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太好了！餓死我了都！”

        “喂，給我留一點！”

        “那是當然了…唔…好吃！”

        “哼，也不看看是誰的手藝，”小櫻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飯團，而后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確實呢，我好像又長進了。”

        “哈哈哈……”

        “笨蛋鳴人…笑什么？”

        “我這是頭一次看到這么自己夸自己的！”

        “砰——！”“啊喲！小櫻！！這是腦袋啊！”“要不是腦袋我還不使這么大勁兒呢！”“其實我還沒說完呢…你就打我！”“說完了也不是什么好話，還不如不說，吃你的吧，卡卡西老師他們還在樓下等著呢！”

        “不是！”鳴人的腦袋從不打彎，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我本來想說，要夸也得讓我夸啊！”

        小櫻愣住。鳴人驚訝地發現，她的臉竟有些紅。

        “啊…不是不是！完了說不明白了啊——！”鳴人直抓自己的頭發，“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

        “鳴人。”小櫻忽然喚了一聲。

        “啊？”

        “……對不起。”

        “啊？”鳴人登時摸不著頭腦，“怎么了？”

        “噗…”小櫻忍不住笑了，“你這一副傻瓜樣子，本來想哭的人都讓你弄笑了。”

        鳴人眼睛里的笑意漸漸消失，有點發呆地看著眼前的人。

        “本來以為…我已經把佐助完全放下了，本來以為自己有覺悟親手解決一切……可是現在看來，我還差得太遠。”

        “小櫻…突然說這個干什么啊？”

        “不是突然，是必須。”小櫻抬起眼睛，翡翠般的雙瞳直視著鳴人，“鳴人…對不起，我那天說過的話……”

        “哈，我早就說過，不喜歡對自己說謊的人。”鳴人咧開嘴，報以一個燦爛的傻笑，“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以前也一直希望著能把佐助給你帶回來，可是現在想想，還是放棄他的好。啊，我指的是作為一個喜歡的人，不是作為同伴啊！”

        小櫻整個人愣在了那里。

        “鳴人……”

        “怎么了？”

        “我不是想說佐助，我是想說…你。”

        “我？”鳴人的眼睛睜得很大，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一樣。

        “你現在…還喜歡我嗎？”終于把這樣一句話問出口，小櫻只覺得眼前有些發黑。

        “喜歡啊，”鳴人回答得很快，幾乎沒經過什么思考，“不過是作為同伴的喜歡，嘿嘿！”

        “這樣么……”

        “唔…小櫻你怎么了？多吃一點啊！”

        “好…你先吃吧，我去拿點丸子湯來。”

        “嗯！”

        門被輕輕地拉開，又輕輕地關上了。小櫻的腳步很輕，像一只乖巧的小貓，又很重，好像每一步下去都帶著沉重的心事。

        鳴人在她出去之后不由得劇烈地咳嗽起來。

        誰也不是傻瓜…剛才那種狀況之下，還拼命往嘴里塞壽司，怎么可能咽得下去。說不難過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喜歡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子，親口說出對另一個人還戀戀不舍…可是說難過又一點不貼切，因為心里并沒有什么空落落的感覺，也沒有像過去那樣，從心口一直蔓延到指尖的疼痛。

        我這是…怎么了呢？

        好像一切都變得釋然。不止是對小櫻，還有其他很多事……細細想起來，或許還是因為…佐助吧。

        那是怎樣一種痛苦，深淵般黑暗，看不到一點亮光…對上那看似喪心病狂的絕望眼神，心疼得像要滴出血來，除了陪他一死之外，真的想不到任何解脫的辦法。

        也就是說，因為自己的生命快要走到盡頭，所以什么都看得開了么……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因在自己身邊而顯得重要的，比如說小櫻，比如說卡卡西老師，也有很多人，是因為忽然不在自己身邊，而發現他們異常重要的，比如說佐助，比如說…雛田。

        現在心里最放不下的，竟是雛田。

        如果我死去，會有人在心里流淚的話，想來…只有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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