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解下自己的外衣來，給小女孩披上，看著她被劃傷的小腳，心疼極了，又把鞋子脫了下來，把她的小腳放了進去，然后笑了：“大了點，將就一下吧�？烊グ�，老爺爺在等你呢�！�

        可是小女孩沒有走。大雨中，那小小的輪廓顯得更加模糊，然而…似曾相識。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呵呵…姐姐，呃，沒有名字啊。”

        “那姐姐，你要去哪里呢？”

        “哪里都好，只要活著，就一直走下去�！�

        “可是，你把衣服和食物都給了我�！�

        “不要緊的，”祭笑了，“我比你有力氣，不會挨餓的�！�

        “姐姐，你是神嗎？”小女孩的神情很認真。

        祭吃了一驚。

        “你一定是哦，”女孩笑著拍起了小手，“人都說，這世界上是有神的�！�

        “那么，你見過嗎？”

        “沒有…可是，神的樣子，就應該像姐姐這樣。”女孩的眸子里，映出了祭的輪廓，“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模一樣，卻不記得自己是誰，不知道為什么要活下去，可是，即便是這樣，還是愿意為不認識的人去犧牲。姐姐，你是那種被叫做‘守護’的神，對嗎？”

        祭的手，溫柔地放到了女孩的頭上。

        “那么，你愿意成為神嗎？”好奇怪，這樣的話，為什么會從自己口中問出來……

        女孩的眼睛亮起來。

        “守護你愛的人，守護你認識的人，守護你不曾認識，也不曾見過的人。品嘗這個世上所有的悲哀，然后，理解一切，犧牲一切。”

        “我可以嗎……”

        “你可以的。”

        “姐姐，你把我變成神吧！”

        “呵呵，好啊。只是，我可以先把你的這一段記憶，保存起來么？”

        “咦，為什么呢？”

        “到你需要力量的時候，我會把守護神的力量，交付給你。”

        女孩笑了，笑得燦爛而憂傷：“姐姐！謝謝你！我…我沒有什么可報答姐姐的，就給你起個名字，好不好？”

        祭笑了：“好啊�！�

        女孩說：“姐姐，我把我的名字給你，從今以后，我們就有一個名字了。”

        祭點著頭，笑了：“你叫什么呢？”

        “祭，”女孩的聲音清澈而堅定，“祭祀的祭，意思是…犧牲�！�

        ……

        祭猛然驚醒。

        身邊，不是街道，不是雨天，而是黃昏時分的草地。

        這是自己…曾經被封印起來的記憶！

        可是…可是真正的記憶中，自己扮演的角色……

        是那個小女孩。

        光著腳，一個人走在冰冷的雨中，在胸口藏著給老爺爺帶去的食物…是啊，那時候父母親剛剛被殺害，流落在外面的自己，就這樣過了整整一年，直到再次來到這里的砂忍村忍者認出了自己，把自己帶了回去。

        怎么回事…這是怎么回事？！

        一個聲音響起來了：“祭，你想起我來了么？”

        祭呆呆地看著空中：“姐姐…你是那個姐姐……”

        那個聲音笑了：“我是十年后的你�！�

        “十年后的…我嗎？可是…可是，你怎么會在這里出現呢？”話音未落，自己的腦海中，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爆響！

        有什么東西，在自己腦袋里爆炸了。

        到處都是碎片…紛飛著，像墨色的蝶，可是很快，又重新拼合在了一起！

        祭想起來了。

        全部的，全部的記憶。

        和我愛羅的初識，那一夜的風雨，相守的溫度，被帶走的那一年無數次的試驗，可憐而殘忍的孩子，更改自己人格的過程，我愛羅被擄走的經過，千代婆婆的犧牲，曉的再次逼近，暗部的特殊任務……

        “��！”祭忽然失聲叫了出來。

        那個聲音輕輕地說：“不錯，我給你的，不僅是過去的記憶，還有現在與未來，即將發生的事實�！�

        祭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聲音安慰著：“別怕。現在‘曉’的人，剛剛到達村里不久�！�

        “姐姐！”祭的嗓子都啞了，“怎么辦？！他們在進犯村子！死了好多人，好多人！”

        “祭，別慌�！�

        祭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聲音意味深長：“現在能救大家的人，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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