。

小郭立馬和他講明情況：“一個小時前，大屏幕亮起警戒提示，隨即中間出現一行字。”

“什么字。”

“it'sbeenalongtime.myoldfriend.”

小郭說完，看了眼旁邊的齊以言。

從他的臉上看不到表情變化，僅是一瞬，漆黑如深潭的眼睛看向大屏幕，沉沉的壓抑之感彌漫。

“williamblake.”

一個清楚的人名從他嘴里說出。

研究所的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是那個小子。

對于布萊克的挑釁，大家始料未及。

消失了那么久，突然出現，到底為了什么。

齊以言坐下，敲打起鍵盤，一行行代碼在他手中就想流水般涌現。

沒過一會，小郭一臉驚喜，起身對大家說：“太好了，以言不僅修復了bug，還加強了反追蹤程序！怎么做到這么短的時間內完成這些的，不愧是齊教授！”

大家都難得放松下來，多日繃緊的神經隨著齊以言的回來得到緩解。

“布萊克并沒有真的攻擊無影，只是在系統外試探，弄了個煙霧彈攪亂大家。”齊以言仔細檢查了系統功能，沒有受到影響。

處理完別的一些瑣事后已經是凌晨三點了。研究所除了值班人員，其余都已離開。

齊以言坐在車子里，遲遲沒有發動。

他很少有這種浪費時間的行為，時間對于他來說，最為寶貴。

難得的，想了些往事。

三分鐘后，撥通了井哲的電話。

“大哥，搞錯沒，現在是凌晨三點啊！你不睡覺我要睡覺的啊！”被打擾好夢的井哲渾身起床氣。

“布萊克今天攻擊了無影。”

一句話讓井哲醒了一大半，小心翼翼問了句：“然后呢？”

“沒攻進系統，只是留了句話讓研究所的人緊張了一下。”

井哲現在能想到齊以言疲憊的模樣。

不是因為工作繁重而疲憊，是因為“無影”后繼無人而疲憊。

他的病……讓他可能不能再為研究所隨時隨地解決岔子……

井哲想安慰他，憋了半天只能說出一句：“齊哥，沒事的。”

齊以言看著窗外，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

掛完電話，井哲睡不著了。一個決定在他心里萌芽。

二話不說，起來收拾行李。

一大早直奔肖醫生住所，狂敲門。

肖醫生被他整的頭都大了，穿著睡衣給他開門。

“小祖宗，且不說那邊醫生愿不愿意分享最新研究，我和你走了，我的醫院咋辦？”

井哲直沖他的衣帽間，幫他收拾行李，頭也不轉地對他說道：“快收拾，其他問題我解決。”

他要帶著肖醫生去華盛頓瑪麗醫院偷學本事，回來救他齊哥。

肖醫生接到他電話，以為他在開玩笑。直到這人拎著兩個大行李，出現在他面前。

好感人的兄弟情深，可憐了他這大半個月要沒收入了，井哲這小子得雙倍賠給他。

井哲：談錢多俗，你多學點本事，充實充實自己不好嗎？

肖醫生：呵呵。

兩人大清早六點，各自拖著自己的兩個大行李，奔赴機場。

嗯，后來，每每他犯了事，被齊以言一臉嫌棄地看著，井哲都要演上一場大戲：“遙想當年，天微亮，有點冷，我為了救你，踏上異國的旅程……”

齊以言低頭淺笑，眼底波動，手握拳抵著嘴咳嗽了下，對這臭小子沒辦法。

什么事兒都煙消云散。

井哲也笑了，看著他齊哥。他都知道，就算齊哥真能答應他去華盛頓看病，那破研究所也不一定批，他越優秀承擔的也越多，有時候，選擇不在于自己。

既然這樣，由他來好了。嘴角勾了勾，瞬間恢復他那花花公子輕浮樣。

……

寧音睡了一覺，被姨媽痛給痛醒，習慣性伸手摸手機，看了眼時間，才四點鐘。

打開微信，看見“網友”半小時前發來的消息：“剛忙完。”

“怎么這么晚啊。”她瞇著眼緩慢地打著字，打兩個字歇一會，好痛。

沒想到他秒回：“還沒睡？”

寧音渾身無力，如實奉告：“姨媽痛給痛醒了。”

“每次都這樣？”

“對啊。你要不和我聊會天，轉移一下注意力。”寧音痛得受不了，對他說道。

下一秒，就接到了他的語音電話。

“喂？”寧音慵懶虛弱的聲音響起，太蠱惑，亂了他的心。

“嗯。”

他聲音還是那么好聽，低低沉沉，讓人忍不住想多聽點。

見寧音半天不說話，他壓低聲音，問她：“還在嗎？”

“在，但快死了。怎么那么痛！”

看她還有力氣開玩笑，放下心。

就這樣，靜靜陪她進入夢鄉，聽到手機里傳來均勻的輕輕呼吸聲，把手機開了靜音放到一旁，換了個無音鍵盤，繼續工作。

一行行代碼，快速在屏幕上閃過。

又是普通的一晚，但偶爾停下看見手機未掛斷的電話，總讓他克制不住欲望，想要汲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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