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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請郭兄出題


  半個時辰過去,楚戈如約來到群芳閣。
  這是群芳閣最大的一間包房。
  在座的除了趙公子外,還有四五人皆是崔生固定玩伴,只有一個貴公子感覺面熟,卻從記憶中未搜索出相關信息。
  都是京城紈绔圈的人,也許是有一面之緣,但是沒在一起玩過的。
  楚戈也不在意。
  楚戈進入包廂時,眾公子正對著身旁陪酒的女子上下起手,不時傳來調笑嬌嗔之聲,好不熱鬧。
  只是那位貴公子卻是一臉哀愁,正襟危坐,也不管身旁女子,只在那自顧自的喝悶酒。
  “這群狗紈绔!”楚戈心中腹誹道。
  “子升,你怎么才來!笨吹匠,趙公子把手從身旁女子的衣衫中抽出,朝他打招呼:“快過來,給你介紹一位大人物!
  楚戈狐疑的走到趙公子旁邊,只見趙公子對那貴公子笑道:“郭兄,這位是吏部崔大人的公子,崔子升,大歷九年生員,金吾衛!
  又對楚戈道:“這位郭兄名叫郭曖,他可不得了,當朝駙馬都尉,清源侯,你二人親近親近。”
  楚戈近距離觀察了一番這個貴公子,他可以明顯感覺到,趙公子說道“駙馬都尉”幾字時,郭曖明顯嘴角一抽,表情有些不自然。
  駙馬都尉,那就是當朝駙馬啊,公主的老公。
  還是個侯爺!
  這郭曖,背景相當深厚啊。
  這名字有些熟悉,但楚戈想了半天也無所得,只得作罷。
  再說,自己只有兩天時間就要離開,不成功、便成仁,背景再強悍也無結交必要了。
  所以楚戈也只是禮節性的和郭曖寒暄了兩句,表示“久仰久仰”。
  那郭曖顯是心事纏身,也沒有過多的和楚戈交流。
  正在此刻,老鴇湊了上來:“崔公子,今日還是點小桃紅、柳白門兩位小班服侍嗎?”
  “當然。”想不到崔生這孫子還是這里的?汀
  楚戈點了點頭,角色扮演嘛,當然要做得滴水不漏,不能被別人看出破綻。
  在老鴇的指引下,楚戈坐到郭曖旁邊的位置,一把摟過小桃紅、柳白門兩位美女,也是上下其手起來。
  千萬不能被看出破綻!
  “子升你來晚了,當罰酒一杯!北娙似鸷濉
  楚戈也不是矯情人,在二女服侍下,一飲而盡。
  “好樣的!”看楚戈這么豪爽,大家都很高興。
  那趙公子又道:“子升,前日你未參加我等聚會,錯過了一樁詩壇佳話,當真可惜!
  “所為何事?”楚戈也來了興致,這幾人在一起還能弄出詩壇佳話?
  趙公子笑道:“此事出在郭兄與正己兩人身上!
  楚戈從崔生記憶中知道,正己姓李名瑞,是這個紈绔團中少有的有真才實學之人。
  他大歷五年中了進士,官至杭州司馬,是公認的“大歷十才子”之一。
  既此事出在李瑞身上,那還真可能當得起“詩壇佳話”四字斷語。
  趙公子笑道:“那日,我等在群芳閣討論詩文,正己兄方作了首新詩,正念將出來,引起路過的郭兄注意。郭兄本就是個仗義好客之人,喜與文人名士相聚,當即邀請我等到郭府繼續喝酒……”
  郭府?
  此時的楚戈對這兩個字有些敏感,當即更加認真的聽了起來。
  “子升也知道,郭府在京中最為聞名的便是有十院歌姬美婢,個個都是美艷無雙。當日宴上,郭兄喚來眾歌姬演藝助興,其中有一位喚作鏡兒的歌姬正在彈奏古箏……”
  聽到此刻,楚戈呆住了,忍不住嘆道:“得來全不費工夫!
  十院歌姬,個個美艷無雙!
  在京城中,除了郭子儀的郭府,哪還有別家?
  不知是前世,還是今生的記憶在他腦海中一一涌現。
  郭曖,出身太原郭氏,郭子儀第六子,迎娶唐代宗的女兒升平公主。
  他和升平公主的故事直到后世都被廣為傳頌,后世以二人的故事為藍本,拍出了電視劇《醉打金枝》。
  看郭曖此時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想必此刻還處于升平公主雌威作祟,不尊公婆,郭曖無力改變的階段。
  楚戈很興奮,雙眼熱切的看著郭曖。
  也許,自己救紅綃一事,得應在這個郭公子頭上了。
  楚戈開始埋頭思索,如何利用這層關系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此刻,趙公子講的故事還在繼續:“咱們的風流大才子正己兄,一眼便相中了鏡兒,雙眼就像粘連在鏡兒身上一般,撕都撕不下來,看他樣子,就是想要和鏡兒睡覺!”
  趙公子的話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當事人李瑞笑道:“趙公子,你什么比喻。這叫‘食色,性也’,可是先賢的教誨!”
  “什么食色,性也,我當時就看到一個尋思半夜如何翻墻的登徒子!”
  趙公子接著道:“還好咱們的郭兄既智慧,又大度,早便看穿了李大才子的齷齪心腸,便對李大才子道‘你要是當場能以彈箏為題作詩,我就把鏡兒賞賜給你!
  “李大才子聽了大喜,立刻開動腦筋,當場便作詩一首,郭兄聽了很滿意,當場兌現諾言,將鏡兒送與了李大才子……李大才子很高興,當場就和鏡兒……”
  “打住打住!崩钊鹦Φ溃骸安皇钱攬,是當晚……”
  二人的對話又一次引得哄堂大笑,就連一臉便秘表情的郭曖也是開懷一笑,顯是非常欣賞李瑞的詩文。
  這故事,還真算得上詩壇佳話了!
  楚戈也是聽得熱血上涌,再次熱切的看向郭曖。
  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喜愛詩文,一諾千金,將美女當做禮物送人的人——不過,我喜歡。
  楚戈搖了搖手中的酒杯,心中有了計較,他悠悠道:“詩成公侯笑,贏取美人歸。郭兄和正己的這段故事確實當得起詩壇佳話!我提議,為二人賀一杯!
  眾人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楚戈接著道:“不過雖為詩壇佳話,但戲劇性不強,我還有法子,讓這個故事更生動,更離奇,更有趣,讓這詩壇佳話流芳千古。”
  “哦!”楚戈的話引起了眾人的興致,特別是兩位當事人,更是一臉期待的看著楚戈。
  畢竟,誰不想流芳千古?
  就連郭曖也來了興致,忍不住道:“崔兄有何辦法?”
  楚戈把手從小桃紅懷中抽出,端起酒杯,鄭重的走到郭曖面前:“我的辦法便是,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郭曖狐疑,不明白楚戈什么意思。
  只見楚戈端起酒杯,朝郭曖作了個揖,鄭重道:“請郭兄出題!”
  郭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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