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遇上這件事的時候還在想，這是否就是兜所說的不愉快的事。

        基地的內圈不是誰都能進來的，因為這里是大蛇丸和他的心腹們休息的地方。當然也包括自己，偶爾也包括一些高級的實驗材料。所以這里通常是沒有人的。然而，也不會讓活人跑了出去。

        哪怕是個高級忍者。

        佐助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認出了她來。身上只剩下了一件白色的布樣的“睡袍”，手腕上還有青紫的淤血和劃痕，發很亂，眼睛是紅腫的，最離譜的是，明知道自己的腿會露出來，還不好好地把身上的破布拉扯拉扯。

        她的嘴角有血。當然，是已經干掉的。沒有人會打她，那只能是她自己咬出來的。

        他駐步，她抬頭。

        一個不那么愉快的對視。

        紅豆扶著墻喘了很久，終究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幾乎無望般地問了一句：“出口在哪……”

        佐助淡淡地回應：“跟我來吧。”

        兩個人都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其實細想起來，也沒有什么好驚訝的。

        命運本就是一樣被安排了的表演，只不過有時是自己安排命運，更多的時候是命運安排自己。

        佐助只帶著她走了一會兒，就到達了目的地。

        紅豆再一次把自己的唇咬出了血。

        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來，這不是出口，而是某個人的臥室。

        而紅豆，剛剛就是從這個門里走出來的。

        佐助一言不發地從她身邊走過去了，再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聰明人之間，有時是不需要說話的。

        佐助的意思很明白：首先，要從這里逃走是不可能的，你還是乖乖回到你該去的地方的好；其次，你不需要掩飾，你現在的身份和處境只要是個人就能看清楚。

        紅豆也是個聰明人。

        所以她干脆自己拉開了那道門，走了進去，然后重重地把門關上了。

        ……

        佐助其實并不很明白大蛇丸的意圖，也不能猜測他和紅豆真正的關系。

        根據大蛇丸自己的說辭，為了加強佐助和其他幾名重要親隨的實力，需要把咒印改進一下，而這就需要曾經僥幸存活下來的實驗體。

        紅豆身上有咒印，這是佐助知道的，可是他并沒有想到，大蛇丸會真的把她弄到這里。

        而更沒想到的，這幾日的“研究”，更像是一場隨心所欲的游戲和帶著惡趣味的溫存。只要看一眼就會明白，紅豆沒有被布遮掩起來的地方，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

        大蛇丸喜歡玩弄人的感情，踐踏人的自尊，卻很少這樣折磨別人的身體。

        兜有一次，也似有意似無意地提起過君麻呂的事情，可那個家伙純粹是自愿的，和現在的情況還不完全一樣。

        佐助偶爾會對大蛇丸的所作所為感到惡心，但這次卻不知為什么，沒有太強烈的感覺。

        或許是那個女人本身的問題。

        因為她的眼睛里沒有恨，只有怨。

        旁觀者清，尤其是一個身體被仇恨裝滿的人，更能夠看清，怎么樣才算是真正的恨。

        她不恨大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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