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什么時候知道是我的？”

老院長舉著電話，率先開了口。

“在我知道我是中毒，而不是得了罕見病的時候。”齊以言沒有多大波瀾，平靜地回答著。

“根據(jù)推斷的中毒時間，我的毒是我在研究所的時候被下的。而那段時間，我接觸的人十分有限，很好排除�！�

“如果我是被研究所里的人下毒的，根據(jù)這毒的毒性，那么我將不會有生還的機會。說明，這毒一定是研究所外的人下的。”

“那時研究所還未封閉辦公，我能接觸很多人�？上�，我一直在搞研究，只參加過一次學院和研究所舉辦的交流會議，會議后的晚宴，我和大家入口的東西也只有一樣東西不一樣，那就是我沖了一杯咖啡。”

老院長嘆口氣，說道：“果然是天才，記憶力超群，全都記得。”

“知道我有喝咖啡的習慣，又有權利決定宴會食物的人，只有您了�！�

老院長笑了，模樣還是那樣的和藹，“沒錯，是我派黑客入侵了醫(yī)務系統(tǒng)，根據(jù)發(fā)病癥狀，杜撰了一種罕見病。這樣醫(yī)生一查文獻，就很容易以為這是一種病�！�

齊以言聽完，還是沒有多大情緒波動。

醫(yī)院系統(tǒng)被篡改的地方，他早就改了回來。

他要讓一切回到正軌上。

老院長，對他的反應很不滿。

他想親眼看看，齊國彬兒子崩潰的樣子。

“以言，你想知道你父親和我的故事嗎？”

……

故事開始于，三十年前的某個夏天。

兩位川大畢業(yè)的年輕小伙，懷揣著夢想，致力扎根于那時發(fā)展受阻的計算機事業(yè)。

他們一起創(chuàng)立了當時京川的第一家計算機公司，旨在推行計算機技術服務。

他們彼此都認可對方的計算機技術，相信著，假以時日，一定會成功。

“沒有人一開始就是成功的，所有成功的背后都是遍布苦痛的�！饼R國彬說著。

“沒錯沒錯，只要我們計算機能力強，總有一天，我們會成為京川最厲害的計算機之王！”老院長年輕時也會為了夢想說豪言壯語。

一個月，兩個月……沒有客戶，生意慘淡，已經入不敷出很久了。

他們鼓勵著自己，鼓勵著對方，都不想放棄。

可惜，一向親如兄弟的兩人，還是為了錢吵了起來。

那時候搞計算機，服務的都是有錢人，而有錢人頂多用計算機打打撲克牌。

計算機技術服務，沒有用武之地。

或者說，太高端了，不適用于那個時代。

年輕時的老院長為了讓生意不好的公司能繼續(xù)運行下去，干起來“黑客”的買賣。

入侵有錢人的電腦，竊取點機密資料。

盡管再小心，但還是被計算機技術不在他之下的齊國彬發(fā)現(xiàn)了。

齊國彬大發(fā)雷霆，覺得老院長是在知法犯法。

他們都是高知，怎么能當“黑客”呢！

而老院長則是覺得，他所做的，不過是在幫助他們完成夢想。

沒錢，怎么養(yǎng)夢想，他說得冠冕堂皇，齊國彬明顯不準吃這套。

道不同，不相為謀。

很快，兩人分道揚鑣。

齊國彬在尋求生存之道時，意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經商天賦。此后，更是勢如破竹，躋身億萬富豪之列。

而老院長死守著自己的“高貴”夢想，以“惡”養(yǎng)夢，明面上當上了高校教師教書育人，背地里一步步成立了“黑暗組織”，賺著帶血的“快錢”。

他利用自己院長的身份，物色能人賢者，又通過關系背景，對政務系統(tǒng)下手。曾經缺的不得了的錢，如今源源不斷。

他培養(yǎng)了一批最好的計算機“戰(zhàn)士”。

直到，他遇到了齊以言。

川大百年難遇的天才學生。

齊以言居然是齊國彬的兒子。

呵，造化弄人。

再深入了解下去，老院長發(fā)現(xiàn)齊國彬早就成為了億萬富豪。

這叫他，怎么能忍。

“你父親還說自己有夢想，有著什么狗屁夢想，到最后還不是變成了爛商人�！�

“我父親從沒放棄過計算機，我的存在，就是最好的答案�！饼R以言否定了他的說法。

老院長一聽，回道：“我兒子可不比你差！”

“你兒子，是安俞吧�！�

……

老院長瞳孔放大，情緒激動，喊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已經把他的痕跡都抹掉了！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那天大雨，安俞出現(xiàn)在了唐甜兒出現(xiàn)過的地方。我知道唐甜兒和您關系很好，而安俞出現(xiàn)在那，真的是巧合嗎？某天，我突然想起來了，您，好像也姓安。于是，我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不可能！不可能！”

“顯然，我的猜想是對的�！�

“安俞，安俞是個好孩子……他是被我逼得，是我！是我！他手沒沾過血！你們放過他！”

眼看老院長情緒要不受控制，兩側的獄警摁住了他，提前結束了探視。

齊以言掛掉電話，在那里坐了一分鐘，起身離開。

……

齊以言一出警局，井哲早就在那等著他了。

“齊哥，你不仗義，你讓我留下來善后！”井哲對于齊哥沒有和他一起在研究所呆到最后一刻，表示不開心。

凌晨的戰(zhàn)斗……可以用無敵驚險來形容……

是和平時代里，最為恐怖的一次“戰(zhàn)爭”。

……

后來，井哲問齊哥，為什么那么篤定“黑客們”會選擇那天攻擊。

“你說寧音去了校長辦公室�！饼R以言抿了口咖啡，淡淡地說了一句。

“��？這和寧音去校長辦公室有什么關系？”井哲還是不懂。

學生疑似作弊，這種程度的，還不至于讓校長出面解決。

唯一的解釋就是，老院長不在。

可是，期末總結時段是學院一學期中最繁重的時刻，身為副院長的他都是因為有國家的密令才得以回研究所，那么老院長有什么理由能離開。

除非是發(fā)生了他不得不離開的事情。

一個即使他忙不完文件簽字蓋章，也要離開的事情。

如果他不在學校，那他會在哪呢？

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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