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笑！你這個罪魁禍首！”
  杰森顯然是被清漓不可置信的聲音取悅到了，臉上的紅色慢慢朝著紫色進化，看這架勢，杰森很有可能是第一位被自己憋死的羅賓（那真的是羅賓有史以來最離奇，也是最窩囊的死法了）。
  想著如果真的有這么一天的話，清漓真是忍不住要發笑，“哈哈哈.....”
  漸漸的，漸漸的，清漓張揚的笑聲逐漸在空氣中消失了。不為別的，被清漓搶走笑出口的機會的杰森正雙手抱胸，虎視眈眈地看著她的吶。
  唉，養孩子真是這個世界上最麻煩的事情了。不能告訴孩子太多事情，因為孩子會想多；也不能什么都瞞著孩子，因為他還是會想多。說多說少都不行，這中間的度也沒個標準，也不能直接去照抄別人的成功模板。就算有前人的經驗作小抄，但那也不是萬能的。面對不同的孩子，都只有一份正確答案。
  如果是杰森的話，應該是要這么做才對吧？
  被藏于清漓的袖中空間的皮皮又被清漓掏了出來，皮皮今晚的出場次數比以前可是多了不少呀。礙于清漓的武力壓制，小家伙在被清漓這么隨便的拖來拖去時大概是不會鬧的，但要是經常這么做。皮皮是決計不會再依的，現在沒有鬧起來，也多虧了它還沒醒。
  望見許久沒見的皮皮，杰森終于是放下了手臂，他也很是想念。上次和皮皮說話，還是杰森醒來后在皮皮的求救下趕往韋恩莊園的時候。那時候自己光顧著擔心母親的安危，也沒注意到皮皮到底是發生什么了。只記得它沒過多久就暈了，在清漓帶走皮皮以后，這還是杰森第一次看見皮皮。
  皮皮的樣子和初見時沒什么兩樣，除卻它現在就像一尊真正的古董一樣僵硬以外。
  “它到底怎么了？怎么會一直不醒，還變成了現在這種模樣。”杰森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已經開始有些想念和皮皮吵架的日子了。
  清漓將皮皮放在厚被子上，柔軟蓬松的被子被如今分量不低的皮皮砸出一個凹陷，在平整的床鋪尤為明顯。
  “短時間內吞吐了大量難以承受的力量，只能在沉睡中適應力量的聚變。”清漓點了點皮皮冷冰冰的身體，沒有感受到往日里的溫熱。她失望地收回手。“簡單來說，它就是吃撐了，在消化完之前沒辦法醒。”
  杰森坐到床邊，也學著清漓的動作碰了碰皮皮，“那這和你經常在公寓里放血有什么關系？”說這話的時候，杰森并沒有抬頭去看清漓，他的手一直都放在皮皮身上，仿佛這就是一句尋常的問題。
  就知道這點小伎倆根本就沒辦法轉移杰森的注意力，清漓凝視著杰森發頂上的那幾個小漩渦，感覺就連那旁邊的幾根頭發絲都豎了起來，叫囂著讓她別想蒙混過關，自己可都看著呢！清漓無奈地笑了，自己也沒想著再藏著掖著了啊。
  太久沒有聽到聲音，杰森原本撫摸著皮皮的手緩緩停下，如果這一次母親還不說，自己就要趕緊出門了。哥譚的早晨來的不快，那些精得跟泥鰍似的混混在白天的時候會更不安分，但下手的機會要比夜晚要少的多了。也就是說，杰森心心念念的人肉沙包很有可能會自己長翅膀飛了！
  一看苗頭不對，清漓趕緊把杰森想知道的部分說給他聽，“作為一尊開悟的古物，皮皮其實并不完整。它不能吸納靈力，這對它這類器靈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對器靈來說，靈氣幾乎就是它們的血液。”
  杰森驟然抬頭，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沒有血液，皮皮居然還能活到現在的原因也只有一個了。
  清漓在杰森凝重的視線中緩緩點頭，“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將我的靈氣注入皮皮的體內，以此來延續它的清醒。”
  杰森的瞳孔在清漓的眼中慢慢放大，伴隨著他急促的呼吸聲，有什么曾經藏在心中的疑惑已經在清漓的話語中開花、結果。
  “在那之外，我也一直在尋找著其他能夠解決這件事的方法。在不知道第幾次嘗試之后，皮皮終于能自己修煉了。但新的問題也隨之出現。一旦皮皮開始修煉，它不能再停下。只要有一天沒有修煉足夠的時間，我就必須給它喂食我的血液，才能防止它在耗盡靈力之后一睡不醒。”
  好像有什么東西吸走了喉嚨中的水分，杰森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從來都不知道，那只整天吵吵鬧鬧，經常耍小性子的小黃鳥居然每天都在生死線上掙扎。它到底是怎么堅持下來的，在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在第二天醒來的那幾年里，到底要怎么樣才能說服自己睡去。皮皮這次睡的時間太長了，它真的，還能再醒過來嗎？
  “但。”清漓無視了杰森的慌亂，接下來的話與之前的話可是兩個極端，“只有這一次沉睡不一樣。”
  “不一樣？難道！”杰森緊緊盯著清漓，皮皮還有救？！
  清漓不免笑了笑，那時剛得結論的自己，臉上的表情也和現在的杰森一般無二吧。“這一次，它是因為力量太過于充盈才不得不睡著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等它這一次醒來，就不會再出現一睡不醒的情況了。”
  “這可...這可真是太好了！”杰森喃喃著，驟然得知皮皮乍起乍落的遭遇，他的心情也是大起大落。“快點醒過來吧，小沒良心的，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就把你藏起來的曲奇全部吃光，一塊都不給你留。”
  聽到某個詞眼，清漓原本平靜的眉毛頓時饒有興致的翹了起來，她還記得，因為這兩小只太愛吃甜點心了，自己怕杰森蛀牙的太厲害，曾經嚴格規定了他們的甜點量。現在看來，還有漏網之魚啊。
  杰森對自己已經暴露了的事情一無所知，還在那里裝模作樣地威脅著同樣對自己將來會在好長一段時間內吃不到任何甜點心的事實一無所知的皮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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