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八章:入木三分。4、堂屋
農歷八月十九日午夜,金村。
天機三人組和心狐一行風塵仆仆趕回金村,就被安排直接去了爺爺家的庭院。雖然已是午夜時分,但是遠遠地就可以看到爺爺家院落外燈火通明,已經被華、心、成、章四家的年輕精壯族人包圍保護起來。進得院來,看到院內都是四家年紀大些的長輩。這樣的陣仗和二十年前心家到金村那晚一模一樣。看得出來,此時此刻居于金村的所有人都是高度警覺、蓄勢待發的。
再走進爺爺家的堂屋,但見堂屋內擺放八把太師椅。兩把居中面向屋門擺放,是兩個主位;另外六把分列東西左右,每邊三把。
有四人已經在屋內落座。
居中太師椅上的兩人,居中西面上位是我的爺爺,居中東面是另一位和爺爺年紀相仿的老者。這位老者身形比爺爺更加壯實,目光炯炯,面色透紅,短發間白,和爺爺不同的是,爺爺胡須打理的干干凈凈,他卻是一臉的絡腮胡子。心月、心狐走進屋來,看到絡腮胡老者,畢恭畢敬的稱呼“爺爺”,這位老者就是心爺爺。
屋內還有兩人已經分別端坐在東西兩側的首把太師椅上。西側的是成家家主,因為成濤的太爺爺和爺爺都已經故去,現在的家主是成濤的二爺爺。坐在東側首把太師椅上的是章家的家主。成、章兩家家主論輩分都比爺爺低一輩,所以沒有和爺爺以及心爺爺平起平坐,而是坐到了東西兩側的首把太師椅上。
爺爺看到我們四名小輩進來,吩咐華寧關上堂屋門,然后先把心爺爺介紹給我和成濤,又把成、章兩家家主介紹給心月。我們小字輩依次給四位家主施禮,四位家主也一一回禮。
爺爺吩咐我們四人分別落座在空著的四把太師椅上,我和成濤坐到西側,心月和心狐坐在東側。
爺爺用他那威嚴的目光環顧下在座的各位,然后開口說話:“今天是個大日子,華家和心家要把保護和破解落日天機的重擔傳給華鑫、心月他們。華家和心家經過二十年再次聚首,并且又請到了成家和章家的家主在場,就是要見證這一時刻。”
爺爺頓了頓,掃了我們每人一眼,接著說:“在華鑫你們四人來之前,我們四位家主討論了兩個問題,現在已經有了結論,不妨告訴你們。第一,就是心月做為女孩子,能不能進家廟。根據族中規矩,女人是不能進入家廟的,我們四人討論了一下,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老思想、老觀念也需要改變了。我們決定從今天起廢除女人不得進入家廟的規定,無論男女都是我華家、心家子孫,一視同仁。”
心月為破解落日天機做了多年的準備,對于這個決定說不上意外,算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但還是開開心心的,站起身來,故做男人樣的給爺爺和心爺爺抱拳施禮,壓低嗓音說:“謝謝二位爺爺的開明,也謝謝成家、章家兩位家主的支持。”
心月的俏皮逗得在座眾人都哈哈一笑。
爺爺揮揮手,讓心月坐下,接著說:“這第二件事嗎,就是我們討論是不是成家和章家家主也進入家廟,參與并見證落日天機的傳承,但是成、章兩家家主堅決反對。”
這時候,成家家主說:“華、成、章,做為金村三族,一百年來肝膽相照,已經是親如一家。但是,這個落日天機的傳承畢竟是華家和心家的家族秘密,我們做為外人不宜參與。”
章家家主也說:“雖然我們不參與落日天機的傳承,但是我們知道華老太爺做的事肯定是天大的好事。事實上為了保護和破解落日天機,三家也一直在精誠合作,現在心家回歸,就更好了,早日破解天機更有希望了。今后只要有用得著我們章家,哦,還有成家的,我們肯定義不容辭。是吧,二哥?”章家家主詢問著成家家主。
成家家主回復:“那還用說,肯定義不容辭。”
爺爺和心爺爺高興地站起身來,和成、章兩家家主握手,后來干脆緊緊抱在了一起。我們四個小字輩看著,也是激動異常。
過了一會,大家重新落座,心爺爺憐愛的看著風塵仆仆的我們四人,問:“累不累,需要休息嗎?”
我們四人紛紛回復:“不累。”
心爺爺又說:“傳天機可不是簡單的事,我們要在家廟待一宿,直到天亮啊。今晚又是一宿不睡,你們可以嗎?”
心狐搶先說:“爺爺,我倒是不累,就是不知道鑫哥他們三個人連日奔波,能不能撐得下來?”
成濤說:“心狐,你說的什么話?你能行,我們就不行嗎?”
心狐辯解:“我不是那意思,我是﹍﹍﹍﹍”
我制止住心狐,不讓他說話,我說:“心狐的意思是,我們在關帝廟又是一宿沒有睡。他心疼我們。”
心月說:“豈止是關帝廟,我感覺從五天前下飛機到現在,整整五個夜晚,就沒有踏踏實實睡過一晚覺。”
心月頓了頓,抖擻了下精神,說:“不過,爺爺放心,我們可以的,就等著傳天機這一天呢!”
我和成濤也紛紛應和心月,表示沒有問題。
心爺爺看著爺爺,說:“那咱就開始吧!”
爺爺點點頭,揮揮手讓一直侍立在他身邊的華寧退出堂屋。然后他起身走到太師椅后面的墻根,順著墻根擺放著一個長長的條案,爺爺在條案上摸索,隨著“咔吧”一聲機關脆響,條案連同后面的整個北墻向后面打開,形成一個寬敞的門,這扇門足可以兩人并行。
爺爺率先跨進門里,然后吩咐后面跟上,我、心月、心狐也依次進入,成濤正要邁腿進門,卻被他身后的成家家主拽住了。
心爺爺見狀,給成家家主說:“家主,就讓孩子進去吧。”
成家家主看著成濤,有些遲疑,說:“這是華、心兩家的家族秘密,成濤參與不好吧!”
心爺爺又說:“在關帝廟,這孩子已經參與了,要是沒有他,恐怕華鑫他們早就遇險了!”
成濤也說:“二爺爺,您放心吧,我有分寸,會保護好華鑫他們,并且保證不越位。”
話已經說道這個地步,成家家主也只好放行,叮囑成濤:“華家家族的秘密,未經華太爺同意,不要外傳,包括任何人,自己爹媽也不行。”
成濤點頭應允:“您放心吧,我知道。”說完一步跨進了門里。
心爺爺對成、章兩位家主說:“那我們就進去了。”
兩位家主回復:“我們就在這里候著,等你們出來。”
心爺爺沖二位抱拳施禮,說:“有勞二位家主。”然后一轉身也閃進門內,暗門也被心爺爺從里面操縱機關緊緊的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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