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哄她十次
云晚直起了修長的天鵝頸,漆黑眼珠盯著壁鏡里的人,客客氣氣:“杜先生,這是女廁。”
大塊頭杜先生,也就是擁有雄壯肱二頭肌和帶毛胸肌的男二嘉賓杜順。
云晚和他僅僅約過一次會,籠統兩個小時,一直在聽肌肉男夸耀家里多有錢,指著桌上那瓶紅酒,夸夸其談這酒來自某國某酒莊某年某地窖。
總之,男二嘉賓是個自詡成功人士的富二代,除了言行舉止比較油膩以外,也沒什么特別大的毛病。
“晚晚。”杜順再次柔情的喊她,雖然云晚只能聽出油膩的feel。
也是奇怪哈,沈硯行喊她小名,就有種佛子勸妖歸降的清冷感。
杜順喊,就有種劣質地溝油炸了一遍又一遍的渾濁感。
他上前了一步,兩撇小胡子,隨著嘴唇的蠕動,一上一下,看起來有種滑稽的效果。
當然,他把這種效果稱之為成熟。
“我聽說你好幾個戲都被人頂了,”杜順目光在她雪白的肩頸處逡巡,“需不需要我幫忙?”
“哦?”云晚似笑非笑:“杜先生的消息好靈通啊。”
說著,她就要繞道走人。
杜順手長腳長,手掌橫著往門框上一按,隔絕了唯一的求生通道,堵著她說:“我可以幫你拿回那幾個戲的女主角。”
云晚意興闌珊的反問:“免費的嗎?”
“……”杜順額角跳了跳,壓著心底的癢癢,耐心的解釋,“只要你跟我。”
云晚點了點下巴,直截了當:“你要包養我啊。”
“……”杜順吸了口氣,為云晚的直接感到心肌梗塞,“現在明星混娛樂圈,哪個身后沒有資本?你什么都沒有,就敢來混娛樂圈,也怪不得別人要搞你。”
“你說得有道理。”云晚單手撐著下巴,非常贊同他的觀點。
杜順心里一喜,繼續循循善誘:“所以跟我吧,有我罩著你,保你在娛樂圈順風順水。”
“可是,我挺貴的,”云晚憂心忡忡的抬著眼瞼,“你未必包的起。”
“我杜家什么沒有?”杜順滿不在乎使出鈔能力:“開個價吧。”
“你家有島嗎?”云晚誠心誠意的發問,“我前夫送了我一座私人島嶼,哦,還有一片私人海域,我很喜歡海釣的,你也知道啦,網友們都叫我女海王。”
杜順:“……”見過獅子大開口的,沒見過這么、這么獅子大開口的。
他剛想諷刺云晚兩句,走廊里就飄來了一個冷淡的嗓音。
“杜先生,”沈硯行出現在拐角,眉眼浸著寒冰:“上周你家公司股值跌了過半,杜老爺子還沒把你綁回去問罪?”
杜順后背長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沈、沈……”杜順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會結巴,“你來干什么?”
沈硯行好整以暇的轉了轉鉆石袖口,不冷不熱的掀起眼皮:“出來透透氣,順便找云小姐敘敘舊。”
杜順收回按在門框的手掌,膝蓋有些軟。
眼前的沈硯行,他有聽老爹說過,在商界混,有一個姓氏碰不得。
那就是姓沈的。
“那您……您透氣,慢慢透,”杜順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晚……云小姐,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疾步如風,迅雷如電。杜順逃跑的陣勢,要是放在奧運會上,指不定能跟博爾特賽出個第一第二。
等杜順徹底沒影了。沈硯行才把目光不急不緩的落在她臉上。
云晚悻悻的:“你都聽見了?”
“我覺得你潛他,”沈硯行微微向前欠著上半身,垂下眼皮,尾音在她耳畔,幽幽拉長,“不如潛我。”
云晚耳朵叫他吹的微紅發軟。
“晚晚,”耳蝸里旋轉著他促狹的笑意:“我可比他有錢多了。”
“那……”云晚順著他扔的桿子往上爬,“我想買個熱搜,你出多少錢。”
沈硯行氣息呈360度的環繞在她周身:“送我個約會就行。”
云晚用自己不太精于數學的腦子算了算:“還挺劃算,成交。”
云晚在《女帝》的戲份終于殺青。忙完殺青宴后,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她和羅琦微醺的回了銘鼎假日小區的公寓。
外出拍戲三個月,云晚都把崽崽送到了寄養寵物館。大晚上去把崽崽拎回來,剛到門口,崽崽異乎尋常的叫喚,柔軟的貓毛,豎起了戰斗模式。
崽崽只有陌生人來家里了,才會有這種應激反應。
“會不會是那個私生飯?”羅琦一臉警惕的向走廊看,無人,空蕩蕩,空氣里什么味道都沒有。
云晚立刻打電話給了保安,請他上來看一看。十分鐘后,保安到了。
“什么也沒有,”進門保安四處都查看了一番,甚至把柜門都打開了,“沒有人。”
云晚和羅琦面面相覷。
難道是她們多心了?
不光沒有陌生人,就連以前經常收到的明信片也沒有。
云晚警惕的心松弛下來,整個人往沙發上一躺:“可能真的是我們多心了,崽崽有可能是因為寄養的時間太長,反應才奇怪吧。”
“呼嚕呼嚕呼嚕……”肥貓不客氣的踩著她的肚皮,找了個最舒服的地方趴下來。
一門之隔。
齊秘書恭恭敬敬的站在書桌后,桌上儼然是一排擺放整齊的明信片。
“都在這里了?”沈硯行撩起眼皮。
齊秘書應聲點頭:“這三個月有人一共往太太家里投放了五張。差不多是半個月一張。還有之前羅琦扔掉的,我在垃圾桶里翻出來了,一共四張。算起來投放了九張。”
每張明信片的正面都是云晚穿著性|感清涼,雙眼微閉,躺在床上,姿勢性|感魅惑。
齊秘書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直愣愣的盯著沈硯行后面書柜正中央擺放的時間簡史。
沈硯行將每一張明信片翻轉到后面,九個字母,清晰可見。
調換明信片的順序,九個字母,組成了三個英文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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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多了一張明信片的字母。
“還剩一個b,”齊秘書皺起眉頭來,“估計那個私生飯還會繼續投遞明信片,應該就是b開頭的單詞吧。”
沈硯行默然不語。
齊秘書猜測:“b……會不會就是baby,親昵的叫云晚的意思。”
眼看沈硯行眸光微沉,齊秘書訕訕道:“我瞎猜的,也可能是別的意思。”
“繼續觀察。”沈硯行輕描淡寫的丟出一道命令。
齊秘書點頭:“明白。”
“另外再配四個保鏢跟著太太,”沈硯行身體向后口,神情中已然是充滿疲憊,他捏了捏鼻根,舒緩勞累,“這事不要讓她知道。”
“是。”
距離拍攝戀綜校園短劇還有三天假期。
這三天里,毫不客氣的說,云晚化成了一坨誰也扶不起來的橡皮泥。
吃了睡,睡了吃。人生奧義。
“誰都不要阻止我追完這部美劇,”云晚在美團上下單墨城燒烤,“論燒烤,全國上下,還是墨城的最地道,開在s市的這家,根本就不正宗,好想旅行去一次墨城啊。”
羅琦在旁邊的瑜伽墊上,跟著視頻里的教練,擺出一個異常詭異的姿勢:“呼……吸……你除了吃燒烤,能不能有點高尚的情操樂趣?有點女明星的修養好不好。”
“還有,你什么時候去過墨城?說,是不是背著我,偷偷跟沈硯行約會吃的?”
云晚活動了下因為久坐而僵硬的脊椎。
“我什么時候去的……誒,怎么突然想不起來了,”云晚望著天花板,腦海里對墨城燒烤的‘處|女吃’毫無印象,“可能是跟賀星野吃的吧。”
“賀星野?”羅琦對這名字稍微有一丟丟的印象,“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墨城刑警隊大隊長?”
云晚含糊的嗯了聲:“可能吧。”
“您老人家的人脈可真廣,”羅琦艱難的翻了個身,以狗吃屎的動作趴著,“普通人誰認識刑警啊。”
云晚瞇著眼:“你這么說,我突然想不起來是怎么跟賀星野認識的了。”
“叮鈴——”門外響起了一聲豪邁的“外賣到了。”
云晚懶得跟自己的記憶力做斗爭,畢竟她是上周末晚上吃了什么都會忘掉的人,何必跟自己為難呢?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你把外賣放在門口就行,”云晚隔著門,例行跟外賣小哥聊,“我一會兒自己出來拿。”
外賣小哥按照她要求做了,然后離開。
見沒人了,云晚才以一種竊賊出門的姿勢,飛快的勾起外賣袋。
門咔噠合上,她站在墊子上,打開外賣袋,袋子里除了溫熱的外賣盒,還有賣家隨行贈送的慰問卡片,寫著祝您用餐愉快等字樣。
云晚的兩根食指夾著卡片,若有所思。片刻后,她沖瑜伽墊上的羅琦嗷了一嗓子。
“我終于知道私生飯是怎么把明信片塞進來了!”
這一嗓子,差點沒把金雞獨立的羅琦給送走。
“是外賣!”云晚兩根手指夾著卡片,不斷的在羅琦面前晃,“外賣員只需要在小區門口登記,就能進來,沒有人會查他們的身份,也沒有人會在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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