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辦公室里的座機響起來的時候,鄭云升正在寫鋼廠的年終總結。
他接起電話,聽到電話那頭白曉鷗陰森兇狠的聲音時,震驚得臉上瞬間爬滿了青筋。
等他趕到的時候,白曉鷗已經因為交通肇事罪被警方扣押起來了。
鄭云升在醫院的太平間見到了顧七嬌的尸體,就像白曉鷗說的那般,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慘不忍睹。
顧七嬌的父母也趕到了當地。
兩個大字不識一籮筐的人,在太平間里哭得死去活來,鄭云升只能在旁邊心痛又自責的看著。
之后,鄭云升花了快一半的積蓄,給顧七嬌買下了一塊墓地,并陪著顧七嬌的父母,親手將顧七嬌安葬了。
安葬了顧七嬌之后,鄭云升將剩下的積蓄也都取了出來,用這些錢請了最好的律師,將白曉鷗以取保候審的形式從拘留所帶了出來。
白曉鷗見鄭云升花錢給她請律師,將她領出拘留所,還以為鄭云升是不忍心讓她坐牢。
她興沖沖的跟著鄭云升走了。
可是她不知道,鄭云升不是想救她,他只是想把她帶出去,親手把她送上黃泉路。
鄭云升將白曉鷗帶到了事先租好的房子里,他給白曉鷗遞了一瓶放了藥的水。
等白曉鷗再度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鄭云升五花大綁的捆在了浴缸里。
而鄭云升,搬了個凳子坐在浴缸旁邊,手中拿著一把匕首,正一臉陰鷙的看著白曉鷗。
“云升,你這是做什么,你想干嘛?”白曉鷗看著鄭云升手上的匕首,嚇得瑟瑟發抖。
鄭云升看到白曉鷗的樣子,忍不住冷笑了一下,他看著匕首上盈盈的光澤,低聲說道:
“做什么?你在電話里問了我一個問題,你問我喜不喜歡血肉模糊,我認真的想了一下,我是喜歡的。
血肉模糊的樣子應該特別刺激,你不是喜歡我嗎,那正好,你就親自來給我表演一下,讓我看看什么叫血肉模糊好了。”
說完話,鄭云升笑著蹲在了浴缸跟前。
他拿著匕首,開始在白曉鷗的臉上滑動。
每一刀很直。
他是個理科生。
平時畫平行四邊形,正方形都不需要尺子的那種理科生。
說起來。
他最會畫直線了。
血像是瀑布一般,在白曉鷗的臉上一層層的滑落下來,滴在她白色的裙子上,流入白色的浴缸里。
鄭云升的嘴角的笑意一直都在加深,像個惡魔。
“這個樣子,的確很特別,你說你那么喜歡我,為什么不早點把自己弄成這樣呢?
如果你早點這么做,說不定早就取悅到我了!”
白曉鷗疼的哇哇亂叫,一邊哭一邊向鄭云升求饒。
鄭云升不怕白曉鷗哭,他找的這個地方偏僻,周圍幾乎了無人煙,是最適合虐.??殺的。
“別哭,你沒資格哭,你知不知道,我的小嬌嬌,她連哭的機會都沒有,你憑什么哭呢?
能不能別動,我對劃直線這種事,有強迫癥,你那么喜歡我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應該慶幸,你還有害怕的機會,我的小嬌嬌,她大概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事就死掉了!"
鄭云升一邊繼續手上的動作,一邊跟白曉鷗說話。
他說的話,字字句句,都如人間惡魔。
他做的事,更是猶如地獄爬出來的厲鬼一般讓人心驚膽戰。
白曉鷗眼看著求饒沒用,開始慘笑起來,她開始說起鄭云升跟顧七嬌這些年點點滴滴的誤會。
她用鬼哭狼嚎的聲音告訴鄭云升,原來那些誤會都是她從中作梗。
在生命最后的時間,白曉鷗終于說出了她的那些小伎倆。
比如故意放進書里的照片。
比如自己仿制的那枚戒指。
她都承認了。
這也讓鄭云升更加愧疚更恨自己了。
恨自己為什么他沒有早點發現白曉鷗的異常。
許多事情并非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他卻沒有去深究,總覺得他自己把日子過好就夠了。
他就該早處理掉白曉鷗這個禍害的。
要是他早點察覺到白曉鷗是個變態,他的嬌嬌就不會死于非命,一動不動的躺在冰冷的太平間里。
都怪他。
一向溫和儒雅甚至有些敦厚的鄭云升,在顧七嬌死后,徹徹底底的黑化了。
他將白曉鷗劃到昏厥,又將浴缸放滿冷水將她泡醒,再繼續劃。
等到白曉鷗氣剩殘息的時候,他將臭拖把上扯下一塊破布塞到她的口中。
鄭云升找的這個地方偏僻,再加上開庭的時間還久,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發現白曉鷗出事的。
雖然皮膚上劃的口子都不深,但鄭云升知道,這個女人活不成了。
做完這些,鄭云升離開了出租房,他鎖好了門,去旅館接了顧七嬌的父母,將他們送回了老家。
然后鄭云升又回家看了看自己的父母,見了一些朋友。
三天之后,他寫下了一封遺書,毅然決然的跳進了鋼材廠里的焚化池,用最慘烈的方式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選擇死亡,不是因為鄭云升懦弱,只是他的嬌嬌不在了,他的靈魂已經被掏空,感覺活著與死了無異。
在鄭云升的認知中,人死了就是死了。
可是現實是,鄭云升跳進了焚化池,醒來之后卻發現自己躺在了跟顧七嬌大婚那天的婚床上。
土泥巴糊成的墻壁,硬邦邦的木板床,還有身邊躺著的,輾轉反側的小嬌妻。
在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之后,鄭云升終于確認了,他是真的重生了。
重生到了他新婚的那一天,那個愛慕他的女子此刻正完好無缺的躺在他的身側。
失而復得的喜悅讓鄭云升激動得說話都有些顫抖了。
他又吻到了,那張薄削但是甘甜帶著少女芳香的粉唇。
這個曾經在夢中魂牽夢繞數年的味道。
只是,讓鄭云升覺得難以理解的是,身側的女子面對他的親昵,竟然十分明顯的表現出了抗拒。
“怎么了,你為什么要躲著我,嬌嬌,你........是不是覺得太疼了?”
原本還在掙扎的顧七嬌見鬼一般的抬起頭瞟了一眼鄭云升。
黑暗中,男人鬼斧神工的臉上,那雙深邃的眼睛正火辣的盯著顧七嬌。
顧七嬌再一次懵了。
這個男人的眼神一向溫和,什么時候變得這般灼熱了?
他還叫他嬌嬌,吃錯藥了?
這太不對勁了。
顧七嬌嚴重懷疑,她重生的這個地方,跟前一世不是同一個世界。
見顧七嬌遲遲的不說話,鄭云升以為她是真的太疼了,又羞于說出口,才抗拒的。
他突然低下頭,輕輕在她嫣紅的唇邊的吹了幾口氣。
“嬌嬌,我給你吹一吹就不疼了!倍笏指降剿亩呎f道:“另一處也是如此。”
另一處是哪一處,二人心知肚明,顧七嬌感覺全身的血液瞬間都逆流到了頭頂。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瘋掉。
在徹底瘋掉之前,她決定讓鄭云升清醒。
于是,在鄭云升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顧七嬌抬起了腳,一個蹬腿兒把鄭云升一腳就給蹬到了床尾。
被蹬了一腳的鄭云升,先是一臉茫然的愣在原地。
接著竟然咧開嘴笑了笑。
上一世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并沒有發生中途醒來跟她二次索取的事情。
想不到重生之后,他想來第二次,竟被她蹬開了。
鄭云升想了想,覺得顧七嬌的反應也不奇怪,畢竟早先她,就是刁蠻任性不講道理的。
太疼了蹬丈夫一腳也不奇怪。
顧七嬌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了鄭云升一會。
覺得鄭云升笑的像村頭智商只有三歲半的二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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