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手表
還好，江淞只是受些皮外傷，背上只是有些青痕，胳膊上的傷用藥水沖洗消毒后包了一層紗布。江淞處理完后，找到店員所在病房，他傷到了骨頭，需要休息，江淞給他報銷醫藥費還說帶薪休假。
看店員的家人在場，何霽他們就告別了，先去商場換身衣服又回奶茶店里。
江淞嘴里叼著煙默默打掃，何霽也二話不說幫忙，他頻頻看向江淞，后者很會掩藏情緒。
半個小時后，店里總算整潔；江淞調試幾次，機器都沒反應，直接打電話訂新的。
何霽閑下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地注視著江淞。
“你先回去，在這沒什么可忙的了�！苯翏鞌嚯娫捙ゎ^對何霽說。
或許怕何霽受不了煙味，江淞沒靠那么近。
何霽沒回復，倒是盯著江淞嘴，淡淡說：“給我根煙！”
江淞把煙和打火機都丟給他，但何霽嘴里擒根煙直接起身按住江淞脖子借火。
微弱的煙頭在冷風中閃爍火光，輕而易舉把另一根煙點燃；何霽垂眸，盯著江淞，此時，倆人眼里都是彼此！
像是在用眼神接吻！何霽心想。
不過幾秒，何霽的心跳起碼提高百倍，時間慢的仿佛一個世紀般長。
他輕輕放開江淞，嘴角提起個明顯的角度，“我懶�！�
剛何霽一靠近，江淞臉瞬間通紅，全程愣住忘記推開何霽，現在聽見解釋，只是呆滯地嗯一聲。制作玻璃的那家店來的很快，江淞無暇顧及其他，邁開長腿去外面幫忙卸玻璃。
不會抽煙的何霽此刻覺得抽起煙很輕松，他搓搓自己發燙的臉，心想：不過跟兄弟借個火，有什么大不了的！
何霽也出去站在江淞旁邊看安裝玻璃門，倆人都察覺到尷尬的氣氛，誰也沒主動開口說話。
過一會，機器也送來了，正巧，楊一豐拿著江淞書包跟江雲一起來了。
楊一豐看這架勢，急得抓住江淞胳膊問：“他們干的？”
剛好抓到傷口的地方，江淞眉頭輕微皺起，不動聲色地掙脫開楊一豐的手，“嗯。”
江雲注意到何霽換了衣服，問：“打架了？”
“是。”何霽承認。
楊一豐進去環視一圈，再出來手里拿根棍子，咬牙切齒道：“王八蛋！勞資去弄死這群孫子！”
“別，收拾過了�！苯寥拥糇炖锏臒燁^，拽住他。
“又是你一個人！”楊一豐用力過猛，指甲擠進手心肉里，眉眼耷拉著，語氣真誠，“對不起，我又來晚了！”
楊一豐語氣滿是自責，江淞攬著他肩，輕輕地說：“沒有，何霽也在�！�
“我在，沒吃虧�！焙戊V嘴角帶笑，過去勾著江淞脖子，像在宣誓主權。
江雲看著三人如此有愛，主動到楊一豐旁邊，楊一豐心領神會地攬著他肩。
如此有愛，也如此沙雕！
四人雙雙對視，大笑一觸即發。
送貨工人們看他們的眼神像看智障一樣。
即使所有東西重置好，今天的生意也做不下去，沒有原料。江淞干脆關了店門回家。
楊一豐放學先去了趟醫院才來店里，剛好一起回家。
明天是江淞生日。
吃過飯，江淞去跟老人們聊會天然后回房間做作業，逃課那會，曾強力發來幾條消息，江淞打電話過去，解釋跟何霽有點事處理，曾強力訓他幾句，還說明天他倆免不了懲罰。
在樓上玩會兒游戲，何霽提議去給江淞買禮物，三人偷偷下樓開車去了商場。
在商場轉了一圈，三人都沒物色好，何霽直接說分開買節省時間。
其實，何霽藏了心思，他早想好買什么�？磦z人走遠，他直接去四樓手表專賣店，仔仔細細對比，最后讓店員包裝好。
一萬八。
何霽還在想是不是有些便宜配不上江淞高貴的氣質？
算了，江淞不一定會要太貴的，他想。
何霽到一樓時，江雲楊一豐已經在等著，他倆還嚷嚷看何霽買了什么這么慢，何霽立馬把表盒塞進口袋，不讓他們看，笑說：“小玩意而已！回家�！�
楊一豐不經意瞥到盒子的logo，驚訝地說不出話，那個牌子專賣表，他有次進店里逛，被價格驚到直接出店！
男生嘛，愛表愛車！
江淞雖沒說，但楊一豐了解江淞肯定也喜歡！
回到家十一點多，一樓一片黑暗，他們也沒再去玩游戲，各回各房間，楊一豐跟江雲住一起，何霽則自己住。
等何霽洗完澡出來，還差十分鐘整點，他任由頭發濕著，盤腳靠在床邊，緊盯手機。
打開聊天頁面，何霽反復編輯，終于找到最稱心的。
十二點鐘聲響起，何霽點擊發送。
【江淞，生日快樂！年年歲歲勝今朝，萬事勝意！兄弟一直在！】
何霽是個很懂浪漫的人，他會記得有意義的時間，為他覺得值得的人送出美好祝福。
彼時，江淞也沒睡，正在看書，手機上不時響起消息聲。
初中和高中班級群里接連送來生日祝福，還有幾個女生借著生日祝福又表白。
江淞合上書，看到何霽發的消息他還是有點意外，他嘴角的笑意不淺，先回個謝謝的表情包，又發送個“兄弟一直在”的al配圖。
而后，江淞在群里發微笑斗圖說謝謝，再去一一婉拒那幾個女孩。
何霽以為江淞早睡了，沒想到江淞回復，他想再跟江淞聊會，但看江淞正在群里活躍，直接打開游戲玩。
買手表的錢是何霽自己作游戲陪玩掙的，他不想刷父母給的卡。付錢的時候，他在想：要是以后用自己錢養著江淞該多好！
雖然江淞錢足夠花，但花自己錢給愛人用真的很酷！
愛人？
何霽心里平衡線咻一下斷開，心房被彈得好疼！
他自己反復思考這幾天他對江淞的表現，他確實操著對象的心！
買手表時導購員說：“這種表，一般是女朋友買來送男朋友比較多！”
何霽本來在兩個表間猶豫，一聽，直接買了這個！
可何霽深知自己不是同性戀！
可能是把兄弟情看得太重了！何霽心想。
他竭力讓自己跳過這個話題，卻圍繞這話題想了一宿。漆黑夜里，何霽雙眼緊閉，但腦子卻轉個不停，睡了但沒完全睡！
今夜漫長的可怕，鬧鐘打斷何霽最后的掙扎，他起身洗漱下樓。
江淞剛跟倆老人擁抱告別，看見黑眼圈濃重的何霽下來，問：“通宵游戲？”
“……沒�！焙戊V也向老人們問好，自覺拿盒酸奶，跟江淞出門。
這次，何霽沒搶著騎車，老實坐在后座，嘴里叼著奶竟靠在江淞后背上睡著了。江淞感受到何霽頭貼在他背上，放輕騎車動作，到學校門口江淞腿撐著地，扭頭輕聲叫醒何霽。
何霽一臉懵醒來，與江淞拉開距離，牛奶沒了江淞背的支撐，吸管與盒體脫離，撒一地奶。江淞看何霽這一臉起床氣，忍不住笑起來，“去教室再補覺�！�
車子放好，何霽掏出兜里的東西，一把拽過江淞手臂給他戴，面無表情地說：“生日快樂！不客氣！”
江淞臉上笑意未減，摸著手上的表愣在原地，何霽單手插兜背著江淞的書包往前走一段，看身旁人沒追上，扭頭喊：“走��！”
“哦�！苯粮戊V走并排，忘記拿過自己的書包，語重心長說：“這表不便宜，你……”
“我什么，收到禮物你就跟我說這不便宜！”何霽皺眉，語氣不善。
江淞笑說：“那……謝謝！”
“我說了不客氣的！”
“……”
何霽又說：“敢不戴，弄死你！”
江淞哭笑不得：“好�！�
今天，班里來了幾個人，都是女生，江淞看時間也沒比昨天晚啊，應該是同學們積極性提高了，江淞在心底替曾強力欣慰。
何霽把江淞書包放他桌上，正準備離開，看見書下壓著幾個信封，個個封面字跡秀麗。何霽瞄了眼幾個假裝低頭看書寫作業實則眼神不時瞟過來的女生，頓時明白了。
他想直接把情書拿走不讓江淞看，但沒動機也沒身份。他極其煩躁地踢旁邊桌子，桌兜里的書差點掉出來。
“？”江淞疑惑地看向他。
何霽瞥他一眼，沒說話回自己座位。他雙手圍著頭趴在桌上，明明困得要死，耳朵卻提溜起來，妄圖聽見江淞那邊的動靜。
但什么也聽不到，江淞一眼都沒看，直接把信裝進桌兜，拿出課本默讀單詞。
到江雲進班，何霽才睡著。
早讀下課，小白頭曾強力進班，點名要江淞和何霽在外面站一天，作為逃課的懲罰！
何霽被小白頭吵醒，迷迷糊糊地跟在江淞后面出去。
“連累你了�！苯翈敢獾卣f。
現在的江淞跟打起架來的江淞根本不像是一個人，何霽眼皮聳拉著，調侃：“你要是拿出打架時不要命的氣勢跟小白頭杠，咱倆誰也不用站出來！”
“那我們也是不用上學了！”江淞笑起來。
何霽困得不行，沒扛幾分鐘，靠在江淞肩膀上睡著，這回是實打實地進入睡眠狀態。
中途，何霽還嫌脖子酸，從江淞背后雙手斜穿過江淞的肩膀和胳肢窩，頭埋在江淞頸窩，整個人掛在江淞身上。
江淞體諒何霽困，沒掙扎任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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