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125.松本瞳的瞳力，廁所里紀子打來的電話

    前夜，5月7日晚，市谷的河岸邊。

    櫻庭御姬站在岸上，垂首去看幽暗、毫無生機與光亮的河面。

    今天夜里天上有層層的厚云，遮住了灑下的月光，只有在陣陣夜風吹起的時候，才偶有月光透過云層落下來。

    少女定定地站在那兒，維持著一個恒定的姿勢一動不動，任由長發被風吹起變得凌亂。

    貼身女仆小林伊織給她披上外套，輕聲開口提醒道：“已經比以往過了五分鐘了，四小姐……”

    櫻庭御姬側眸，看向某人昨夜消失的方向：“今天我心情很不好……再等五分鐘吧，伊織。”

    “是。”

    小林伊織退下，站在風吹來的方向，想著為櫻庭御姬擋下夜風。

    雖然她家四小姐的身體很不錯，但感冒發燒說來就來，是極不講道理的。

    尤其是櫻庭御姬現在的心情非常糟糕，一不小心就會給病毒可乘之機，小林伊織不得不提防，打起精神。

    五分鐘、六分鐘、七分鐘過去了……

    櫻庭御姬不作期待了，盡管她并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抱有期待，更不清楚期待何從而來。

    但少女已經不愿意等了，今晚不愿意了。

    她清楚，今晚男人大抵是來不了了。

    回千代田區的車上，櫻庭御姬看著窗外東京交織的霓虹，說：

    “如果我要是能長得再漂亮好看點，再優秀些，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矯情，傷春悲秋了？

    “也會不會被更多的人注意到，堅定地選擇？”

    小林伊織不知道該怎么去回應，她還是第一次主動聽櫻庭御姬說起自己被忽視的現狀，她的眼神溫柔且堅定：

    “伊織會一直陪伴、守護著四小姐。”

    面貌平平無奇的少女微微一笑，握住明艷少女的手：“謝謝你，伊織。”

    只是櫻庭御姬的眸子仍看向了窗外，如果她自己要是再漂亮好看些的話，他今晚會不會來呢……

    ◆

    黃金周后的第一個工作日，天氣晴朗、萬里無云，但渡邊徹也的心情比誰都要沉重。

    從他上車駛向優高開始，接下來的一個月，他的人身自由在某種程度上是被剝奪的，淪落成早乙女和九宮櫻她們博弈的棋子和獎品。

    看似他最后有選擇的機會，但那何嘗不是在敲響死亡的鐘聲？

    他選擇誰，另一方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真可憐呢，渡邊徹也……

    一念至此，渡邊覺得自己今晚不如跳河一死了事。

    話說回來，渡邊想起前夜在市谷的河岸邊遇見的那位品貌與直子有著三分相似的少女。

    他還記得她說過，如果他依然抱有死的念頭，可以去找她。

    她一直都在。

    那她昨晚也去了吧？她也想跳河一了百了嗎？原因又是什么呢？

    沒有給渡邊多想的機會了，他已經將車開進了優高的車庫。

    今天渡邊到學校的時間比以往要早了十分鐘，他要先去年級主任的辦公室，說明他愿意擔任哪個社團部門的指導老師。

    毫無疑問會是弓道部，已經被內定好了。

    說不定就是為了讓他做弓道部的指導教師，所以優高才突然發布了這種規定。

    年級主任很意外大清早就有老師過來因為工作方面的事來找他，問了渡邊原因。

    “關于選擇哪個社團部門或者同好會，主任有什么建議么。”

    “啊？哦……這個啊，，，如果是渡邊老師這么詢問我的話，我的建議是弓道部。”工作日第一天的早晨，剛進辦公室沒多久就被當事人堵住了，可想而知年級主任的壓力有多大，拿著手帕直擦汗。

    “很巧合，我心儀的社團也是弓道部，那就選擇弓道部吧。”

    定好指導的社團后渡邊徹也告辭離開，去了他的辦公室。

    不出所料他是最后一個到的，顯然辦公室內進行了一場盛大的調侃，宮川露和黑澤亮介各自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低著頭，他們兩人的旁邊是松本瞳和高橋凜人，都在拿他們倆在打趣。

    見到渡邊，高橋欣喜地讓他來調侃一下黑澤，杯拒絕了。

    渡邊現在沒有心情去做，而且他也不會去做，只向兩位老師當面道了聲恭喜。

    很符合渡邊徹也的人設，無論是宮川露，還是兩位男老師都不做任何疑惑。

    只有松本瞳不動聲色地瞥了眼男人。

    而早乙女葉月則在自己的工位認真準備教案和教學工作，女人除了渡邊，對其他人并不感興趣。

    她不會主動摻和他們的事，只是作為同一間辦公室的同事，如果對方邀請或者詢問，她只會極敷衍、公式化地應付而已。

    今天是8號，偶數日，按照約定是九宮櫻與柳原奈緒的回合。

    約定只是闡明并不能在她人的回合時以任何形式打擾對方與渡邊的約會，但沒說明當渡邊落單時，另一方不能與渡邊接觸，更沒直說非本人回合日，不得與渡邊有著任何形式的接觸。

    這就有了很大的投機取巧的機會了，保不齊什么下三濫的手段都會用，早乙女葉月不會小看東京人的欺詐，也不會否認京都人的陰險。

    原以為課間或者午休九宮櫻和柳原奈緒會有所動作，比如柳原那個黃毛丫頭會來辦公室對自己進行嘲諷什么的，但這些都沒有。

    早乙女便不再客氣了。

    ［早乙女葉月：中午老規矩，社團大樓頂樓廁所見］

    ［渡邊徹也：九宮她們會來找我的吧？］

    ［早乙女葉月：不，我并不覺得她們午休會有所動作，她們可能會在放課后再來找你］

    早乙女的言外之意是，九宮櫻和柳原奈緒會憋個大的。

    ［早乙女葉月：別擔心，我有辦法應對］

    說話的口氣一如既往地大，不過想起早乙女在京都當年都能以一擋三，能與水無月、星見遙和日高真理三女斗得不可開交，渡邊倒想看看她能怎么做。

    ［渡邊徹也：好，別拿紀子做文章！］

    早乙女葉月對此置之一笑。

    前后腳奔赴社團大樓，無論是早乙女還是渡邊，都有在注意身后有無尾巴，有沒有旁人的注意與蹤跡。

    兩人還是太松懈了，其實也怪不得他們，誰能聊到再對面教學樓的天臺，會有女人一整個中午都蹲守著架空走廊上來來往往的師生身影，從中鎖定住早乙女葉月和渡邊徹也呢？

    松本瞳冷眼看著一男一女前后腳地從架空走廊出現，走到社團大樓的頂樓，消失在拐角處的廁所。

    板正的教師制服襯得她的身材高挑性感，腰肢下是不容忽視的肥碩鮮美，松本瞳抬腿便離開了天臺，高跟鞋踩地的聲響明示著此刻她并不平靜的內心。

    茶話會那晚在車庫的驚鴻一瞥，帶來的劇烈沖擊讓女人的整個黃金周假期都睡不安穩。

    即使松本瞳不清楚具體的原因與經過，但她有察覺到、有大膽幻想過渡邊與早乙女或許有不為人知的故事。

    然而茶話會的那晚，還有今天在天臺上的所見所聞……她是真的沒料到平靜的海面下會如此地波濤洶涌。

    他們兩個裝得倒是挺好的啊……

    腦海里不住地回想起渡邊徹也那出塵平靜、溫柔含笑、待人有禮卻陌生的容貌與氣質，想到他對自己不假顏色的經歷，松本瞳不由得嗤笑了一聲：

    “呵～對新婚妻子忠貞不渝的模范好丈夫渡邊老師？

    “真是有夠可笑的呢……”

    ◆

    社團大樓頂樓的女廁所，最后一個隔間。

    午休時社團大樓本就很少有學生踏足，更別說是廁所了，因而只要有人進來，聲音都異常地清晰可聞。

    每次來的時候，早乙女都會檢查是否有學生蹲守，以防燈下黑。

    渡邊徹也是想聽早乙女葉月說說放課后的應對措施的，但女人哪里肯浪費不可多得的機會呢？

    貪吃、貪玩，卻不思進取，只會落得個必敗無疑的下場！

    早乙女明白這個道理，但她卻在清醒地墮落。

    她不是不清楚輕重緩急，實在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早乙女葉月一日不吃，不充實自己，不體味那種將將就要窒息的感覺，就會覺得自己身上有螞蟻在爬。

    全都怪渡邊！

    渾身沒有了力氣，坐在渡邊的鞋子上，早乙女喘了口氣說：“今天早上，我來生理期了。”

    渡邊徹也如釋重負。

    “渡邊，你現在是不是很滿意？”早乙女葉月伸手彈了彈頭，惡狠狠地咬牙道：

    “畢竟，最起碼你有五天能喘息的時間了。”

    而渡邊卻俯視著早乙女的嘴巴，覺得女人在放屁。

    他懶得和她辯駁什么，催促她快點：“你快一些，還有十分鐘就到了和紀子打視頻的時間了。”

    “急什么？十分鐘呢……”早乙女翻他白眼：“就算再玩個七八分鐘，最后兩三分鐘我都能解決戰斗。

    “徹君，你當誰都是你那個不成器的新婚妻子嗎？

    “一分鐘……”

    哪怕早乙女十分欣賞紀子，甚至是在心里已經將她當作是自己的好朋友，但一想到她那輝煌的戰績，還是忍不住笑出聲。

    “還有就是昨天，吃了體力藥竟然也才七分鐘……咯咯咯！！我現在都還記得徹君當時震驚的模樣～

    “超有趣的～～”

    “不許你說紀子的壞話！”

    一聊到這方面，一旦嘲諷起他的新婚妻子來，渡邊徹也就成了破防的小學生一樣。

    “紀子她，她只是……那天，還有昨天，身子不太舒服而已！

    “……嗯！在幕府的那兩天因為一直悶在小小的和室里，紀子身體已經很難受了！

    “還有昨天，紀子本來心情就不太好，身體也不是很舒服……”

    渡邊說了一大堆，處處都在給紀子做辯護。

    直把下面的女人看愣了，早乙女的眼神既感到可笑又有著嫉妒，更是滿滿的羨慕。

    她還想要跟他說體力藥的事，但渡邊放在紙簍上的手機彈出視頻通話的請求。

    渡邊拿過來一看，瞳孔驟縮：“……是紀子！”

    “紀子又怎么了？接著吧，現在當沒看到也是不現實的事吧？本來就要到伱們視頻通話的時間了。”

    早乙女這番話說得并無道理，以往哪怕突然臨時有事，渡邊都會事先說明情況的，今天沒說，紀子又打來了視頻通話，要是裝作看不見甚至是拒絕的話……

    紀子應該不會直接腦洞大開，懷疑渡邊出軌了什么的，但也絕對是打草驚蛇了。

    “放心去接吧，渡邊老師～

    “我不會出聲的。”

    渡邊有了自己的決斷，接通了電話。

    “徹也君～我好想你～～”

    “呃，，紀子，我也想你……”

    “誒！？徹也君這是在哪兒？廁所嗎？”

    “是的！很久沒在學校餐廳吃飯了，突然嘶！哈～～嗯，吃了一次就拉肚子了。”

    “是我不好呢，，今天沒給徹也君準備便當……晚上，嗯！晚上，等親愛的回家，我會準備豐盛晚餐噠！”

    “先別急，嘶！！紀子……我今天要去社團做指導老師，是第一天，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家……”渡邊提前跟紀子說明情況，打了個預防針。

    “啊？好像早上是聽徹也君你說過這件事呢……只是，徹也君你怎么了，表情看著怪怪的……”

    “我在上廁所，紀子……”渡邊強忍著說出來。

    “啊！噢噢！那，那到時候再說好不好～我先不打擾徹也君了！”

    通話隨之掛斷，渡邊額頭冒著汗珠，后背一層細汗，微微打濕了襯衫。

    男人看向女人。

    “果然，徹君是變態呢……

    “背著新婚妻子，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

    “竟然比以往要更令人駭然……”

    剛剛可不比醉酒狀態的清水紀子，她是有意識的，渡邊生怕一個疏忽就被紀子發現哪里不對勁，情緒激動亢奮到了目前的上限。

    “……我要出去回視頻了。”

    “好～給我三分鐘……”

    …………

    …………

    一個下午，仍舊風平浪靜。

    放課后的優高校舍，喧鬧一時。

    在弓道部，換好袴服的櫻庭御姬與她的貼身女仆小林伊織，看到了兩位不速之客，九宮櫻與柳原奈緒。

    “好久不見～御姬～”美少女九宮櫻笑吟吟地對她打了一聲招呼：

    “你知道么御姬，假期不愿意來我的【吹雪小筑】，你知道錯過了多少好玩有趣的事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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