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樣啊。那個，你還記得昨晚的事情嗎？就是在對面的房間里…你明白吧？”

        佐井聳了聳肩，笑笑，意思是怎么可能明白。

        鳴人卻越來越明白了。

        “哈，我說佐井啊，”鳴人很夸張地抻了個懶腰，然后開始穿上衣和襪子，“你喜歡小櫻嗎？”

        佐井只是低著頭收拾他的東西，過了幾秒之后，抬起的那張臉上是莫測的虛假笑容：“可能吧。為什么問這個？”

        “啊，我是在想，”鳴人試探著問，“要是小櫻也喜歡你呢？你是不是就會告訴她這一點了？”

        “不可能的。夢里的事情，完全是……”

        佐井頓住，不是因為自知失言，而是鳴人夸張的表情實在是讓人很不爽。

        “佐井，那不是夢，那是真的。”

        “呵呵，你在說什么呢。”

        “我是說，昨晚的事情不是夢。你沒法去問小櫻，但是可以問我，要不要對一對夢里的情節？”

        三秒鐘之后，佐井說了一句讓鳴人異常震驚的話：

        “我知道那不是夢。因為現在我們就在夢里。”

        “……？！”

        “鳴人，我問你，人是在夢里自由，還是在現實中自由？”

        “啊…大概是在夢里吧，因為夢到的都是自己想做的事。”

        “錯了。”

        “啊？”

        “夢里發生的事情，完全來源于并不受我們控制的潛意識。你能說噩夢也是我們內心的渴望么。”

        “當然不是！”

        “所以，比起無法控制的夢境，現實，應該是更加自由的。至少，你能真實確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心意，能用腦袋決定下一步怎么走，而不是被某種不可抗力操控著。”

        鳴人的眼睛眨到第三下的時候，終于勉強明白了佐井的意思。

        “可，可是…”鳴人變得有點結巴，“咱們現在不就在用腦袋理智地思考和說話嗎？而另一個世界…就說昨天晚上吧…你不覺得是有種不可抗力在操縱著你做荒唐的事情嗎？”

        “我不覺得那是荒唐的事情。”

        “啊……”

        也就是說，根據佐井的邏輯，彩色的世界是夢境，而黑白的世界才是真實嗎？！怎么可能…那么多荒唐的事情！啊，或許佐井和小櫻的事情不是那么荒唐，但自己和佐助……

        “喂——你們兩個在磨蹭什么呢？”小櫻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就下來了！”鳴人應了一句，穿好鞋子，站了起來。

        ……

        震動是在下樓梯的時候發生的。

        還沒有意識到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就已經天旋地轉…樓梯在崩裂，大地在起伏，仿佛有巨大的、惡濁的浪從腳下涌起，然后把整個世界吞沒。

        鳴人在混亂中唯一想到的，就是拉住自己身后的人。

        “佐井——！”

        “呃…睡覺都這么不老實。鳴人，鳴人？”

        怎么回事……

        “鳴人，做噩夢了吧？醒醒，吃飯了吃飯了！”

        啊，吃飯了？！

        猛地睜開眼。

        灰色的天空，帶著雨的顏色，然而那天空下面，巨大的幃帆，卻是有顏色的。

        “這里是……”

        “唉，沒想到，你像阿凱一樣暈船啊。”

        “暈船？！”眼前大和隊長的臉漸漸清晰，同樣變得清晰的，還有他身后放在地上的小茶幾，茶幾上滿是餐碟。

        “哇！這么多吃的！”

        “一醒來就叫著吃。”大和笑笑，很識趣地讓開了半個身子，順手把茶幾向鳴人這邊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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