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御駕抵達居庸關,北狩大軍進行了整編重組。
重組的御駕所在中軍二萬人,左哨一萬人,右哨一萬人,后軍一萬人,前鋒賈環的騎兵前衛營五千六百人。
三天之后,大軍起行。
前鋒出居庸關大約九里路程,前面有數騎攔住去路。
賈環催馬上前觀瞧,原來是掌印太監高圖帶著數騎攔在前面。
賈環手執韁繩,問道:“高公公,何故攔住大軍去路?”
高圖已經從傳令兵口中得知,賈環獲封鎮北侯。高圖神色焦急的回答道:“賈侯爺,最近京城傳言,御駕被瓦剌人和韃靼人困在土木堡,北狩大軍被擊潰,情況不明,郕王殿下和朝中諸公派遣咱家前來一探虛實。”
賈環不屑的說道:“在皇帝陛下英明的指揮下,瓦剌人和韃靼人如土雞瓦卵,被斬首十萬眾,瓦剌太師也先和韃靼汗王脫脫不花僅帶千騎逃回草原,說什么御駕被困,北狩大軍被擊潰,真是一派胡言!”
高圖這才放下心來問道:“御駕可在軍中?”
“萬小樓”
“末將在!”
“引領京城特使去中軍,拜見皇帝陛下”
“是,請使者跟我來。”
送走掌印太監高圖,賈環命令前鋒繼續前行。
賈環騎在馬上,面帶嘲諷之色,哼!有些貪生怕死之徒,這下要倒霉了!
不出所料,不到一個時辰,高圖帶領數騎越過前鋒,向京城飛馳而去,其中就有右副都察院御史鄧棨背著圣旨隨行。
在居庸關整兵的時候,賈環就沒有見過賈赦和賈珍。也不知道,他們倆是戰死了,還是逃了。不管是哪種情況,這兩個導致賈府以后敗落的主要元兇,是徹底無法翻身了。
京城榮國府,榮慶堂。房間里氣氛凝重,賈府主要人員都聚在賈母處,商量對策。
忽然,有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老太太、大老爺、老爺,不好了,官兵把府給圍了!”
賈府眾人驚慌失措,賈母強自鎮定,剛要命人去打探消息。就聽門外有人沙啞著聲音說道:“不必稟報了!”
只見一個身穿紅色麒麟服的太監,領著數名錦衣衛闖進榮慶堂。
賈府眾人都驚的得從坐椅上,站起身來,聚在賈母身邊。
領頭太監向賈母施了一禮:“司禮監掌印高圖,見過老夫人!”
賈母還了一禮:“不知高公公駕臨,有何要事?”
高圖巡視了榮慶堂里賈府眾人一圈,盯住賈赦:
“圣旨下,賈赦聽旨!”
賈母急忙帶著賈府眾人,跪了一地。
高圖展開圣旨:“奉天承運,皇帝制曰:
賈赦身為朝廷一等將軍,臨陣脫逃,陷皇帝陛下于危難,此乃不赦之大罪,念及淑妃親眷,罪及賈赦一人免除爵位,抄沒賈赦一系所有家產,流放北疆軍前效力。欽此!”
賈赦臉色慘白,大喊:“母親救我!”
賈母剛要說話,高圖面色冷酷的告誡道:老夫人,要不是皇帝念及過逝的榮國公和宮里淑妃的顏面,賈赦之罪應該是斬立決,滅九族的大罪!”
賈母以袖掩面,不再看賈赦。
高圖一揮手“帶走!”沖上前兩名錦衣衛,拖著賈赦往外就走。
高圖看著賈政:“賈國丈,帶領咱家去抄賈赦的家產吧。”
賈政慌恐的看向賈母,賈母背過身去,揮了揮手。賈政領命,和高圖去抄賈赦的家產。
這時一個小姑娘問道:“高公公可知騎兵前衛指揮使賈環的近況?”
高圖轉身看到一個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鵝蛋臉面,俊眼修眉,顧盼神飛的小姑娘,用期盼地眼神,望著他。
”高圖問道:“你是……?”
小姑娘俏生生的回答:“我是賈環的姐姐。”
高圖聽到小姑娘是賈環的姐姐,他露出了和善的微笑:“你的弟弟土木堡一役,救駕破敵有功,已經被皇帝陛下冊封為鎮國侯,過幾天就護駕回京了。”
“三弟弟封侯了!”賈探春美目射出驚喜的神彩!
林黛玉瞧著探春驚喜的表情,也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那個俊秀的少年,還真是說到做到,戰場封侯了呢!
王夫人正在慶幸賈赦之罪沒有牽扯到賈政一脈,猝然聽到賈環封侯的消息,她感覺心口像是壓了塊巨石一樣,悶悶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忽然感覺有人抱住了她的小腿,她低頭一看,只見王熙鳳淚流滿面的跪在地上,抱著她的小腿,帶著哭腔說道:“太太,家被抄了,我們可怎么活呀!”
王夫人抬起頭,就見郉夫人、賈鏈、迎春跪在賈母的身前,也在痛哭流涕,苦苦哀求。
她和賈母對視一眼,俯身拉著王熙鳳的手勸說道:“只要人沒事就好,這邊也不會讓你們夫妻倆沒了生計,快起來吧。”
賈赦和賈鏈的院子里,丫鬟婆子小廝等仆人都被趕到院子里站好,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
掌印太監高圖坐鎮指揮,一隊隊的錦衣衛沖進各個房間里搜查起來,金銀珠寶,古玩字畫,綾羅綢緞,名貴家具都被裝箱抬走。
賈政臉色難看,沉默不語。
梨香院,薛姨媽在房間里急的團團轉,薛寶釵安慰道:“媽,不要著急,哥哥不是出去打探去了嗎。”
薛姨媽焦急的說道:“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官兵怎么能隨便把國丈府給圍了,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怎么辦呢!”
這時薛蟠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他拿起桌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舒緩了一下氣息,說道:“賈府的大老爺貪生怕死,臨陣脫逃,棄皇帝于不顧,逃回京城,皇帝下旨抄家流放了。”
“啊!”薛姨媽被嚇得癱坐在椅子上,薛蟠知道他媽誤會了,擺擺手說道:“媽,你不必害怕,官兵只抄大老爺賈赦一脈的家財,流放大老爺賈赦一人,和我姨母家沒有關系。”
“哦!”薛姨媽拍了拍胸脯,長出了一口氣,鎮定了一下心神。
“皇帝回京了?。”
“沒有,皇帝知道京城里發生的事后,很生氣,回來的途中就下了圣旨:
土木堡一役臨陣脫逃的一律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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