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胡萬看著站在酒架旁邊瞇著眼睛的韓默。

        “姜天銘。”韓默說，“我好像看到姜天銘了，他怎么在這？”

        “來吃飯唄，在這兒還能干嘛。”胡萬說。

        “他剛才跟著幾個混混進了包間。”韓默說，“職高的，我見過。”

        胡萬皺了皺眉，“他怎么會和那些人混在一起？”

        “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鳥。”韓默說，“走吧，不管了。”

        胡萬點點頭，兩人拿著盛滿扎啤的四個杯子走了回去。

        考完就會放松，吃串就很下酒，再加上這家的涮串和炸串味道都挺不錯，配上激昂的音樂，除了胡萬，其他三個人都沒少喝。

        從音汆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11點，街上的路燈昏暗不明，清冷的街道上一片寂靜。

        韓默和胡萬還在為最后一個肉串的歸屬問題進行廝殺，林染和季北并排走在后面，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幼稚的像幼兒園大班的小朋友。

        胡萬突然停下腳步，“你們聽到什么聲音沒有？”

        韓默吃著勝利果實搖搖頭：“沒有。”

        胡萬回頭看著后面那倆：“你們聽到沒？我怎么聽著像喊救命？”

        “你怕不是西游記看多了吧，荒山偶遇女妖怪？萬長老？”林染說。

        胡萬本來想再申辯下，在看到林染的外套披在了季北的身上后，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

        “怎么個情況？”胡萬指著季北身上的衣服。

        “保護學霸，人人有責，有問題么？”林染說。

        季北：“……”

        “有，我也冷啊，”胡萬說，“我要和學霸擠在一起暖和暖和。”

        說著就要去掀開季北的外套。

        季北一臉堅定的拽著衣服就開跑。

        “哎，哎，別跑啊，”胡萬在后面追著喊，“季北同學你跑什么跑？我又不搶，共享一下嘛。”

        季北一邊跑一邊搖頭。

        林染笑著追上去攔截胡萬。

        韓默吃完烤串一臉茫然，“你們跑什么呢？哎，等等我，染哥。”

        韓默說完也跟著跑了起來，四個人你追我趕，歡笑聲在空蕩的街道上此消彼長。

        進入十二月份，蕭索和凜冽的冬天便大喇喇的拉開了帷幕。

        向陽高中的暖氣十分充足，每個裹著羽絨服進到教學樓的學生都會被暖氣烘的小臉通紅。

        丁敏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登上講臺，臉上少有的滿面春風溫和模樣。

        一堆人在下面紛紛展開討論，大概率估算是丁教主有可能在而立之年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這次月考。”丁敏難掩喜色，“咱班進步非常大，尤其幾個常年在大榜后面打醬油的，總算是捧著醬油瓶子往前挪了挪。”

        “一會兒成績單發下去，你們自己看看，我一直都在說，想要學習，什么時候開始都不晚，不努力試試，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可以多優秀。”

        丁敏借機先遞出一碗雞湯，她拿出成績單看了看，上面對分數跨度大的都有相應的標記。

        他們班一個進步大的明顯，一個退步大的鮮明，無論哪個都挺讓她頭疼的。

        丁敏嘆了口氣，緩緩道：“季北這次不僅是咱班的第一，還是學校的第一。”

        下面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掌聲，從高一開始，校榜第一的寶座從來沒換過人，能在畢業之前可以看到“江山易主”，還真是活久見啊。

        “還有一個好消息，”丁敏補充道，“晚一點金老師也會說的，但我還是想先宣布下，還是咱班的季北啊，數學競賽進入了全國總決賽，進入決賽什么概念，取得名次是可以在高考中加分的。”

        “我去。”

        “大神啊。”

        “牛掰啊。”

        一片驚嘆聲和羨慕聲紛至沓來。

        “就一個人進決賽么？”下面有人問道。

        “還有六班的安冬，”丁敏笑了笑，“他倆還真是不分伯仲。”

        丁敏在講臺上說時，林染一直手撐著下巴看著季北，什么優秀啊，厲害啊，真棒啊，循環式夸獎張口就來。

        季北也含笑看著他。

        林染想起來季北曾經跟他要獎勵的事情，剛要開口問他，就聽到了丁敏喊自己的名字。

        “林染，跟我去辦公室一趟。”

        林染聞言站了起來，臨走前在季北耳邊低聲道，“一會兒告訴我想要什么獎勵。”

        季北怔了一下，隨即笑著點點頭。

        “丁教主怎么又盯上染哥了？”胡萬喃喃道。

        “染哥最近沒惹事兒啊。”韓默也喃喃。

        季北看著林染與丁敏前后腳出教室，蹙了下眉，“估計是成績的事吧。”

        “成績？”韓默和胡萬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隨后，當成績單下發到每個人的手里后，他倆就明白季北說的是什么意思了。

        “知道我叫你來是因為什么吧。”英語組辦公室里，此刻只有丁敏和林染兩個人。

        “成績。”林染說。

        丁敏點頭，“你有進步我很高興，但是這個進步的程度有點匪夷所思。”

        她拿出成績單，指著上面用紅色筆標記的地方，“其他人都是有一門或幾門成績提高，你是所有科目，就單單對比上次月考，分數整整翻了三倍。”

        林染嗯了一聲，表情淡然，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請的家教？上的補習班？”丁敏把可能性羅列出來。

        她從來沒有看到一個人可以進步如此之大，雖然據傳林染在上高中之前學習是很優異的，可是自從高一開始，每科成績就沒超過50分，現在一個月的時間，就算是額外補課，他的成績也很難陡然提高這么多。

        要不是他們學校的監考向來嚴格，真的不難讓人懷疑他是否有抄襲的可能。

        “算是補課吧。”他說。

        丁敏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沒有看出任何端倪，隨即笑道，“這是個很好的開始，要堅持，只要肯付出就會取得成績是不是？”

        林染點點頭。

        丁敏又說了一些激勵的話便讓他回教室了。

        她還有另一件棘手的事情，姜天銘，這兩天跟她請了假沒來學校。

        從高一開始一直擔任她的課代表，各科成績雖然不是特別突出，但也沒有出過班級前十。這次考試，不僅每科成績都在下滑，最后一科英語干脆就沒考。

        姜天銘的性格一直有點孤僻，平時能玩到一起去的也就那么三四個人，她問了其他幾個人他最近的狀況，他們都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高三的成績都不太會大起大落，唯一的可能就是心理狀態的變化，長時間的緊繃情緒是會引起心態的起伏，她覺得是時候給學生們上一節心理疏導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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