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魚兒和魚餌
第290章 魚兒和魚餌
公司
會議室
兩撥人分庭抗禮。
就差朝著對方吐口水,罵娘,掄拳頭。
可位于輿論中間的兩個人,卻沉默到一言不發。
傅宴深的手里又多了一塊平整的木頭,他盯著那塊木頭,似乎在想著要刻什么比較好。
對面的傅雁城認真的看著手里的財務報表,津津有味。
等到大家吵累了。
董事會的劉董事嘆了口氣,“二少爺,三少爺,你們好歹開開尊口,接下來公司如何運營,公司以誰為領袖,你們總要開口給我們一個答案,雖然總經理去世了,可是董事長還在,為什么不讓董事長出來主持公道?一個大家族,最怕的就是兄弟鬩墻!”
傅宴深忽然嗤笑,聲音里飽含嘲諷,“不是我說,你們吵了這么久了,還沒有查出過結果?這么廢物么?那你們吵什么?吵了個寂寞?”
話雖不中聽,可說的是實話。
剛剛吵架的一群人個個面紅耳赤,恨不得挖個縫,鉆進去。
董事會年紀最大的一位長者出來,“我從很小的時候就跟著老董事長做事,按照輩分,你們都該叫我一聲爺爺,今天我就托個大,既然董事長不能主持公道,總經理又去的突然,二少爺和三少爺按照法律規定都有權利繼承董事長職位,依我之見,一月為期,公司雙向運營,誰盈利更多,誰勝。”砰的一聲。
傅宴深手里的那塊木頭被摔在辦公桌上。
所有人面面而視,啞口無言,不敢說話。
傅宴深玩味的目光掃過其他人,“我沒意見。”
傅雁城笑了笑,“三弟沒有意見,那我也沒有意見。”
一場無聲的硝煙正式拉開了帷幕。
當這個消息傳到家里的時候,臥病在床的老太太只是苦笑了一下,阮姨問道,“老夫人怎么了?”
老太太搖了搖頭,重重的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說,“當初晉安還沒有出事時,雁城信誓旦旦讓晉安把總經理職位給老三,說是以后一定會竭盡全力輔佐弟弟,當時我就不信,若是真的有人心如止水,古代又怎來的九龍奪嫡?”
阮姨抿了抿唇,“畢竟那個位置的吸引力太大了,可以萬人之上,肯定不想一人之下的。”
老太太拉住阮姨的手,“這話說出來,旁人不信我,我知道你會信我,我并沒有怪他,像你說的,那個位置的吸引力太大了,如果我是雁城,我也會動心,我也會心動,阿阮,你說,人生那么多孩子做什么啊?”
“奶奶?”
“進來吧。”
舒年帶著何歡進來,“奶奶,我姐姐來看你了。”
老太太笑著招手,“趕緊過來坐下,讓你擔心了。”
何歡拉著老太太的手,“奶奶,您要早日養好身體,年年肚子里的寶寶還要你教育的,我這妹妹什么都不懂,對了,我去給您請了一個平安符。”
何歡從包包里拿出一個小小的錦囊,“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奶奶早日好起來。”
最近來探望老太太的這群人,送什么的都有,包括千年的人參,靈芝,鹿茸,蟲草,藏紅花……
可沒有哪一個禮物像是何歡送的這個禮物一樣送到了老太太心里。
老太太雙手接了過來,盯著小小的錦囊,似乎從紅色的錦囊上聞到了一股香火味,那是人氣的味道,“你有心了。”
這會兒。
秦南潯也進來了,身后跟著一個小少年,十一二歲的樣子,嬰兒肥都沒退去,表情卻冷若冰霜,一直看到老太太,才稍微的緩和了一番,“曾祖母好。”
老太太急忙伸出手,把小少年拉過來,“長高了,比上次曾祖母見你高了不少,你這小子指定會長得比你爸要高,不過瘦了,是不是不好好吃飯?”
小少年靦腆的勾了勾唇,“有好好吃飯。”
老太太急忙給舒年介紹,“這就是南潯的兒子,秦熠,小名叫小一。”
舒年微笑,“認識一下,小一,我叫舒年,你可以叫我嬸嬸。”
秦熠盯著她,嘴巴里吐出兩個字,“姐姐。”
舒年:“……”
老太太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還是自從傅晉安去世后,她第一次笑。
——
辦公室。
辦公室里忽然多了一個巨大的沙盤,沙盤里的沙子被分成縱橫的道路,道路上面放了很多車模型,大車小車貨車都有。
傅宴深蹲在那里,手里捏著一輛黑色的小車模型,來來回回的滑動著。
江南敲開門進來,有一份文件需要傅宴深簽字,傅宴深直接把文件懟在膝蓋上,簽了名字,將文件扔了回去。
江南手忙腳亂的接過文件抱在懷里,“小三爺,您……又怎么了?”
傅宴深卻忽然從口袋里掏出來了一枚銀戒,輕輕的丟在了其中一輛車上方。
看到那個戒指,江南驚訝的目瞪口呆。
他雖然知道小三爺一向不走正常路,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他竟然從他親爹身上擼下來了他親爹最重要的戒指。
傅先生半夜不來找小三爺算賬,都得歸咎到父子情深上。
傅宴深干脆直接坐在地上,盤著腿,像極了小尼姑敲木魚時候的姿勢,可他面前的不是木魚,是沙盤。
盯著沙盤半晌的江南恍然大悟,“小三爺,難道你是……”
傅宴深扭頭看了他一眼。
江南迅速捂住了嘴,下意識轉身望了望四周,“我先出去辦事了。”
傅宴深揮了揮手,江南馬不停蹄的轉身離開。
傅宴深緩緩的俯下身,一只手托腮,目光落在頂著戒指的那輛黑色汽車模型上,驀然掀了掀沙盤,所有的車子歪倒,道路混亂,他的眸光,卻更深了。
有人把他當成魚。
他就等著魚餌下水。
一口咬住。——
位于帝都南邊的應夫人,要過六十大壽。
請柬親自送到了傅家。
老夫人沒法兒去,家里目前的女主人是舒年,所以她要去。
晚上。
夫妻倆說起來,傅宴深側躺著,一只手托著腦袋,給她揉著水腫的小腿,“不想去就不去,沒人敢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
要是他老婆都不能隨心所欲,他還干個屁?
舒年給他量體溫,看他咬住了溫度計才松手,“奶奶也是這樣說的,喬安跟我說外面甚囂塵上,都是關于我們家的不實的流言,要是我不出現,他們肯定會更加跋扈。”
說是這樣說。
可是她知道她沒有那么大的本事,她做不到憑借自己,扭轉一個家族的乾坤,但是她卻從小公主那里聽到了關于傅宴深的只言片語,她不想讓他繼續被非議。
她知道現在傅宴深的阻力很多,很難,可他從來沒有把情緒帶到她的面前,她就更想做點什么。
傅宴深坐直身子,勾勾手。
舒年趴在他的懷里,“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要是不放心就找人暗地里保護我一下。”
她伸長脖子想親親他,被他捂住嘴巴。
舒年:“???”
傅宴深揉亂她的頭發,“感冒呢,克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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