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從山上下來之后,姜鶴發(fā)燒了。
姜宴出差去了寧城,姜貫衡和寧雅秀兩人去了國外,家里就剩下姜鶴一人。
從床上爬起來之后,姜鶴就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太對勁,渾渾噩噩的,渾身都提不上勁。
家里的阿姨看到她臉色不好,讓她量了體溫,一量,果真是高燒。
姜鶴想來,應(yīng)該是晚上在小南山吹了風(fēng)才會發(fā)燒。
管家叫司機送她去了醫(yī)院,姜鶴今天乖了,穿著棉質(zhì)的長衣長褲,還帶了一件外套,以備不時之需。
姜鶴沒把自己發(fā)燒的事情告訴家里人,但她人剛到醫(yī)院,姜宴的電話就過來了。
“到醫(yī)院了?”他電話那頭,吵吵的,姜鶴還能聽見是幾個高管因為意見不和才吵起來的事宜。
“嗯,我沒事。”姜鶴已經(jīng)掛了號,坐在醫(yī)院的長廊上等著。
這個季節(jié)流感性病人很多,姜鶴戴著口罩,并沒有給自己開綠色通道,老老實實排著隊。
“等會我讓傅閑去照看一下你。”姜宴清冷的聲線緩了幾分,“天氣變化快,不要為了漂亮不顧身體。”
這話和傅閑說的沒什么兩樣。
姜鶴頭昏昏沉沉的,應(yīng)得有些許敷衍:“嗯,我知道啦。”
掛了電話姜鶴披著自己帶過來的那件外套,靠在椅子上,整個人都是一個忽冷忽熱的狀態(tài)。
傅閑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平日里精神滿滿的姜鶴,正焉頭巴腦的坐在那,她身材嬌小,看起來好不可憐。
他又想到姜宴和他說的話。
“我們家鶴鶴生病起來特別嬌氣,家里的阿姨們照顧她我有點不太放心。”
“還是勞煩你去看看。”
傅閑和姜宴的關(guān)系本來就不錯,眼下還有合作,對方這么說,他自然也不會不來。
他沒在第一時間叫醒她,而是去要了一張病床。
聽姜宴說她發(fā)燒了,要是掛吊瓶的話一時半會也回不去,躺在床上休息也好受一些。
姜鶴燒得難受,聽到有人叫自己的時候還以為是幻聽。
直到她一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傅閑正俯身看著自己:“去病床上睡,等會排到你我再帶你去門診。”
她狀態(tài)不好,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讓他想到自己以前養(yǎng)的那只薩摩耶。
連帶著,和她說話都像是哄小孩一樣。
傅閑沒對哪個女的這么上過心,此時也有些不太自在。
但好在姜鶴并沒有看出他的不自在,起身乖乖的將手揣在兜里,跟在自己身后去了病房。
他們來的是私人醫(yī)院,離開了人流量多的走廊上到vip病房那一層樓的時候,人就忽然少了起來。
傅閑將她安排好,自己忙里忙外給她端了杯熱水過來。
醫(yī)生很快過來替她量了體溫,開了藥,今天注定是要打吊瓶的,姜鶴此時雖然難受,但看到傅閑為自己忙前忙后的,還有心思開玩笑:“那天我陪你去醫(yī)院,今天你陪我,算是扯平了。”
傅閑“嗯”了一聲,“上回你靠著我睡覺,什么時候我靠回來才行。”
姜鶴別開臉,假裝沒聽見。
傅閑挑了下眉。
好在這時候護士已經(jīng)過來給她打針,傅閑就坐在靠墻那邊的小沙發(fā)上玩著手機。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幾天都和傅閑接觸的原因,姜鶴覺得傅閑其實對自己還是挺照顧的。
當然,她也知道,這里面估計也有幾分姜宴的“功勞”在里面。
吊瓶掛上之后,姜鶴沉重的眼皮終于撐不住,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傅閑也算是把人安置好,他給姜宴打了電話。
“姜鶴已經(jīng)在打針了,小姑娘之前沒找vip病房,在外面差點燒糊涂。”
姜宴在那頭道謝:“麻煩學(xué)弟了,她那孩子有點死心眼,這兩天就托你照顧照顧她,等我回去請你吃飯。”
“吃飯可別了,我不會照顧人。”
“那我盡快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就回去。”
傅閑掛了電話,點開微信,屏幕上還停留在自己和林曉的聊天記錄上。
【林】:你爸說你最近都不在公司,昨晚生了氣,最近你還是在外面躲躲,等你爸氣消了再回來。
他沒回復(fù)。
目光卻有些滲人。
他和傅清河的關(guān)系雖然鬧掰了,但以往林曉最多是說讓自己不要出現(xiàn)在傅清河的眼前,但這回她知道自己在云城,并叫自己躲躲,那這里面究竟有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他必須得回去弄清楚。
云城的人已經(jīng)和他說了,近幾天傅清河壓根就沒出現(xiàn)在集團內(nèi),也沒有緊急的工作事務(wù),那只能是私事咯。
正想著,越長朝的電話撥了過來:“閑哥,你手上有沒有閑錢?”
傅閑為了不打擾床上睡覺的人,壓低了聲音:“多少?”
“兩百萬,我爸把我銀行開凍結(jié)了,最近我這剛起步,沒錢壓根就動不了。”
“嗯,我過兩天回去,給我注意一下老宅那邊的消息。”
越長朝雖然是話癆了一些,但是,他還有一個人送外號“小靈通”,北城圈子里發(fā)生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基本上都能知道。
他不提這還好,提到這越長朝忽然想起來:“聽說傅沉那小子要和李家那位聯(lián)姻了,我覺得你還是趕緊回來。”
“知道了。”
李家和傅家一樣,在北城都是老豪門了,兩家齊頭并進,聯(lián)姻實力擺在那,那要是真成了,對傅閑來說是存在絕對壓迫的。
姜鶴這場高燒來勢洶洶,即便已經(jīng)開始打針,但這個燒還是反反復(fù)復(fù)的,整個人被折磨的毫無生氣。
她身體難受,看著傅閑坐在那邊玩手機,心里那種委屈感一下子涌了上來。
但,自己又不能像對姜宴那樣對傅閑,她抿著唇躺在床上,看著吊瓶里的藥水通過細細的管子流進自己的血管里,但不知道是不是流得太快的原因,手背那團癢癢的,她特別想撓一下。
另外,她還特別想上廁所,但傅閑在這,她不太好意思開口。
凌晨在小南山上發(fā)生的事情好像情景再現(xiàn)了一番。
姜鶴看看掛著的吊瓶,再看看那頭的傅閑玩手機還挺認真的,應(yīng)該不會注意到自己。
病房里的廁所就在靠窗的那邊,傅閑坐的位置在靠門這邊。
姜鶴在心里設(shè)想了一下,只要自己走的夠快,步伐夠輕盈,那就應(yīng)該不會被傅閑注意到。
這么想著,她顧不上手背的癢,輕輕掀開被子,穿上鞋伸出右手把藥瓶高高舉了起來。
然而,不論她再怎么努力,自己的身高不夠高,加上長時間的輸液左手其實已經(jīng)僵了。
輸液管和左手那有一小截彎曲的細管,然后姜鶴就看到手背那已經(jīng)回血了。
她一緊張,那血回得快多。
姜鶴都快哭了,頭皮都是麻的,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聲音透著慌。
傅閑望了過來,看到她回血,快步走了過來,從她手里奪過吊瓶,因為身高的優(yōu)勢,他輕而易舉的把吊瓶舉到了合適的高度。
回血的地方也慢慢消失。
“要去廁所?”傅閑已經(jīng)猜想出她的想法。
姜鶴抬眼望他,一雙杏眼濕漉漉的,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模樣更可憐。
“嗯。”
傅閑被她看得心里一陣躁意,不是因為煩她的眼神,而是因為他眼下好像有些了解姜宴和自己說的話。
生病,就會變得嬌氣一點。
但自己忙著自己的事,忽略了她的需求。
傅閑舉著吊瓶,配合姜鶴的腳步進了廁所,他把吊瓶掛在墻上的掛鉤上,便離開了廁所,走的時候,還順便把門給關(guān)上了。
姜鶴側(cè)著頭聽著外面的動靜,不知道傅閑眼下有沒有走遠。
她猶豫著,自己把掛在墻上的吊瓶取了下來。
然后,把廁所門反鎖上,又順便把洗手池的水龍頭打開最大聲。
這些動作一氣呵成,廁所內(nèi)都是嘩嘩的水流聲,可以把姜鶴想要掩蓋的聲音掩蓋住。
傅閑就站在窗旁,挺拔的身姿立在那,手撐在兩邊,目光往那看。
他腦海里還在想著北城的事,紈绔散漫的姿態(tài)一掃而空,眼底多了幾分不自覺的戾氣。
直到——
廁所里,那道微小的反鎖聲從里面?zhèn)髁顺鰜恚S即就是水龍頭“嘩啦嘩啦”的聲音。
這些聲音把傅閑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
他忍不住彎了唇角。
想到自己在外的人設(shè)塑造。
應(yīng)該……算是挺成功的?
傅閑低著頭,拿出手機給姜宴發(fā)了消息,話里的玩笑真帶了幾分調(diào)侃。
【x】:學(xué)長,有空你幫我問問姜鶴喜歡什么禮物,有時間把認妹妹這件事提上日程。
【宴】:滾
連個標點符號都舍不得帶。
傅閑笑得更肆意,眉角都染上了弧度,輕松又張揚。
姜鶴自己舉著吊瓶出來看到就是這么一幕,她知道傅閑長得帥。
但剛剛那么笑的模樣自己基本上沒有見過。
好像只有眼下,才是真正的他,是肆意的,意氣風(fēng)發(fā)的青年。
他看了過來,把手機揣進兜里,很自然的把吊瓶接了過去。
像是在和她打著商量的笑:“你覺得,多個哥哥怎么樣?”
姜鶴沒去看他,就知道他笑得什么樣。
語氣輕松,還真誠。
沒說假話。
姜鶴平視著前面:“算了。”
“畢竟是閑叔,不能瞎喊。”
她搬出之前兩人玩笑的稱呼,算是不怎么委婉的拒絕。
傅閑挑了下眉眼。
兄妹兩人性格不一樣,但拒絕人的方式還真各有各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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