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初識戰(zhàn)爭
王清跟隨隊伍來到了戰(zhàn)場,一路同行的還有鄭毅和他的手下,作為歸一宗手下討生活的一員,鄭毅的勢力難免也被戰(zhàn)爭波及,之前被鄭毅安置在基地的一部分亞人也自告奮勇跟了出來。
眾人一路急行軍,自從昨天清晨出發(fā)到現(xiàn)在,除了午飯和晚飯時停車吃了個飯,一直輪流駕駛前進。
王清從夢中醒來,不自覺地扭了扭脖子,揉了揉自己的老腰,已經在車里顛了一天一夜,就算是減震性能再好的車,再被靈氣加強過的體質,她也覺得自己腰酸背痛。
和上次去尋找程思不同,上次王清滿心滿腦都在擔心程思,根本無心顧及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是不是難受。
這次一直在車里拘著,王清感覺自己好像一直被困在籠子里的鳥,她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外面活動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王清雖然已經小心動作,不想吵醒其他人,但旁邊的還是醒了過來,王清尷尬的笑了笑,無聲說到,“不好意思啊,吵醒你了。”
陸璐也笑了笑,擺了擺手,讓王清不要在意,沒過一會兒,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醒了過來。
陸璐看出了王清的不舒服,悄悄將車窗打開了一道縫隙,轉頭輕聲道,“開窗不礙事的,大家很習慣這種,你不用不自在。”
除了用作保險作用的王清和另一輛車上的許炫,這次出來的都是軍人,王清自從上車后就很是緊張,總是擔心自己會給其他人扯后腿。
昨天陸璐就告訴王清可以開窗透氣,但王清見大家都沒有開窗,而且開窗之后還會有很大的風聲,王清就也沒有開窗。
陸璐或許是注意到了這一點,這次便直接開了窗。
王清感激的笑了笑,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了許多。
窗戶的縫隙不僅帶來了清風,也帶了外面的聲音,或許是臨近戰(zhàn)場,路上開始出現(xiàn)許多背著大包小包逃難的人。
王清看見一個亞人正坐在板車上給懷中的孩子喂奶,他身下是一個個箱子和包裹,板車前面則是正在面無表情拉車的男人,現(xiàn)在已經是深秋,那個男人卻只穿了一件短衫,黃豆大的汗滴一個接著一個從他的額頭淌下,他身后拉的或許就是他的整個世界了吧。
車輛從兩人旁邊駛過,王清透過后視鏡看到坐在車上的亞人回了頭,定定的看著車輛,王清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或許是羨慕吧。
然而,這種有板車的大概已經算是逃難的家庭里比較好的了,王清還見到有人用扁擔挑著孩子和行李,還有人胸前背著孩子,身后背著兩人高的行李。
王清幾乎難以想象,那樣的行李是怎么背得動的。
“別看了,快到了,一會就能下去吃飯了。”陸璐見王清一直看著窗外,出聲打斷。
吃過早飯,鄭毅過來和他們告別,兩組人分路而行。
“再見。”
“再見。”
原來“再見”是這么珍貴,看到鄭毅和張隊長告別,王清不自覺喃喃道,“我們會真的再見嗎?”
“會的,祝他好運,祝我們好運。”陸璐充滿信心的回答。
是啊,只要大家都活著,一定會再見的,王清想著,加快了自己吃飯的速度,三下兩口扒拉完了碗里的飯,朝著張隊走了過去,下定決心時刻緊跟張隊,聽令行事。
自從吃過早飯之后,王清就一直跟在張隊身邊,陸璐直言張隊出了趟任務,還賺了個跟屁蟲,穩(wěn)賺不賠。
張隊哭笑不得,“你不用這么緊張,之前咱們不是說過嗎,沒什么大風險,你就是最保底的那個措施,一般情況不會用到你的,你安心跟著就好。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緊張了。”
“我知道,但我覺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要做好萬全準備,您放心,我不會礙事的,您讓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讓我往東絕不往西,讓我抓魚絕不殺雞,一定服從命令聽指揮。”王清說著,還像模像樣的敬了個軍禮。
同車人哄堂大笑,陸璐拍著王清的肩膀笑著問道,“你知道你讓我們想起了誰嗎?”
王清不解的搖了搖頭,坐在后排的一個士兵接話道,“當然是老大的閨女啦。”
陸璐解釋到,“之前嫂子帶著閨女來看老大,小孩死活不想走,老大沒辦法,就拿出了訓我們的氣勢和小孩說話,誰知道小孩回了一句‘我絕對服從命令聽指揮’,還和你一樣敬了個軍禮,當時笑死我們了,也不知道小孩跟誰學的。”
“行了,別打趣人家小姑娘了,你們的最后安全繩可握在人家手里。”張隊怕王清尷尬,其余人也嘻嘻哈哈的配合著換了話題。
眾人此行主要目的是收集情報和接之前進入歸一宗的同志回家,一路都以穩(wěn)妥為主,一直沿著戰(zhàn)場邊緣蜿蜒前進,雖然速度慢了一些,但確實如張隊所言,沒有面臨太過危險的情境。
但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也讓王清不敢再掉以輕心,當初在基地尚未出發(fā)時的那種無所畏懼的心理早已消失不見。
他們曾經在鎮(zhèn)子上修整,戰(zhàn)場就在離鎮(zhèn)子不到三十公里的地方,他們到達鎮(zhèn)子的時候許多房子都空無一人,大概是已經離開了鎮(zhèn)子,剩下的一些人則在緊鑼密鼓的準備戰(zhàn)斗。
王清見到有亞人要求上戰(zhàn)場,但被他的家人攔了下來,打暈送出了鎮(zhèn)子,也有亞人成功跟著隊伍去了戰(zhàn)場,隊伍里有老人也有小孩,據說是要上前線支援,大部分人都沒有武器,聽說到了前線會有人發(fā)放武器。
他們還曾路過一片剛剛結束戰(zhàn)斗的小戰(zhàn)場,那是王清第一次見到真實的戰(zhàn)場。
空氣里滿是彌漫的血腥味,王清知道自己或許不應該看向窗外,但內心的好奇和使命感驅使她鼓足勇氣看向了窗外。
沒有電視里尸山人海那么夸張畫面,折斷的樹木,凌亂的草叢,坑洼地面,和王清之前在其他地方看過的場景沒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地上多了幾具掩映其中的尸體。
有具尸體被剖開了肚子,王清知道,這意味著他生前是金丹修士,敵人挖了他的金丹,還有些完整的尸體則是因為他們修為太低,還沒有進入金丹期,所以僥幸保存了完整身體。
在潛元界,雖然眾人皆知金丹可以幫助提高修為,但挖人金丹的行為一直被視為邪魔外道,為眾人所不齒。即使偶有利欲熏心的人想要挖人金丹,也是偷偷摸摸的做。
如今,納元宗人卻是光明正大的直接挖人金丹,實在太過殘忍,若說一開始雙方還有和談余地,如今卻是成了死敵,歸一宗即使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也絕不會投降。
王清閉了閉眼,不去想戰(zhàn)爭可能帶來的慘狀,繼續(xù)看向車窗外。
歸一宗的人正在整理戰(zhàn)場,不遠的地方有人在挖坑,淺淺的,將將能放下人的樣子,肚子被剖開的修士被人放進了坑里,王清正好看清的他的臉,一個英俊的青年修士,如果沒有這場戰(zhàn)爭,或許他能走到元嬰化神,甚至破碎虛空也未必不可能。
王清本以為這人會得到隆重的葬禮,畢竟是金丹修士,算是潛元界比較高的高端戰(zhàn)力,但他也只是被放進了那個淺淺的坑里而已,沒有葬禮,沒有墓碑,黃土一抔,就是他的歸處。
螻蟻般的生命,王清這樣想著,她想起了進入戰(zhàn)場之前她看見的炊事人員忙碌做飯的場景,或許那些原本要喝熱湯的人,再也回不去了。
戰(zhàn)爭之下,又有誰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呢,金丹期的修士尚且橫死戰(zhàn)場,如螻蟻一般,他們這些基地里的佼佼者,也才將將筑基,豈不是連螻蟻都不如,若是真的卷進戰(zhàn)場,他們又該如何。
現(xiàn)在,戰(zhàn)爭發(fā)生在別人的土地上,他們尚能觀望,但當流血死亡的成了他們的家人、朋友,被侵犯的成了他們的國土,那時,他們想必也將如同這些潛元界人一樣,用生命保衛(wèi)家園。
他們付出了生命,敵人也會付出生命,那么戰(zhàn)爭的意義到底是什么,相同物種的自相殘殺嗎?促進自然進化?淘汰低劣基因?能源、資源就那么重要嗎?大家為什么不能合作共贏呢?
難道對于侵略者來講,戰(zhàn)爭才能讓他們獲得最大的利益嗎?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或許足夠誘人的利益真的能讓人發(fā)動戰(zhàn)爭吧。王清理智上能夠理解,但感情上還是很難贊同這種為了利益不顧一切的做法。
侵略者的理由很簡單,他們初次見過歸一宗的人之后就謊稱自己的一個寶器被歸一宗偷走了,要求歸一宗還回寶器,但歸一宗沒做過這事兒,自然拒絕承認,侵略者就以此為借口開戰(zhàn)了。
王清初聞戰(zhàn)爭起因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仿佛看到了百年前的一幕,這個名為納元宗的外來宗門和藍星上的r國出奇的相似。
難道天下間侵略者的借口都這么一致的嗎?是在哪統(tǒng)一培訓過嗎?什么“丟了”“沒了”“被偷了”的理由張口就來,明明就很不靠譜,他們卻能說得理直氣壯。
歸一宗后來有調查他們發(fā)動戰(zhàn)爭的真正原因,不出所料,正是因為資源,準確的說是因為靈脈。
據被俘虜的納元宗人交待,他們的世界里,修煉資源極度緊缺,靈氣含量日益下降,靈脈更是幾近于無,已經近千年沒有人成功飛升,所以有人開始研究進入其他世界的方法,他們研究成功了。
潛元界是他們發(fā)現(xiàn)的第二個小世界,第一個小世界已經被他們“開采”一空。
納元宗人剛剛發(fā)現(xiàn)第一個小世界的時候,并沒有侵略的想法,只是打算和當地人進行交易,但隨著時間推移,當他們發(fā)現(xiàn)那個小世界的頂尖修為才不過金丹時,許多人動心了。
一開始只是有人找借口故意和當地人起糾紛,趁機昧下交易的靈石靈脈,后來幾個家族一合計,直接在當地開啟了戰(zhàn)爭,其他人看著參加戰(zhàn)爭的人賺的盆滿缽盈十分眼熱,于是原本的兩界交易變成了兩界戰(zhàn)爭。
在戰(zhàn)爭中,為了方便稱呼,他們對外統(tǒng)一稱自己是納元宗人,但實際上他們來自納元界內的各個宗門家族,只是個松散的利益聯(lián)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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