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承擔因果

來到地下牢房就看到玄恒、玄空兩位師叔祖，還有被捆綁在木架上滿身是血的無極道長。

看到江辭走來，無極道長掀起眼皮冷冷盯著他。

“呵呵，想知道我為何還活著是嗎？”

江辭冷眸看著他：“你說不說已經不重要，落在朕的手里，不論你有什么目的，你的結局都注定是失敗收場。”

無極道長呵呵笑了幾聲：“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實不相瞞，我和元安皆是從洪武十四年過來的。”

晏殊心里一震，洪武十四年也就是四年前？

所以無極道長和元安是從四年前的時空過來的？

聽到這個答案，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震驚之色。

“朕如何相信你？”

無極道長繼續說道：“原本在這個世界里夜闌軒才是真龍天子，晏瑤是這個世界的天命女主，而你自小身中劇毒活不過二十歲，這才是所有人正確的生命軌跡，因為一個異世者的闖入，這個世界出現了秩序偏差，而我是這個世界的秩序維護者，死在庫木后激發了重生機制，天道便將四年前的我帶了回來。”

江辭已經從晏殊口中了解了大概，基本可以確定無極道長說的是真話。

“所以這就是你極力輔佐夜闌軒的原因？”

“只是一部分。”

“另一部分是什么？”

無極道長突然看向晏殊：“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說，是有關于你的秘密。”

晏殊朝無極道長看了一眼，隨即對江辭道。

“阿辭，你們先去外面稍等片刻。”

江辭面露擔憂：“我擔心他會對你不利。”

無極道長冷笑道：“我身上這條捆仙鎖可是青云山四大法器之首，一旦被捆仙鎖困住我的修為將徹底被封住，如今我已經與凡人無異，若你們不放心就直接殺了我吧。”

玄恒師祖道：“他說的沒錯，這條捆仙鎖是青云山開山鼻祖親自鍛造的法器，以他的修為是破不開的。”

江辭沉吟片刻方才同意。

“我就在門外守著。”

晏殊點頭應下：“好。”

江辭和青云山的一眾人離開地牢后，鐵門緩緩關閉，晏殊轉過身看向無極道長。“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說吧。”

“我知道你的來歷，三百年前你本已經是該死之人，可魚玄寂逆天而行硬是將你的靈識滋養在鎮魂鈴中，這便是這方世界出現偏差的開始，而我來到這個世界的使命就是溯本清源維護原本世界的秩序，若我能成功就能成為第三個脫離三千小世界束縛的人，可因你幾次從中作梗使得夜闌軒與晏瑤遲遲未曾產生交際，從而導致他們的命數皆已發生改變，等我發現天象有變時江辭身上已經有了龍氣，我兩次嘗試扭轉乾坤但最后都以失敗告終。如今雖然江辭有了天子氣運，可他卻要付出比死亡更痛苦的代價，這就是天道給你們的懲罰，呵呵……”

接下來無極道長又說了些什么，晏殊并沒有心思去聽。

她走出地牢時渾身都是麻木的，即便早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離開，可日子越是逼近心里越是有萬般不舍。這個世界既然因她而改變，這份因果自是要她來承擔，可想到江辭面對她死后的情景，心里便窒息般難受。

江辭站在地牢外面靜靜等候，隱隱總有一種心緒不寧的感覺，或許是無極那妖道曾經擄走過小狐貍，他對此人很難放下戒備。

鐵門打開，晏殊從里面走了出來，江辭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

“他都對你說了些什么？”

晏殊笑了笑：“我們回去再說吧。”

“也好，先離開這里。”

臨走前，江辭向玄恒、玄空二人親自致謝，隨后命手下好好照看青云門的人，便帶著晏殊一起回了皇宮。

二人回到寢殿，江辭拉著晏殊走到床邊坐下。

“現在可以說了？”晏殊目光溫柔的看著他：“無極道長和我一樣都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他的任務是將脫離正軌的秩序恢復正常，可最終他還是失敗了，如今你登上帝位便是這個世界的真龍天子，沒有人再能替代你的位置。”

江辭目光幽深的盯著她：“是因為你的出現改變了我的命數對嗎？”

晏殊眨了下眼睛：“算是吧。”

“可有代價？”

晏殊心口猛地一跳，若不是見他如此急切想知道她和無極道長談話的內容，她都要懷疑江辭有讀心術了。

“如今大局已定，不會再有什么變故了。”

以江辭的能力，他一定會成為千古一帝，開創一個真正的盛世王朝。

江辭沉默的盯著晏殊的眼睛看了許久。

“我們成婚吧，越快越好。”晏殊神情微怔：“為何這么著急？”

江辭將晏殊緊緊摟入懷里。

“只有我們成婚了我心里才覺得踏實，明日我便吩咐司制房準備成婚的嫁衣，將晏二叔、二嬸還有晏大哥、晏三哥他們都接來京城吧，還有劉昀昭的家人也一并請來，他們皆是你的娘家人，成婚那日自是要見一見的。嬌嬌放心，即便成婚之后我也不會將你束縛在這深宮之中，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們早些生下皇兒我來親自教導他，等他能肩負起責任后我便將皇位禪讓給他，這樣我們就能一起攜手去游歷山河了。”

晏殊將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肩頭，聽著他描繪著他們未來的生活心里鉆心般刺痛，指甲用力掐著手心方才控制住眼淚奪眶而出。

見晏殊遲遲不說話，江辭輕輕推開她，目光直直注視著她的眼睛。

“嬌嬌可愿？”晏殊擠出一抹笑意。

“你對我這么好，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只不過帝后成親乃是國家大事，要請欽天監算好良辰吉日，這嫁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繡好的，你每日有那么多奏折要批閱，先帝給你留下這個爛攤子很多事都要你親力親為，我們成婚之事慢慢來就好。”

聽到她親口答應，江辭臉上帶著喜悅。

“其它事都可以放一放，我們成婚的事不能再等了。”

他做夢都想與她早日成婚，曾承諾會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交給宮里的人去辦他不放心，這件事還需他親自督辦才行。

江辭俯身在晏殊唇上親了親：“這些事你不必操心，只等著做我的新娘子便好。”

看著他滿臉期待的模樣，晏殊說不出拒絕的話，可她不想讓他親眼看著自己死亡，江辭從小過的艱苦，她的出現成了他生命里的救贖，若她突然離世必然會對他造成更大的傷害。

她想讓他好好活著，平安喜樂的過完一生，甚至希望日后能出現一個對他更好的女子與他相伴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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