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阿巖的世界總是漆黑的,我愿意做他的月亮。
可小晨她,想替阿巖看太陽。
不,她想搶奪阿巖的太陽!
那天,是我和阿巖的生日,阿巖為我切了蛋糕,我把準備好的禮物——一件布滿星空的衛(wèi)衣送給了阿巖。
我希望阿巖的世界,不總是黑白的,而是充滿色彩。
阿巖對著鏡子開心了好久。
可小晨又出來了。
她把水果刀準確無誤地對準了阿巖的心臟!
她不要命了嗎?我們是一體的,她怎么能認為阿巖死了我們還會存在
阿巖在icu中撿回了一條命。
可我們的秘密也被發(fā)現(xiàn)了。
以阿巖父母為首的那些人殫精竭慮地要把我們拆散,他們用盡一切方法要把我趕出阿巖的世界!
電擊,藥物,催眠,心理醫(yī)生……
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可阿巖卻死死守護我,拒絕被操控。
我不理解,我從來沒有傷害過別人,為什么會被判刑
他們想治愈阿巖,可我覺得,他們才是病人。
你看他們自以為是,還假裝理解的樣子,多可笑啊。
“我的靈魂屬于你,小夕。”
“為什么醫(yī)生就有權(quán)利說我愛的人不是真的,為什么他們有權(quán)利殺人?
“不是人人平等嗎?為什么共享一個身體就不能平等了?就可以讓他們用“不存在”這種奇怪言論為殺人行為辯護?”
“他們能證明自己存在嗎能證明我真正存在嗎又憑什么說,你不存在為什么他們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我,那些醫(yī)生還自稱理解我,精神歧視的作俑者難道不是他們嗎”
周圍的人都不相信他,他哭的很傷心。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你在故我在,我們共同用一個世界。】
我只能這么安慰他。
“你才是我的世界。”他說。
我再也不敢把小晨放出來了,她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太過偏激,消停了不少。
由于小晨的原因,阿巖的優(yōu)秀被更多人看到,他的身邊開始有了一些女孩圍繞。
阿巖的父母也逼他找一個女朋友。
“我有女朋友的,只是你們不看不到而已,她是屬于我一個人的!”
他們逼的緊了,阿巖就朝他們怒吼。
其實我不要緊的,只要可以陪著阿巖,什么身份,被不被人認可并不重要。
可阿巖不,他總是用各種方法向大家證明我的存在。
“真是個瘋子。”
大家都這樣說。
<你看看,你的存在,破壞了我為他精心維護的形象,你的存在只會害了他!>
是小晨的聲音。
【我會害了他】
【不,你不要挑撥,我們是一體的,我們不會分開的。】
<幼稚。>
【你不懂,你根本沒有經(jīng)歷過我們經(jīng)歷的事情,又憑什么質(zhì)疑我對他的意義】
<我怎么不懂呀哈哈哈。>小晨笑的張狂。
<我就是你啊。>
<你想搶奪陸巖的身體,想擁有身體控制權(quán),成為主人格。可你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所以你分裂出了一個我,來幫你分擔這令人厭惡的自己。>
<你也覬覦他的世界,不是嗎>
【不!我不是你!】
【不!你滾開!】
【阿巖,我好痛苦,你救救我。】
雖然我什么都沒有告訴他,可他卻似乎能感受到我內(nèi)心的掙扎和渴望,加之外界的壓力越來越大,阿巖漸漸崩潰。
他去求了神官——那個以悲憫的姿態(tài)守護神殿的神官。
阿巖和神官做了一筆交易,我知道這一定對他不利,可是他沒有讓我知曉交易內(nèi)容。
這是他第一次隱瞞我,我不安極了。
沒過多久我有了新的身體,我也把小晨帶走了,他會傷害到阿巖的,我不能讓她這么做。
我們終于被大家承認,成為了陽光下的情侶,我以為我們可以廝守的。
可是,違背生物規(guī)律獲得的身體,壽命極其短暫的。
我變得一天比一天虛弱……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在流逝,可我卻什么都做不了。
其實我已經(jīng)很開心,很知足了,和阿巖牽手走過的日子,我每一天都很認真。
可是阿巖,他好傻啊。
“小夕,這是我設(shè)計的虛擬世界,它就在這個芯片里。”
他的黑眼圈好重啊,該是好久都沒有休息過了吧,但他眼里的光卻把我照亮了。我知道,他很開心。
“阿巖,恭喜你,你是要拿它去參加比賽嗎那你一定能獲得第一名,亮瞎那些欺負你的人的雙眼。”
我的阿巖,永遠都是最棒的。
可他卻搖搖頭,說,“小夕,這是我們的世界,它現(xiàn)在需要你的心臟激活。”
“我的心臟”我震驚住了。
“是的小夕,我需要你的心臟。但是我們小夕已經(jīng)有了心,懂得了愛,心臟到了這個新世界,會成為支撐這個世界的動力,在這個世界,只有愛是唯一的真神,沒有人可以隨便定義別人的對錯。”
他微笑著,是我愛的模樣。
“這是我們的世界,我會在里面等待你,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我同意了。
剜心很痛,他也不敢看著我,可我沒有閉眼。
因為他是我生命的光,看著他,我就有了走下去的力量,無畏一切險阻和傷痛。
連死都不怕。
我的生命就是他賜予我的啊。
……
林小夕的一番話讓在場的幾人都被刷新了三觀。
俄羅斯套娃一樣的人格分裂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
“所以,陸巖先生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他和神官大人又交易了什么。”
一提到神官,顧傾的神態(tài)有些失控,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而不像往常一樣給當事人緩沖的時間。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陸巖畢竟是主人格,他想隱瞞我……輕而易舉。”林小夕搖頭。
“美人兒,別那么急。我想小夕姐說了這么多,也需要時間平復(fù)心情。”
連江酒都覺得顧傾有些急躁反常。
“是我失禮了。”顧傾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微微鞠躬道歉。
林小夕表示不介意,她走到了臥室,把那盞星空燈緊緊抱在懷里,用臉頰磨蹭著它,仿佛在摩挲自己愛人的肌膚。
“我想他大概是不會回來了。其實他這次離開的時候,我就有預(yù)感的。”
“我們心靈相通,他的微表情代表什么意思,我再了解不過了。”
“我不知道他和神官交換了什么,但一定是為了我。”
“你們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可我不打算離開了。我要替他守護世界,守護屬于我們的世界。”
江酒長嘆了一聲,把幾人拉離了臥室。
等幾人走后,林小夕忽然變了臉色。
<你不能放他們走,我們需要自由,不能困在這個程序里。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們是一體的,你為什么要替我做決定,這對我不公平!你太自私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晨,你無非是想占據(jù)我的身體,我告訴你,不可能的。”
“你不懂愛,你根本不可能成為一個獨立的人格!”
<我們走著瞧。>小晨不服氣地說。
……
現(xiàn)實世界。
江酒幾人的一切經(jīng)歷都透過一個四四方方都電腦屏幕被人盡收眼底。
那只戴著象征至高無上神權(quán)戒指的手輕輕敲了敲桌子,白墮勾了勾唇角,詭異地笑了。
他從觀看倚上走下來,去往密室。
密室里,一個人面無表情地坐在機械椅上,他的每一根血管都和數(shù)據(jù)線、電線相連。
如果江酒站在這里,他就會認出來,這就是他曾在電視機上看見的陸巖。
“您好,我尊貴的神官殿下。”在感知到有人進入的那一瞬間,他發(fā)出冰冷的機械音。
“我替你完成了心愿,你也看到了他的選擇。你的心臟會永遠留在你創(chuàng)造的世界,我不會取走。就算是你把研制出的芯片插入自己大腦的報酬。”白墮用溫柔平和的語氣對面前的機器人說。
……
【所愛如夜色,觸手而不得,將溫柔的夢都投射,你眼里有我,對這世界的吝嗇……】
聽著屋里動聽的音樂,江酒幾人紛紛感慨。
“我第一次遇見這種愛情。太不可思議了。”虞云夢說。
“原來只要是愛,不管多么特殊,都能令人動容,誰能說他們不是生死相依呢”燕知曉也附和。
“什么特殊不特殊的我覺得,愛就是愛,沒有分類就無所謂特殊,強行給愛設(shè)置那么多條條框框無不無聊啊,到頭來反而限制了自己的心。像他們這樣,只要自己認定了,就義無反顧的愛,多好。”
董武不贊同地搖了搖頭,“話不能這么說,世俗的一些規(guī)矩還是要遵守的,不然社會會亂了章法,難以管理。”
“世俗顧及他們的感受了嗎就讓他們照顧世俗的想法庸俗。”江酒對董武的言論嗤之以鼻。
“美人兒你說呢”江酒看向顧傾。
顧傾的眼神卻一直黏在江酒身上,沒有挪動分毫,他覺得江酒每次自信發(fā)言的樣子特別可愛,他總想多看幾眼。
“我覺得阿酒說的對,愛就是愛,沒有定義也沒有分類。愛是世界上最平等的情感。不管是什么樣的愛情,都應(yīng)該受到尊重。”
“果然還是美人兒深得我心。”江酒靠過去,驕傲地拍了拍顧傾的肩膀,“看見沒有,這就叫有覺悟。”
人格分裂——一個靈魂碎成了很多片。
有些人想要把他們?nèi)诤铣赏暾淖约骸?
有些人卻把不同的人格當成朋友,家人,同伴。
這是一種極端的應(yīng)對創(chuàng)傷的機制,就像在一個未知游戲中,你將操控權(quán)交給了“身邊的人”,他們可能會幫你逆風翻盤,也有可能拉你輸?shù)脧氐住?
可當這些碎片不斷成長,他們也會成為一個獨立的靈魂,抹滅他們的存在痕跡無疑是殘忍的。
心理上的各種傷痛最好的醫(yī)生是自己。無論是選擇消滅還是共存,結(jié)局和后果都由自己承擔,無人有權(quán)干涉職責。
這是你自己的游戲,你擁有獨一的選擇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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