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七章:河畔歷險。6、大奎
“轟”的一聲巨響,小小的關帝廟被夷為平地,殘垣斷壁灑落四周,廢墟間不見一人。在關帝廟橫七豎八的木梁磚塊下,夯土臺沒有受到大的損壞。
在炸藥爆炸的瞬間,心月、成濤和我,三人不約而同地躍到了夯土臺后面,并且用自己的身體護佑同伴,我把心月護在了身下,成濤又把我護在了身下。隨著炸藥震耳欲聾的巨響,我們三人都失去了知覺。
東邊的天際已經透出晨曦,火紅的太陽即將升起。成濤首先清醒過來,晃了晃他的腦袋,將上面的塵土抖落。他上下左右看了看,三尊神像被炸藥的威力掀翻,往神像后面傾倒下去。青磚地面、夯土臺后背和傾倒的三尊神像正好給我們三人搭建了一個天然的三角形庇護區域,空間雖然不大,但足夠保護我們三人安然無恙。成濤推了推他身下的我,我也悠悠轉醒,兩耳還嗡嗡鳴響,頭炸裂般疼痛。在我的身下,心月也活動了下身子,有成濤和我的雙重肉盾,心月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三人慢慢站起,仔細端詳著剛剛容身的咫尺之地。忽然,心月去動手搬壓在神像上面的木梁,成濤和我也幫著心月清理神像上面的磚石雜物。然后,我們三人從關老爺開始,把三尊神像一一扶正歸位,又找來“護佑桑梓”的金字牌匾,畢恭畢敬的放到神像前面腳下。
此時太陽已經在東南面的中條山上露頭,一縷陽光直直地照射到三尊神像上,給神像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神像如金身護體,耀眼奪目。心月居中帶頭,成濤和我居于左右,在金颯颯的神像前依次跪下。
心月雙手合十,虔誠地說:“關老爺顯靈,感謝關老爺護佑我三人不被惡人所害。今日尊廟被毀,我三人必重修尊廟,再塑金身。”
說完,每人磕了三個響頭。
站起身來,成濤從他軍用背包里掏出了三條大金鏈子,每條都有一兩多沉,在紅色的朝陽下閃著金光,說:“這個留給人家,重修關帝廟夠了嗎?”
“你小子可以啊,還有這存貨,挺有錢啊!”我調侃著成濤。
“嗨,自小在金村長大,誰家不存點金?”成濤說。
“我也是金村人,我怎么沒有呢?”我繼續揶揄成濤。
“你那是華太爺給你存著呢!”成濤還是習慣稱呼爺爺為“華太爺”。
“好了,你倆別鬧了!快來看太陽!”心月沖我倆說。
此時的太陽,正在東南面中條山的重重疊疊的山巒中冉冉升起。
我們都癡癡的看著太陽,心月問:“發現問題了嗎?想想昨天在鸛雀樓看到的落日。”
成濤還是一輛茫然,不解的問:“怎么了?”
我說:“看,中條山,太陽從中條山上升起!”
成濤還是不明白:“那又怎么樣?”
心月解釋給成濤聽:“昨天,我們在鸛雀樓看落日,可是看到的是紅日,而且落日的西面沒有山。”
我接著心月的話,繼續說:“可是今天,我們看到的日出,雖然也是紅日,但是東南面有山,是中條山。”
成濤恍然大悟:“你們的意思,《登鸛雀樓》描寫的不是落日,而是日出,我們要在日出時去中條山找落日天機,是不是?”
我聽著成濤的話,陷入沉思,在關帝廟的廢墟上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過了好久,終于開口:“不,不對,不會是日出,肯定是落日。”
心月問:“你怎么這么肯定?事實上,歷史上也有不少人實地登鸛雀樓后提出過日出的說法。畢竟在西面沒有山,而且日落就是紅日;而完全日出后的一剎那,太陽是白色的,這就是所謂白日依山。”
我說:“白日依山不錯,那唯一的動詞盡怎么解釋我們那晚已經探討過了,盡的意思就是太陽依著山巒,無限迫近山頭,太陽即將落下,而還沒有落下。詩人如果是描寫日出,是無論如何不會用這個盡字的。”
我喘了口氣,繼續說:“而且三百多年來,我們兩個家族代代傳承的也是落日天機,沒有說過日出天機的。如果是日落變日出那么簡單,我相信祖上十代人不會一直沒有能破解天機。”
心月被我說服,點點頭:“華鑫說的有道理!”
成濤說:“別光有道理啊,有辦法嗎?”
我說:“我有種預感,破解落日天機的重點就在白日和山,三個關鍵字。”
成濤重復著我的話:“白日——山。”
我說:“對,哪里有白日,哪里有山,就是有可能藏落日天機的地方。”
成濤說:“你這屁話等于沒說。大白天哪里都有白日,所謂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全國各地很多地方都有山,難不成我們要把所有的山都爬一邊。”
我撇了成濤一眼,扔下兩個字:“杠精!”。頭也不回的往昨晚下車的地方走。
此時太陽已完全出來,大地一片清朗,原來黃河就在關帝廟東面數百米處,自北往南滾滾而逝。
我走在最前面,心月、成濤跟在我身后。成濤大嚷道:“你們注意下地面血跡,應該是心月狼牙棒打傷山魈留下的。循著血跡,應該可以抓到山魈。”
我們三人循著血跡,卻發現血跡斑斑點點一直往我們下車的地方延伸。我們三人越發有種不祥的預感,爆炸如此巨大的聲音,怎么大奎一直沒有過來看看?還是他膽小怕事自己先開車逃走了?如果是后者,倒是沒有什么,我們也不會責怪大奎,就怕是前者。
從關帝廟沿著血痕走到一半路的時候,發現血痕越來越凌亂,而且根據小路上雜亂的腳印和路旁壓到的莊稼,我們判斷在這里發生了劇烈的撕打。再往前走,斑斑點點的血痕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灘的血跡。大灘的血跡斷斷續續,路上的腳印也是踉踉蹌蹌。
我們三人來不及細想,大奎的面包車還停在原處,我們朝面包車飛奔而去。來到面包車前面,只見大奎仰躺在駕駛座位上,臉上毫無血色,嘴角留著血跡,胸前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成濤伸手摸了摸大奎頸部的大動脈,搖了搖頭,說:“已經沒有心跳,但是身體還有余溫。”
我看到大奎兩手緊攥,我使勁掰開他的兩只拳頭,右手心里是面包車鑰匙,而左手里緊緊握著他自己的手機。我用大奎的指紋解鎖手機,屏幕上是他發送給蓉姐最后的信息:“參水猿來了,你們快走,我回不去了。”發送時間是四十分鐘前。
我把手機拿給心月和成濤看,成濤說:“根據路上的痕跡判斷,應該是大奎聽到爆炸聲,就匆匆往關帝廟趕,路上遇到受傷的山魈,兩人打斗,但是大奎被山魈下了毒手。”
心月說:“分析的不錯,而且大奎拼死保住了汽車鑰匙,使受傷的山魈只能徒步逃走。”
我補充說:“大奎掙扎著回到車里拿手機,給蓉姐報警,但是最讓我想不通的是,他怎么知道參水猿?”
成濤說:“先別說了,天快亮了,出了人命,咱們要報警。”
心月說:“光報警不行,咱們必須去保護蓉姐。現在看來,蓉姐至少不是參水猿一伙的,咱們就要保護好。”
我說:“我給肖隊打個電話,給他說下現在的情況?”
心月和成濤都表示同意。
我給肖隊撥通電話,出人意料的是大清早,他幾乎是秒接我的電話。我也顧不上多想,一五一十的把情況給他做了介紹。肖隊聽完我的情況介紹,他并沒有埋怨我騙他說在金村,而是思索了片刻后,提出三點:第一,他會聯系當地警方來關帝廟案發現場,同時另一組警力去蓉姐客棧保護蓉姐。第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留成濤一人在大奎的命案現場等待警察到來。第三,心月和我立即趕到蓉姐客棧,參與保護蓉姐的行動。
我不放心,詢問肖隊,只留成濤一人在命案現場,心月和我離開可以嗎?他回復,情況特殊,他會給當地警方解釋的。
就這樣,我們留下成濤善后。心月和我來到大路上,攔了一輛過路車,心急火燎的往蓉姐客棧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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