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物是女人的天性，夏初雪也不例外。

對于我來給他賣衣服這件事情她表示很開心，稍后又對我讓買厚實的衣服起了強烈的意見。

原因很簡單。

她挑中了一件衣服，我也選中了一件衣服。

她選中的是比較好看的針織衫，我則認為要對得起口袋里的五百塊錢，所以直接挑了一件看起來很厚實的運動衣。

于是我倆起了強烈的意見。

店員小姐姐滿臉堆笑，一個勁的說夏初雪眼光好，稍后又換了個口吻繼續說這天氣一早一晚溫差比較大，應該買厚實的。

原因也很簡單，她想讓我兩件都買了。

我根本不受她這忽悠，在夏初雪強烈的要求下買了她看中的那款咖啡色的針織衫。

沒有用爺爺給的錢，那五百塊錢我打算回家的時候買上一些排骨，剩下的錢用來雇人將爺爺地里剛成熟的晚桃摘回來。

聽村里人說今年的桃子可以賣個好價錢。

午后，小縣城的天邊涌出一展暖陽，陽光灑在身旁正在笑吟吟的夏初雪的肩膀上，讓本來蕭瑟的街道多了一些生氣。

既溫暖又美好。

她好像很喜歡這件衣服，一直抱在懷里。

百貨大樓旁邊的小底商內，散布著一些兩元店以及一些賣地攤貨的小商鋪。

夏初雪有些憂愁地看著我，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商鋪道：

“你就打算在這給爸爸媽媽買衣服呀。”

我眉毛一挑道：

“不然呢？”

“那你為什么要在剛剛那個大樓給我買衣服呀。你是不是沒錢了，你可以跟我說。要不咱們回去把這件衣服退了吧，我也在這地方買。”

我嘆了一口氣滿臉真誠地說道：

“錢不錢的都好說，主要是我實在懶得逛了，那種破地方衣服死貴死貴的還都不好看，而且質量也沒好到哪里去，我覺得沒必要浪費時間。你覺得兩三百快的衣服和幾十塊的衣服對于他倆來說有什么差別嗎？不都是地攤貨。買貴的也都沒必要。”

“是這么個道理。”夏初雪點了點頭。

“走吧，我們先把這個退掉。”隨后她有點遺憾地說道。

我搖了搖頭表示沒必要。

其實，我根本在大樓里面我實在不知道該給他倆買什么樣的衣服。那里面幾乎都是年輕人穿的，還有就是給上了歲數地老人穿的。

我覺得都不合適。

像這種小商鋪反而很多四十來歲地中年女人。她們有的攙扶著自己的父母，稍微年輕點的會帶著自己的孩子，在這種小商鋪里面挑挑選選。

在這個小縣城一般家庭地女人不會邁入百貨大樓地門檻，幾乎都是在這種小商鋪扎堆。

所以在這個地方我有了對比。

她們買什么我就給夏芳和韓建國買什么。

至于讓夏初雪挑？我才不會，剛剛在大樓里面我已經不信任她了。

我只是按照爺爺的囑托，一心只想著買厚實的衣服，我管他好不好看。

夏初雪很好奇地跟在我的后面，大概是地方小人多的緣故，她一直拽著我的衣角，跟我在這人堆里擠來擠去。

不久以后就有個中年女人手提兩件衣服去跟售貨員搞價，我側耳偷聽，不禁感嘆道她們砍價還真是小能手。

各種出其不意，各種急赤白臉。

最后兩件標價加起來快二百多的衣服讓她一百整拿下，就這樣中年女人還覺得虧了，因為售貨員竟然笑吟吟地收下了。

我急忙拿起兩件同款，目測了一下大概就是夏芳和韓建國的尺寸。走到售貨員面前掏出一百塊錢遞給了她。

售貨員有點意外，我倒是很理直氣壯。

同樣一百塊，賣她就也得賣我。

沒有開發票，我也沒有要袋子。將兩件衣服疊起來一并塞到夏初雪懷里抱著的購物袋里。

然后我表情淡漠地在店門口點上一支煙。盤算著這附近哪個網吧環境比較好。

夏初雪倒是一臉古怪地看著我，許久開口說道：

“你長這么大一直都是這么買衣服的？”

“當然不是。我的衣服一般都是在那個夜市買，可比這個便宜多了。要不是夜市還沒開門，哼哼，那一百塊錢買完衣服還夠給你買一杯奶茶的了。”

夏初雪張了張嘴道：

“好神奇。你好厲害。”

我反問道：

“你以前買衣服時候都是怎么樣的？”

她沉思了一下幽幽地說道：

“十歲之前我沒有買過衣服，因為沒人帶我去，那個時候我們穿的都是被人捐來的，有好的有壞的，我不知道多少錢，只是覺得又有新衣服穿了，就會很開心。”

“十歲之后就是媽媽帶我去買衣服，但是次數很少，每次出去都是買一大堆，我也不知道那衣服貴不貴，因為當時還沒有金錢概念。再然后長大了我就自己嘗試著去曾經媽媽帶我去的地方買衣服，反正都不便宜，我也不好意思搞價。”

“嗯，在這方面你得學學，你看沒看見剛才的那個大媽，她就是我的光，我希望二十年以后你也能向她那樣去照亮別人。”

夏初雪瞪了我一眼，

“就算二十年以后本仙女依舊光鮮亮麗！你呢，早就是老男人了。”

“男人四十一枝花。”

“鮮花插在牛糞上。”夏初雪脫口而出。

隨后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又狠狠瞪了我一眼道：

“我說的是你！”

我笑了笑沒說話，二十年后，早就形同陌路了吧。

或許那個時候我還在到處求人，企圖尋找一個能養活起家的工作。而她估計會跟著一群富太太們打打牌逛逛街。

扎心且真實。

隨便找了個網吧，刷了身份證開了機，讓我驚奇的是我的身份證在這個網吧竟然還有余額，不知道什么時候沖進去的。

于是心情大好的我跑下樓在網吧對面給夏初雪買了一杯奶茶。

端到夏初雪面前，她表現得很開心，喝了一口后，美麗的眼眸彎成月牙狀。

我看著夏初雪抱著奶茶有點百無聊賴。

而且這個時間點網吧人很少，只有斷斷續續悉悉索索敲鍵盤的聲音。

于是我也懶得打游戲了，點開了影視軟件，登上了陳程飛的會員，找到上次夏初雪看的綜藝播放了起來。

將耳機摘下，放到桌子上開到最大聲音。

我們就這樣度過了一下午。

身旁的永遠帶著活力的女孩時不時地會傳來幾聲歡笑。

我倒是看不出來什么，只是覺得有點瞌睡。

快結束的時候竟然在著地方碰到了一個熟人。

那道在我印象中永遠是亭亭玉立的身影仿佛在尋找著什么。

我感到很是意外。

沈煜怎么會在這里！？

我發現她的同時她也發現了我，快步向我走來。

“韓一鳴，你看到王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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