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松田陣平嘴唇微動, 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腳邊定時炸彈的‘滴滴’聲逐漸加大,五條悟微微皺了下眉, 抬手拎起松田陣平的衣領(lǐng), 動作異常的熟練。
下一秒, 原本還在摩天輪內(nèi)部的兩人出現(xiàn)在了空中。
此時, 定時炸彈的倒計時也走到了最后一秒,爆炸聲震耳欲聾, 噴涌而出的熱浪夾雜著摩天輪的殘渣撲面而來, 卻都被穩(wěn)穩(wěn)地隔絕在了無限之外。
只不過是瞬息之間, 兩人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地上。
爆炸的轟鳴聲還縈繞在松田陣平的耳畔, 過于劇烈的爆炸聲還導(dǎo)致了他輕微的耳鳴。
震驚的神情還沒從松田陣平的臉上褪去,腳踏實地的感覺就突然傳來,這讓他迅速的回過神, 接著像是著急著確認(rèn)什么一樣,猛地轉(zhuǎn)過了頭。
松田陣平想起最后一次見他還是在百鬼夜行的那天早上, 也就是回到摩天輪的幾個小時前。
面前的五條悟與當(dāng)時沒什么兩樣, 還是一副不著調(diào)的模樣,只是經(jīng)常纏繞在臉上的白色繃帶換成了奇怪的黑色眼罩。
落在地上后,五條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紙袋中的甜品, 這種熟悉的操作讓松田陣平有了實感。
仔細(xì)確認(rèn)才買的限量版甜品完好無損后,五條悟抬頭就看見了松田陣平那一副充斥著震驚和難以置信的模樣。
這讓他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在對方上下打量的視線中,還很配合的轉(zhuǎn)了轉(zhuǎn)圈, 讓松田陣平看得更加仔細(xì)。
松田陣平一愣, 收回了看向五條悟的視線, 對方卻非常熱情的抬起手向他打了個招呼。
“喲,好久不見了!”
松田陣平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輕嘆了一聲。
臉上充滿驚訝好意外的神色褪去,很快就恢復(fù)成了平時的模樣。
“嘖,也就幾個小時沒見吧。”
聽到這話,五條悟摩挲著下巴歪著頭,思考道:“誒?原來時間流速不一樣嗎?”
五條悟說話的聲音極輕,松田陣平只聽清了幾個字,也沒太在意,看著面前那令人感到熟悉的欠揍的人,他無奈的揉了揉頭發(fā)。
“所以,你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兒?”
想明白一些事情的五條悟心情不錯,嘴角勾起,整個人看上去散發(fā)出一種別樣的帥氣。
“我也沒想到小愛手里那本書還有這樣的功能。”
“啊。”這下松田陣平徹底明白了。
是了,雖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不過除了她應(yīng)該沒有別人有這樣的能力了吧。
至少在自己認(rèn)識的人里面絕對沒有。
“果然是她啊。”
不知道為什么,松田陣平突然松了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有些迷茫的抬起頭望向天空。
爆炸帶來的粉塵還飄蕩在天上,為湛藍(lán)的天空蒙上一層灰色的陰影,卻又在風(fēng)的作用下逐漸消散。
今天的太陽好像格外的刺眼,但是落在身上的陽光卻以一種柔和的溫度包裹著他。
很奇怪的感覺。
幾分鐘前的自己還是一個紙片人,而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的模樣,久違的落在地面上,感受著這個世界帶來的溫度。
松田陣平攤開手掌,隨后又握了握,熟悉的紙片感消失,久違的感到了作為人的感覺。
巨大的割裂感充斥在他的腦海中。
其實,在谷川愛說出要將他完全畫成原樣時,松田陣平就有種隱隱約約的感覺,自己一定會回到這個摩天輪上,等待著定時炸彈的倒計時結(jié)束。
事實證明他的預(yù)感是對的,所以重新出現(xiàn)在摩天輪的那一刻,松田陣平就已經(jīng)做好了接受命運的準(zhǔn)備。
可就在那個時候,完全不應(yīng)該存在于這個世界的五條悟突然出現(xiàn)了。
自己安全的活了下來,那種既定的命運被打破,心中浮現(xiàn)出濃烈的預(yù)感。
從今以后,沒有什么能夠束縛住他了。
這種突如其來的認(rèn)知,讓松田陣平的心里突然浮現(xiàn)起一種,不知道該做些什么的茫然。
看著陷入沉思的松田陣平,五條悟低下頭湊到他面前,挑起另一個話題,“你知道嗎,從你們離開之后,已經(jīng)過了快一年了。”
這句話打斷了松田陣平的沉思,他迅速回過神,但是重點卻完全不在‘一年’上面,連忙問道:“們?織田和小愛也離開了?”
五條悟雙手抱臂點點頭,手中拎著的紙袋也隨著他的動作搖晃,“對啊,還把我的好友一起帶走了。”
松田陣平剛想繼續(xù)追問,五條悟就非常自然的拿出了手機,大拇指飛快的滑動,從相冊中點開一張圖片,遞到松田陣平面前。
圖上是一只黑色的狐貍,可能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變成這樣,狹長的眼睛微微瞪大,還有些意外的看著自己的爪子。
松田陣平的眉頭不自覺地跳了兩下,看了好幾眼這個神似那個神棍一樣的反社會分子的狐貍,最終還是沉默了。
“看吧看吧,居然沒有把他畫成跟你們一樣,反而被畫成了這樣誒。”五條悟出乎意料的有些興奮,豎起的發(fā)絲也跟著微微晃動。
“只可惜他們離開得太快了,我也只來得及拍這一張。”
說完,還挺遺憾的嘆了嘆氣。
松田陣平:……他能成為你的好朋友,過的日子也挺不容易的吧。
在聽到五條悟立志要將這張照片給所有認(rèn)識夏油杰的人看之后,松田陣平更加沉默了。
他嘆了嘆氣,吐槽的話還沒說出口,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對了!那個炸彈犯!”松田陣平蹙著眉,表情變得正經(jīng),放松的身體重新警惕了起來。
腦海中的線索聯(lián)系在一起,思路漸漸清晰,那個炸彈犯一定就在摩天輪的附近。
至少是能直接看到摩天輪爆炸的地方,他一定會親眼見證自己的所作所為。
想到這里,松田陣平臉色并不好看,抬腳就往心中推理出來的地方走去。
“誒?去哪兒?”看到臉色突然變換的松田陣平,五條悟長腿一邁,也跟上了他的腳步。
“去抓犯人。”松田陣平面色嚴(yán)肅,說出的聲音也帶著幾分憤怒。
“原來如此。”五條悟點了點頭,隨后左手搭上松田陣平的肩膀。
“這還用走著去嗎?五條悟?qū)A小霭l(fā)!”
熟悉的騰空感傳來,兩人很快出現(xiàn)在了空中。
看著離腳下越來越遠(yuǎn)的地面,松田陣平做了個深呼吸,隨后滿臉無奈的看著向他問地址的五條悟。
“首先,這是一個非常科學(xué)的世界……”
“嗯?所以人在哪兒?”
看著完全我行我素的五條悟,松田陣平放棄了,將想說的話全部咽了下去,然后指了指離這里很近的地方。
“……那邊的人行天橋上。”
“這么近?”五條悟疑惑。
“所以下次先問問我在哪兒再決定怎么去好吧!”
松田陣平充滿憤怒的吐槽剛說完,兩人就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穆湓诹四俏徽◤椃傅拿媲啊?
對方還在原地大笑,臉上瘋狂的表情還沒褪去,又被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給嚇到了,兩種表情夾雜在一起,顯得他異常的滑稽。
特別是在看清松田陣平的模樣后,更是連連后退,直接貼在欄桿處,想要逃跑。
松田陣平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犯人,腦海中快速的劃過很多畫面,拳頭死死地攥緊,用力到關(guān)節(jié)處都能聽見‘咔咔’的響聲。
就在他準(zhǔn)備出手時,五條悟隨意的拍了拍這位犯人。
下一秒,對方就倒在了地上。
松田陣平:?
看著松田陣平疑惑的目光,五條悟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非常無辜的聳了聳肩,“我也沒想到他這么弱,我明明就只是打了個招呼啊。”
松田陣平手掌捂住臉,長嘆一聲,“總之……”
突然,五條悟好像感應(yīng)到了什么,眉頭一挑,說出了一句莫名的話,“沒想到這么快。”
“什么?”松田陣平下意識的問了出來。
“嗯哼,很快你就會知道啦~”
五條悟并沒有要跟他解釋的意思,隨后輕哼了兩聲。
松田陣平睜著半月眼吐槽道,“又打啞謎。”
這次五條悟沒再回應(yīng)他了,他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接著一點點的消失在空氣中。
“你!”松田陣平感到意外,猛地抬起頭看他。
五條悟卻絲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放心,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他的身體已經(jīng)快變得完全透明了,看著五條悟依舊揚起的嘴角,松田陣平低下頭輕笑一聲,“下次見面……”
“說好的不開無限,讓我狠狠地揍你一頓啊。”
再次抬頭,五條悟已經(jīng)消失了,現(xiàn)場也沒有任何他存在過的痕跡,只是手里兀然的出現(xiàn)了一個紙袋,上面印著【喜久水庵】幾個字,是他剛剛拎在手上的那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掂量掂量手里的袋子,松田陣平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看地上躺著的犯人,準(zhǔn)備帶著他往搜查一課所在的方向走去。
在準(zhǔn)備拎起炸彈犯時,松田陣平腳步一個踉蹌,連忙扶住天橋上的護欄,穩(wěn)住身形。
隨后他瞳孔緊縮,另一只手扶住頭,像是被不知名的力量定住身體一樣,完全動彈不得。
本不應(yīng)該存在的記憶爭先恐后的涌入他的大腦,就在他快要承受不住時,終于結(jié)束了。
馬路上喧鬧的聲音又重新匯入松田陣平的耳中,只是突如其來的龐大世界觀,還有夾雜在其中的無數(shù)信息量還是讓他的大腦嗡嗡作響。
在良久的沉默后,松田陣平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
——
炸彈依舊是爆炸了,佐藤美和子含淚望著被炸毀的摩天輪,眼淚止不住的從眼角掉落,劃過臉頰最后又滴在地上。
目暮警官摘下帽子,遮住了臉,深深地低下了頭。
突然,口袋中手機的鈴聲響起,目暮警官拿出手機,卻在看到來電人姓名的那一刻,眼睛微微睜大,夾雜著復(fù)雜的情緒,隨后迅速的按下接聽鍵。
“喂!松田?你怎么……”接通后,目暮警官著急的向話筒另一頭問道。
“啊……總之,我在天橋這里,犯人也已經(jīng)抓住了…”
松田陣平接著說了下去,聽著對面喧鬧的聲音,充實的感覺涌上心頭。
很快,目暮警官就帶著搜查一課的警官們跑了過來,指揮著幾個警員將已經(jīng)被打暈的犯人抬上警車。
佐藤警官也跑了過來,看著面前活生生的松田陣平,依舊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站在離他幾步遠(yuǎn)的地方停住了,直愣愣的看著他。
“你怎么……”
目暮警官也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看著面前的松田陣平,走上前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粗略的檢查著他的身體,“松田?你沒事?”
看著他們焦急的模樣,松田陣平也理清了腦海中多出的不存在的記憶,輕咳了一聲,試探性的朝目暮警官說道。
“啊……剛剛有個路過的咒術(shù)師,順手救了我。”
說完,事先也沒離開他們,仔細(xì)地盯著看他們的反應(yīng)。
聽到\'咒術(shù)師\'三個字,目暮警官微愣了一下,隨后面色嚴(yán)肅的思考著,“咒術(shù)師嗎?”
松田陣平繼續(xù)問道:“您知道咒術(shù)師?”
這下目暮警官的表情變得復(fù)雜,“松田,我想你進搜查一課的時候,有關(guān)這些特殊人才我有專門為你做過仔細(xì)的講解。”
想著腦海中確實突然多出了這一段記憶,松田陣平確認(rèn)了自己的猜想,點了點頭。
目暮警官看著他那副模樣,也徹底地放下了心,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總之,沒事就好。”
——
此時,漫畫書上出現(xiàn)的劇情也終于走到了尾聲,聚在一起觀看的三個腦袋也終于分開了。
看到松田陣平得救,而且炸彈犯成功的被五條悟打暈交給警方后,谷川愛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fù)般的靠在了椅子上。
遲來的疲倦攀爬上她的手腕,谷川愛抬起手腕輕輕的揉了揉。
織田作之助同樣也感到開心,“這真是太好了。”
反觀夏油杰,在看到五條悟一掌將炸彈犯拍暈之后,眼睛斜了一下,“不愧是他。”
這么多年了這個作風(fēng)還是一直沒變。
谷川愛決定做點夜宵慶祝一下,還沒等她從椅子上直起身,一直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那是只有收到短信時才會發(fā)出的聲音。
拿起翻蓋手機,點開新收到的信息后,谷川愛瞳孔放大,剛落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心驚的感覺順著神經(jīng)攀上她的后頸。
發(fā)件人沒有名字,甚至郵箱地址也是一片空白,但是這條短信就是兀然的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機里。
而谷川愛也在看完短信的第一秒,就知道了這是誰發(fā)的信息。
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
猛地合上手機,在另外兩人看過來之后,谷川愛決定今晚不吃宵夜了。
從抽屜中拿出了嶄新的白紙,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它以外的事物。
“我決定了,我不畫熱血少年漫了。”
谷川愛拿起了筆,劇情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腦海中,正準(zhǔn)備起草。
看著兩人疑惑的眼神,她繼續(xù)說道:
“我要畫一只飯團在西伯利亞種土豆的故事。”
谷川愛一本正經(jīng)的點了點頭,最后又自言自語地說道:“嗯……這應(yīng)該算是非常具有教育意義的漫畫吧。”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給孩子們看的?”
谷川愛的臉色非常正經(jīng),仿佛正在思考的是未來某家出版社的臺柱。
“也可以這么說吧。”
夏油杰看了看被扔在桌上的手機,仿佛明白了什么。
所以又是那個俄羅斯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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