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盜紅綃
崔生給楚戈說了偶遇紅綃,思念成急的事情。
楚戈背起了臺詞:“這算什么事?何不早說,你自找苦吃罷了。”
崔生又把紅綃留給他的隱語說了,痛苦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楚戈心中有劇本,不慌不忙:“這有什么難的,伸三個手指,是說他們家有十院歌姬,她是第三院的。翻掌三次,正月十五,是說十五日后。胸前小鏡子,是說十五的月亮圓如鏡,叫你去相會。”
念完臺詞,楚戈對昆侖奴的敬仰更甚,這腦補能力,也是沒誰了。
崔生聽了,也是非常激動,不過心中卻有些膩歪:“這……和紅綃‘心有靈犀一點通’的不會是你自己吧!你這個番邦奴隸!”
不過對紅綃的思念還是占了上峰,崔生激動道:“有什么辦法,才能再次見到紅綃姑娘呢?”
楚戈笑了,說:“郭子儀家有猛犬,看守歌姬院門,一般人是進不去的,進去也是咬死。那犬,其警如神,其猛如虎,當世除了我,沒人能殺死它——到時你先換上緊身衣,三更天,我先進去殺狗,殺死之后,送你進去。”
“妙啊!”崔生大喜。
……
三天后,三更天。
一切按劇情開展。
這三天中,楚戈早就能熟練掌控這具身體,輕松使用出這具身體的各項功夫。
他先如約潛入郭子儀家,輕松殺死猛犬,然后返回。
一切發展如劇情,非常順利。
除了初見那猛犬時,著實嚇了楚戈一跳以外。
“這尼瑪是狗?”
小說確實沒騙人,說“兇猛如虎”就“兇猛如虎”,那惡犬體型如同一只華南虎,青面獠牙,兇猛異常。
不過托昆侖奴的福,楚戈一出現,那狗就已然嚇尿,被楚戈一鏈椎打翻在地,一命嗚呼。
之后,楚戈又背負崔生,飛過十多重院墻,到了歌姬院,在第三院停下。
門沒有鎖,燈還亮著。
透過窗戶,只見紅綃長嘆而坐,好像在等待。
她不戴頭飾,不施脂粉,滿腹怨恨,滿面悲戚。
她在吟詩:
深洞鶯啼恨阮郎,偷來花下解珠珰。
碧云飄斷音書絕,空依玉簫愁鳳凰。
“這詩,似乎比崔生寫得好!”
府邸侍衛都睡了,周圍很寂靜。
突然,又響起了一個吟詩的聲音: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是崔生那貨!
他一邊念詩,一邊慢慢的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這廝怎么不按劇本來?這是在給自己加戲啊!”楚戈無奈:“當著‘原作者’抄文,禮貌嗎?”
門里。
紅綃認出了崔生,急忙跳下床,拉著崔生的手:“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崔郎,這是你為我寫的詩么?”
崔生道:“嗯。”
楚戈:“……”
紅綃又是喜道:“我知道你很聰明,一定會悟出我隱語的意思,所以那天才用手語。”
崔生道:“不錯!”
楚戈:“……”
紅綃又問崔生怎么來的,崔生將昆侖奴相助之事告訴了她。
紅綃將楚戈請進了房間,這才嘆了口氣對崔生道:“奴家原是北方人士,家境也算殷實,但后來被郭子儀逼迫作了歌姬。我不敢自殺,只能茍且偷生地活在人間,如那籠中鳥兒一般。崔郎,你的仆人有這么大的神通,能不能幫我逃出去?能逃出這里,我就是死了,也不后悔。出去以后,我愿意做你的奴仆,一輩子服侍你。”
崔生:“……”
他本以為,這次相會是一次簡單的才子佳人私會,大家開開心心,樂呵樂呵,交換交換思想就行。
沒想到,紅綃想的卻是借助自己從郭府中逃出去。
郭子儀,當今一品大員。他的父親都惹不起,何況他?
崔生的臉色有些難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紅綃,吱吱嗚嗚說不出話來。
再看紅綃,俏臉已是慘白,絕望的看著眼前這個自己精心選中的情郎。
“這渣男!”楚戈無奈吐槽。
本來,此刻該昆侖奴說話了:“娘子既然這么堅定,這事也不難。”
但鬼使神差,楚戈沒有說,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崔生。
崔生沉默了許久,這才艱難的說:“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我們還是先研究詩詞吧。”
“神踏馬研究詩詞,這廝不僅不想幫你,還想強行饞你身子啊。”楚戈更是無語,對崔生最后一點耐心也耗光了。
聽了崔生的話,紅綃也是神色黯然,暗怪自己所托非人。
“娘子既然這么堅定,這事也不難。”楚戈終于開始說臺詞。
“你……”紅綃看了看崔生,又看向楚戈,露出了希冀的神色,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我身懷絕頂輕功,能把公子背進來,自然也能把娘子背出去!”
見楚戈這么說,紅綃終于開心起來,一臉詢問的看向崔生。
“這,能行嗎?”崔生問楚戈。
楚戈呵呵一笑,道:“有什么不行?公子是怕紅綃姑娘逃出以后,那郭子儀追究吧?”
崔生耿直的點了點頭。
楚戈勸慰道:“救出紅綃姑娘后,只能先委屈她,隱居起來,待風頭過去之后,就沒事了。”
“好!好!”崔生聽楚戈一說,想起不擔一絲風險,便可金屋藏嬌,夜夜享用,立刻答應下來。
見崔生同意,楚戈便對紅綃道:“紅綃姑娘,你快收拾些細軟,準備離開。大件、難以搬運的東西一律不要。”
紅綃開心的點了點頭:“奴家省得。”
她只揀了一些金銀錢財和貴重首飾,包作一包,縛在身上,示意可以出發。
楚戈便蹲下身來,對紅綃道:“天快亮了,紅綃姑娘,上來吧,我背你出去。”
紅綃壓下心中羞澀,正待趴在楚戈背上。
“等等,你把我先送出去,再來接紅綃姑娘。”崔生急道。
“哦,說的也是!”楚戈淡淡一笑。
只見他站起身來,一把摟住紅綃,施展輕功,轉瞬已飛出門外,踏云而去。
這一切發生在刀光火石之間,崔生還未反映過來,屋內便只剩下自己一人。
崔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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