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是些面具，清漓蹙眉，這無疑加大了尋找難度。手指下的物事還在不停的扭動著，清漓不得不用了些巧勁，怕一不留神，那前不久才獲得新生的蝙蝠妖就把自己給玩死了。都遭了這么大的劫難，教訓是一點沒吃到，只是聽到些仇家的消息就激動成這個樣子。
  “博士？”杰森昨晚光顧著看孩子去了，還沒來得及去蝙蝠電腦里更新情報，自然也不知道清漓把那么大一只的蝙蝠妖變回了人類，布魯斯通過電腦比對DNA，一晚上就找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份。
  “就是之前的那只蝙蝠妖。”怕布魯斯不好好回答，又氣到杰森，鬧得關系更僵硬的迪克匆匆搶過話茬，眼神還止不住往布魯斯和杰森臉上飄。
  杰森頓時就不想再待在這里了，“我出門了。”
  “欸？？？”
  迪克挽留的手剛伸出去半截，杰森的身影就消失在大門口。不過也不用急著收回去，阿福早就準備好了裝滿文件的公文包，正好方便了他掛在迪克的手臂上。
  “啊？？？”
  阿福笑著拍了拍迪克的肩膀，“該去集團了，迪克少爺，需要幫您叫個司機嗎？”
  “阿福，我覺得我可以......”
  即使知道自己拒絕不了，但迪克在被推出去之前，還想再拖延億會。
  “不可以哦，迪克少爺。”
  管家俠不為所動，對迪克的撒嬌點滿了抵抗力。
  “可是，我還沒吃完早飯。”
  迪克再度嘗試，睜大眼睛，雙手合十，發動賣萌攻擊。
  “我為您準備了三明治。”
  管家俠淡然地將包裝好的三明治塞進公文包。
  當當當——迪克三局三敗，管家俠完勝！
  迪克灰溜溜地走向大門，帶著一顆滿是不甘心的心，伴著蕭瑟的晨風，一個人孤零零地離開了。
  餐廳內，對話仍在繼續。
  “我會加入。”清漓定定地望著布魯斯，堅定的神情不容他拒絕。
  一向排外的布魯斯沒有什么反應，只是點點頭，“蝙蝠洞內有新整理的資料，博士也在那里。”
  啪嗒——提姆咬了一口的貝果獲得了死刑緩期執行，大張的嘴巴配上他那似乎抹不掉的黑眼圈，頗為有趣。
  阿福拿起那片貝果，涂滿果醬，再塞回到提姆嘴里，見提姆還是一動不動，仿佛傻了一般，又好心地幫他把下巴接了回去。
  清漓和布魯斯沒怎么關注提姆這邊的小插曲，兩人簡單說定后，就一起離開了。徒留提姆呆滯著臉，感覺自己好像活在夢中。
  “阿福，那真的是布魯斯？”
  “是的。”阿福收拾著餐桌上的殘局，一邊督促著提姆吃飯。
  提姆把一整塊貝果團吧團吧，粗暴地塞進嘴里，快速咀嚼了幾下，火急火燎地往下咽，顧不上還有小半塊還露在外面，站起來就想跑。這么刺激的吃瓜局怎么能不站到前排去看！現在家里面的兄弟姐妹們只有他有這個時間和條件吃到第一手瓜，提姆都不敢想自己等會拍下來的錄像能在他們的小群中賣出怎樣的高價。
  提姆眼饞其他兄弟手里的存貨也很久了，提姆的出糗記錄、迪克的修羅場錄像，那些都是在小群里面經久不衰的通用貨幣，其中，以布魯斯的錄音錄像最為昂貴。畢竟能從布魯斯手中保下那些錄音錄像之類的，也是一件特別不容易的事呢。
  而且，對于他們來說，有什么樂子能比布魯斯的樂子更吸引人？不存在的！那可是蝙蝠俠的吃癟欸！千年難得一見的場面怎么能和外面的妖艷賤貨相比！！
  可惜了，提姆的如意算盤最后還是落空了。
  阿福不僅擋在了他面前，還硬是拉著他，把他塞回了房間，“好好睡一覺吧，提姆少爺。”
  “希望您能老老實實休息，不要去打擾布魯斯老爺。”在關上門前，阿福又補上了一句。
  被迫躺在自己“心心念念”的柔軟大床，提姆總覺得心里癢癢的，身上熱熱的，一定是被窩太熱的緣故！于是他悄悄地伸出半條腿，腦海中卻立刻播放起了阿福臨走前的笑容。
  【您會休息的，對吧。】
  斯——那半條腿似乎有些冷了，提姆趕緊縮回被窩。還是算了吧，他還想從阿福手中拿回他的咖啡存貨們。現在得罪了阿福的話，這一輩子他都別想在哥譚喝上一杯咖啡。
  另一邊。
  清漓跟在布魯斯的身后，她揉搓著手里的小蝙蝠妖。狐貍妹妹早就被她送回房間，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摻雜一些血腥暴力，不太適合小孩子聽。
  身前，是即使熬了個個大夜，卻依然看不出什么疲倦的布魯斯。他走動間的步伐也與平常沒什么分別，一般來說，一夜未睡的人在第二天的時候，身子會比以前更重一些，習武之人的腳步聲也不可免俗。
  但是布魯斯卻完全沒這種感覺，他難道是一點都不累的嗎？這和清漓印象中的凡人有著很大的不同。
  她不禁開口，“你不累嗎？”
  “......”布魯斯慢下腳步，“不累。”

  也不能累，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布魯斯放心不下哥譚。而且當他也有這個能力去做的時候，人總是很難放下。
  但是你看上去卻和話里說的不太一樣，清漓掃布魯斯的全身一眼，昨晚那點妖力的滋養只夠消除布魯斯身上的陳年暗傷，可管不了他在那之后又積攢下來的疲勞。
  要幫一下嗎？清漓陷入糾結中，按理說，就算她和布魯斯之間沒有那層關系，她也應該為了布魯斯告訴她的情報，給出相應的報酬。
  世間一切之物在交換時都應該有與其等價的事物。等價交換的思想一直都刻在清漓的靈魂中，她不相信有什么東西是免費的。那些表面看不出目的的好意才更需要警惕，除了對方，沒人知道你究竟會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可是，清漓又覺得，自己似乎又不需要這么做。布魯斯是主動說出口的，在她沒有開口的情況下，這樣是不是也可以視作是贈予？
  說到底，為什么布魯斯會突然這么大方的和她分享情報啊？他以前不是最忌諱讓外人得知哥譚的事情嗎？甚至有些情報，連夜翼、羅賓等他自己選定的助手都沒法知道他究竟了解了多少事情。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清漓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曾經一個連對話都要帶著面具的人突然對你展開了一切，怎么會不好奇他為什么就變了呢？
  “因為你問了。”布魯斯打開書房的密道口，順著樓梯往下，“而且，你看上去也很想知道。”
  其實不止這些原因，在破開初次見面時發生的誤會之后，通過那么長時間的觀察，布魯斯確認了一些有關清漓的事情。只要不讓清漓和她身邊的人收到傷害，清漓就不會失控。在平時的時候，她很有可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這一點和布魯斯身邊的羅賓們沒什么不同，可以說，布魯斯現在已經將清漓納入了自己的保護范圍。自然是不會排斥和清漓通一些情報，而且由于清漓本身的強大，一些更往深處去的情報也是完全讓她知道。
  不如說，還是全部都和清漓講清楚要更安全些，這樣就不會面臨清漓被一些說辭欺騙，做下不可挽回之事的情況。
  “哦。”
  布魯斯難得的長句并沒有讓清漓信服，她總覺得布魯斯還有什么話藏著掖著，就是不肯講出來。
  敷衍！這絕對是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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