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的秋風還是和以往一樣，始終陰冷潮濕。
  時隱時現的月光下，蝙蝠在城市中穿行。這座城市中的守護者今晚也在勤勤懇懇的處理著她的垃圾。
  “也許今晚我那可憐的老爺可以早點上床睡覺。”
  聽著阿爾弗雷德在耳麥中的控訴聲，蝙蝠俠只是抿了抿嘴，繼續在蝙蝠車里查看監控。
  哥譚的黑暗始終在陰影里涌動，他還不能休息，也許他永遠都沒有休息的一天，不過他不在乎，他早就做好了奮斗一生的準備了。
  蝙蝠車上，屏幕的亮光映出他堅毅的面容，宛若石像。
  他驅車離開這一片區域。
  在處理完又一起搶劫事件后，他來到哥譚的最高處，像以往一樣依靠在石像鬼上小憩片刻。
  “蝙蝠俠？”
  耳邊傳來一道清亮悅耳的聲音，但這也不能改變它的主人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事實。
  蝙蝠俠轉頭看去，身體緊繃，顯然是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首先是一雙懸空的鞋，其次是是一身具有東方特色的長裙。
  是東方的法師？
  “你是誰？到哥譚有什么目的？”
  “你。”她理了理衣袖，即使它們并沒有因為長途跋涉而雜亂。
  “蝙蝠俠，你是我的情劫。”
  “情.....劫？”
  拗口的字眼。
  “我需要你讓我懂得什么是情，作為回報，我可以幫你解決一些事件，比如最近黑面具實驗室里的那些活死人。”
  黑面具最近確實在籌劃些什么，蝙蝠俠一直在追查那些被黑面具雇傭的流浪漢去了哪里，不過還沒有結果，她是怎么知道的？
  看出蝙蝠俠的不信任，她頓了頓，“我叫清漓，一個隱居的修士，等情劫結束，我就會離開哥譚。這只是個交易，我會給你時間考慮，三天后我會去找你的，布魯斯·韋恩。”
  蝙蝠俠的瞳孔瞬間放大，她是怎么知道的？！
  清漓并沒有給他留下多少反應時間，掐訣馭使身下的玉如意飛遠，只留下徒然伸手的蝙蝠俠。
  “便士一。”
  “附近的監控沒有任何影像。”
  且不提蝙蝠俠在這三天瘋狂查清漓水表。
  清漓正在愉快地擼鳥。
  “主人，那只蝙蝠會老老實實答應嗎？”
  她手中的鳥張嘴吐出的不是鳥語，而是人話。
  “他會的。”
  根據之前的卦象，這只蝙蝠的掌控欲可是高到離譜。現在我又給了他一個現成的理由讓他能監視我，再加上我一開始就捅破他的身份，只有把我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不過，昨天晚上他的表情可真有趣，石像裂開的那一幕真應該好好記下來才是。
  清漓作為華國為數不多的修士，一直隱匿與山林間。  如果她的修為沒有遇到瓶頸的話，她還會繼續呆在自己的洞府里。
  都說建國后不許成精，自家小寵也是自己辛苦培養出來的，可不能因為水土不服折在這異國。
  好在等時間一到，她就可以帶著自家小笨鳥住進那只蝙蝠的洞穴了。
  希望小蝙蝠家里能有我需要的東西，韋恩家作為哥譚的首富，收藏應該很豐富吧，應該能交換到不少好東西。
  事情好像清漓預料的那樣。
  三天后，她剛來到莊園附近，阿爾弗雷德就帶著她進入莊園，并向她介紹起這座曾在烈火中重獲新生的莊園。
  阿爾弗雷德一邊介紹，一邊打量著身邊的少女？還是女士？她雖然穿著一身十分莊重老成的黑白裙子，面容卻又盡顯少女風情，肩上的黃色小鳥又為她添了幾分俏皮。
  “這是我的小寵皮皮，來，跟阿爾弗雷德先生打個招呼，皮皮。”
  注意到了阿爾弗雷德的視線，清漓摸了摸皮皮的小腦瓜子。
  皮皮蹭蹭主人的手指，“你好，阿爾弗雷德先生，我是皮皮。”
  “你好，皮皮，歡迎來到韋恩莊園。”
  和皮皮打完招呼，阿爾弗雷德這才看向清漓，“清漓小姐的寵物很聰明。”
  “畢竟也被我的靈氣蘊養了這么多年。”
  她又嘆了口氣，“可是有時候還是會犯蠢，真不知道該拿它怎么辦。”
  皮皮什么都不知道，皮皮只知道主人又用它看不懂的眼神在看它，皮皮飛到了阿爾弗雷德的肩上，把頭埋進翅膀里，假裝自己什么都看不見。
  “看來皮皮很喜歡你呢，一般它可不會飛到第一次見到的人身上。”
  清漓好笑地看著自家小寵的逃避行為。
  “我的榮幸。”
  阿爾弗雷德看了一眼肩上蓬松的小鳥團子，臉上也帶出了幾分真實的笑意。心中暗暗記下靈氣這個詞，這將成為蝙蝠俠調查的又一個方向。
  “請您在這里稍等，我去通知老爺。”
  清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點點頭，順便施法把皮皮薅下來，然后開始搓鳥頭。
  小沒良心的，說兩句就跑了，平時真是白疼你了。
  另一邊，哥譚招牌——布魯西寶貝還在和管家抗爭，想要再爭取更多的五分鐘。

  “阿福，五分鐘......”
  “老爺，清漓小姐來了，任何一個紳士都不應該讓客人久等。”
  上一秒還沉浸在柔軟的枕頭的布魯斯猛然睜開了雙眼。
  “她來了。”
  “是的，老爺。清漓小姐還帶著她的愛寵皮皮。”
  阿福把布魯斯的正裝拿出來，掛在一邊。然后就迅速地退出了房間。
  “阿福。”
  布魯斯才剛坐起來，還沒來得及向阿福搭句話，就看到了管家優雅的背影。
  看來這陣子熬夜熬地太狠了，管家俠生氣了。
  ·
  清漓沒有在客廳里等多久。
  哥譚寶貝沿著樓梯慢慢走下來了。
  午后的陽光緩緩撫摸過他下巴、鼻梁，卻在他的眼睛上停留下來，仿佛愛上了他那雙深邃的藍色寶石。
  她挑了下眉毛，“秀色可餐。”
  身為修士，力量的提升必然會帶來身體素質的提高，更別提靈力自帶美顏效果。清漓的容貌自然是極盛的，但是她長了一張娃娃臉，十分的艷麗被沖散了九分，從一朵嬌艷的玫瑰變成了素麗的百合，還是花骨朵狀的。
  清漓知道自己不該對容貌這件事過分在意，但總是被別人當成小孩子的感覺可不好受。
  越在意的東西就越關注，久而久之，清漓就成為了一個顏控。顯然，布魯斯長了一張偉大的臉，成功征服了清漓的眼睛。
  “真沒想到，這么漂亮的臉你居然舍得遮起來。”
  清漓看向已經坐到沙發上的布魯斯。
  “能得到美人的歡心是我的榮幸，這也是這張臉最有用的一點了。”
  布魯斯臉上彌漫著的是宴會上讓無數女性心動的笑容。
  很有魅惑力，只是對清漓來說，再迷人，布魯斯·韋恩，他也只是一名人類而已。不普通，不弱小，但無法理解。
  “真想不明白，你擁有這么多，卻要游蕩在哥譚的夜色中，成為一個義警。顯赫的家世，優渥的生活，除卻這些外物，哪怕你一無所有，憑借這張臉，你也會擁有一份極其舒適的生活。蝙蝠俠，你為什么要成為蝙蝠俠呢？”
  清漓支著下巴，歪著頭看著沙發上的男人。有時候人類的選擇真的很讓她困惑。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女士。”布魯斯的笑容絲毫未曾改變，“你說蝙蝠俠？好吧，雖然我確實是在資助他，但你可不能因為這件事就把我和他當成是一個人，而且這個人也不是什么義警，頂多就是一個嘩眾取寵的暴力罪犯。”
  清漓也不接話，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看著這個為了保護自己城市而傷痕累累的人。
  唉，人啊，來之前我還以為是蝙蝠妖或者是吸血鬼呢。人真的好復雜啊。
  “不知你來到韋恩莊園有什么事情嗎？美麗的小姐。”
  他這是在.......做什么？我今天來是為了什么他不是都清楚嗎？
  清漓直起身子，正眼看著他。
  布魯斯眼神堅定，堅決否認自己和夜晚的蝙蝠俠有關。
  “看來你是一定要裝傻到底了，希望將來你不會后悔今天拒絕我。”
  看出今天是沒辦法住進莊園了，清漓起身，一把撈過粘在別人身上吃餅干的皮皮，腳下閃過一道亮光，就消失了。
  面對空無一人的客廳，阿福端起·兩杯還在冒著熱氣的紅茶。
  “看起來清漓小姐似乎并沒有說謊。”
  “這件事情的真實性還要等到調查完成才能下結論。”
  布魯斯站起來，走向書房里通往蝙蝠洞的入口。
  真是沒想到我也有這么一天。清漓抱著自己的傻鳥，漂浮在這座城市的上空。
  “皮皮，我們好像沒有地方可以去了。蝙蝠俠居然沒有按照我的卦算來行動，我的卦以前可從來沒有出過錯啊。”
  皮皮伸出爪子試圖撓頭，但顯然它短小的爪子并不能撓到它的背部。無論它怎么努力都無法成功撓到癢。
  但一只玉手的出現幫它擺脫了這個困境。
  清漓擼著鳥，俯瞰著這座霧中之都，迷霧之中，翻涌著令人作嘔的黑暗，還有試圖將自己偽裝成其中一員的，試圖讓這座城市重獲新生的光明。
  嗯，接下來該做什么呢？現在還不能離開哥譚，情劫是不可能避開的。既然我臨走前說了要讓他后悔，那就來算一卦看看有什么是能動搖我們的黑暗騎士吧。
  這座城市真是有趣極了。
  看到自己卜出的卦，清漓不禁笑了。
  “走了，皮皮，去接我新鮮出爐的好大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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