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我借群山三成力,可斬世間…
戰(zhàn)場上四處廝殺,聲動長天。
一頭巨熊三只嘯風(fēng)狼,還有一只玲御長老那坐騎的稍小一點的火紋巨鳥圍著兩人。
何味道上身道袍撕裂,露出不夠夸張但充滿爆發(fā)力的堅實肌肉。一道巨大傷口整齊而猙獰,血“啵啵啵”地流。背后一副小小的山峰刺青穩(wěn)重而厚實。一把五彩方天畫戟斜指大地。倒也是一位征戰(zhàn)歸來的鐵血戰(zhàn)士。
柳詩詩白玉小手捏著一枚黑溜溜丹藥塞進何味道嘴里,瞬間傷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停止了流血。潔白的繃帶一圈一圈把何味道胸口纏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纏繃帶之時,小手難免觸碰到何味道胸膛后背。這廝裝的一身鐵血,反倒是柳詩詩小師妹好幾次緋紅了小臉。
處理完傷口柳詩詩便紅著小臉騎著火紋巨鳥狼狽逃離了。
撫摸著一圈一圈棱次分明整齊疊著的繃帶,何味道深吸一口氣,宛如新生。
小爺終于和姑娘有了身體接觸!好兆頭啊!
九位長老加戰(zhàn)部青魚、蘭亭與郈荒那十尊玄甲披身的黑衣人瘋狂廝殺,一時間不分彼此。
長老金丹各帶異象,有靈蝶撲空而起,有大印橫震山川。還有一條巨蛇,眼中仿佛初開靈智,蛇信吞吐,配合著一把無柄飛劍撕咬黑衣人。
郈荒黑衣人顯然也兇悍的很,騎著的飛行戰(zhàn)獸獠牙橫生,一看就不好惹。十尊破境一股股血氣直通天地。徒手硬捍大仙宗金丹飛劍絲毫不慫。
鄒不禍、劉一鄉(xiāng)與何味道曾經(jīng)在藏經(jīng)閣中見過的秀裙夢前輩則在圍攻鐵山。
鐵山與何味道硬拼力量沒有占到好處,現(xiàn)在也是打的激發(fā)了兇性,方正臉上猙獰異常。厚重眉毛飛揚,鄒不禍的風(fēng)鈴金丹搖的空間都震蕩了。
殺出了兇性的鐵山上來一拳打在風(fēng)鈴上,打的鄒不禍頓時吐血而退。眼神中殺意肆虐的鐵山貼身而上,正要揮手解決了這位戰(zhàn)部大長老。一道紅菱橫空,把鐵山纏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鐵山眼中兇光波動,合身橫移長空。一肩膀撞在躲閃不及的夢姓女子身上。
擊水境一擊四萬斤巨力,如何是一個初入龍門境的修士能抵抗?
那位對何味道還算不錯的夢前輩瞬間被撞成一團血霧,只剩半截紅菱在天上盤旋飛舞,還未落地便化成一絲紅霧消失在天地中。
“夢師妹!”鄒不禍和劉一鄉(xiāng)都痛苦叫出聲來。
聲音驚動了地上剛剛劈死一名郈荒金身境的何味道耳中。
何味道抬頭一看,只見一絲紅霧在天地間緩緩消散,仿佛是一位修士對這片世界的眷戀不舍。
鄒不禍和劉一鄉(xiāng)痛苦非常。這位夢師妹在他們那一批弟子中最是低調(diào)。營救海月蟬時這位夢師妹便是其中一位內(nèi)門弟子。
晉入龍門境時,這位夢師妹并沒有進入邊城前線擊殺郈荒破境,而是獨自去了藏經(jīng)殿做了一個藏經(jīng)殿守閣人。
如此低調(diào)的師妹,還是在這場大戰(zhàn)中挺身而出,戰(zhàn)死沙場。
“我要你死!”
喜歡在人前裝出一副溫文爾雅的劉一鄉(xiāng)目眥欲裂,手訣飛動間一個爛木箱子從丹田處飛出。把鐵山瞬間裝了進去。
鄒不禍視線在戰(zhàn)場飛快掃視,最后鎖定了他們正下方的何味道。
“還能一戰(zhàn)嗎?”鄒不禍急忙喊道。
何味道瞬間明白了。沉聲道:“扔下來,不要讓他飛天。你倆要帶我離開戰(zhàn)場!”
這幾乎是把性命交給了這兩個老頭子,但眼看著那位對龍九戰(zhàn)頗為仰慕的夢前輩消散于天際,何味道心中也是一股恨意無處發(fā)泄。
鄒不禍狠狠點頭,仰頭大喊:“劉師兄!把他扔下去!”說罷手一指地上倒提方天畫戟的何味道。
鐵山被關(guān)在一個破木箱子里,先是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又是六合修士古怪的金丹技。
運轉(zhuǎn)全身氣力狠狠一拳打在箱壁上,雖然沒有打破箱子,但天上的劉一鄉(xiāng)還是臉色蒼白,一口鮮血含喉欲噴。
死死壓制住震蕩的金丹,劉一鄉(xiāng)看向鄒不禍指的方向,瞬間明了。
“去!”劉一鄉(xiāng)手指一指。破木箱子向下急速墜去。
鐵山又是一拳轟在箱壁上,劉一鄉(xiāng)終于一個踉蹌,忍不住一口鮮血吐出。身形頓時搖搖欲墜。
但這位大仙宗會計掌座發(fā)了狠,披散頭發(fā)口含鮮血,木箱下墜勢頭竟是沒有一絲緩減。
快要落地時,木箱子忽然打開。
鐵山重見天日,剛剛站定身形便聽到一聲沉悶喊聲。
“我借群山力三成,可斬世間一切神!”
一道雪亮刀光如天雪倒卷,速度快到連破空聲都沒能來的急響起,鐵山鐵塔一般的身軀瞬間楞在原地。
何味道雙手持戟,保持著揮出方天畫戟的姿勢,戟刺已經(jīng)深陷于地。平淡的雙眼直視鐵山。
一陣秋風(fēng)吹過,鐵山胖胖的身軀從中間出現(xiàn)一條血線。
血線逐漸明顯,鐵山身軀再也撐不住,從中整齊分成兩半,跌落在地!
一擊!擊水境大佬隕落!
就連天上廝殺正酣的長老破境強者們也震得肅立當(dāng)場。
鄒不禍見勢極快,御劍飛下迅速靠近何味道。
劉一鄉(xiāng)也是迅速下墜,兩人拉住僵立在原地的何味道,想把何味道拉上飛劍。
誰知道一拉之下卻是差點把兩人從飛劍上掉下來。
這小子真是沉重啊。
“此子留之不得!”一位血氣沖天的黑衣破境,想要急速下沖斬殺了原地不動的何味道。
對面的趙李長老見機極快,一只巨大靈蝶扇動翅膀,兩道金風(fēng)直襲那破境強者。
一幫龍門破境反應(yīng)過來,再次混戰(zhàn)在一起。
那黑衣破境忽然朝身后大喊:“林傷月!快快出手!此子斬殺鐵統(tǒng)領(lǐng)付出大代價,現(xiàn)在不斬殺了他,往后定是我郈荒大患!”
地上的鄒不禍、劉一鄉(xiāng)悚然一驚,對啊對面那位一直和鐵山站在一起的紫衫女子去了哪里?
一道紫色身影忽然在天際閃爍,地上的兩人都有些絕望了。
橫踏虛空!又是一尊擊水境!
這還怎么打?
那黑衣破境手指何味道喊道:“就是他!快殺了他!以絕我。。。”
喊聲戛然而止,一截刀尖突兀從這位破境心口鉆出。
“為什么?”黑衣破境不敢置信的扭頭看向背后的紫衫女子。
“林傷月!你敢背叛荒主!”有破境強者怒吼。
“我從來就不是荒族,何來背叛一說?”女子淡淡開口。
“不可能!你從小就在我郈荒長大,甚至煉體到了破境后期!怎會不是我荒族?”有人怒吼。
“沒必要解釋這么多了,今天訶豆豆必死無疑。我也沒必要再守在郈荒了,是吧?父親。”紫衫女子忽然開口道。
“這么多年委屈你了。”一位臉黑黑的長老開口。
只是聲音卻多了一絲平時聽不到的顫抖。
“殺!把他們都留在這里!”黑臉長老林穿喜怒吼道。一腳把那個召喚林傷月的黑衣破境從飛行戰(zhàn)獸身上踹了下去。
原本雙方有來有回的高層對決,隨著一位黑衣破境的死亡和林傷月的加入,平衡瞬間被打破。一瞬間就又有一名破境死于非命。
“先行撤退!把林傷月叛變的消息稟報荒主!”僅剩八名破境心中也是慌亂。匆忙找了個臺階就要逃竄。
“追擊!不要放走一人!”林穿喜高聲叫喊。
十一位長老御丹而飛,林傷月卻仿佛真的郈荒擊水境一般。既不御丹也不御劍,如擊水境一般在天空閃爍,速度極其驚人。攻擊手段除卻一把短刀之外,便是拳拳到肉的郈荒肉搏風(fēng)格。
“玲御!留下奇余再走!”鄒不禍在地上大喊。
兩人圍著何味道實在是無能為力了,而且兩人還不敢離開,生怕被亂軍沖來把這尊雕像順手碰碎了。
玲御長老騎著名曰“奇余”的火紋巨鳥從天上掠下來。
“怎么了?”玲御長老看著猶自做揮戟狀的何味道問道。
“這小子實在是太過沉了,我倆飛劍載之不動,來讓你奇余拖回去吧。”
玲御長老看著倆老貨旁邊躺了一地郈荒金身和戰(zhàn)獸,知道這是倆人沒法移動何味道,只能原地守護,擊殺了不少金身境荒族。
“試試吧,九戰(zhàn)和我說過這小子身體比荒族還要沉,居然是真的。”玲御長老從奇余身上跳下來,示意二人把何味道抬上去。
兩人面面相覷,無語的看向似乎不打算動手的玲御長老。
鄒不禍郁悶道:“別看了,搭把手吧。我倆方才試了,扛不動。”
說罷老貨慚愧的低下頭,旁邊的劉一鄉(xiāng)也是一臉不自在。
無語看著兩個相顧無言的老頭子,玲御長老無奈道:“那就快點,我還要去追擊破境呢。”
三人合力,差點把劉一鄉(xiāng)累的再噴出一口血來。
好不容易呼哧帶喘把這尊大神抬到奇余背上,劉一鄉(xiāng)也攤在地上動不了了。
其實何味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輕了不少,釋放了未煉化五千斤山氣,就連背后小山中的兩萬一千斤山氣也揮霍一空。現(xiàn)在的何味道只有自身的兩萬斤和死死攥在手中的萬斤方天畫戟。
相較戰(zhàn)前,山氣一動便上四萬斤的體魄,已經(jīng)是前所未有的“輕”了。
奇余身形巨大,拖著這三萬斤“雕像”倒是不顯吃力,劉一鄉(xiāng)也死乞白賴的趴在奇余身上不下來了。
玲御長老只得駕馭奇余,向著后方慢慢飛去。
云層中,氣喘吁吁的段天錦與訶豆豆也已經(jīng)停了手。
段天錦發(fā)髻散亂,元神略顯暗淡。
訶豆豆則身上一個大洞,卻不見有血再流出。背后血翼也暗淡即將消失。若非腳下還踩著一個盤子狀秘寶“嗚嗚”鳴叫著。這位荒主之子指不定就掉下云層摔死掉了。
嗯,這一點牛沖天十分有發(fā)言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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