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吵架
他怎么也想不通,一個是人畜無害的小白花,一個是聰明靈秀,孝敬父母,尊師重道的胖雀兒,為什么忽然一個扭曲成無惡不作,道德敗壞的食人花,一個成了心機深沉,陰謀奪嫡的毒鳥的?
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帝王百思不得其解,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甚為郁悶。
自個兒是如何把兩個好孩子養(yǎng)成這副模樣的?
夜風偷偷地自窗欞潛進來,吹亂了桌案的輿地圖紙,剛熄滅的燭臺尚有余溫,無人管束,早已經耗得一干二凈。
懷里里窩著造了自己反的逆子,溫溫熱熱的,乖乖巧巧的,一點也沒有傳聞中叛逆的討厭樣子。
說來也怪,終究到了這一步,真相殘酷地暴露出來時,自己失去了權力,壓抑在心頭的煩躁和焦慮反而輕了很多。
或許這便是當帝王的害處吧。
那個深愛著自己,愿意與自己同生共死的人去了,留他一個人陷在這泥潭里,這數年來的苦悶,鬧得他越發(fā)懷疑不安,他沒有辦法,只能依賴那些曾經有關于她的一切,仿佛可以從中得到救贖。
罷,這天下,反正早晚都是要承乾繼承的,她和他的孩子,就是再差,底子還是不錯的。
“還好,腦子還沒被聲色犬馬給毒壞掉,還能用。”
李世民看向那案上的布局,想起兩人一夜的探討。
還知道求教他怎么當好皇帝,謝天謝地。
這也是他這幾日來唯一的欣慰之處。
“那是那是。”
窩在身上的腦袋連忙點頭。
雖然說很討厭那些諫臣們將他和隋二世作比,可當真到了這個位置,沒人愿意作人人口誅筆伐,遺臭萬年的楊廣吧。
而他比楊廣,最大的不同,便是有一個好爹,能把最大的敵人也是最大的靠山拉入自己的陣營,又何愁帝位不穩(wěn)?
李承乾緊了緊抱著的手臂,掀開朦朧的眼皮。
再說了,他好不容易爭來帝位,可不想被李泰那些人嘲笑。
若是做得不好,指不定又被后人指著什么造“昏君賢王”的謠言,那可就是真惡心自己了。
如此想著,胃咕嚕咕嚕地縮了縮,當真有些惡心了。
身上有些微微發(fā)汗,風一吹更冷了,李承乾挨著近處的“暖爐”,急急忙忙湊了上去。
兩人謀劃布局已是很晚,便也沒有洗漱,方才不察,現下那股子煙熏火燎的味兒,刺鼻的酒肉味兒,血的腥膻味兒,還有或濃或淡的脂粉味兒……雜七雜八的味道混在一起,隨著懷里的腦袋湊近,熏得人直皺眉頭。
想也知道,這臭小子昨夜怕是又背著自己在胡搞。
李世民嫌棄地聞著自家臟臟的崽兒,作為老父親心頭某根敏感的神經開始詭異波動,未經挑唆便生了不滿。
忍無可忍,終于氣憤地坐了起來,橫眉冷對地推開某人:“去去去!”
李承乾正是迷糊,半夢半醒跌到了榻上,屁股還被人踢了一腳:“瞧你一身的味兒,去,把自己洗干凈了再睡!”
“……”
被人來回踢了幾個骨碌,李承乾摸索著爬了起來,擦著眼睛,抱著被褥不耐煩道:“大晚上的洗什么澡?冷死了,我才不洗。”
“你說什么?”
榻上的木枕“啪”地落砸到了某處,燭臺撞倒在地,帝王一拍木榻,陰沉沉地指著門口:“你洗不洗?不洗就給我滾出去!”
好可怕……
李承乾抖了抖,清醒了幾分。
人上了年紀就是難伺候,不就是一點味兒嘛,脾氣這么大。
不是誰都是青雀那個喜歡低三下四討好他的,也不是誰都是雉奴那么能無底線忍受他臭脾氣的,要他聽話,做夢!
李承乾不忿地囁嚅幾句,瞥了眼人,隨意尋了件衣服,披上身扭頭便走。
身后什么被踹得倒地,只聽到自家父親氣急敗壞的怒喝:“逆子,有本事就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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