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三更，楊逍見如畫一身勁裝手提長劍進(jìn)來。

        眉頭微皺：“你怎么還沒走？”

        “左使，她們兩個走了，我是明教的人，你說過的，我除了明教無處可去。”

        “你去太室山找教主。”

        “不，左使不走，雁兒也不走。”

        “你想抗命？”楊逍犀利地雙眸盯著如畫。

        “左使，光明頂上，不悔妹妹不是和你在一起？如今她已嫁作她人婦，就讓雁兒陪著左使一同抗敵。”

        “雁兒，你這是無謂犧牲。我明教中人從不怕死，但是要值得。”

        “和左使在一起，什么都值得，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唉，雁兒，既然你不走，那就向我保證兩件事。”

        “左使，你說。”

        “第一，你要活著，第二，把書房里那些猛火油柜的改裝圖紙牢記腦中，轉(zhuǎn)交給烈火旗的人”

        “烈火旗？左使，說句心里話，雁兒真不想理他們。”

        “為什么？”楊逍雙眉一軒。目光炯炯。

        “五行旗的人我都不想理。他們來見左使，就是要吃要穿，要錢要人，沒有一次真心感謝你，尊敬你。過去十多年里，只有左使兢兢業(yè)業(yè)地守護(hù)著總壇。明教之中唯有你才是一片丹心。陽教主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讓獅王代理教主，獅王性情暴躁，只想著自己報仇。有勇無謀。鷹王人還不錯，可惜有野心，龍王就是個細(xì)作，蝠王和說不得，鐵冠道人他們沆瀣一氣。整個明教之中，只有左使你，一心為明教，一心為抗元大業(yè)，從不拉幫結(jié)派，培植私人力量。”江如畫竹筒倒豆子，一口氣說了個痛快。

        楊逍一開始臉色嚴(yán)肅，慢慢地眼神變得柔和，饒有興趣地看著雁兒。

        “你說完了”楊逍正色道：“不妄議本教，作為地門大弟子，你還記得？”

        “左使，雁兒只想把心里話告訴你。”如畫說到此處，突然站起身來，雙膝跪地。

        “小時候，雖然雁兒失聰，只能聽見很少幾句話，但是雁兒能看懂唇語。我。。。我。。。有一件頂頂重要的事必須今夜告訴左使，不然，雁兒會抱憾終生。”

        “你能看懂唇語？”楊逍臉上的表情十分復(fù)雜。

        “是，左使，紀(jì)姑姑她不知道雁兒能看唇辨字，她常常偷偷地和我說話，以為我聽不見。”

        “那。。。她。。。說了什么？”楊逍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緩緩地一字一字地問。

        “她深愛左使。。。為左使你她萬死不辭。”雁兒說著，淚流滿面“我一直記在心里，總想找個好機(jī)會告訴你。。就是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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