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弱小的王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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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神明愿意接納庇佑我們?!”
“贊美劍神!”
歡呼聲最大的是瘦猴,他就差蹦起來了:“我就知道智者不會騙我們!果然有神明降臨了!我等了二十多年終于能奉上我的信仰了!”
就連黑石的臉上也洋溢著笑容, 他拉著藥檀, 企圖從后者口中打聽更多劍神的消息。
戈斯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然而看著黑石興奮的樣子,最終還是沒有像往常那樣訓斥弟弟,而是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巨劍,眼底浮出些許迷茫, 最后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黎離注意到他的異樣, 海莉在邊上低聲解釋。
“戈斯以前是信奉光明神的,他甚至還曾是光明教會的一名騎士,雖然天賦不足以修習魔法, 卻也能夠感應到魔力,這也是昨晚他能開啟魔法陣的原因。”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帶著黑石離開了塔城, 流落到了我們村。黑石剛來的時候虛弱到快死了,是智者把他救活的, 在那之后戈斯就一直留在村子里了。”
“游民大多不信奉神明, 比如瘦猴, 他的父母就死在塔城的城墻下, 所以他很厭惡光明神和塔城。戈斯卻是例外, 就連進魔獸山脈尋找新神也是為了保護我們,當時他說能找到神跡其實也只是想要讓我們安心,戈斯的內心其實依然在追隨光明神……算了,就讓他靜一靜吧。”
除了戈斯的沉默,村中幾乎沒有反對的聲音。
如果是在以前, 有人告訴他們搬到魔獸山脈去更安全,村民們肯定會大罵這人是瘋子。
但是昨天魔獸的襲擊,讓所有人都意識到巨木村已經不安全了。
逐漸失控的魔獸,那些在亂世劫掠的強盜,以及已經逐漸失去光芒的魔法防御陣,似乎在告訴他們,再留下去就是等死了。
所以村民們很快行動起來,把一切能攜帶的物品都打包起來,準備在雙月升起之時就前往新村落。
值得慶幸的是,接下來的兩日巨木村平安地迎來了日出。
黎離熟練地單手扛起司空燼,正準備指揮藥檀幫著綁人的時候,蘇珊推著個木板車過來了。
“不介意的話就坐這個車上好了。”蘇珊熱情地沖著司空燼招手。
司空燼低頭看了看那個木板車,上面還放了五只被綁了翅膀和爪子的咕咕雞。
黎離是了解自己大師兄的德性的,這廝以前出門在外最好面子,怒砸一萬靈石就為了怎么可能和雞一起坐車!
正打算謝絕的時候,司空燼在她耳朵邊上小聲嘀咕。
“我看行。”
黎離一點一點扭過脖子,借著余光看到自家大師兄慈和親切的臉。
他說:“我怕累著你了。”
放屁,黎離不會忘記自己幫大師兄挖穿過多少個靈脈礦洞,整整三千六百八!那時候他怎么從來不怕累死她?
直到司空燼坐到木板車上,而蘇珊笑瞇瞇地遞給他一個水煮蛋以后,黎離頓時悟了。
藥檀也悟了,當即虛弱扶墻:“我昨晚熬夜燉雞湯給大師兄喝,現在也覺得好累,想試試木板車。”
于是待隊伍正式出發時,蘇珊大方把木板車交給藥檀:“黎離說你想試試木板車,那就讓你推吧。”
“……”
前往天劍宗的路并不算遙遠,巨木村的村民們也對游民奔波勞累的生活習以為常,因此,黎離等人在日落之前就看到了魔獸山脈廣袤的輪廓。
智者揮舞著魔杖,成功讓村民們看到自己:“快要入夜了,我們先在山脈外駐扎,等明天日出了再進魔獸山脈吧?”
后半句他帶著詢問的語氣看向黎離三人的,自從藥檀神叨叨地編造出一個劍神后,智者大有將他們奉為神使的架勢。
只不過現在神使藥檀累得夠嗆,魔獸山脈附近本來就沒什么人踏足,到了后半程根本沒有路,他只能放棄木板車抱著五只咕咕雞走了一天。
能怎么辦,總不能厚著臉皮讓蘇珊把雞抱回去吧?
還好黎離有良心把司空燼背上了,不然他可能會原地暴斃。
日落余暉中,一大隊人散散落落地聚在荒地上休息,小橘搖著尾巴精神又警覺地跟在戈斯的身后巡邏。
藥檀嘀嘀咕咕:“這個世界的雞也太大了,對了,狗也很大……”
“汪汪汪!”
“夸你大呢!沒說你壞話!”
“汪汪汪!”
藥檀還想和小橘吵,黎離戳了一下他的后背。
“你看天上。”
此刻夕陽已下沉大半,余暉穿越重重綿延的魔獸山脈投落下來,將整個荒原染成金紅色。
在那一線夕陽下,十余只鳥頭獸身的巨獸扇動翅膀,載著一群身著銀白色鎧甲的人朝著魔獸山脈東側飛去。
戈斯仰頭看著這一幕,拍了拍小橘的腦袋安撫它,皺眉解釋:“是光明教會的獅鷲騎士,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居然出動了他們……”
話音剛落,小橘的叫聲似乎引起其中一只獅鷲的不滿,巨翅一揮就要轉向撲過來。
只有黎離注意到獅鷲的細微變化,她的手迅速伸向黑石剛才放在地上的長刀……
就在這時,一只蒼白瘦削的手自白袍下伸出,輕輕拍了拍獅鷲的頭,動作柔和而又不容抗拒地使其轉正方向。
在獅鷲巨大的翅羽之間,黎離的視線與一雙溫和澄凈的銀藍色眸子對上。
沒有任何殺意,平靜得像是雨后青空。
她若無其事地收回拿刀的手,后者也默契將手收回白袍下。
下一刻,獅鷲再次扇翅膀,那個白袍少年的身形再次隱沒在一眾銀甲騎士之間。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快到連戈斯都以為中間那只獅鷲是翅膀抽筋飛偏了一下。
這群獅鷲騎士就這樣迅猛地從眾人頭頂飛過,只飄下幾根獅鷲毛,嚇得藥檀懷里的咕咕雞爪子都開始顫抖。
“聽戈斯的意思,這群人在魔法世界也算是高手了。”藥檀一邊順著咕咕雞的毛,一邊緊張問:“黎離,你覺得他們實力怎樣?”
司空燼胡子一翹,樂了:“唉喲不錯啊,我還以為你一直盯著天是想搞只獅鷲來吃呢。”
藥檀義正詞嚴:“吾輩修士,怎會如此膚淺?我們總要弄清楚這世界的修士實力,這樣才能放心茍命啊!”
此刻夕陽徹底沉沒,黎離收回視線淡淡道:“剛才那些人都是金丹期實力。”
藥檀聽得憂心忡忡:“那麻煩了啊,你們宗門厲害的長老們都在閉關,這要來抓咱們,不就只能等死嗎?”
“不至于。”黎離在藥檀期待的眼神中認真道:“我身法不錯,應該能逃。”
“那我呢?”
“你等死。”
“……”
眼看藥檀都快哭了,司空燼笑出聲:“行了,你怕個錘子!路上沒聽智者說天劍宗落下的地方是個魔力枯竭的不毛之地嗎,沒什么魔礦資源不說,還有很多惡心人的史萊姆,這個世界的修行者壓根不會踏足那片區域,沒看到獅鷲都往反方向飛了嗎?還有,你見過哪家宗門厲害的修士特意去一個鳥不拉屎的荒山專門抓幾個筑基期的散修的?這不是閑的沒事做啊!”
“好像是這么個理。”
黎離安靜坐在篝火邊,聽著大師兄和藥檀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
跳躍的火光中,她又想起夕陽下的那雙銀藍色眼眸。
還挺好看的。
就是那手瘦了吧唧的,看起來還沒藥檀抗揍。
第二日的黃昏,眾人沿著上次的痕跡抵達了天劍宗的山腳下。
看著昔日的天劍宗主峰,黎離和司空燼感慨良多,卻沉默著一句話沒能說出。
就在司空燼雙目含淚,準備蒼涼地賦詩一首時——
黎離仰著頭,由衷道:“好黑啊!”
“……”
藥檀湊上來,贊同:“是挺黑的啊,和我當時來送菜時看到的那座峰完全不同,你要不說我還以為這是煤山呢。”
“……”
然而對于在后方的智者等人而言,看到這座高聳且純黑的山峰的第一眼,就被震撼住了。
尋常的山峰再禿,石頭縫里也能鉆出些野草,但是這座峰卻能做到寸草不生!
“我就知道!這就是黑暗侵蝕的力量,這就是執掌死亡的偉大存在!”
瘦猴的綠色頭發激動得快要豎起了。
海莉糾正:“不是的,藥檀說了是偉大的劍神……”
“黑暗劍神!”
黑石也畏懼且興奮地猜測:“死亡劍神?”
真是虧了藥檀在邊上幸災樂禍的翻譯,黎離把每個奇怪的稱號都理解到位了。
黎離面無表情地后退逃離這兩倒霉孩子,當然,退后的時候還不小心重重地踩過了藥檀的腳,且誤認為這是石子,狠狠地碾了兩下。
然后,她就看到了角落里神情錯愕的戈斯。
戈斯感受著這座山峰給自己帶來的無形壓力,這座荒山非但沒有陰暗感,反而讓他察覺到一股銳不可當的蓬勃生氣。
如果說當初站在光明教會的神殿里像是沐浴圣光,那么站在這座山下,戈斯則感覺自己是被一道燦爛的朝陽所籠罩著。
他喃喃道:“不是邪惡墮落的黑暗神明……”
“當然。”
黎離在戈斯驚訝的目光中微揚起下巴。
天劍宗一直都是修真界正道之首,乃清朗正氣之表率。
雖然眼前仍是一片荒蕪,但是村民們的到來頓時讓死氣沉沉的廢墟重煥生機。
恍惚間,黎離仿佛又看到了劍修們在山間御劍乘風,互相偷襲拿劍亂砍的熱鬧畫面。
不遠處,司空燼靠坐在青石板上,和智者老臉對老臉。
他用帶著奇怪口音的蹩腳魔法語說:“山上——”
指了指主峰。
“不能——”
雙手交叉胸前。
“上去。”
用食指和中指比劃走路的姿勢。
智者馬上露出了然的表情,跟著指指點點自己的腦袋,點頭:“我明白的。”
司空燼聽得心中直犯嘀咕,你明白什么啊,除非是擁有野獸本能的魔獸或者是這個世界的頂級強者,其他人都察覺不到劍陣的存在好嗎?當然,強行靠近肯定會被劍氣絞殺的。
智者卻已經面露敬意,面對著主峰恭敬地行禮,手上開始瘋狂比劃。
“神明降臨過的圣山當然不能褻瀆,山腳這附近有溪流,我們就沿著溪流重建村子怎么樣?”
司空燼想了想,以前天劍宗山腳下的確也有一座凡人城鎮,但凡拜訪天劍宗的修士,膽小的大多選擇住在那座名為天劍城的小城里,因為怕住山上會被劍修抓著切磋。
沒記錯的話,當初他就是在天劍城里找到藥檀幫忙采購席面的,那廝獅子大張口,這點兒小事都好意思要價五百靈石!
司空燼伸手摟住智者的肩膀:“行,我們,再建一座城出來!”
城字他知道怎么說,講得格外大聲。
智者震驚:“建城?”
“是啊,就叫天劍城怎么樣?”
在時而亮起,時而熄滅的魔法光輝映照下,智者表情嚴肅地這樣感慨了一句。
黎離突然偏過頭對藥檀認真道:“告訴智者,下個月攢夠錢了一定要去鐵匠洛克那里打造一把鐵魔杖。”
藥檀:“為什么?”
“吟唱咒語的時候,能掏出魔杖爆頭。”
“……”
你們劍修的腦子不好用就是因為被爆頭太多嗎?
黎離倒是覺得自己的腦子挺好用的,至少她在觀摩這場戰斗的時候,已經下意識地把他們吟唱每種咒語的速度給記住了,甚至默默在心中計算好了在何時偷襲他們能夠做到一擊斃命,又怎樣才不會被下一發魔咒給擊中。
就是還不太清楚這些魔法師到底會釋放多少種魔法。
就在黎離等待新的魔法出現時,山谷外有一隊人正在靠近。
坐騎霜狼巨大的爪子踩碎青嫩的細草,它們四爪邁得飛快,雖不如獅鷲那樣能在天空飛翔,但是速度也絕非人類可比。
“快些,那邊有魔法戰斗的波動!”
“真是的……這些游民為什么總是這樣麻煩啊,成日爭斗不斷,閑的沒事就不能安心找個地方喝酒看表演嗎?”
聽到這話,最前方的中年男人冷冷回瞥了說話者一眼:“游民可沒有能安心喝酒看表演的地方,閉嘴,抓緊時間去解決這次爭奪,我們要在日落前趕回教會。”
“好好好,霍華德隊長,謹遵您的號令。”
霍華德沒有再說話,只是催促著霜狼騎士隊伍的速度又提升了一些。
他們不是第一次進入這個地下集市了,畢竟這里是游民聚集之地,作為光明教會的騎士,這里也在他們維持秩序的范圍之內。
霜狼騎士進入山谷腹地時引起了不小的騷動,游民中有人根據那標志性的霜狼坐騎和銀甲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是光明教會的騎士!”
“是負責維持塔城內外秩序的霜狼騎士!”
……
游民之中瞬間跪下不少人,或許是因為信仰又或許是因為畏懼,當然,其中也有蹲著甚至擺爛趴下的人,畢竟很多游民并不信奉甚至是質疑著光明神,霍華德對此并不太在意。
那邊正在戰斗的四個魔法師也放下了魔杖,警惕又畏懼地看著這邊。
作為霜狼騎士,霍華德對于處理這樣的游民爭端事件早就得心應手。
他只是簡單地詢問了幾句,便知曉了緣由。
“又是為了爭奪自由印章展開的戰斗。”
中級魔法師誠懇道:“尊敬的騎士大人,我是被人誣陷才被迫離開塔城,并不算是被放逐的罪犯,這枚印章……”
另外三個魔法師憤怒了:“我們是不給你嗎?是你不要臉想白嫖!一塊魔法石都不給,還美其名曰在我們拍賣場賒東西!”
“……”
距離太遠,黎離聽不到那邊的聲音,只能遠遠蹲著看熱鬧,藥檀也跟她排排蹲,跪光明騎士那是不可能的,修士膝下有靈石,所以修士只跪靈石!
智者也沒跪,畢竟他現在是劍神的信徒了,不過他站著和跪著區別也不大。
這就讓很想跪下的獨眼尷尬了。
獨眼膝蓋屈了屈不知該跪還是不跪,當身邊人都蹲著的時候,自己跪下顯得挺慫的,于是他索性躺平在那群豬玀獸幼崽邊上裝死。
只要他裝得夠像,到時候霜狼騎士就不可能注意到他,自然也不能用不敬的罪名收拾他了。
躺著躺著,獨眼覺得有點不安。
為什么有沉重的腳步聲朝著這邊邁來?為什么身邊那幾只用來遮擋的豬玀獸幼崽開始驚恐亂叫?為什么豬蹄從臉上踩過去了?!
黎離冷靜地看著朝這邊走來的霜狼騎士,動作自然地將手背到了身后,悄悄握住了巨劍。
出來之前,她曾讓藥檀戈斯打聽過有關“黑發黑眼是光明神遺棄的種族”這件事,怕的就是某天出山就被光明教會的人抓去祭天。
好在戈斯告訴他們,這件事也只是在傳說中潦潦一筆帶過,據說是當年曾有人親眼目睹過光明神誅殺一個黑發黑眼的人……當然,光明神傳說太多了,甚至還有光明神施展神跡讓不下蛋的咕咕雞連下七天雙黃蛋的離譜傳說。
所以事實上就是,光明教會并沒有真的在追捕黑發黑眼的人,他們沒這么閑。
智者突然意識到不對:“他們在朝我們走?”
藥檀瞄了一眼隱藏在豬玀獸中間的獨眼,咬牙暗恨自己沒有早點找到地方躺平,更恨這群豬玀獸擋了自己跑路的路。
在他驚恐的目光中,黎離動了!
“好道友!”藥檀熱淚盈眶,黎離這人能處,遇到危險她是真的第一個上啊!瞧瞧看看,她已經準備起來替他擋麻煩了!
然后在藥檀期待的目光中……
黎離的腳緩緩抬起,動作隱蔽地抖了抖,又蹲回去,不動了。
“你在干嘛?”
“腳麻了,抖一下。”
“……”
不要讓人白感動好不好?!
這時候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光明教會的霜狼騎士已經走到他們的小攤前面了。
黎離的腳還麻著,沒能成功站起來。
她仰頭與最前方的那個霜狼騎士對視了一眼,對方果然在她少見的發色上停留了片刻,倒是沒有說什么。
“這就是你說的疑似亡靈法師的人?”
“沒有任何亡靈魔法的氣息。”
“檢測亡靈魔法的水晶球也沒有反應。”
霜狼騎士后方那個拿著羊皮懸賞令的半獸人還在辯解:“但是他們絕對有問題,一個骯臟的地精和兩個被光明神遺棄的小家伙,當時他們還在懸賞亡靈法師的布告欄那里停留了很久!”
黎離依然握著背后的巨劍,不知道何時蹲到她背后的藥檀壓低聲音,飛快地同聲傳譯。
于是她也懂了,原來是剛進地下集市時遇到的半獸人把他們當成亡靈法師,順手舉報了!
那沒事了。
有了底氣的藥檀探個頭出來:“你才骯臟呢!看看你的蹄子上都有皴了!還有看懸賞令礙著你了?就許你舉報亡靈法師,不許我們有覺悟也想抓亡靈法師?”
半獸人被問得有點懵,他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只能下意識地低頭看自己的蹄子。
真的已經臟到起皴了??
他很快轉移了目標:“他們不是啊?那騎士大人要不要再去檢測下那邊的……”
“整個山谷都沒有亡靈魔法的氣息!你可以閉嘴了蠢貨!”
就在其他霜狼騎士一邊教育著半獸人,一邊指揮著胯下霜狼準備返程的時候,霍華德卻突然從霜狼背上一躍而下。
他停在了蹲地的黎離身后。
“你的劍哪里來的?”
黎離眼睛都不眨:“什么劍?我沒有。”
霍華德無言地看著黎離背后已經露出大半截劍身的巨劍,伸手指向它:“光明教會的騎士專用巨劍,你是哪里來的!”
失算了,忘記戈斯的劍比正常劍大好幾倍,她的身體根本擋不完。
黎離慢吞吞地把巨劍拿出來,略警惕地看著霍華德:“借來的,要還。”
言外之意你別想貪污。
霍華德已經瞥到了劍身上的那個名字,那一瞬間他的表情有些錯愕,看著黎離的眼神也充滿了審視意味。
光明騎士絕對不可能隨便交出自己的劍!
“戈斯呢!”
“在挖洞。”
“他為什么會把劍借給你?”
“因為……我教會了他挖洞?”
“???”
黎離和霍華德的無效溝通過于精彩,最后還是智者出面替換掉黎離,霍華德眼中的戒備才逐漸淡去。
智者話語中透露的那些有關戈斯的事情,尤其是諸如黑石的屁股蛋子上有個小熊胎記之類的細節,那都是只有最親近的人才會知曉的。
“我和戈斯是同時進入光明教會的朋友,因為他不小心放走了一個亡靈法師,導致那次追捕任務失敗,他也失去了繼續成為一個光明騎士的資格。從那天起,他就離開了塔城。”
霍華德的表情有些黯然,但很快又恢復了冷然的模樣:“我這次離開塔城到這附近,也是曾聽說他在巨木村,有東西要交給他。”
“既然你們是他朋友,那就由你們轉交吧。”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石盒,抬手,那東西便以一道漂亮的拋物線落到了黎離懷中。
裝死的獨眼悄悄地瞇了個縫,想要偷看是什么東西。
霍華德頭也不回地翻身上狼,離去之前冷冷提醒。
“盒子上有魔法烙印,只有光明教會的人知道該怎么開啟,其他人試圖打開只會被烙印灼傷。”
黎離看著這個石盒,表情越來越凝重。
“藥檀。”
藥檀馬上懂事地湊過來,低聲:“怎么了?這個盒子是不是有什么蹊蹺?”
黎離同樣低聲:“扶一下,太麻了起不來。”
“……”
或許是因為出了霜狼騎士這個插曲,地下集市的游民們都很快散去,據說是忙著回去帶孩子出來溜達,看能不能被魔法師或是光明騎士看中帶進塔城。
就連獨眼這個幾百個月大的孩子也迫不及待地攆在霜狼后面跑了。
既然如此,黎離他們也收攤,帶著滿滿的戰利品離開。
黎離拿著巨劍攆著豬玀獸幼崽往前走,這些豬崽也挺慘的,還沒長大,背上就已經背著他們換來的各種物資。
智者一邊走,一邊清點著豬背上的東西。
“蘇珊要的鹽和糖弄到了,藥材種子換到了,糧食換了三大袋,里面有不少成色好的能拿來做種子……”
“當然最好的還是和鐵匠那邊簽訂了契約,以后的農具和武器有地方換了。”
“豬玀獸幼崽看起來也很有活力……”
暮色之中,智者突然停下腳步。
他的耳朵高高豎起:“忘了給偉大的劍神大人準備一些隆重的祭品了!”
黎離:“……不用。”
智者急得原地踱步,最后盯住了那幾只豬玀獸。
“要不……宰一只豬玀獸獻祭給劍神大人?”
黎離:“不好。”
藥檀卻舉雙手贊成:“好耶!烤乳豬!”
黎離聽得直搖頭,拿劍背拍了拍那幾只還走得慢吞吞的豬崽,攆著它們加快了逃命的步伐。
真是沒遠見,豬玀獸幼崽這么小這么可愛,現在他們居然就想吃它們?
那必須得養肥了再吃啊!
之所以說他們奇異,除了剛才壓根聽不懂的語言外,還有這兩人與修真界人士截然不同的長相。
這三人頭發分別是紅黃綠,在暗沉的密林中顯得格外醒目。
“也是凡人。”確認不是魔修后,黎離將木棍收起。
她壓低聲音悄悄提問:“大師兄,他們說的是哪地的方言?”
眾所周知全修真界包括魔修都講的是同一種話,但是黎離知道自己沒什么見識,所以謙虛地向見多識廣的大師兄請教。
“……”
然而大師兄沒有回答,他不知何時已經力竭昏迷了。
倒是對面的綠毛忽然激動指著黎離身后,高聲呼喊:“史萊姆!”
史萊姆又是什么意思?
黎離不太確定“史萊姆”是在叫自家大師兄,還是剛剛救下的凡人。
不過她在下一刻就敏銳察覺到,在綠毛喊出史萊姆一詞后,對面三人殺意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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