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清轉頭問隆布維，“大師，一個人如果失去智慧，會怎么樣？”

“會無法思考。”隆布維道，“智慧是命運的禮物，是上天的恩賜，舍棄了智慧就永遠無法再思考，無法想自己為什么來，為什么走，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喬清點頭，看著白水心，“這樣的結果，你愿意嗎？我不會強迫你，因為我不能要求所有人和我一樣做同樣的選擇。”

白水心看著幾人，眼眶泛紅，“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選擇，會對世界產生這么嚴重的影響，不會思考挺好的，不會難過，也不會多想，重要的是……”

她原來的目標是為父親守護白家堅持父親的理念。

但她在現實世界已經死了，現在守護藍星就等于守護白家，也是守護父親。

一個死掉的人還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去完成生前沒能做到的事，這比她以前活著的任何一刻都有意義。

“我愿意。”

所以白水心堅定的開口。

喬清轉頭看向隆布維，“大師，李玄星的智慧被取出后，我們只是暫時放到她身上，之后還要取出來還給李玄星……”

隆布維立刻懂，“我們取走記憶的方法，叫做咒，一種魔法嗎，但是我們可以將魔法封印在水晶里。”

煉金區特有的水晶，能夠承載魔法的水晶。

是現在的藍星所沒有的東西。

不過隆布維還需要對煉金區交代一些事情，他召來了自己的國人，留下了白水心，喬清幾人見狀先離開魔法堂，旁邊還有隆布維的追隨者，一直跟著他們。

喬清觀察著煉金區，看著一些戴著腳鐐的人，好奇的問，“為什么要鎖住他們？”

隆布維的追隨者開口道：“他們是逆反者，腳鐐有隆布維大師的魔法，可以控制他們為煉金區做事。”

似乎是怕喬清誤會隆布維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她解釋道：“隆布維大師說過，一件事總有做與不做兩個選擇，如果這件事是個人的小事，選擇不做的人無關緊要。可如果這件事將對世界造成影響，選擇做或不做的人會互相對立，這個時候世界會失去自由選擇權，唯有處于上風的一方才能決定事件的結果，他只是不想將結果交到這群人手里。”

喬清明白。

就像東古的叛者一樣。

追隨者將他們帶到休息的地方后便離開，秦梟才開口，“喬清，你沒有什么要說的？為什么你可以解決源？”

“對啊對啊！”劉衛想起來，連忙問道。

無牙仔不懂，它縮小了自己盤踞在喬清肩頭，似乎無論喬清說什么都會支持她。

喬清看著窗戶外飛著的煉金師，“因為我的靈體和你們的靈體不同。”

秦梟知道喬清的靈體不同，但是卻沒想到她的體質可以決定未來。

喬清道：“我的是太虛體，不屬于任何元素。”

“太虛？”聽到這兩個字，張陵忍不住開口。

“大師，你聽過？”劉衛立刻問。

張陵的腳動了動，“我記得，正法時代有過一位仙人，就叫做李太虛，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但是太虛體我不清楚。”

“太虛體就是因李太虛的名字而生，李太虛是正法時代的第一位仙人，那時候是他突破肉身，發現靈骨，找到了修仙之法，就像煉金區第一個創造魔法，發現魔靈體的人一樣，在藍星他就是始。”喬清緩緩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命運。”

幾人看著喬清。

“就像生命一樣，出生是開始，死亡是結局，而命運就是從始到終。”

“他成為修仙第一人是因為他擁有太虛靈骨，正法時代因他而起，這是藍星的始，直到他發現修仙汲取靈氣會讓藍星加速死亡達到終，于是他放棄了長生，封鎖藍星靈氣，延長了從始到終的時間。”

“但隨著異區生物入侵，他發現了源，才知道宇宙的結局都是毀滅，而自己是藍星所在星系的始終。那些異區生物是因為能量枯竭，加上源還在不斷的生長擴大，才會下意識的想要入侵其他星系，汲取能量活下去。”

秦梟和劉衛怔住了，張陵的腳也不動了。

“他嘗試是和源同歸于盡，只要源不再吞噬異區生物的能量，也會變相解除藍星的危機，東古可以更安全。但他之前為了藍星已經選擇剝離太虛靈骨，將太虛靈骨一并封印在了藍星。封印后，他無法再無所顧忌的吞噬所有能量，導致他的能量遠遠達不到和源同歸于盡的地步，所以他被吞噬了。”喬清思來想去，這是最合乎邏輯的結果。

劉衛反應過來，“老大你現在是太虛靈體，那，你你……你豈不是會死。”

喬清問劉衛，“如果是你，你會怕死嗎？”

劉衛腦海里閃過幾張笑臉，手一緊，不再說話。

張陵道：“所以仙師……應該是知道的。”

喬清點頭。

當時師父將李玄星的母親的記憶給她看，告訴她真相，但也讓她看見了自己的家人，她以為師父是威脅。

但后來她就改變了想法。

太虛靈骨轉生過很多次，她不是第一個，但為什么偏偏輪到她？

有人會為了延續一簇火而焚燒整片森林，或許會有人說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于殘忍。

可如果換個說法，這個人為了守護一朵花而去守護整座森林，是不是就會變得很偉大？

沒有人天生就注定要守護森林，喬清不是那個偉大的人。

對她來說為了一簇火而焚燒整片森林和為了一朵花守護整座森林是一樣的。

因為森林里也會存在腐爛的蘑菇，惡臭的泥潭，吃人的野獸，但是只要花還在森林就有它存在的意義。

約莫半個小時后，休息殿堂的門開口，白水心走了進來。

明明看起來和之前一樣，但現在幾人看見她的眼神卻總覺得有些許不同。

劉衛走到白水心面前，伸手揮了揮，“小白，你沒有……變傻吧？”

白水心：？？？

她平靜道：“我好像更聰明了。”

換了智慧又不是換了記憶。

李玄星智慧讓她從前看不透的事情在一瞬間明悟，那些不曾注意的微末細節也更清楚。

比如舅舅不是那樣的人，陸平舟看到的揣測的也不一定是真相，所以中間可能還有別的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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