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遺書
第250章 遺書
童年跑到樓下,看見身下開出了鮮艷的血花的童太太,她甚至不敢抬手去碰自己的母親。
幾乎崩潰。
童年跪在地上,“媽媽,媽媽你怎么了?你別嚇我,你快點醒過來,我求求你快點醒過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要嫁給阿深哥哥了,我只要爸爸媽媽都像以前一樣,我們一起離開帝都,再也不要回來了,媽媽,你睜開眼看看我,你睜開眼睛看看你的童年呀,啊——”
她仰天痛哭。
卻只換來了躺在地上的母親抽搐了一下,童年像是看到母親復活了似的,緊緊的抓住母親的手。童太太在自己彌留的最后之際,緊緊握著女兒的手,眼睛里爆發著血紅的憎惡,“答應我,殺了……殺了舒年,殺了舒年……”
最后一口氣依舊是憤怒的,這股憤怒卻輕飄飄的消散在空中。
連同她罪惡的一生。
童年放聲痛哭,“媽——”
此時。
二樓的欄桿之上。
楚晚寧雙臂環胸,冷冷的看著這一幕。
童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把童太太的尸體放下,一路小跑到了書房,“爸——”
她親眼看到,童伯遠坐在書房的椅子上,血液已經凝固,然而和童太太的死不瞑目不同,童伯遠的嘴角帶著笑,帶著童年從來沒有見過的釋然又幸福的笑。童年撲通一聲跪下來。
一晚上。
這一晚上的時間。
她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了。
屋外狂風呼嘯,沒有關緊的窗戶哐哐當當,像是在遭受著魔鬼的打擊發出悲鳴的求救。
——
翌日
傅晉安匆忙趕到老宅,“傅宴深,出來出來!”
正在陪喬安聊天的老太太起身,“怎么回事?怎么這么著急忙慌?”
傅晉安的臉上露出幾分難過,“媽,童伯遠死了。”
老太太身子猛地一晃。
傅晉安趕緊抬起手,扶穩了老太太,“媽,童太太也沒了。”
老太太面露震驚,傅晉安皺眉,“童伯遠生前對阿深不錯,我想帶他去見最后一面。”
老太太連連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夫妻兩人一起從樓上下來。
傅宴深看也沒有看父親一眼,舒年喊了聲叔叔。
傅晉安深吸一口氣,“你穿上外套跟我走一趟,去送你童叔叔最后一程。”
啪的一聲。
傅宴深剛剛拿起的小茶盞,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他先是看向舒年。
舒年不明所以的走過去,以為傅宴深是因為突然得知這個消息太悲傷所致,手掌還在傅宴深的肩膀上拍了拍,“去吧。”傅宴深卻一把握住舒年的手,“一起去。”
老太太卻不敢讓舒年出門,“年年懷著身子,這種場合就不要讓她去了,總是不太好的,你趕緊跟你爸走,你童叔叔對你那么好,你隨你爸去送他最后一程。”
傅宴深卻執意讓舒年跟著去,“小尼姑,你陪我,我難過。”
老太太眼看著自己說服不了孫子,給阮姨使了個眼色,阮姨立刻出去去吩咐老太太的保鏢貼身保護舒年。
夫妻兩人終究是一起上了傅晉安的車。
車廂里十分沉默,悲傷籠罩著三人。
到了童家。
舒年站在門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傅宴深卻緊緊的抓住舒年的手,帶著自己的小尼姑一起進去童家客廳。
客廳里的一切擺設都已經挪開,中間放了兩張木床,其中一張床上的人的體型大一些,傅宴深牽著舒年走過去,掀開白布的手指顫了。
另一只手卻更加握緊了小姑娘,他低聲喃喃,“舒年,你最后看他一眼。”
舒年莫名其妙,但還是用力的點了點頭,“好。”
白布被掀開。
夫妻兩人同時看到了童伯遠的儀容,他在笑,笑的舒年心里悶悶的發痛。
舒年一把按住了自己的胸口,“阿宴,我難受,我有點喘不上氣兒來,我想出去。”
傅宴深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童伯遠,聽到舒年這樣說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蓋上了一層白布,一層白布,徹底陰陽兩隔。
它那么薄。
卻又那么厚。薄的用尺子量不出厚度,厚的用生命也量不出厚度。
舒年用力的甩開傅宴深的手,邁著大步走了出去,傅家的保鏢瞬間警覺,保證沒有人能靠近舒年方圓一米。
傅宴深甩了甩空蕩蕩的手,雙手按在木床上,“童叔,我會照顧好她,您安心走吧。”
轉過身。
對上了童以航,他雙眼通紅,哭的紅腫,“阿宴,你說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明明昨天中午還好好的,怎么今天早上起來,我爸媽都沒有了?你說為什么阿,你說我爸到底有什么想不開的,非要如此?”
傅宴深冷冷的說,“人各有命而已。”
童以航哽咽著說道,“對了,我父親有留下遺書。”
傅宴深驀然抬眸。童以航從口袋里掏出來,遞給傅宴深。
傅宴深展開帶著點點血跡的紙張,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去。
童以航在旁邊,聲音輕緩,“我想知道,為什么父親把自己和母親的財產分割的如此清楚,為什么父親將自己的財產全部送給了你太太?阿宴,我心里,真的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沒有人給我解答。
我妹妹今天早上瘋了,口里說著什么打打殺殺,誰都沒有辦法靠近她,無論誰靠近她,都會被打傷,我沒有辦法,只能請醫生過來給她打了鎮靜劑,她現在還沒醒,阿宴,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傅宴深看完了那封遺書,直接把遺書拍在了他的胸口,目光銳利的說道,“或許你應該問一下你自己,家里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正常情況下,你能安睡一整晚嗎?”
說著。傅宴深余光看著朝著這邊走過來的楚晚寧。
他告訴童以航,“或許,童家的,你身邊每一個人,都值得好好掂量掂量,童以航,你如果選擇繼續渾渾噩噩的過日子,等到童家易主,你別哭。”
他從來不是多嘴的人,之所以說了這么多,主要是看在童叔叔的面子上。
話音剛落。
楚晚寧走了過來,她一身白衣,淚眼朦朧,“阿航,二叔一家人來了。”
童以航看了看傅宴深,“我過去一下。”
童以航先走一步。
傅宴深卻對后面的楚晚寧說道,“打聽個人,楚懷生你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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