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說什么？啊？相信？啊？！！那個一向喜歡給自己構筑起嚴密心防的布魯斯居然會說這種話？
  “奇跡？還是我在做夢？”清漓喃喃著，眼神飄忽不定，她有些被布魯斯突如其來的改變給嚇到了，之前不還是擺出那個樣子預備著要哄騙她嗎？怎么突然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不是做夢。”不是很清楚清漓為什么會提到做夢，布魯斯還是先否認了她的話。蝙蝠洞的防御中專門配備了能夠應對致幻效果的相關措施，特別是他也在的情況下，會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中招的可能十分小。
  他來到電腦前，翻閱起和“朗斯特姆教授”提起的記者發布會相關的情報。假教授的偽裝工作做得相當到位，周圍的人群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身邊的人早就被換了個內芯。
  稍稍親近些的同事們還是一臉熱情地圍在假教授的身邊，沒有感受到一點異常，還有一些對假教授的項目十分感興趣的富豪們也圍了上去，坐擁哥譚大部分財富的他們唯一擔心的就只剩下了自己的安全問題。固然，他們能雇傭大量的保鏢來保護自己，也能在自己的住所中修建昂貴的安保系統，但什么都比不上能在危急時刻直接提升自己的藥劑。將命運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讓他們安心的做法。
  他們的反應在布魯斯的意料之內，至于那些沒有錢，但又確確實實地需要著這種藥劑的貧窮人士？只怕是只能在夢中和旁人的幻想中見到那瓶藥劑的模樣吧。
  一些走投無路的人很有可能會因此墜入黑暗，長此以往，哥譚的混亂就會變得越來越深，改變起來也更加困難了。
  布魯斯眉頭緊鎖，必須要盡快控制住假教授的動向，將負面影響控制在最底線。最好的方法，就是讓朗斯特姆博士出面說明研究失敗，徹底絕考慮那些人的陰謀。但這對朗斯特姆博士來說，并不是件好事。
  哥譚民眾們現在對朗斯特姆博士有多推崇，后面博士宣布研究失敗的時候，他們踩博士就會有多用力。
  等到那時，博士...怕是也只有一個居家離開哥譚的選擇了。布魯斯看了一眼地板，昏迷的朗斯特姆博士因驚恐而張開的嘴里冒出了一些白沫，想來等到救出妻女后，博士大概也不愿意繼續留在哥譚了吧。
  布魯斯的手指在鍵盤上迅速滑動著，這也不算是給博士的一點補償吧。他正在為博士尋找一些能夠讓他們一家回到以前那種平穩生活的城市，隔壁大都會似乎不錯，超人的存在讓那里變得無比安全，至少在那里，朗斯特姆博士一家不會有“意外”致死的事件發生。
  但布魯斯無法信任一個外星人，特別是在超人的同族曾試圖將地球改造成另一個氪星之后。對方絲毫不把人類放在眼里，對人類視若無物。那副自恃力量，極度傲慢的姿態不得不讓布魯斯對同為氪星人的超人提起戒心，謹防第二場災難的發生。
  屏幕上不斷閃過城市的名字，布魯斯一個個考量過去，這個城市治安不穩，那個城市在某種層面上對一些外星生物極具吸引力，容易成為各種突發事件的搖籃。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跳躍，宛若一場永不落幕的舞曲。忽地，手指們忽然停了下來，在布魯斯猶疑的指揮下奔赴鍵盤的另一面。
  那里似乎有什么不對勁，感覺手指按下的力度方向有了細微的改變的布魯斯掀開鍵盤，在內部找到了一個正在微微震動的紐扣類型的小東西。他用手指輕輕擰開，里面的構造熟悉得讓他心累。
  這是一枚刺客聯盟常用的竊聽器。
  “達米安。”布魯斯沉下聲音，“回來。”
  那孩子指定是聽清楚了今晚朗斯特姆博士口中的一切，以那孩子的聰明程度，他一定也猜出來了刺客聯盟的異樣。布魯斯不清楚達米安從自己的情報渠道獲得了多少額外的碎片，即使是因為之前的追殺導致他來自與刺客聯盟的情報源消失了，達米安那個直來直往的性子以及他那出眾的武力，他也會更傾向于不管不顧地先去抓住那個假教授，之后的情報也從那人逼出來就行。
  達米安對哥譚的了解還是太少，敵人現在大大咧咧地讓假教授出現在熒幕上，這既是挑釁，也是宣戰，更是一個極為直白的陷阱！
  竊聽器并沒有雙向通話的功用，布魯斯也不打算就憑自己這一句話就能按住那個不安分的小子。他拿起對講器，“阿爾弗雷德。”
  “是，布魯斯老爺？”對講器里，阿福滿是疑惑，老爺不是和清漓小姐待在一起嗎？
  “去看一下達米安，不要讓他出門。”
  “好的。”這又是怎么和達米安小少爺聯系上的？兩位難道已經在討論婚后問題了嗎？阿福樂觀地想著。
  清漓捧著還在裝死的蝙蝠妖，蹲在朗斯特姆博士的身邊，聽到布魯斯那邊的動靜，原本時不時拿勺子戳著博士的手停了下來，耳朵悄悄地豎了起來。好像有情況？是新樂子？！

  不久后，對講器那頭傳來了新的聲音。
  “達米安少爺，小狐貍他們有專門的房間和被褥，不需要您用自己的被子給他們做窩。”
  阿福無奈的聲音中帶著點笑意，隨后又有一連串悉悉索索的聲音傳過來。應該是達米安給小狐貍做得窩要被阿福拿走了，那孩子死犟著不太愿意給。
  達米安來到蝙蝠家的時間不長，但非常敏銳的他一段時間之后就發現了這個家真正的頂點——阿爾弗雷德。雖然他現在還想不明白父親為什么會在面對那個管家的時候如此畏畏縮縮，但本著不讓父親下不來臺的心，他也愿意裝作自己也在懼怕著阿爾弗雷德。
  于是乎，達米安不愿意放棄自己花費了數個小時才團出來的，能讓小狐貍滿意的被窩，也不想反抗阿爾弗雷德。而阿爾弗雷德也不能就這樣看著達米安少爺這么糟蹋被子，浪費可恥吶。兩個人的“大戰”也就在所難免了。
  清漓捂著嘴，忍著笑。一想到達米安冷著臉，卻還是在看似不情愿的低氣壓中乖乖給小狐貍收拾出了一個窩，她就止不住的想笑。誰懂啊！那副場面實在是太好樂了。
  布魯斯則放下來了手中的對講器，有阿福在，達米安是不會有機會再離家出走了。他轉過身，想著和清漓再討論一下蝙蝠妖的事情最后會怎么解決。
  然后......
  先是藏不住笑意的清漓繚亂了他的眼，等到布魯斯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們可愛的小黑碳——蝙蝠妖小團子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進了朗斯特姆博士大張的嘴中。
  嗯？？？你撲進去做什么？！！！！
  布魯斯的手快于他的腦子，搶一步伸出去，想攔住疑似想要自殺的蝙蝠妖。不是說蝙蝠妖是以人類血液為食的嗎？怎么這會還會把自己往人類的嘴里送？被改造了之后，食譜還沒變回來？現在喜歡以人類胃液為食了嗎？？？
  在攔截行動失敗后，布魯斯看向清漓，清漓也是一臉茫然。
  她對蝙蝠妖的了解也就僅限于書上的那些，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現實中遇到活著的蝙蝠妖。這還是一只弱小到能被人類抓住的蝙蝠妖，清漓也就對它放松了警惕，完全不知道那塊黑球居然還能給她憋出個這么大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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