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五章:盡釋前嫌。5、遇襲
剛下高速時,路邊還有稀疏的路燈,勉強可以看清楚道路兩旁的景物。后來經(jīng)過一個小鎮(zhèn),鎮(zhèn)上燈火通明,路邊商家、飯店等都張燈結彩的慶祝中秋節(jié),現(xiàn)今也只有在鄉(xiāng)下還能感受到傳統(tǒng)節(jié)日的氛圍了。這個小鎮(zhèn)是距離金村最近的鎮(zhèn),兩者只相隔不到十里地,年少時爺爺常帶我來鎮(zhèn)上趕集,所以對于這里的街巷我是非常熟悉的。此時,我們距離金村已近在咫尺,甚至我仿佛可以依稀聽到村中族人相聚過節(jié)的喧鬧聲了。我給心月提議在鎮(zhèn)上小店買兩瓶水,順便休息幾分鐘,抖擻下疲憊的精神,再去見爺爺,心月當然不會反對。在停車買水時,我還特意警覺地觀察了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輛可疑的皮卡車,更沒有其他可疑的車輛。
休息完畢,我們啟動汽車繼續(xù)趕路,車子離開鎮(zhèn)上,就是直通金村的鄉(xiāng)間小路。這樣的小路更多的時候是供農(nóng)用拖拉機行駛,為農(nóng)業(yè)耕種和收割服務的,雖現(xiàn)在也翻修成了水泥路面,但是路基并不寬闊,雙向會車都很困難,會車時兩輛車都須有一半行駛在水泥路面以外了,而且這樣的鄉(xiāng)間道路夜間是沒有路燈的。所以我打開遠光燈,放緩車速,小心行駛著。
耀眼的燈光,驚醒了棲息在路兩旁樹上的不知名的鳥兒,呼啦啦的亂飛開來,間或著有幾聲怪異的哀鳴,在深夜中令我不寒而栗。車燈的柱狀直射路面,偶爾有幾只被驚著的野兔,蹦蹦跳跳躲閃著燈光,一會兒就消失在兩旁的高粱地中。我抬頭透過汽車天窗,看到一輪圓月當空高掛,星空疏朗,一路奔波下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了。天空中有片片云朵,隨陣陣西風,晃悠悠的由西面向東面飄蕩過來,一會就遮住了半個月亮,但不多久月亮又冒出云朵,比剛才顯得更加明亮,我不知道這究竟應該叫“彩云追月”呢,還是叫“烏云遮月”才更恰當。
我思忖著,如果可以早幾個小時回來,這個季節(jié)的小路兩旁,映入眼簾的一定是一幅豐收的景象。就像每年秋天一樣,金村我的家鄉(xiāng),一望無際的平原,沉甸甸火紅的高粱穗,清澈的藍天和悠然酣睡的白云,生活除了眼前的茍且,除了詩與遠方,還有家鄉(xiāng)的甜夢未央!
可是現(xiàn)在已近深夜,此情此景,氣溫乍寒,涼風陣陣,完全沖散了我對秋天的暢往和我積攢已久的回家的欣喜。加之這一日來的種種“際遇”,讓我應接不暇,雖有心月相伴,雖家門已近,但疲憊、忐忑、甚至夾雜著些許對前路的恐懼,一起涌上我的心頭,不由得模仿馬致遠的《天凈沙秋思》,也口占了一闕:
天凈沙還家
一車兩人還家
圓月梳星云霞
曠野走兔鳴鴉
秋風颯颯
蒼茫前路憑啥
我這里有感而發(fā),順口吟誦著。聰明的心月聽出了我詞句中的頹然意味,轉頭癡癡看著我,然后伸出她的手,握了握我的手。因為車子一直開著暖風,此時心月的手已不是冰冷的,而是帶著溫度的,陣陣暖流從她的手傳遞到我的手,又上傳到我的四肢百骸,直達我的心窩。我也更加放緩車速,轉頭看著心月,四目相對,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濃濃的關切。
我微微一笑,說:“放心吧,開車時間長,只是有點累。”
心月關切的點點頭:“累了就歇會。”
“沒事,很快就到家了。”
正在我們兩人你儂我儂說話的時候,車子“咣”的一聲撞擊上了一件物體。雖然車速很慢,但是撞擊力卻不小,我和心月都慣性的往前擋玻璃沖,幸虧安全帶牢牢綁住我們,我們才沒有撞上玻璃。穩(wěn)了下神兒,我看汽車儀表盤,并沒有任何報警,撞擊力也沒有造成安全氣囊彈出,也就是說撞擊并沒有造成人和車的的重大損壞。我要下車檢查,心月一伸手拉住了我,示意我打開車子的360影像先看看。我打開汽車四周的360影像,看到車頭前面似乎有一個樹樁。心月又警覺的往四周看了多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危險跡象。
心月說:“最好不要下車,我們可以繞路走嗎?”
“這是通往金村唯一的道路,而且已經(jīng)快到村口了,不到三里地了。”我回答。
“那好,你在車上,不要熄火,我下去看看。”心月安排我。
我怎么能讓一位女孩子下車查看,而我在車上,我爭執(zhí)著:“還是我下去看看。”
“華鑫,你相信我,聽我的,如果萬一有問題,你不要管我,盡快往回開車,到了鎮(zhèn)上打電話叫人來。”心月話一說完,這次她沒有留給我爭辯的機會,就開車門下車了。
心月下車后,在車子前面看了一下,然后到我駕駛室一側,說:“是個樹樁,老茬口,應該是從運木材的車上掉下來的。車子沒大事,保險杠輕度損壞。”
“好。”說著,我就要下車和心月一起搬開樹樁。
心月制止了我:“你還是在車上,不要熄火,我自己就可以。”
她再次到車頭位置,弓腰要搬起樹樁。心月看著高高瘦瘦,文文弱弱,但是沒有想到力氣還是蠻大的。她挽起袖子,半蹲下身子,雙手抓住樹樁一頭,并不費力氣的就搬了起來,順勢讓樹樁立起,要把樹樁推到路旁的高粱地里。
這時,從汽車四周,圍上來四名彪形大漢,把心月圍在的中間。心月順勢把樹樁推向一側,一名大漢被砸倒在小路中間,哇哇叫著。這時候另外三人卻把心月團團圍住,心月并不慌張,擺開架勢,要和三人過招。
見到這個情形,我急忙加大油門要沖過去救心月,可是剛剛被樹樁砸倒的大漢還嚎叫著在躺在路中間,我總不能從他身上壓過去啊!無奈間,我就急忙在車子上摸索稱手的家伙事兒,給爺爺?shù)难掳財[件在后座上,還有些分量。我來不及多想,右手抄起崖柏,就開車門下車,沖著圍著心月的三人就過去了,但我還沒有加入心月的戰(zhàn)團。
“小心后面。”心月就焦急的沖我喊。
我還沒有搞清楚心月喊的啥意思,腦袋上就被重重擊了一下,我強忍著頭疼,回頭看,我才明白,原來圍攻我們的不是四個人,而是七個人,除了剛出現(xiàn)的四人,還有三人一直埋伏在高粱地里,就等我下車偷襲呢。
頭疼劇烈,我再也堅持不住,噗通跌倒在地。昏昏沉沉間,我聽到心月發(fā)瘋似的接連打到幾個人,跑到我的身邊,扶起我在她的懷中,“華鑫,華鑫﹍﹍﹍﹍,”心月一遍遍喊著我的名字。忽然抱著我的心月也身子一歪,跌倒在地,她也被人從后面偷襲了。
正在我們兩人都仰躺在地上的時候,“哈哈哈”,隨著笑聲一個人走到我們面前,低頭俯視著地下的我。這個人干瘦的身材上挑著一個腦袋,腦袋上沒有多少頭發(fā),黑瘦的臉,眼睛閃著精干的賊光,最醒目的是他額頭上纏著繃帶,繃帶上還有斑斑血跡,從身形看酷似山魈,但此人決然不是山魈,因為眼前這個人我是太熟悉了。
我強忍著頭疼,掙扎著要站起,但是沒有一點力氣,他蹲下來,一把摁住我,說:“你就省省力氣吧,咱倆的帳也該算算了!”
我一聲長嘆:“哎,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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