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爍都海灣歹徒持刀襲擊游客
當代俠客溫以遙
娛樂圈英雄明星溫以遙
這幾天追星和不追星的國內外網民, 都對溫以遙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他已經在各種新聞類、社交類、視頻娛樂類平臺刷屏很久。
但沒有人嫌煩。
只要看見“溫以遙”三個字,大家都不吝惜手下的贊,努力為他送上熱度。
一加一影視的公關部徹底歇菜了。
他們心心念念想要壓下去的cp熱搜, 今天一早終于消失。沒有人再執著地追問著陸盡洲和溫以遙是不是領證結婚了。
因為大家都開始關心另外一件事:溫以遙現在人在哪兒, 做什么。
好處是,這次的熱搜性質不同,不屬于黑料輿論和緋聞,不用壓。
壞處是, 現在全國人民在找溫以遙, 但沒有人聯系得上他。
事情一開始, 是因為爍都海灣的持刀傷人事件。
爍都這兩年爆火全球,本來就受到相當程度的矚目,歹徒在人群中行兇的事情一經爆出,立刻造成巨大轟動。
當地政府和旅游局召開緊急會議, 盡最大的誠心拿出態度來解決問題。
聯盟國中心新聞頻道也在當天晚上通報了此事的相關情況, 并要求各地景區都做好治安防范管理,對管制用品的檢查加強。
在大眾的強烈要求下,監控路段視頻發出,網友們發現,事情比通報出來的三言兩語形容的可怕多了!
如果不是人群中有勇敢的游客當即出手將兇徒制服, 那樣揮刀亂砍將造成怎樣重大的危機事件, 人們不敢想象。
所有人都在感嘆這不幸中的萬幸, 感激能夠出現那個路見不平英勇無畏的熱心游客。大家看到監控里他朝著持刀的人一腳踹下去, 把原本可能造成大動亂的突然襲擊及時制止,都忍不住為他歡呼。
危機沒有發展成慘痛悲劇, 少數幾位受傷的游客也得到了緊急救治。
還是有不少人表示:“管理這么松散, 誰還敢去旅游?”
“爍都這兩年賺那么多錢, 沒有專門的治安巡邏嗎?一個拿著刀的瘋子居然能毫無障礙地進到人群聚集地,景區安保吃shi的吧?這次還只有一個,下次如果是有計劃有組織的團伙呢?次次都等著人群里跳出個英雄?你們景區自己不知道建立防暴隊?”
所幸,爍都旅游局和各界官方的態度非常誠懇,沒有甩鍋沒有躲避也沒有顧左右而言他,承認錯誤后,努力地回應所有人對這件事提出的質疑,并表示從此刻起大力開展旅游治安管理的行動。
而隨著越來越多路人發出的照片和視頻,大家的聲討突然開始有了轉移的傾向。
雖然路人視角沒有拍到“英勇游客”完全的正面,但大致的樣貌還是有跡可循。國外網友紛紛表示:
【這個飛踢踹翻歹徒的男孩很厲害,長得也非常標致,令人動心。是爍都本地人?】
【他真是個英雄!在這樣危機的關頭,他并沒有畏懼退縮,是他保護了那名女孩,也保護了所有人!】
【噢,天吶,有更清晰一點的照片嗎?他長得好像我的夢中情人。】
【爍都旅游在線,這樣的英勇事跡為什么不大力表彰?他做了你們該做的事,卻沒有留下一個名字?】
旅游局這邊在第一時間在所有平臺以及新聞直播里,積極回應回復大家的質疑:
“我們也在找尋這位無名英雄,如果有人知道他的信息,或是能找到他,請立刻與我們聯系——”
和外網平臺上探尋英雄的聲音不同,國內網友顯然對這名英雄非常熟悉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
【是的你沒看錯就是他!!w11我這輩子追星追到你真的是我的福氣!】
【前段時間說w11不去《無時限生》第二期,還有人說他干脆要退出娛樂圈,我本來不信,現在有點信了。好家伙,w11有這身手,他應該去聯盟政府當特工。】
【玩笑歸玩笑,但說真的,這次事件如果沒有溫以遙出手,我不敢想象。】
其中也不乏有些謹慎過頭的網友發出質疑:【我不信。溫以遙這種小明星,平時出個門都要助理打傘,還敢在生死關頭挺身而出?好假。前段時間他綁定陸盡洲炒cp我已經看煩了,能不能不要再炒作了。】
但這樣的發言,很快就被大家反駁斥責:【偏見害死人,明星又怎么?誰規定明星不能做英雄?】
而其中,有個網友的回復非常偏激,一口氣發了五六條評論,戰斗力十足:
【唯愛蔣詩檬-w11反黑組:這世界歸你鍵盤俠當家做主了?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監控視頻里面那個不是w11那是你爹?還你不信?誰要你相信了嗎你是老幾?人在現場,明告訴你,我女朋友的命就是他救的,擱這兒炒作炒作說你馬呢?再對w11指指點點我罵到你退網。】
【我的cp什么時候同框:不要頂著11的名字罵人。】
【唯愛蔣詩檬:好的檬檬。】
而在這樣的聲音中,夾雜著一條特別的發言:
【手機用戶1531217:我有個事藏在心里很久,每次說起來都還是覺得像夢一樣。本來以為隨著時間過去,那個人也會成為永遠地存在于我的回憶,直到看到昨晚的新聞,我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大哭jpg]太激動了,真的太激動了。
簡單來說,上個月我在地鐵上遇到了變態,還被偷拍了照片(想起來就很yue),當時有個男生幫了我,我一直很想感謝他,但他跑得太快了,我和警察叔叔都沒追上他。
由于學習原因我這一年不常用手機,不上網不追星,我一直沒有想過原來我苦苦尋找的那個男生會是一個idol……是的,就是那個在爍都出手制服歹徒的溫以遙,就是曾經在地鐵上幫我逮住咸豬手的人!我真的太激動了,可能有些語無倫次,看到有人在質疑這是在作秀,簡直不可理喻!首先,爍都政府不可能拿游客的命來作秀。其次,我想告訴大家,溫以遙他就是這樣的好人!他一直都是!】
這條微博一經發出,引起了連鎖反應,除了她,竟然接二連三有不同的人跳出來,表示自己之前也被“疑似溫以遙的人”幫助過。
事情的討論度越來越高,過去溫以遙所有偷偷溜掉的行俠仗義全部挖出來。
什么地鐵制服咸豬手,ktv痛揍老流氓,燒烤攤逮住吃霸王餐的混混,沖進大火中救出行動不便的老奶奶。
他出現在各種各樣大家意想不到的地方。
因為溫以遙的藝人身份,大家總覺得他活在網上,不會出現在身邊。所以過去被他幫助過的人都一直不敢確定他的身份。
直到今天,所有人都肯定了:是的,就是他。
朝京地方新聞臺的記者也在第一時間,采訪了那些聲稱被溫以遙救過的人。
尤其是那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
“奶奶,舊房子失火后,政府給您提供的新住所,住得還習慣嗎?現在還缺什么東西不?”
老太太雖然看起來精神瞿爍,但畢竟年邁,聽不太清,“啊”了半天,說:“大點聲!”
記者尊老愛幼,非常體貼地靠了過去,拔高音量問:“奶奶!您!現在!住的好嗎!”
老太太坐在床邊,膝蓋上趴著一直尾巴燒焦的小貓,腿邊還窩著兩只大橘,還有只瘸了腿的貍花時不時從鏡頭前飛過。
對于記者的問題,她的回應是:“啊?你說什么?”
最后記者放棄了,失笑地對著攝像機道:“我們還是不要在這里打擾奶奶休息了。雖然我和大家一樣,都希望了解當初溫以遙沖進大火里的詳情,但奶奶年事已高,不方便——”
“哎喲,小溫啊!”耳背的老太太突然一拍巴掌,啪,她什么都聽清了,笑瞇瞇沖著記者問,“小溫啊?在哪呢?”
記者愣了愣,和攝像都笑了。
他們說:“奶奶,我們不知道他在哪兒,但是我們想問問您,上次他是怎么把您救出去的呀?聽后來趕到的消防員說,在那么驚險的環境下,您的四只貓也沒有離開,它們是抓著溫以遙的衣服出來的,真是感人的一幕,您還記得那時候的情況嗎?”
老太太看了記者一眼,上一秒慈祥和藹,下一秒卻氣得把假牙都咬緊了,答非所問道:“小陳呢?怎么說話不算話,現在的年輕人,忘性大!”
記者問小陳是誰,門口一個過來幫忙的警察探出身子,說:“是我。”
記者問:“你跟奶奶說什么?”
“老太太之前說想見溫以遙,但那時候我們真不知道那個小伙子是明星,也聯系不上人家,我就哄老太太,說下次有機會我把人請來。結果這下次下次的,說到今天還沒請。”
小陳撓撓頭,在鏡頭前面稍微紅了臉,說,“看來做人還是得信守承諾,這不,老太太記恨我了。”
和過去頻繁空降熱搜不同,這一次,溫以遙的爆火不僅局限于微博,甚至不僅是網絡。
新聞播出后,他的名字以及照片,被各種電視頻道報道。
除了各大匿名或非匿名的論壇里全是關于他的熱門高樓,還有娛樂新聞以外的各家報紙、電臺也天天都在追蹤報道他的事。
這次的熱度蔓延之廣,國內國外上至七八十歲的老年人,下至剛會玩手機的小孩兒,都知道了溫以遙這個人。
有人形容這是一場全民追星,也有人說,他們追的不是明星,是平凡人中的大英雄。
而這種說法,被聯盟國中心影視的新聞主持人加以修繕,在全球性的播報上提到:“我們這個時代,擁有太多娛樂與消遣的方式。大家常常在說‘追星’,是的,我們熱愛與追逐著各種各樣的‘明星’,他們豐富了我們部分的閑暇時光。但在娛樂之外,我們同樣需要一些精神上的‘偶像’。”
“令人感到欣慰振奮的是,有這樣一個人,他既可以是娛樂圈的偶像,也是我們生活中的榜樣。高尚的情操與道德,使他光芒萬丈。或許這才是我們新時代的年輕人所該有的樣子。”
【這下還有誰說溫以遙沒有作品?現在我就告訴你,他的作品是懲惡揚善替天行道,行俠仗義不留姓名。以后鍵盤俠黑他,都最好先問問自己,遇到這些事你敢沖出去嗎?你為社會為人類做過貢獻嗎?】
【一加一影視傳媒,我的遙遙呢?放他出來!】
【qaq我要馬上見到溫以遙,不然我的一些美好的品質,將會立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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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網尋找溫以遙的時候,他因為山上信號弱溫度低,直接關了手機。
里亞瑟斯山在夜里的溫度最低可至零下十幾度。
最近不算它最冷的時候,但皮膚接觸到空氣仍然要了命的冰。
好在車上溫度適宜,熱風吹出來暖暖的,冷熱交替讓溫以遙的兩頰很快升起酡紅。
有那么一陣,他就像喝醉了似的,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有點不真實。
一路上他們都沒說話。
陸盡洲開車不比josiah那么瘋,在彎道會有意識地放慢速度,眼神不時看向溫以遙,以確保車速在一個可接受的范圍。
溫以遙就一直乖乖窩在副駕的位置,厚實綿軟的羽絨服鼓鼓囊囊,他像個充了氣的小皮球,被安全帶勒出一道凹陷。
大概是開得太慢,溫以遙竟然覺得有些無聊,他開始沒事找事。比如戳戳車上的各種機關,翻一翻儲物箱,扒拉一下車鏡。
陸盡洲沒有管他,或者說,陸盡洲由著他折騰。
溫以遙自己會開車,但那是他在穿書世界里學習的技能,現實里的車他還沒碰過,各種品牌也不太了解。
他知道陸盡洲肯定開的都是好車,但又好奇究竟能有多好,就稍稍往陸盡洲那邊湊了一下,想看車標。
還沒看清,就聽見陸盡洲問他:“冷?”
溫以遙頓在那兒,搖搖頭:“不冷。”
陸盡洲好像不太信,在稍微平緩的路段,騰出一只手,摸了摸溫以遙的臉。
指尖挨著一陣滾燙,他淺淺揚眉,嗯了一聲:“是不冷。”
溫以遙習慣性地抿著唇,好像總在欲言又止。
其實他這會兒是真的沒話說。
陸盡洲給他的熟悉感若隱若現。
有時候他覺得他們像,從陸盡洲的外形,他的眼睛,他說話的聲音。有時候他又覺得他們特別不像,比如陸盡洲過分的溫柔,無微不至的體貼。
陸盡洲給他的感覺,太過完美,事無巨細,方方面面妥帖到無話可說。
除了那次為他動手打狗仔,目光中的狠戾與下手的兇殘稍微讓溫以遙驚訝了一下,其他時候,這個男人周全得不真實。
溫以遙不想活得那么糾結,他知道書里的世界已經永遠留在書里,他既然主動坐上陸盡洲的車,就別搞什么“你像他所以我和你親近”那一套。
但忍不住。
溫以遙很小聲地問了句:“你對所有人都這么好?”
這個問題聽上去就像在撒嬌。
——你只對我這樣,還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其實溫以遙沒別的意思。
他就是好奇,陸盡洲如果是這么溫柔的一個人,為什么傳聞中的他卻不近人情。
“你覺得?”
陸盡洲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手指微屈,指節在溫以遙的眼角輕輕拂了一下,把一縷碎發幫他捋開。
這種動作,隨意中又帶著些寵溺。
溫以遙被他一碰,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脫口而出:“應該不會吧。”
要是對所有人都這么周到,活得多累?
“嗯。”陸盡洲認可了他的答案,似笑非笑地收回手。
車速稍微提了起來,溫以遙也端正地坐好。
對他好,是因為他們是脫了衣服抱在一起的關系。要相互取暖,總要把對方照顧得好一些。
陸盡洲在這方面或許比他經驗老到,所以能在細節上把他取悅。
溫以遙撇撇嘴,不再問奇怪的問題。
令溫以遙沒想到的是,回到酒店,陸盡洲居然沒有立刻脫掉他的衣服。
他們走的vip通道,一路無人。
進了房間,溫以遙都已經準備好一個吻了,結果陸盡洲徑直走進了浴室。
溫以遙扯了扯圍巾,為自己在從容與穩重上輸給陸盡洲而感到羞愧。
“來。”浴室里的陸盡洲說話了。
溫以遙取掉帽子和圍巾,一邊自己脫衣服,一邊往里走,心里有些倔強地想:窮講究,這種時候還得先洗澡。
忽然,一雙大手捂住他的臉。
溫以遙愣了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由著陸盡洲胡亂摸他的額頭和耳朵。
這動作一點都不曖昧,掌心從皮膚上滑過,沒有停留的意思。
左右看著不是前戲。
反倒像個醫生,仔仔細細檢查著他的身子。摸完了,陸“醫生”還蹙了眉,有些不滿。
“你先洗澡。”陸盡洲把水放上,先拿手試了一下溫度,才說,“我讓酒店送一下退燒藥。”
溫以遙茫然地看著他:“我沒有發燒啊?”
“以防萬一。”
陸盡洲說著,便要把溫以遙留在這里,自己離開。
溫以遙那一刻不合時宜地想:好,確定了,他和反派們完全不一樣。沒有哪個反派是這種圣父心,插個旗就能懸壺救世。
陸盡洲,好人中的好人。
這種想法一閃而過,溫以遙很快回過神,伸手抓住了這個大好人,說:“不用了,陸盡洲,我免疫力很好,洗個熱水澡就好了。”
陸盡洲被他牽著,回過頭來,目光很深地看了他一眼,半晌,說:“我可以理解為,你在留我?”
浴池里的水還放著,頭頂熱風吹動。留在這里意味著什么,大家心照不宣。
于是這句話以后,兩個人都沉默了。
“……”溫以遙意識到,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他洗他的,管陸盡洲干嘛?
但溫以遙看上去很鎮定,這次終于沒有輸給陸盡洲,從容地回了句:“留了又怎么樣呢?”
反正他們回酒店不就是為了做那些事嗎?
從理論邏輯上講,一起洗澡似乎不是一件值得害羞的事。
他的答案好像解開了陸盡洲身上的一道鎖。
陸盡洲往回邁了很大一步,在溫以遙想往后退的時候,摟住他的腰,攔了他的后路,說:“會怎么樣,試試就知道了。”
然后就動手,把溫以遙身上礙事的厚外套剝掉了。
速度之快,溫以遙只來得及配合他抬了抬手。
毛衣質地柔軟貼膚,穿久了一片溫熱,陸盡洲給他脫掉的剎那,溫以遙打了個哆嗦,感覺自己的體溫也被帶走了一部分。
但也沒等到他推脫,陸盡洲已經彎腰一撈,從腿根把他抱起,放到洗手臺上。
溫以遙渾身都在用力,但表情繼續強自鎮定,給陸盡洲指了指浴池說:“洗澡不是要去那里?”
陸盡洲的手已經探進他最后一層貼身的衣服,掌心落在皮膚上的瞬間,眸子一暗,他貼著溫以遙的唇輕咬了一下,說,“等下洗。”
“現在就來啊?”溫以遙脫口而出,隨即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沒有水準。
什么叫現在就來。
多么破壞氣氛。
所幸陸盡洲沒有被他影響,仍然吻他,趁他說話的時候,咬住他的舌尖。
被溫以遙緊張得猛一閉嘴,險些咬到自己。
陸盡洲揉了揉他的脖子,安撫著他,唇沒有離開,輕輕落在溫以遙頰邊,低笑回答他的問題:“嗯,現在就來,可以嗎?”
溫以遙眼睫垂下,呼吸悄然變得緊促。
他哪知道可不可以。
反正宴諸嶺從來不會問他可不可以,別的人,他也沒有經驗了。
腦子里是一片混亂,溫以遙又一次打算放任自流,憑本能作主,說:“那就來吧。”
說完,一滴汗突然沿著耳鬢落下。在滑向脖子前,被陸盡洲接住。
陸盡洲很輕地笑了一聲,他貼著溫以遙的胸膛也輕輕震動,說:“熱了?”
溫以遙手抬起來,抵在胸前,膝蓋不輕不重地蹬了陸盡洲一下:“管那么多。”
“哪里不舒服,要說。”
陸盡洲接住他的膝蓋,目光越發暗下,湊近了溫以遙的耳垂,一點點咬他,啞聲問,“抖得厲害,怕我?”
“你有什么好怕的。”這是實話。
陸盡洲哪里都是可以被豎大拇指的好,有什么可怕的?
除了讓人感到好得不真實外,陸盡洲上上下下是個安全的人。
但溫以遙就是沒辦法在他面前完全放松下來。
“那樣最好。”陸盡洲說話的呼吸變重,忽然用一只手捉住了溫以遙的手腕,沉聲道,“永遠都別怕我。”
“也難說……”溫以遙莫名反駁。
陸盡洲的目光忽的沉下,樣子變得有些急躁也有些兇。但溫以遙沒看見。
“怎么?”陸盡洲問他,“我做了什么?”
溫以遙不知道陸盡洲怎么在這種時候表現得那么求知若渴,他只能實話實說:“……你有時候力氣太大了,也嚇人。”
“什么時候?”
“這也要問?”溫以遙驚了,他覺得陸盡洲故意跟他過不去,“什么時候你不知道嗎……呃唔!”
陸盡洲的手又伸進衣服里更多,說:“我不知道,你要告訴我。”
他像個過分好學的人,對任何新鮮的信息都有強烈的求知欲。
只要能讓溫以遙不怕他,做什么都可以。
但陸盡洲不知道什么時候該做什么。
他把溫以遙捧在手心,事事已經非常小心,奈何本身就是個粗心大意的人,再如何謹慎也會弄傷他。
“喜歡或者討厭,想要或不想要,我想聽你說。”
陸盡洲知道溫以遙喜歡被碰哪里,于是用撫摸的方式悄無聲息地討好他。
指尖落在那截細瘦白凈的腰上,柔軟的皮膚被他按出痕跡。溫以遙悄然顫了一顫,推脫不能,兩條懸空的腿悄然繃緊。
“遙遙,告訴我,你想我怎么做?”
手撫至頸窩,慢慢繞去溫以遙的后脖頸。
那是他最軟弱無力的地方。
陸盡洲很知道如何在親密的時候拿捏溫以遙。
果然,只是一下,溫以遙的上半身就像失了力氣一般,卸氣地靠在陸盡洲身上,聲音悶悶地說:
“……隨你怎么做,都隨你。”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溫以遙又是習慣性地先睜眼發呆。
他從第四個穿書世界起,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因為扮演過太多角色,常常在夢里混亂起來,醒時記不得自己是哪個角色,叫什么名字。
溫以遙需要花個幾分鐘,來適應一個不屬于他的身份。
但回到現實以后,溫以遙已經在慢慢改變這個習慣。
可每次和陸盡洲相處的時候,那種亂七八糟的混沌感復又重現。
身體的感官回來了,溫以遙又閉上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幺幺,醒了?”
聽到這個稱呼,溫以遙猛地睜了眼。
他側過頭,陸盡洲又用那種密不透風的姿勢抱緊他。
“怎么這么叫。”
他們離得太近,目光對視的時候,讓溫以遙有壓力,他抵著下巴,把腦袋埋進陸盡洲的懷里。
“或者你喜歡別的?”陸盡洲已經醒了很久,為了不驚動溫以遙,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手臂輕微的發麻,他沒有收回,只問,“想聽我叫你什么。”
溫以遙也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么。
幺幺并不是什么特別的稱呼,他媽媽的老家管所有小孩都叫幺幺。后來到了朝京,這邊的人沒有那種叫法,加上溫以遙自己的名字也像幺幺的諧音,很長一段時間街坊鄰居都這樣叫他。
幺幺,小幺兒。
和寶貝一樣,是種過分親昵的稱呼。
陸盡洲知道嗎?
應該知道吧。
“隨你好了。”溫以遙輕輕翻了個身。
然后嘶了一聲。
又是那種疼法。
“疼?”陸盡洲貼著他的背,手放在溫以遙的腰上,替他輕輕按揉。
溫以遙看上去并無不妥,推了推,說:“沒事,我去洗漱一下。”
但陸盡洲沒放人。
他把他箍在懷里,溫柔得很強勢,一邊為他按著腰,一邊說:“我知道了一件事。”
“唔,什么?”
陸盡洲的手法還不錯,力道適中。
溫以遙發現自己掙不開以后,就干脆躺下讓他伺候。
然后他聽見陸盡洲靠在他耳邊,說:“你很會騙人。”
溫以遙身子一僵。
他下意識以為陸盡洲發現了什么。
可仔細想想,溫以遙也沒做什么壞事,不需要心虛。
等放松一點,他才問:“我怎么騙人了?”
耳尖忽然被輕輕咬著,陸盡洲說:“你的心情藏的很好,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無論說什么,做什么,溫以遙總是在努力表現出自己的冷靜。
他經過那么多事情,才終于從一個怯懦笨拙的人成長至今,他希望自己是不會露出破綻的聰明人。
游刃有余,從容不迫。溫以遙看上去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情緒。
可他的狂亂的心跳,染了血紅的耳尖,卻會暴露他的所有不平靜。
陸盡洲是在昨晚發現的。
他問溫以遙“這樣好不好”,溫以遙躲開他的目光,什么都不說。
但陸盡洲還是懂得了他。
于是給了他好的結果。
要不是酒店的電話響起,他們的這個上午或許又會在床上度過。
前臺打來,告訴他們外面下雨了,路面濕滑,今天最好不要開車。山腰也有好看的風景,請貴客就近游玩。
溫以遙聽了以后,下意識在心里想:就近?指這張床嗎?
所幸陸盡洲倒也沒有那么兇殘,掛下電話后起了身。
“想出去散步嗎?”
溫以遙跟著他一起坐了起來,頓了頓,說:“想,但也不是很想。”
陸盡洲繞到他的那邊床頭,手指落在他的下巴處捏了捏,成功解讀了溫以遙的意思:
想散步,但不想走路。
“往瀑布那段路有觀光車。”
“去的時候有車,回來呢?”溫以遙謹慎地問。
陸盡洲沉吟片刻,似乎是很認真地思考了他的問題,然后說:“回來有我。”
-
瀑布終究是沒能看成。
里亞瑟斯山上聞名世界的風景,溫以遙只看到了昨夜短暫的星空,和今天雨中的霧。
他們在去瀑布的半道上,被一群游客攔住。
溫以遙渾身一緊,小聲對陸盡洲道:“完了,他們認出你了。可你已經戴了口罩了啊……”
陸盡洲是國際知名的影星,他的作品在很多個國家都是票房冠軍。溫以遙知道他的知名度,所以出門的時候專門把自己最后一個口罩給了陸盡洲。
他不明白,這些人怎么那么眼尖,只靠一雙眼睛也能認出影帝嗎?
陸盡洲也緊了眉心。
但他擔憂的和溫以遙不同。
如果陸盡洲的耳力沒有出問題,他聽見不遠處的一對夫妻在說:“那個就是昨晚新聞上的人?”
“他比照片上長得還可愛。”
陸盡洲的眼神越發的冷,四面八方的聲音傳來。
“昨晚新聞頻道放了很久他的報道,手機沒信號,wifi也時斷時續,我在房間只能看那個。”
“我也是。所以我確定,那個男孩就是溫以遙。走,我們去和他拍照!”
-
溫以遙嚇了一跳,因為他發現那些游客朝他們圍了過來。
他有一種莫名的責任感:陸盡洲是因為他才來的里亞瑟斯,所以他得保護陸盡洲的周全。
“陸盡洲,我掩護你。”他抬手,擋在陸盡洲身前,舍身取義般說,“你跑!”
陸盡洲本來陰鷙冷冽的目光,忽然柔軟。
他一手撈過溫以遙的腰,把圍巾帽子給他重新拾掇嚴實,輕笑了一聲,說:“掩護好你自己,我們得一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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