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曖昧
戴上頭盔的江淞已經帥的讓何霽說不出話來，更不用說騎上摩托的江淞了！
何霽心想：“坐兄弟摩托車后座不過火吧？”
“肯定不過火�！焙戊V自己回答。
聞聲，江淞問：“什么？”
何霽搖搖頭，“沒事�！�
“嗤——”
摩托燈照亮整個車庫，楊一豐率先載著江雲出去，何霽瞥了他們一眼，內心掙扎一會兒，抬手抱住江淞的腰。
江淞弓著身，何霽隨著江淞身形，頭輕輕抵在江淞后背上，他記得江淞后背還有傷。
出來院子，江淞直起身，雙腿撐著地，從衣兜里掏出幾盒煙給王一航。
“大方，這煙是真貴，謝了。”
又多了倆人，何霽想可能是放煙花的人回來了。
短暫而漂亮的煙花被刺耳的摩托聲代替，何霽坐在江淞摩托后座，寒風狡詐地從何霽衣領鉆進身體里，卻怎么也寒不了燥熱的心，怕是沒救了！
“江淞，你太危險了�！�
“我要離你遠點了。”
何霽的聲音藏匿在風里，消逝在空中，只有他自己知道。
繞著市區逛了一大圈，王一航們走后何霽他們繞道去醫院，陪楊一豐媽媽待一會兒，回到家的時候，他們快被凍傻了！
“又餓又冷，江淞，給我們煮點熱粥唄！”江雲不停搓著手。
楊一豐嫌棄：“又不是你騎？要是有熱好的剩菜再加倆饅頭，那就更好了！”
江雲給他翻了個白眼。
往日最嘰嘰喳喳的人，此時卻安安靜靜坐著，何霽不理會外界的言語，他剛剛跟風約定好了——讓未萌生的芽斷掉。
他給自己接幾個今晚的陪練，技術流、段位高、賺錢快，總比胡思亂想劃算！
飯很快煮好，餓死鬼似的江雲和楊一豐上桌狼吞虎咽，何霽則慢條斯理地吃著。
“不高興？”江淞問。
何霽低頭喝粥，沒看江淞，“沒有，累了�！�
“一會早點休息�！�
以后的夜宵時刻，可能只有江淞了，何霽心想。
把碗放在廚房，何霽直接上樓，江淞皺眉，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什么事惹他不高興了。
差不多十二點了，江雲和楊一豐回房間睡覺去了。何霽在電腦前孤軍奮戰，燈都沒開，江淞拿盒牛奶進來，“不是說累了嗎？”
何霽摘下耳機掛在脖子上，“想玩�！�
語氣極其生分。
“我沒有惹你生氣吧？”江淞惹不住問。
何霽意識到自己態度不好，扭頭提起個微笑，“沒有，我打游戲輸了心情不好�！�
臉上是有笑容，但怎么看怎么別扭，江淞把牛奶塞他懷里，丟下句“早點睡”轉身離開。
何霽插開牛奶喝，溫熱的奶順著腸道流到胃里，暖得了胃暖不了心。
早上，何霽鬧鐘響了，他直接關機，用被子蒙住頭繼續睡。等到他醒來洗漱過后，已經十點多了，干脆不去上課，但又想到江淞中午回來吃飯，最后，他叫宋叔送他去學校。
手機開機，十來個未接電話和數十條消息。
江淞打來倆電話，發來一條消息。
何霽沒回，到了學校正在上第三節課，他翻墻進去從班級后門口不動聲色地坐到位置上，把江雲嚇一跳，“沒起來？”
“嗯�！焙戊V看眼講臺老師拿出課本胡亂翻一頁，看向窗外發呆。
江雲還想問幾句，但看何霽這一副厭世臉，只好閉嘴。
課間，江淞來問什么情況，他淡淡回：“想逃課�！�
還想勸幾句，但何霽已經跟林微聊起來，江淞默默離開了。
何霽余光里滿是江淞，但他不能挽留。林微眉眼清秀，開朗大方，還是語文課代表，幫何霽逃過幾次作業，還總來搭話，何霽心知肚明林微對自己有意思。
要不……跟林微處一下？何霽心想。
但何霽腦海里不斷飄過楊一豐說“江淞應該喜歡專一的”的畫面，擾人心緒！
去他的吧！
“今下午咱倆出去玩？”林微再次邀請何霽。
何霽余光里看見江淞從后門進來，他笑著點頭：“好，地方你定�！�
不該有的想法早點斬斷比較好！
中午江淞出校門時幾次回頭都沒見何霽追上來，他還在操場墻邊等一會，幾次有人翻出來，都不是何霽，他想發消息問何霽回不回去，但他想起何霽當時也沒說以后都回家吃，他把手機放回兜里，踩上腳蹬。
江雲對于何霽今天在食堂吃飯有點驚訝，“你不跟江淞回家吃了？”
“麻煩�！�
楊一豐跟江雲對視一眼，沒多說什么。
打飯回來，何霽問：“怎么追女生？”
“跟哥說，看上誰了？”江雲八卦地往前湊，楊一豐也感興趣這話題。
“幫忙打水、帶出去玩、送小禮物備驚喜……”楊一豐說起來滔滔不絕。
何霽：“哦�！�
任江雲和楊一豐死纏爛打，何霽都沒說要追誰。其實，何霽也不知道要追誰，只是覺得自己現在需要個女朋友，是女的就行。
下午，楊一豐問他報不報名運動會，他開口想問江淞報嗎，但忍住了。
林微在旁邊笑著說：“我感覺你可以報三千米，爭取拿第一！”
這時，江淞起身朝后門走去，何霽立馬說：“那就三千米�！�
江淞走后，何霽松口氣，倒是林微笑得嬌羞，“真報啊？我說著玩呢！”
“嗯。”何霽淡然。
課上何霽別著頭不看江淞一眼，要么低頭要么看前方。
或許是給了林微暗示，她每節下課都往何霽那跑，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何霽沒拒絕這該死的曖昧。
放學后，何霽跟林微去吃頓飯，林微說想看電影，他們進了電影院，何霽主動出錢。何霽相處起來不太舒服，電影院里林微試圖拉何霽手，被他不動聲色躲過去。
出來電影院快十一點了，何霽想：江淞快下班了。
女孩子晚上一個人危險，何霽打個車繞路把林微送回去后才回家。
在院子里，何霽看眼時間，預測江淞在做夜宵，他調整好呼吸，推開門。
“何霽，來吃火鍋！”楊一豐熱情道。
江雲意味深長地看何霽一眼，“談戀愛回來這么晚！女孩爸媽會不高興的！”
“我沒談！”何霽條件反射否認，他慌忙看江淞，而江淞笑得很開，“挺好，不是母胎solo了�！�
“說了沒談！”
楊一豐笑笑：“那就是在追呢！來吃吧，特好吃！”
江淞去添副碗筷，何霽環視只剩江淞旁邊的位置，坐別的地方顯得有鬼，何霽深呼吸直接坐那。
“說吧，哪個女孩？”江雲追問。
楊一豐回答：“林微！今天他倆除了上課就沒分開過�！�
何霽沒否認。
火鍋是鴛鴦鍋，看桌上沒怎么動的菜品，何霽判斷是剛開吃，他在辣鍋里刷肉吃，盡量不去看江淞，但余光里滿是江淞。
聽到楊一豐的調侃，江淞依舊笑得開心，是那種純純為兄弟脫單的開心！
何霽心里不爽，江淞這么無動于衷！
辣鍋是真的辣，何霽急忙找水喝，江淞離他近直接遞給他一杯可樂，何霽咕咚咕咚喝光，而后反應過來這是江淞的杯子。
“剛倒的，我還沒喝。”江淞解釋。
“哦。”
真沒勁兒！
江淞拿過飲料，給自己重新倒杯，也給他們三個滿上。
誰也沒發現，從昨天開始，只要有江淞在，何霽自動調為靜音模式，不再話癆！
火鍋挺好吃，到最后何霽肚子撐起來，還感受到腹肌要消失。
這次刷碗任務艱巨，楊一豐主動幫忙收拾，江雲和何霽半躺在沙發上，清閑極了。等收拾完后他們直接上樓睡覺，何霽感覺江淞有話要說，但他裝作沒注意到，直接進房間里。
房間里，江淞摘掉手表，剛才想跟何霽商量這表錢他可以報銷百分之九十多。昨天是生日，不適合說，今天要說呢，沒來得及。
但江淞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算了，等何霽生日還個等價的好了！
接連幾天，何霽都避著江淞，表面上跟林微的關系越來越好。
周六，他和林微出去玩，路過江淞奶茶店，林微偏要進去點奶茶，何霽沒說什么冷著臉先走，林微大步追上，拽著何霽胳膊，不停地對他道歉。何霽是生自己的氣，與林微無關，他給林微買個中規中矩的包當做補償，而后，倆人玩到晚上十一點才回家。
周日，楊一豐媽媽開始第一次手術，四個男生輪流守著，江淞找的醫生夠權威，手術很成功，江淞讓家里買了好多補品送醫院。
后面幾天晚上，江淞和楊一豐留在醫院照看，何霽見江淞的時候更少了，他心里越來越空落，越來越覺得沒意思，包括和林微的曖昧。
不知不覺，第一次月考結束了，運動會來臨了。
冬末春初，路邊的花壇里都有了明顯的綠意，有些燥熱的男生脫掉保暖衣換上了短袖，站在跑道上，何霽在做熱身運動，余光里瞥到江淞給班級運動員發能量飲料，他趕緊背過身裝作沒看見。
但他心里期待極了江淞給他遞水。
“何霽，給你水，加油！”不是江淞，是林微。
何霽瞪大眼睛看林微，周圍不少人在起哄，何霽才想起來，同學們都知道他和林微的事，林微送水很正常。
他沉默著接過水，眼神不自覺瞥向另一邊和江雲說話的江淞。
江雲也報了三千米，說是不想讓何霽太囂張滅滅他的士氣，實際情況是實驗班同學腦子聰明四肢不發達，都不愿意報三千米，每個班有倆名額，江雲主動請纓。
倆人距離不遠，何霽能聽到江淞在給江雲打氣。或許是他的目光過于灼熱，江淞和江雲倆人都扭頭看他，江雲用手往脖子上一抹，用口型說“殺”。
真煞筆！何霽用眼神回懟。
江淞笑著說：“加油�！�
何霽也回笑，表面云淡風輕，心里已經亂得不成樣子。旁邊的林微好像說了幾句鼓勵的話，但何霽沒聽進去。
“嘭！”
一聲槍響，準備好的選手們猶如在弦上的箭般飛速沖出，畢竟是三千米，何霽前期保存體力，穩住速度，跑中間位置。
觀眾席各班的啦啦隊似乎認為喊聲越大自班選手贏得幾率越大，女高音絕對能穿出太陽系，何霽心想。
可他每次跑到本班位置上時聽到卻是混在女高音中的男低音——江淞：“何霽，加油！”
他也只敢在這時候微微勾起唇，既然某人說加油，那就加油唄！
最后一圈時，何霽猛然加速，超過前面四個人，成為第一！
他累得攤倒在地上，全身是汗，林微十分擔心，過來拽他起來，“剛跑完不能躺！”
女生和男生的力氣差別很大，林微根本拉不動。一走近聞到汗臭味，江淞就緊皺眉頭，但還是把何霽拉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站著。
“臟死了，你還碰我？”何霽笑著說。
“那怎么辦，總不能看你心率過高而死�！苯练鲋�。
林微拿過自己喝過的水給何霽，何霽不想接，但周圍人都在起哄，他顧及女孩面子，接過水直接從頭上倒下來，“爽！”
“嘖！”水噴濕了江淞整個前襟。
“不好意思，”何霽笑了，“我是故意的�！�
江淞翻個白眼，看何霽緩過來就松開手，“你再歇會。”
“你去哪？”何霽抓著江淞胳膊問。
江淞遞給何霽一瓶未開過的水，看向江雲，“那邊更需要我。”
望向江淞走的方向，何霽小聲說：“我也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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