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是個瘋女人，如果沒有必要葉辰實在不想再招惹她。

        今天看似只是得到了風吟九歌，事實上女帝的表態才是最重要的，被帝者看中，作為三清弟子感到無上殊榮。

        “只要你不再跟我鬧，我怎么都可以。”

        秦妍答應和解，雙方舉杯有了笑容。

        “既然達成了和解，秦小姐是不是可以透露紅葉的秘密了，當初我去凜冬，你曾親口許諾。”

        葉辰的表情嚴肅了些。

        秦妍沉默了一會，“你知道黑暗殿堂代表了什么嗎？”

        “極致的黑暗與殺戮，它們帶給世界的只有恐慌。”

        答案不需要想。

        “不只如此。”秦妍撩起手袖露出紅繩，紅繩拴著小小的白玉石頭。

        它又是什么？

        “當年女帝受西界邀請，曾到過毀滅之都。在那里發生過一場戰斗，你應該聽說過。”

        秦妍提到了陳年往事。

        葉辰想想好像真有這么一回事，據說當時各國要員死了不少，但消息后來被封鎖，到底是誰干的卻不清楚。

        “出手的就是黑暗殿堂，多虧女帝擊退了對方，并斬落他一條手臂。上一任星宮之主從手臂中提取出的便是這個東西。”秦妍將紅繩遞了過來，“握緊它。”

        葉辰將小石頭攥在手心，瞬間渾身的汗毛立起來了，整個人像陷入了無盡的深淵，死亡的尖叫幻化成利爪要將人生生拖入深淵底部。

        “什么東西！”

        鳳凰寶玉閃爍微光，葉辰大夢方醒忙將紅繩扔在桌上，臉也沒了血色。

        秦妍的語調略顯陰森，“紅葉身上有這種氣息，你也一樣。”

        “你胡說！”葉辰駭然，“這不是開玩笑的！”

        秦妍攤手，“你好好想想，在忘川時你的身體出現的變化。”

        忘川之戰，小魔王因為班璃慘死而陷入瘋狂狀態，以一己之力橫掃黑面人和名人堂眾，甚至可以跟老一代強者硬碰硬，這已經說明了問題。

        想到這，葉辰渾身的雞皮疙瘩起來了，“你是說我和黑暗殿堂有關。”

        秦妍搖頭，“現在不能確定，但應該有一定的關聯。帝君對你的了解比我知道的多得多，可惜在謎底揭曉前她不可能告訴你。忘川之戰結束時，我本想把你帶走進行研究，你背后的老先生，也就是道主出手把你帶走了。”

        “道主？”

        葉辰懵逼，老頭子居然就是帝閣那位……

        “沒錯，我也是剛知道的，難怪那一戰我拿他沒辦法，他是世間為數不多能被帝君視為朋友的存在。現在你知道紅葉為什么要去黑暗殿堂了吧？她和你一樣，希望洞悉身上的秘密。目前已知她活過一世，現在是第二世人生，而你是不是也一樣？”

        面對似笑非笑的秦妍，葉辰愣愣落座，心徹底亂了。

        “你不用緊張，星宮會陪伴在你左右，解決了圣宗我們就去黑暗殿堂，但在此之前你要向帝君證明你有資格成為她的同行者。”

        秦妍再度將紅繩推過來，“隨身帶著，以后可能用的到。”

        看著小小的白玉石頭再看看胸口的鳳凰寶玉，葉辰一下明白了女帝為什么會贈送她的貼身物件，原來是為了壓制自己身上那股源于黑暗殿堂的殺性。

        “老實說我從沒見過帝君這么看重一個人，我有點嫉妒你，連我都沒有資格擁有她的貼身飾物，甚至她還肯將星宮給你。”

        秦妍呷了口酒，美麗的面容說不出的失落。

        葉辰收起紅繩，輕聲說了句抱歉。

        “已經無所謂了，我這一生注定要獻給神洲，我也愿意做帝君手中的劍，哪怕雙手沾滿鮮血。至于你未來的路怎么選，想過嗎？”

        秦妍在暗示什么，但葉辰今晚得到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一時有點消化不了，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

        “好好休息，先放下這些專心應對盛會，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了，帝君會失望的。”

        秦妍喝干了一杯酒走掉了，留下葉辰一個人對著餐桌發呆。

        整整一晚。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閉上眼看到黑暗王座，它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拉扯著自己的靈魂要坐上去。

        “女帝究竟在謀劃什么，她為什么知道三清觀的小師叔祖活過兩世。”

        “還有，紅葉到底是什么身份？”

        天亮時分昏昏沉沉，狀態不是很好。

        咚咚！

        敲門聲令人心浮躁，打開門正對上天真爛漫的臉龐，果然是達米婭。

        黑暗殿堂的小主一定知道很多秘密，否則以她尊貴的身份，怎么會心甘情愿獻出自己的身體。

        “喂，你什么眼神？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啦？”

        達米婭揮舞著白皙的小拳頭氣呼呼。

        葉辰下意識摸了她的頭，她愣愣的問：“睡一覺變成傻子了？”

        “米婭，我是你什么人？”葉辰的問題有些突兀，達米婭點著唇瓣說：“你是我的男人？男朋友？老公？”

        “我們以后還會成為敵人嗎？”葉辰再問，她沉默了，“不知道。”

        果然，她心里藏著什么。

        有些問題，必須得等到黑暗殿堂才能有答案。

        胡亂洗把臉出門，沒看到戴安琳和張超，似乎早就出發去了賽場。

        倆人并肩走在街區沒有對話。

        眼看要到赤炎山下，達米婭冷不丁嘟噥：“我不會殺你，畢竟你是我第一個男人。”

        葉辰苦笑，“那我先謝謝你。”

        唰！

        她忽然攔路，憨憨的問：“你會殺我嗎？”

        對上湛藍色的大眼睛，葉辰搖了頭，“不知道。”

        達米婭很失望，騎上黑月跑掉了。

        未來的事情誰能說得準，一直以來都是秦妍的棋子，本以為凜冬死里逃生能掙扎上岸了，沒想到卻又落入了更可怕的渦旋，而布局的人還是那位俯瞰天地的存在。

        “石兄。”

        背后有人招呼，是秦無雙，“石兄心情不好？”

        葉辰叉腰哈哈大笑，“我心情好得很。”

        “我們能找個地方聊會嗎？”

        秦無雙指指附近的公園，葉辰有些意外但還是跟了上去。

        因為盛會舉行的緣故，公園里沒人，倆人在樹下站定，葉辰讓他有話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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