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以言當著莫天麒的面，側頭看了眼菠菠。

“我學生。”

莫天麒稍稍詫愣了下，隨即皮笑肉不笑地問，“那您來這邊是？”

“接到舉報，破壞貴公司系統的人和國安局追捕的網絡在逃人員，可能是同一人，請配合調查。”

寧音看著齊以言忽悠莫天麒，幾度差點笑場。

莫天麒雖有疑惑，但也不能阻止些什么，“您查。”

菠菠立馬起身，給齊教授騰位置。

學生和老師之間果然還是有差距的，在場的人看著齊以言雙手飛快地操作，行云流水，仿佛“答案”下一秒就會出現。

站在模特辦公室門口的仇多美緊張地掐住助理胳膊，壓低聲音質問，“什么情況！”

助理流汗流得襯衫背后已經有個大大的水印，整個人慌得無法思考，滿腹懷疑。

“難道真的是來抓自己的？難道這個鄭菠已經發現是自己做的了？”他忍不住去猜想各種可能。

“仇姐，要不我還是去自首吧？”助理懇求著，他想主動投案，這樣太折磨人的心理了。

“你瘋了！你去自首不就意味著這事是我叫你干的？”仇多美心里著急萬分，不懂鄭菠怎么會認識這樣一個大人物，搞不好自己還會被搭進去。

助理看著齊以言的背影，心一狠，說，“仇姐，再猶豫就來不及了！現在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只能期望判刑能少判點了……”

他沒等仇多美回答，就往前走去。

“不用查了，是我做的……”

助理話音一落，所有人都朝他看過去。

莫天麒臉上也閃過驚訝地表情，他瞇起眼，認出了這個助理是仇多美身邊的。

菠菠也認出了他，是那個眼鏡男。

只是這次，他沒戴眼鏡。

辦公室里的其他同事也都唏噓了一聲，但很快想想也覺得正常。

仇多美出了名的能搞事情，派助理這么做，一點都不奇怪。

在場只有齊以言沒回頭。

十幾秒后，他看著數據分析出來的結果，挑了挑眉。

……

莫天麒一下午都在絞盡腦汁，想著怎么壓住自家公司的丑聞。

誰能想到這個助理真的是網絡在逃人員。

國安局和警局派了人來公司，真是天大的笑話。

菠菠看著仇多美和她的助理被拷了手銬帶走，轉頭第一時間找莫天麒，說，“還需要報告我的領導嗎？”

“不用了。”莫天麒咬牙切齒，努力保持臉上的表情。

“哦，我明天項目駐派期就結束了，我想你們想創建的系統最后沒成功應該不能怪在我們身上吧。”

莫天麒抬頭看了眼她，知道她在想什么，“你放心，該給你們公司結的尾款我一分都不會少給。”

“嗯，那就好。”菠菠點點頭，心情愉悅地出了他的辦公室。

莫天麒扯松領導，把桌上的文件全部掃落在地。

一天時間，公司損失了那么多！

金錢、名利、模特……

仇多美就算不坐牢，她的模特生涯也結束了。

她身上的廣告解約又夠公司喝一壺的了。

……

菠菠出來辦公室，立刻給寧音發消息。

“好解氣！”

寧音回道，“氣死欺負我們菠菠的人！”

其實原先那個系統，都用不上齊教授，菠菠自己就能把它修復好。

但寧音讓她別修，分析道，“你已經給他們公司做了系統了，他們自己內部員工搞壞的，還想賴在你頭上，要修就得多出錢！”

“多出的錢也落不到我的頭上啊……”

菠菠對寧音的損甚是欽佩。

最后，菠菠沒主動提修系統的事。

估計是這次留給莫天麒的心理陰影太大，以致于他壓根也不想修了。

菠菠喜聞樂見，少了她一樁麻煩事。

她給公司領導匯報了情況。

領導消息太靈通，在菠菠匯報前，就已經知道模特公司出事了。

“菠菠，這次不關你的事，剩下的爛攤子讓他們自己解決。”

菠菠：“知道的，領導，那下周我是不是就不用來了？”

“對的，菠菠，你這次表現很好，雖然你是實習生，項目獎金不會少的，和正式工一樣。”

飛來橫財總是能讓人開心，“好的。”

領導似乎有話沒說完，猶豫了會后開口，“菠菠，你知道為什么這次模特公司，我們派你去嗎？”

“不知道。”菠菠也覺得奇怪，她一個實習生怎么就接了正式工的工作呢。

“是這樣的，我們提供了幾個人選，他們那邊都不是很滿意。小粱沒辦法，拿你的簡歷傳過去試試，誰知道莫天麒一下子就同意通過了。”

“雖說，你來這里，不是公司和你的本意。但你用行動證明了自己，你的能力不比公司的其他同事差。同時，公司在決策的時候確實考慮欠妥，沒多想一個層次，比如莫天麒為什么單單讓你去。”

“最后導致這種情況發生，是誰都不愿意看見的。”

掛完電話，菠菠愣了好久。

資本家果然是無情的，一開始就知道，還瞞著自己，說什么“考慮欠妥”，她相信，要是再發生一次同樣的情況，她還是會被公司推出去的。

既當了賺錢機器，又當了替罪羔羊。

好處全讓公司撿了。

……

辦完事情，齊以言接寧音回家。

路上，寧音終于有機會問他了，“你哪來的國安金的證件啊？不會是假的吧？”

齊以言眼里笑意加深，把證件遞給她，“你看看，像不像真的？”

寧音拿在手里，端詳了好一會兒，說，“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啊？我沒見過真的啊！”

“之前和國安局合作，國安局局長給我的。”齊以言打著方向盤，回答她。

寧音幫他把證件帶子收好，酸溜溜地說。

“你真的是行走的特權！”

……

菠菠忙完的時候，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好一會了。

她想找陸燃道謝。

而且，那助理和她講的事情，可能存疑，她也得找他問個清楚。

菠菠恨自己為什么這么早的刪掉他微信。

現在要聯系他，還得再加一遍他。

太尷尬丟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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