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第642章
這嚴(yán)肅的態(tài)度,其實(shí)讓蔣慧凡有些心慌。進(jìn)去了以后,卻看見蔣國攀的狀態(tài)還算好,這才好過了點(diǎn)。
“爸。”
蔣國攀朝她看過去,笑了笑,有些感慨的說:“一轉(zhuǎn)眼,你已經(jīng)長得這么大了。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總愛哭。爸一個大男人,總是忙得手忙腳亂的。那個時候,真是太想你媽媽了。爸還記得有一次,你一直哭,爸一個大男人也哭了。那會兒恨不得去跪在你媽面前,求她回來。”
蔣慧凡聽得心酸。
很小的時候,從她爺爺奶奶兒那兒聽說,她爸是多驕傲的一個人。
年輕那會兒,更是天之驕子,居然會因為她,因為一個女人哭。
“爸,其實(shí)到現(xiàn)在,你還是很想她吧?”
蔣國攀彎了彎嘴角,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說:“小蔣,你知道為什么從來不喊你慧凡嗎?你媽愛那么喊你,所以我不喊,我一喊就會想起她。小蔣小蔣,叫這個名字,可真不倫不類。這點(diǎn)爸覺得挺對不住你的。”
“這多親切啊。”
蔣國攀今天看著她的眼神格外的依戀,像看不夠似的,在看了許久之后。臉上的笑意淺了些,有些鄭重其事。
“小蔣,爸接下來,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或許這件事有些殘酷,可是這一天到底是要來的。爸相信你是堅強(qiáng)的孩子,你撐得住。”
蔣慧凡的心在一瞬間就沉了下去。
“爸得了胃癌。”
她的腦子在一瞬間就變得一片空白,就連眼前的事物,都開始漸漸變得沒有顏色了。
蔣慧凡覺得自己好像是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什么,可是眼淚已經(jīng)簌簌的往下掉了。
蔣國攀有些無奈:“小蔣,怎么這么想不開。對爸來說,活了這么久已經(jīng)夠了,其實(shí)何嘗又不是一種解脫。生這個病,疼得厲害,爸也不想再熬著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蔣慧凡哭了很久,才擦擦眼淚,彎著嘴角笑:“什么時候的事情?”
“有段時間咯。”蔣國攀認(rèn)真的回憶了一番,道,“大概是曲渡在你那兒養(yǎng)傷那段時間。那幾天,爸本來想把你的終生大事給解決掉的,沒想到那會兒因為一個曲渡,爸還關(guān)了你好幾天。害你那段時間心理都有問題了。爸可真后悔這件事。”
蔣慧凡閉上了眼睛。
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么殘忍的事情,在你谷底的時候,還要帶走你最重要的東西。
外頭的風(fēng),也不知道刮斷了那一根枝條,掉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蔣國攀道:“你看,小蔣,樹上的枝條都得斷上幾根,人又怎么可能全部長命百歲。這都是自然的規(guī)律,爸都覺得輕松,你也想開點(diǎn)。這段時間,多陪陪爸就行了。”
蔣慧凡哪里還認(rèn)得出心思去管別的。
醫(yī)院蔣家兩點(diǎn)一線,成為來她日常的生活。
至于其他人,不論是姜城,還是曲賀陽,她都沒有再理會過。
這天她路過花店時,買了一株牡丹。
蔣國攀看到的時候,就忍不住笑了,放在手里把玩:“你媽種的那株牡丹,比這個品種好。”
蔣慧凡沉默了好一會兒,道:“爸,打電話跟她聯(lián)系聯(lián)系吧。”
蔣國攀怔了怔,笑著搖搖頭:“見不到的,她可能早就已經(jīng)忘了我。”
蔣慧凡從來沒有看見自己父親這么自我否定的一面。
她覺得,要是這輩子見不到謝柔,會是他的遺憾。
蔣慧凡說什么,也得讓他圓滿的走。
她得去找謝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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