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良說：“我是新來的書記，唐誠同志是甘南的老省長，我一定會和唐誠同志搞好團結的。”

        陳釗說：“你能有這個態度，我就放心了，此次我來甘南省，主要是要宣布一項我們國務院常務會議剛剛決定的事，鑒于全國關于要調整計劃生育政策的呼聲很高，這段時間，包括你們甘南省在內，我們國家各個地方都爆發出來了不同形式的群眾集會和游行，已經出現了多起群眾自殺或者被逼死事件，其緣由直指計劃生育弊端，老實講，計劃生育政策在我們國家實施了將近五十多年了，幾乎是建國開始不久就施行了，計劃生育實施到現在，我們仍然要承認，這是一項基本國策，我們仍然要毫不動搖的堅定貫徹，但是呢，也要隨著時代和形勢的發展，進行相應的調整！現階段的計生政策已經嚴重的制約了人口健康發展，嚴重的損害了人權！我們就要堅決改正！為了穩妥起見，我們決意，先在你的甘南省實施新的計生政策，就是允許一對夫婦生育兩個孩子，還有就是，不允許把落戶口和社會撫養費掛鉤。要解脫兩者之間的聯系。對此，你周希良同志有什么想法啊？”

        不管怎么說，陳釗既然是來了，趁著這個私密空間，就要做一做這個周希良的工作。

        周希良遲疑了下，現在的形勢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不是唐誠當初一個人力爭的時候，也不是周希良的同學夏亮耕做計生委一把手的時候，此時的風向已經被唐誠所掌握了！何況，這個決定已經是經過了國務院常務會議的研究通過，周希良無法反對。周希良審時度勢，只好是同意陳釗的提議，愿意讓新的計劃生育政策，在甘南進行先行先試。

        陳釗看到周希良同意了，陳釗也很高興，說：“很好，希良同志能夠有這么一個寬宏大度的心胸，有封疆大吏的素養，我很高興。”

        周希良淡淡苦笑了下。

        此時，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要下到郊區縣去調研呢，周希良就不再打攪陳釗的休息了，周希良起身告辭。

        周希良出來不久，田東希就過來了，他也沒有睡，一直陪伴在周希良的身邊呢，見到周希良出來后，田東希迎上去，問道：“書記，談的怎么樣啊？”

        周希良回答說：“還好。不過呢，我們甘南要作為第一批計生政策調整的省，做為先行先試地區，已經是注定的了。無法更改。這樣吧，明天，陳釗同志還要去我們郊區縣調研計生工作，你就安排一下吧，不用唐誠經手了。”

        田東希忙說：“我已經提前安排了，已經把這個消息通知給兩個郊區縣的縣委書記了，他們已經把要去的村莊，都已經是安排好了。只是呢，這里面，需要請示一個事，那就是我們讓群眾怎么說啊？是說現有計生政策的好處啊？還是說現有計生政策的壞處啊？”

        田東希提醒的這個很有必要，領導下去考察，地點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想要讓百姓怎么說，百姓就怎么說，也就是說，領導首長們，想聽到什么樣的話，就能聽到什么樣的話！

        周希良沉吟了下，說：“我說了，計生政策要調整，第一批就是我們甘南省！也就是說，形勢不可逆轉，依我看，你就不要費心了，老百姓想說什么，就讓他們說什么！說什么都行！我們不做任何的安排，告訴這兩個郊區縣的縣委書記，不要刻意為之，不要做提前的安排。陳釗和張小雅他們，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想要看到什么，就讓他們看到什么！不加任何掩飾！要真實就行了。”

        田東希忙點頭說：“好的，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做好安排。”說完話，兩人就散了。

        唐誠的辦公室，陪同陳釗吃完飯之后，唐誠先回到了自己的省長辦公室。

        隨即，副省長秦秀飛就走進唐誠的辦公室，兩人合計工作。

        秦秀飛說：“我剛才聽林樂秋匯報了，陳釗同志明天要去考察的兩個郊區縣，地點都是由省委辦公廳方面安排部署的。就沒有征求我們省政府方面的意見，這樣的話，我就擔心啊，田東希等人一定會提前做好相關迎檢準備工作，一定會讓老百姓說現有計生政策的好處，大贊特贊計生政策好，宣揚一對夫婦一個孩的政策好！這樣的話，就對我們倡導的改革計生政策的初衷不符啊！依我看，是不是我們去否決省委辦公廳的安排，這個明天去的郊區縣的村莊，有我們省政府辦公廳去安排，同時呢，嚴禁縣委機關弄虛作假，糊弄上級，讓老百姓說什么話都是提前演練好的！省長，我們是不是去和省委辦公廳接洽一下啊？”

        唐誠一聽微微笑了，唐誠說：“此時此刻，我們甘南省要率先調整計生政策，允許一對夫婦生育兩個孩子的政策，已經是板上釘釘不可更改了，周書記是個聰明人，他是不會逆勢而動的。你放心，明天要去的郊區縣，一定是沒有做任何提前演練的，得到的，都是老百姓的最真實的想法！”

        秦秀飛狐疑了下，還是相信了唐誠的話。

        然后，秦秀飛說：“陳釗同志下榻在了我們甘南省，機會難得，唐省長，您是不是過去和陳釗同志交流一下啊？我估計，周書記一定是會去的，還會和陳釗同志，談起關于我們甘南省空缺省委常委的安排和想法！”

        唐誠說：“這個情況，我也早就預料到了，在陳釗同志還沒有來甘南下榻之前，我已經和陳釗同志交流完了，你放心，老秦，有機會，我會讓你變成省委常委的！”

        秦秀飛不好意思的笑笑。

        第二天早晨，陳釗周希良唐誠等人，七點就吃完了早餐，七點半就出發了，目標就是甘南省的兩個郊區縣。第一個郊區縣，就是旺交縣，距離省城六十公里，車隊很快就到了郊區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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