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裴戚堅不堅強,溫以遙是不知道的。
他反正覺得陸盡洲是很堅強。
在被他拐著彎子拒絕了親密接觸以后,陸盡洲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失落,看起來平靜得很。
溫以遙挑挑眉,心里不由感嘆,不愧是陸盡洲。
這個男人最會演,怪不得能當影帝。
溫以遙只沉默了一會兒,陸盡洲就問他:“你會去找他?”
“當然……”溫以遙看陸盡洲恢復如常,就給了陸盡洲一個笑瞇瞇的眼神,“不會。”
說完,他開始在寢室里游走,故意不給陸盡洲眼神,算是懲罰他剛才的加戲。
但溫以遙在過程中也一邊審慎地搜索,一邊分析:“這間寢室的四個人既然都失蹤了,那他們之間應該有共同點。我們先把這個地方的線索摸透吧。”
“好。”
陸盡洲跟著他,大概不想顯得比裴戚脆弱,所以背脊打得筆直,氣場也豁然鋪開。安全感瞬間回來。
看到溫以遙去翻下鋪的床被,陸盡洲下意識抬手擋在床板上,以防他起身的時候撞到頭,等溫以遙撤了身子才收回手。
溫以遙什么都沒找到,怏怏站起來,沒有磕碰。
他站直后看到陸盡洲舉到一半的手,一臉茫然:“你在做什么,那上面有東西?”
陸盡洲面色未改,搖搖頭,問他:“找到什么了。”
“看了一下,下鋪是鐘終的床,什么都沒有。知理的名字在上鋪,我去看看能不能翻到有用的信息。”
說著,溫以遙便要去爬那根看上去不怎么結(jié)實的梯子。
壁草樹高中的場景大概取材于比較早期的一些學校,和現(xiàn)在普遍的高中學校里豪華版寢室床比起來,這鐵制的上下鋪實在有些寒酸,脫了漆的床架銹跡斑駁,潮濕的床墊幾乎有發(fā)霉的跡象。
但也正因為這樣刻意做舊的關(guān)系,整個環(huán)境顯得更加陰森。
年久失修的焊接金屬發(fā)出了詭異的吱呀聲,在輕微的推拉動作下,有些晃蕩。
溫以遙想也沒想,就抓著梯子準備往上爬,結(jié)果腳還沒踩上去,就被陸盡洲擋了擋:“我來。”
但溫以遙反應很快,立刻阻止:“別。”
這床太不牢固,溫以遙力氣小體格偏瘦,就連他抓著床架,都覺得搖晃得厲害,隨時會垮塌的樣子。
再一看,陸盡洲從骨頭到肌肉可比他扎實得多。
按照這個場景還原度,溫以遙有理由相信陸盡洲踩上去的一瞬間,梯子就能喀嚓犧牲。
看到陸盡洲詢問的眼神,溫以遙就實話實說:“這個梯子銹了,而且連接處也有松脫的跡象。你別來了,我就爬上去看一眼。”
陸盡洲似乎不理解。
它既然是個梯子,就是給人踩的,做出來了,還有用不得的道理?
那如果他用不得,溫以遙怎么又要眼見著要往上爬。
“我稍微輕一點點。”
溫以遙給他解釋,說,“我們當愛豆的別的不行,減肥很有一套。我常年體重一百斤,估計和這些高中生差不多,踩上去它應該不至于那么快壞掉。”
這本來是個討巧的解釋,避免陸盡洲誤會自己在說他重。
結(jié)果因為太強調(diào)自己的清瘦,導致陸盡洲蹙了眉。
好了,現(xiàn)在陸盡洲不去抓梯子了。改抓溫以遙。
兩只大手握住溫以遙的腰,輕輕一提。
溫以遙整個人騰空半秒又被放下:“?!”
陸盡洲不滿地說:“難怪。”
溫以遙不理解,為什么陸盡洲總是喜歡一言不合就把他拎起來。這是什么惡趣味嗎?但陸盡洲看起來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這種動作對于同為男性的溫以遙來說,多么傷自尊。
他站穩(wěn)腳,憤憤地問:“難怪什么?”
“你總說我太用力。”陸盡洲的手沒有從他身上拿開,稍稍捏了捏溫以遙單薄的肩,越發(fā)覺得不高興,“幺幺,是你太輕,所以很容易……”
尾音還沒收完,溫以遙抬手捂住了他的嘴:“陸盡洲!”
【總說、太、用力!哪里用力?】
【陸盡洲,我有個命不久矣的朋友,懂?】
【剛才說不信他們在談戀愛的人可以出來一下嗎,我是純路人,看到這里已經(jīng)有點動搖。你能不能來給我澆盆冷水叫我別磕了】
【然而又有誰知道,當這兩個人眉來眼去時,悄妹和晚姐正在被生物老師追殺,樓下裴戚被不知道哪里跑出來的npc嚇得淚流滿面。】
溫以遙喜歡掌控情緒,不喜歡被情緒掌控。只是他不像陸盡洲,冷心冷面精于此道。
他是花了很長的時間,從不同的角色身上學到的經(jīng)驗。這種后天習得的從容,運用起來流于表面,可以控制表情,但控制不住心情被牽動。
聽到陸盡洲的意有所指的話,溫以遙下意識就產(chǎn)生了一些奇怪的聯(lián)想——
比如陸盡洲一只手能抓住他兩條胳膊,陸盡洲一把能把他整個人拎到洗手臺,每次他都被陸盡洲勒得死死的不能喘氣,在陸盡洲的手中幾乎全無反抗能力。
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這種力量的差異,確實有一部分溫以遙自己的原因。
從出道以來就嚴格控制體重,管理身材,因為隊內(nèi)形象定位問題,他身上不能出現(xiàn)太大塊的肌肉,更不能發(fā)胖發(fā)腮浮腫,體重超過一百一就要被警告。
但……
陸盡洲自己就沒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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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力氣大不是事實嗎,每次用力過猛還能辯解嗎?
只是這種私密的話題,沒有必要在全國甚至全世界觀眾面前討論了吧。
溫以遙死死捂住他的嘴。
陸盡洲先是不解地看著他,而后從溫以遙瞪得圓圓的眼睛里讀懂了他為什么反應這么大。
等溫以遙松開手,陸盡洲揚了揚眉,笑說:“你以為我想說什么?”
“不知道。”
溫以遙答得很快,面無表情,明明心里給陸盡洲接下來要說的話已經(jīng)打了十八禁馬賽克,最后開口卻假裝淡定反問,
“所以你想說什么?”
陸盡洲太知道溫以遙的色厲內(nèi)荏,他輕笑,不再接著剛才的話題多說,只道,“你說得對,這張床不安全,要找線索的話,”
他忽然彎腰,將溫以遙從大腿處抱起,道,“這樣看吧。”
溫以遙又一次在陸盡洲懷中騰空而起。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好像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狀況。
算了吧,陸盡洲就是喜歡把他抱起來玩。誰讓他勁兒不如人。
他放棄掙扎,撐著陸盡洲的肩,借著這個姿勢看向上鋪。
知理的床上空空蕩蕩,什么線索都沒有。
溫以遙說了句:“再上面一點。”
陸盡洲從善如流地將他舉得更高,溫以遙借力爬上了床,開始翻被子枕頭。
【謝邀,看個恐怖直播搞得很想談戀愛。[流口水jpg]】
【我,絕世美0,和溫以遙一樣輕,來個陸盡洲這樣的猛1把我扛上床,最快明天領(lǐng)證,謝謝】
【猛1看了陸盡洲都得說惹不起。】
【我老公微表情專家,讓他觀察了一下w11被抱起來的反應,他說睡過了。】
溫以遙確定沒有任何線索,他累得喘了口氣,從已經(jīng)被翻得亂糟糟的床上爬走。
陸盡洲還站在原地等他,溫以遙撇撇嘴,一邊伸手一邊說:“什么都沒有。”
陸盡洲接住他,很溫柔地把人抱了下來,揉了揉溫以遙的頭發(fā)以示安慰:“沒關(guān)系,再看看別的地方。”
溫以遙很新奇地望著陸盡洲。
陸盡洲:“?”
溫以遙:“剛才和現(xiàn)在,哪個是演的啊?”
一會兒是嬌弱得喊疼,一會兒又充滿安全感。
陸盡洲笑了笑,不說話,隨他怎么判斷。
溫以遙得不到答案也不折騰人,他滿不在乎地哼哼一聲,轉(zhuǎn)身開始搜尋其他地方。
這間寢室的陳設(shè)簡單,里面的物品一覽無余,唯一比較隱蔽的就是上了鎖的書柜。
兩人對看了一眼,決定從這里下手。
不用溫以遙說話,陸盡洲已經(jīng)轉(zhuǎn)身去找工具。
那把殺了段克危又割傷了陸盡洲的剪刀幫了忙,它撬開了一把生銹的鎖。
柜子打開,里面是亂七八糟的衣服,和一本日記本。
“應該就是它了。”溫以遙一屁股坐在地上,準備開始讀里面的信息。
結(jié)果下一刻就被陸盡洲拎了起來。
他的視線嵌在本子里,頭都沒抬,被陸盡洲帶到下鋪的床邊坐下,陸盡洲靠在一旁,居高臨下地守著他。
溫以遙看著看著,就抬了手。
陸盡洲下意識握住他的五指,珍惜地捧在掌心。
結(jié)果溫以遙說:“你擋光了。”
陸盡洲:“……”
然后乖乖換了個地方站。
【哈哈哈陸盡洲你也有今天!】
【大家不用勸了,我已經(jīng)重新加入61超話。這他媽很難不是真的。】
這個游戲一開始,大家就把關(guān)注重點放在了幾個失蹤同學的人物關(guān)系上。連溫以遙也被信息誤導。
失蹤的人是[知理同學]的室友,加上這三個同學都曾經(jīng)或多或少地欺負過知理,所以溫以遙一直想把任務線索往這上面靠。
這個信息不能說是完全沒有作用,但看完日記后他確定,霸凌不是引起失蹤的原因。
日記的主人不是知理,而是失蹤學生之一的唐堂。他在日記中寫道:
[43日,天氣一般。今天被數(shù)學老師叫去辦公室批評了。可惡。都怪知理那個笨蛋,拿著我的作業(yè)卻不來上課!寢室也不回,他要轉(zhuǎn)走讀了?]
[46日,天氣很好。知理已經(jīng)很多天沒來學校了,沒有人幫我寫作業(yè),好煩!]
……
[516,天氣很糟糕。知理這個蠢貨!他重新回到學校之后,整個人就像變了一樣,不僅不再幫我寫作業(yè),居然還跟老師告狀!誰給他撐的腰?不,不對……他的性格也變得很奇怪。]
[525,生物老師好像和知理關(guān)系很好?今天看到知理放學后去了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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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記斷在了這里。
唐堂失蹤的時間是5月26日,此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溫以遙自己的身份剛好是“霸凌者”之一,他最初懷疑自己就是推動劇情的關(guān)鍵。但這么久了,好像沒有和他相關(guān)的事情發(fā)生。
不對,還是有的。
想到這里,溫以遙突然合上日記本,望著陸盡洲問了句:“你之前跟我說大e拿著斧頭去‘我’的寢室里,要殺我,剛好碰到了你,他出現(xiàn)了像最開始那樣理智失控的情況,和你打斗起來,所以你殺了他?”
陸盡洲看他不再讀日記,于是靠過去,“嗯”了一聲后,坐在溫以遙旁邊。
床很窄,兩個人并排而坐,就難免貼得近。大腿挨在一起,溫以遙悄悄地心跳了一下,表面不動聲色,又問:“所以他為什么要殺我?”
“問不出來。”
陸盡洲當時和段克危二次進入游戲,他第一時間是去溫以遙的寢室找人。結(jié)果就看到了拿著斧頭的大e。
陸盡洲嘗試和大e對話,但對方似乎聽不進任何聲音。
因為溫以遙那個時候正在樓下宿管阿姨處找線索,人不在寢室,所以大e殺人的目標轉(zhuǎn)移,開始攻擊陸盡洲和段克危。
段克危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他跑得很快,轉(zhuǎn)身就前往了知理的寢室。
陸盡洲一開始并沒有想要殺大e,他也意識到線索應該從知理的寢室找起,所以跟了過去。
但他的目的不是為了解鎖任務,而是猜測溫以遙也會去那里。
大e的死,主要歸結(jié)于他把陸盡洲纏得厲害。
陸盡洲本意只是想要找溫以遙,結(jié)果大e幾次三番地從不同的地方鉆出來,擾亂他的步伐。陸盡洲便奪過了斧頭。
他的第一下砍向大e脖子的動脈處——那里是玩家的生命核心,受到攻擊就會被淘汰。
奇怪的是,大e卻沒有“死”掉。
那時候陸盡洲就確定了,大e已經(jīng)被某種意義上的淘汰掉,現(xiàn)在眼前的人,只是一個空殼。
所以他劈向大e頭顱的那一斧子才會那么不留情。
溫以遙故意在這時候提到這件事,一方面是為了了解更多他不知道的游戲信息,另一方面,也是借由這個機會,在直播里跟觀眾說明一下當時的情況。
果不其然,彈幕里大多數(shù)人都發(fā)出了“原來如此”的聲音。
【我就說嘛,就算是淘汰制游戲,也用不著劈腦袋。所以說那個時候,ljz是別無選擇了,所以才那樣做的。】
【忍不住松了一口氣,腦漿四濺的畫面真的是心理陰影。不過我想問問,大e是怎么出事的啊?當時我都沒有看他那邊的直播畫面。】
【笑死,好像大家一直都把關(guān)注點放在其他幾個明星身上,沒注意大e那邊的情況】
【eric:死得無人知曉】
重述了當時的狀況后,溫以遙開始冥思苦想,這其中究竟有什么聯(lián)系。
失去理智要殺人的大e,和失蹤的四個人……
“幺幺。”
陸盡洲忽然很輕地喊了他一聲。
溫以遙抬頭:“怎么了?”
“這里。”
日記本被重新翻開,陸盡洲骨節(jié)分明的手落在某一頁上,食指在其中一句話上點了點。
溫以遙一直覺得陸盡洲屬于是造物鐘情的人,全身上下無一不好。當他的粉絲說他是女媧親戚的時候,他很想說,陸盡洲這樣的才是女媧炫技之作。
就連手也很完美。
和溫以遙不同,陸盡洲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長凌利,放松時線條流暢溫柔,用力時手背青筋微凸,蓄滿力量。
溫以遙沒忍住,摸了一下。
陸盡洲微微一怔:“嗯?”
“沒事。”溫以遙默默收了手,淡淡道,“這里怎么了,你說。”
看他那副努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陸盡洲覺得心里一癢,喉結(jié)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一番,很想捏一捏溫以遙軟糯的嘴,看看他到底憑什么裝得出這副嘴硬的樣子。
但陸盡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溫以遙并不想在鏡頭前過多的發(fā)生親密接觸,所以他很快收斂了眼底的波動。
陸盡洲將視線放回日記本上,說:“這里寫,知理失蹤過一段時間,回來后……”
“變了,對,他‘性格變了’!也許和大e突然失去理智有關(guān)。”
溫以遙一拍巴掌,豁然開朗后很多線索都能串起來了,他開始回溯,“其實寢室四個人當中,知理才是最先失蹤的人。但他后來卻突然回來。這期間發(fā)生的事,應該就是大e本來要帶給我的線索。”
結(jié)果當時他卻因為沒有拿到寢室鑰匙,而陰差陽錯地錯過。
“所以我們現(xiàn)在得想辦法,成為下一個要失蹤的人。這樣劇情被推動,線索就會出來。”
溫以遙得出結(jié)論后,開心地笑了,腦子清醒得很,連眼睛都亮了起來。
陸盡洲勾了勾嘴角。
他喜歡看溫以遙笑。
溫以遙的喜怒哀樂好像很容易帶動陸盡洲的情緒。
【家人們,陸哥今天笑的頻率是不是過于高了?】
【嘻嘻,來磕cp啊,只要你相信他們是真的,你就會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如此理所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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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新的線索后,溫以遙干勁滿滿。
他想著,要是能提前完成任務,那就可以早點回家吃糖醋排骨,于是站起身要去開門,打算自投羅網(wǎng)讓人抓。
結(jié)果寢室門仍然打不開。
這次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沒有第二個人來幫他們從外面打開。那就只能靠自己。
這門上沒有鎖,又是朝內(nèi)開,踹都踹不動。
“密室逃脫嘛,總能找到出去的辦法。”
溫以遙開始周旋于寢室的各個角落。半小時后,他歇菜了。
窩在床上,噘著嘴,表情管理也失控,非常沮喪地埋著腦袋。
“不玩了,這破游戲。一點提示都不給。”
節(jié)目組這次定的時間是三天,就是說,只要三天內(nèi)能完成主線任務就行。
戰(zhàn)線拉得很長。
可溫以遙不想在游戲里面過夜。
他看到陸盡洲坐過來,難得地主動靠過去,眼巴巴地問:“你知道怎么出去嗎?”
想辦法解鎖的這半小時里,陸盡洲一直配合著他,不說多余的話,也不干多余的事。溫以遙認識這人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方是什么角色他相當清楚。
陸盡洲屬于是在陪他玩游戲,根本沒有投入其中。
溫以遙懂的。
以陸盡洲過去那種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智謀,這些小游戲根本為難不了他,要是用了心,不出一小時全部過關(guān)。
溫以遙的強項不在動腦子,在于動手實踐。
但他已經(jīng)踹了很多次門,實在沒轍。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找陸盡洲這個“場外指導”幫忙。
“知道。”陸盡洲很誠實地告訴了他。
可卻不肯說明白。
溫以遙扯扯他的衣角,笑瞇瞇說:“給我點提示嘛,嗯?”
陸盡洲也笑,道:“可以等其他人完成了任務,過來幫我們開門。”
溫以遙:“?”
“不可能,肯定有其他辦法。”
陸盡洲無比坦誠:“有,但我不想說。”
【ljz,你那副“很想和老婆一起在寢室困覺”的面目真是可憎!】
【哈嘍?有人管管佩奇嗎,他已經(jīng)被追了半小時了,真的慘。】
對于陸盡洲的鐵石心腸,溫以遙心里給他記了一筆。
他決定自力更生,于是重新打開日記本讀起來。可是翻來覆去看了很久,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用的東西。
他又打開任務面板仔細檢查。
“幺幺,休息一下?”陸盡洲溫聲細語地說。
“不。”溫以遙要骨氣有骨氣,要穩(wěn)重有骨氣,說,“我要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
陸盡洲很輕的笑了一聲。
但向來遷就溫以遙的他這次卻偏偏不肯說更多。
在反復閱讀了任務提示后,溫以遙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脈般支棱起來,整個人從床上一蹦。
上下鋪的床空間有限,他這么一蹦,差點撞到鐵板。
但陸盡洲的反應迅速,幫他擋了一下。
溫以遙一點沒意識到自己剛才撞到的東西是陸盡洲的手掌,本來痛感就被削弱,掌心的緩沖讓他根本沒把這種碰撞當回事。
他從床上翻身而下,推開寢室另一頭的玻璃門,外面是晾衣服的陽臺。
剛才他已經(jīng)檢查過了,這里什么都沒有。但這會兒他又對陸盡洲招招手,說:“來,你過來。”
陸盡洲的表情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但不兇,就只是缺失了一些熱情,變得不太情愿:“我出去?”
溫以遙點點頭。
他一點不打商量,說:“我已經(jīng)知道怎么回事了,這是我自己想到的,你不能耍賴。”
陸盡洲慢慢悠悠地嘆了聲氣,看著溫以遙很有決心的樣子,陸盡洲還稍微地掙扎了一下:“是嗎,你知道什么了?”
溫以遙輕輕一哼,走到寢室和陽臺中間的位置,說:“門鎖根本就不能主動打開,只能從外面被動打開,我之前把注意力放在日記和寢室里,忽略了任務提示上說,獨自待在這里可能成為下一個失蹤對象,其實這就是觸發(fā)劇情的關(guān)鍵因素。”
陸盡洲挑了半邊眉毛,沒說話。
“所以,你現(xiàn)在得藏起來。讓我一個人待在寢室里。這樣一來,我就能觸發(fā)下一個任務點。”溫以遙仰著下巴,“可能是有人來抓我,也可能是出現(xiàn)別的情況,反正得咱們分開一下才知道。”
他解釋得很清楚,條理清晰,態(tài)度端正。
但陸盡洲不講道理。
陸盡洲說:“不。”
“……”溫以遙先是愣了愣,抬頭看著陸盡洲,確定對方不是在開玩笑,“不什么?不出去?不做任務?耍賴皮呀你。”
陸盡洲伸手拉了他一把,把他拽進房間里,伸手圈住他,抱著不肯撒手。
“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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