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 以旅行之名
飛機落地,原本坐著打牌的幾人溜出去開車,溫清禮拍拍杏疏的腦袋。
“醒醒,到地方了。”
“唔?”
自己竟然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下了飛機再睡。”溫清禮無奈地看著她。
杏疏看著眼前似曾相識的一幕,好像……
“說起這個……”
“我第一次到依山的時候,怎么從車上到床上的?”
溫清禮噎了一下。
他能說當時他瘸著腿給抱上來的嗎。
。
如果此時可以發表情,溫清禮肯定打滿了句號。
“那現在可以用上次的辦法把我轉移下去嗎?”
杏疏忽閃著大眼睛迷迷糊糊地問。
“……”
溫清禮溫柔地摸上她的后頸。
“當然可以。”
杏疏的視野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溫清禮:掌握一項手刀技能可以讓你避免很多尷尬時刻。
霸總,值得擁有。
————
尹流月最近不太好過。
不知道怎么,公司里的風聲很緊張。
明明李明麗和小曹已經為她頂罪,上面也沒有更多的消息傳來,她應該放松了。
可她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好像有什么事要發生。
這種心情在趙雅梅單獨找她談話時達到頂峰。
趙雅梅握住她的手,淚眼婆娑地囑咐她一定要在公司立住腳跟,尹業成和她都會支持她。
這話讓尹流月摸不著頭腦。
怎么個意思?
話說之前她還一直覺得尹業成對尹笛明和她的態度不大一樣,雖然也算寵著,但對于公司的事一直都抱著“女孩子懂什么,不要插手”的態度,尹笛明在公司不給她好臉色也不會說什么。
她還以為尹業成有重男輕女的念頭,自認倒霉過。
沒想到……
不過,這件事太奇怪了。
作為親生女兒來講,父母的支持好像并不需要這樣淚盈于睫地表達。
這里面有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尹流月想。
不過結果是她樂見其成的,過程就沒那么重要了。
只要獲得這兩個人的支持,這對她在公司里發展自己的人脈大有裨益。
“我知道的,媽媽。”
尹流月乖巧點頭,心里已經盤算著下午去找尹笛明耀武揚威一番。
現在的她,可是鈕鈷祿·流月!
————
等到溫清禮安頓好杏疏和一班人馬,終于想去來此行的目的是看著溫寧寧的時候,溫寧寧已經消失了。
——準確地說,是給溫清禮發了一條消息后消失的。
“室外寫生ing,勿尋。”
……
沒辦法,他們入住了隔壁的幾間套房,可以說基本是占據了南大洋酒店的半壁江山。
杏疏醒來之后,看到的就是窗外波浪壯闊的海洋。
“果然,頂級的Lodge大堂就是和外面的妖艷賤貨不一樣。”她喃喃道。
“你說什么?”
溫清禮從浴室走出來擦了擦頭發,腿腳緩慢。
杏疏一骨碌爬起來,“坐這么久飛機有不舒服嗎?”
溫清禮笑著走到床邊坐下來。
“沒有,別擔心。”
杏疏靠在他還濕潤的胸膛上,手輕輕碰到了他還在顫抖的腿。
果然。
她嘆了口氣。
對于身體上的問題,他向來避而不談。
“你這樣是不對的。”杏疏義正詞嚴,“諱疾忌醫沒有好下場,有不舒服就要及時和醫生匯報,知道么?”
“知道了。”溫清禮從善如流。
“那寶寶告訴醫生姐姐,腿腿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啊?”
杏疏用一股非常幼稚非常可愛非常哄小孩子的語氣夾著嗓子說。
看我夾不酥你!
溫清禮虎軀一震。
“我……”
杏疏瞪了他一眼。
溫清禮連忙改口,“護士阿姨,我沒……”
后續的話在杏疏已經要殺人的眼光中吞了回去。
“阿!姨?”
她危險地瞇起眼睛,脊背在被子里拱起一個圓潤的弧度。
“你再說一遍!”
“叫我什么?!”
“夫人!夫人!”
溫清禮冷汗直冒,“叫你夫人!剛才一時嘴快,我……”
杏疏哼了一聲,輕巧地跳下床。
“算你識相!”
“在床上躺好等著我!”
說完就進了浴室。
“……”
又是被制裁的一天。
真好。
溫清禮苦著臉想道。
片刻后,杏疏拿著一個像壽司卷兒的東西靠近了。
溫清禮渾身緊繃。
她來了她來了!
她帶著針具走來了!
在此之前,在依山的時候,在他還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杏疏就已經為他安排好了康復療程。
啊不,是復健療程。
從藥膳到針灸,從按摩到復健,一個不落全都給安排上。
安排得溫清禮頭皮發麻。
“我覺得……”
溫清禮淡定地轉移話題,“是不是今天能用復健代替……!!”
溫清禮額頭瞬間冒出冷汗。
“嗯?”
杏疏扎完五六針,抬頭疑惑地看著他,“用復健代替什么?”
“沒什么。”
溫清禮虛弱地擺擺手,努力讓自己放松。
無論多少次,雖然不疼,但他看著密密麻麻扎著針的雙腿,還是有些心理障礙。
“安啦!”
杏疏滿不在乎地安慰他,“我的穴位背得可準了,保證一會兒抽出來的時候沒有一點血。”
作為一名粗神經的鋼鐵直女,杏疏完全理解不了溫清禮那根患有密集恐懼癥的脆弱敏感的神經。
“……好。”
溫清禮虛弱地笑了笑,表示信服。
不信也沒辦法,早在過年的時候,杏疏就拿到了溫夫人的懿旨,全權負責溫清禮的身心健康,如有不測,唯她試問。
“……”
高,實在是高。
這下一直抵觸康復運動的溫清禮也不得不妥協——
誰能抵得住修狗勾的光波攻擊呢。
人家也不想妥協啦,可她叫我寶貝耶~
“……”
溫清禮今天第一百零八次無語。
————
涼涼的微風中,溫寧寧坐在傘下寫生。
嬌氣如她,自然是要隨處做好防曬措施,遮陽傘全靠云環雙臂,走到哪扛到哪。
沒點體力真的做不來她的助理。
云環心里這么想。
帶這傻子出來還是有點用處的。
溫寧寧心里這么想。
要是放在以前,必然是要遮陽帽防曬口罩防曬手套配齊,大夏天悶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下好了。
溫寧寧愜意地把畫筆一拍,爽!
微風習習還不曬,空氣中的濕度讓她的顏料呈現出一種欲滴的美。
云環照例躺在離她不遠的山上,嘴里叼著一支不知道從哪里搞到的像狗尾巴草一樣的植物,雙手墊在腦后,眼神沒有焦距地到處亂飄。
溫寧寧的興致突如其來,刷刷兩筆,一個纖細的身影就勾勒其上。
她叼著什么?
“云環!把你嘴里的東西給我!”
云環一個激靈,下一秒就落到溫寧寧身后。
“什么?”
她還沒反應過來。
溫寧寧一把扯下她嘴里叼著的草,細細看了兩眼,又給她塞了回去。
“行了,繼續躺著去吧。”
云環“哦”了一聲,還真的回去了。
要說這兩人的腦回路某種程度上能詭異地同頻呢。
——這要是一般人,肯定不會說走就走,還回去發呆似的望天。
就這樣,溫寧寧完成了她在澳洲的第一幅寫生肖像。
回到酒店,她就用這幅肖像面對了溫清禮的滔天怒火。
“……”
今日的第一百零九次感到挫敗,是看到了溫寧寧交給他的作業。
這幅速成的肖像,雖說略顯潦草,但確實比之前的畫作都要展現出澳洲的風光。
“你打算這么辦?”
溫寧寧挑了挑眉,“當然。”
“可這樣做會很冒險。”
溫清禮仍然怕她受不住外界的冷嘲熱諷。
“從我聲名鵲起以來,外面的罵聲還少嗎?”
“有人說我靠家里,也有人說我靠身體。就算媒體都說我才華橫溢,其實他們心里想的我都清楚。”
“今天我受邀參加國際畫展,外界噓聲一片,我也知道。”
溫寧寧直抒胸臆,完全不顧溫清禮驚詫的眼神。
一直以來,家里為了給年紀尚輕的溫寧寧好的保護,對她采取的政策都是限制外界交往,封閉媒體聲音。
導致現如今溫寧寧連哪家媒體對她攻擊都一知半解。
“我知道你們做的事情都是為了我好。”
溫寧寧看著他的眼睛。
“還是說……我之所以能站在今天的位置上,連你也覺得我是靠溫家的權勢嗎?”
“當然不。”溫清禮毫不猶豫地否認。
“所以,我能站在澳洲這片土地上,靠的是德才配位。”
“對不對?”
“既然這樣,我想我有資格,也有能力,來選擇我的參賽作品。”
溫清禮點了點頭。
“確實。這是你的權力。”
“但我必須要提醒你的是,你的時間不多了。”
“算上今天在內,十天之后,畫展就要開幕。”
“至少要提前一天整,把畫展送到現場布置。”
“如果你有心理準備,我沒有意見。”
溫寧寧粲然一笑,“當然。”
“我想,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了。”
————
“叩叩”
尹流月不輕不重地在門上敲了兩下。
“進。”
門后傳來尹笛明那不知死活的聲音。
之所以說不知死活,是因為他那種直線的聲音實在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棺材板兒。
尹流月不負之前的扭捏,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我要升職了。”
尹笛明從報紙后探出頭來。
“恭喜啊尹小姐,改日我送份兒禮過去。”
懶洋洋的聲音穿進尹流月的耳朵。
她也不氣,笑吟吟道,“是啊,所以這位尹大少爺,勞煩您給我騰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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