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云居平醒啦
這是一個病房,放著張由兩個病床拼起的大床,還有一張床上躺著病人。
房里的三個小孩安安靜靜的吃著早飯,窗外麻雀嘰嘰喳喳的吵。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病床上皮膚蒼白像玻璃一樣的少年,他看上去也和玻璃一樣易碎。
吵吵吵!吵什么吵!
沉重的眼皮也阻止不了他猛地一下睜開,那視線和刀子一樣扎進麻雀的身體。
再吵就全部下油鍋!
幾只聒噪的麻雀在他的視線下嗖的一下飛走了。
總算是清靜了,云居平還沒感慨突如其來的休閑時間,又被擾了清閑。
看上去有些眼熟的幼崽對著他大呼小叫,據(jù)說是醫(yī)生護士的人類圍著他團團轉(zhuǎn),他從一個房間里推到另一個房間,一些他不懂的器械在他身上挪來挪去。
周圍混雜陌生的氣息是他不能入睡,還有一直跟著的三個幼崽也讓他覺得莫名的熟悉。
經(jīng)過了大半天下來的檢測,云居平又被推回了最初的房間。
門外,醫(yī)生對幼崽說著什么病情診斷。
其實不用檢查,就感受而言,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云居平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眼里布滿疲倦,酒紅色眼睛暗淡無光,瘦弱的身體,蒼白的臉色,看上去就跟朵枯萎的差不多的花一樣,不用診斷也知道命不久矣。
突然,一只海膽身上綁著瓶藥咻的一聲出現(xiàn)在病房。
云居平接過藥,顫顫巍巍的喝完藥,感受著衰竭的器官被滋潤著,無力的雙手漸漸恢復(fù)力氣。
哥哥就是最棒的!
當(dāng)然,這句話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在白澤面前說的,萬一哪一天白澤喝酒醉了,那這件事估計就會被白澤宣傳到整個地獄都知道。
想起鬼燈那張和白澤一樣的臉,面癱且語氣沒有任何波瀾起伏的說:“啊,果然還是小孩子呢!
不能忍!這絕對不可以!
感受門外幼崽逐漸靠近的氣息,他把藥瓶一扔,被子一拉,閉上雙眼。
首先,先休息,他太累了,至于三個幼崽,他們身上有他的氣息,沒問題的。
可憐的海膽沒手沒腳,做不到拿著藥瓶,只能瞪著黑豆眼慌張的往藥瓶一頂,消失在病房。
睡覺的云居平如同拉閘的開關(guān),整整五天,除了胸口隨著呼吸輕微起伏之外,沒有任何動作。
期間無數(shù)次醫(yī)生拿著檢查單對崽們無奈的說:“這種情況我也沒見過,但他的身體狀況正在逐漸變好!
他睜開眼睛的時間不太好,趕巧碰上了過來看望他的工藤優(yōu)作。
他躺著床上,周圍熱熱鬧鬧的讓他很不習(xí)慣。
給他削蘋果的工藤優(yōu)作,捧著水和藥圍著他的幼崽們。
理智告訴他,這些人是他為人時的好友親人,但感性上倒像個陌生人。
“尼醬?”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諸伏高明看著云居平有些困惑。
云居平揚起嘴角笑著說:“怎么了,小明!
“不,沒什么!币苍S是他想錯了吧,尼醬還是以前的尼醬。諸伏高明繼續(xù)收拾手上的東西。
不久前的醫(yī)生沉重的面容,遞到手里的病危通知書,床上越來越憔悴卻一直沉睡的少年。
好像都是一場夢。
現(xiàn)在夢醒來,一切都恢復(fù)正軌。
尼醬的身體漸漸好轉(zhuǎn),除了體虛不易勞累外沒任何毛病。
出院回家,上學(xué)放學(xué),放假過節(jié)。
諸伏高明接受云居平的早安吻后,漲紅臉捂著額頭,尼醬也和以前一樣愛他們。
“咳咳,早春的天氣還冷,要多穿點啊!痹凭悠帜弥鴩硪粋一個給幼崽圍上。
一陣風(fēng)帶著冬天還未消散的冰冷氣息打了過來,刺激著云居片脆弱的呼吸道。
“咳咳咳……”
降谷零站的離門最近,立馬把門帶上。
云居片捂著嘴,臉咳得通紅。
可惡,這副孱弱的身體還不如記憶之前的,雖然那也不足原先的千分之一,但好歹走兩步不會喘,也不會被風(fēng)一吹就咳嗽。
等咳嗽終于平息,云居平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水。
“尼醬沒事,你們都去上學(xué)吧。”
把幼崽們都轟出去上學(xué)后,終于有私人空間的云居平葛優(yōu)癱在沙發(fā)上。
沒想到幼崽這么黏人,剛開始真是太難為他了,還得根據(jù)記憶做出一副和平時沒什么不同的樣子。
好在優(yōu)越的記憶讓他可以面對各種情況,包括那個時不時就來刺探他的工藤優(yōu)作。
真是敏銳的觀察力啊,差點就露餡了呢。
但是差點就是差點。
云居平揚起手,窗外的陽光通過窗戶穿過掌心。
不過也怪他自己,許久沒有踏足地獄,都忘了時間差這種東西。
人間一天,地獄兩萬年。
兩萬年無盡的工作填充了他的大腦,讓他對于這段還不到半年的情感十分陌生。
一開始都反應(yīng)不過來是誰,好在優(yōu)越的記憶讓他從兩萬年前的記憶翻出來。
他是白平,也是云居平。
但任誰連續(xù)工作了兩萬年,再刻苦的記憶也只剩下工作,何況這也不是什么刻苦銘心的記憶。
現(xiàn)在的云居平只覺得周圍一切都是既陌生又熟悉。
有幼崽,有親友……
云居平眼里閃過不耐,還有這副孱弱的身體!
就這一副靠著他哥的藥吊著一線生機身體,他一定要好好活著!作息規(guī)律!起碼要長命百歲!
絕對!絕對不能這么早去地獄讓那個鬼畜抖s狂看笑話!
養(yǎng)生!他要養(yǎng)生!他要修身養(yǎng)性!
云居平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倒出里面的熱水,慢慢的喝著,水上還飄著顆枸杞。
中午,家里的人忙著養(yǎng)生大計,學(xué)校里的幼崽聚在一起吃便當(dāng)。
現(xiàn)在是早春,櫻花還沒開,但時不時的露出幾個花苞。
諸伏高明想著事情,心不在焉的吃著。
“高明哥,高明哥?”
“嗯……嗯!怎么了?”諸伏高明這才看向降谷零。
“是你怎么了,高明哥,從剛才到現(xiàn)在都心不在焉的!闭f完。降谷零順手把手里的布丁遞給諸伏高明,旁邊的諸伏景光默默吃著布丁看著自家哥哥。
“不,沒什么!敝T伏高明打開布丁,和諸伏景光動作一致的吃起來,“謝謝零醬了!
降谷零跟貓貓炸毛一樣條件反射的喊:“不要叫我零醬!”
“零醬不是很可愛嗎,怎么這么排斥!敝T伏高明促狹的說。
“可愛。”諸伏景光也跟著附和。
“hiro!苯倒攘愕闪酥T伏景光一眼,扭過頭,“零醬什么的……一點也不酷。”
諸伏高明挑眉看著降谷零看上去勉為其難的說著:“但是,高明哥和尼醬想叫就這么叫吧。”
降谷零睜大雙眼:“hiro,你笑什么!”
諸伏景光言簡意賅的吐出兩個字:“零醬!
“你不許這么叫!”
“零醬。”
“你還叫!”
“零醬。”
諸伏高明笑著看兩個弟弟打鬧。
如果不是尼醬,現(xiàn)在的他和景光應(yīng)該分隔兩地,景光可能還不太會說話,也可能碰不上零了。
諸伏高明清楚著現(xiàn)在的生活來源于誰,并感激著。
正是因為云居平對他們的關(guān)愛,諸伏高明才更加清晰的了解,云居平似乎有什么不一樣了。
雖然他竭盡全力的讓自己不要亂想,但自從云居平醒來的一點一滴的變化在他眼里是那么顯眼。
偶爾呆楞的表情,面對他們時的無措,自以為掩蓋過去的竊喜。
諸伏高明并不笨,相反相當(dāng)聰明。
但他還是配合著云居平,順便幫云居平打掩護,讓朦朧中的弟弟們不發(fā)現(xiàn)異樣。
他在想,尼醬發(fā)生這樣的變化是在醒來之后。
是討厭他們了嗎?覺得他們麻煩了嗎?如果不是他們那天非要看電影,尼醬根本就不會去電影院,也就不會生病進醫(yī)院。
想起早上出門時,尼醬瘦弱的身體和不?人缘哪,他心里的自責(zé)不斷涌現(xiàn),尼醬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他。
胡思亂想的諸伏高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兩個弟弟停了下來,都看著他的臉很是疑惑。
還是話多的降谷零開口:“高明哥究竟在擔(dān)心什么?尼醬嗎?尼醬在家會好好休息的。”
諸伏景光附和,“別擔(dān)心!
“嗯,我不擔(dān)心!敝T伏高明笑著說。
“騙人,高明哥眉頭都沒解開。”降谷零一副證據(jù)確鑿的樣子指著諸伏高明的眉頭。
“是嗎,抱歉,讓你們擔(dān)心了。”
降谷零看諸伏高明歉意的笑,就知道他肯定還有心事。
“所以高明糾結(jié)在擔(dān)心什么?我們?還是尼醬?”降谷零握拳在掌心錘了一下,“果然是擔(dān)心尼醬啊。”
“因為尼醬醒來之后不對勁嗎?”
諸伏高明心里一驚,“零?你在說什么,尼醬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對啊,尼醬雖然偶爾有些不對勁啦,感覺像是忘了但又好像不是!苯倒攘阃兄掳退伎嫉溃熬褪前。绮偷臅r候,我問尼醬要果醬,尼醬把草莓醬遞給我,看我盯著草莓醬,愣了一會兒才換成花生醬!
“我以為尼醬不記得了,還問尼醬要糖,結(jié)果尼醬給了我一杯奇怪味道的飲料,上面飄著朵菊花,說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
說到這里,降谷零有些失落,可惡,為什么尼醬還記的小孩子不能多吃糖啊。
“所以——尼醬還是以前的尼醬嘛!
諸伏高明看了看降谷零,又看了諸伏景光。
是啊,尼醬還是以前的尼醬。
“不過我又去打聽哦,鈴木君說他的奶奶就是這樣,經(jīng)常忘了很多東西,但又記得些東西。”降谷零努力用自己的腦袋瓜思考,“叫什么來著?奇怪,我明明記得,叫——”
諸伏景光接口說道:“更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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