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田二小姐
自那以后每到李牧的忌日田家都會死人,如今六年過去,已經(jīng)接連死了五個人,且每一個都死狀凄慘的,田家小姐田薇薇受到驚嚇,自五年前便開始半瘋半傻,田家一片愁云慘淡。
官府的人查了五年,卻連疑犯的影兒都沒找到,崔知府正為此頭疼,宋錦就送上門來了。
馮師爺掏出一枚代表知府衙門的令牌放在桌上,道:“今年是第六年,再過幾天就是李牧的忌日,大人擔(dān)心再有人死,命王捕頭他們嚴(yán)陣以待,但兇手神出鬼沒,往年也是如此,連個人影都沒見到過,宋捕頭若能在此之前查明真相,也許能救下一條人命。”
宋錦快速翻看完卷宗,等他說完,點了點頭,“這個案子我接了,明日給你答復(fù)。”
馮師爺眉頭輕攏,面上不顯,心下卻覺得她在說大話。
從高域呈上來的公文里看,宋錦確實有幾分刷子不假,但府城的捕頭衙役們也不是吃白飯的,他們查了五年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沒道理宋錦一天就能找出兇手。。
壓下心中一閃而過的輕視,馮師爺放下茶杯,起身告辭,“既如此,那我便回去稟告大人,靜待宋捕頭的好消息。”
宋錦送他離開,回到廳堂時聶景珩正翻看那疊卷宗,她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戳了戳卷宗邊角處一個蚊蠅大小的名字。
聶景珩清淺帶著疑惑的嗓音響起,“周綺玉?”
宋錦揉了揉微微濕潤的耳廓,嗯了一聲,“卷宗里說她與李牧青梅竹馬,原本已經(jīng)定下婚約,但李牧得了田老爺?shù)挠H眼,為攀高枝與她斷了往來。”
“你覺得她有嫌疑?”聶景珩問。
“是,但李牧和其余死者都是男子,單靠她一個人沒辦法把人殺死再掛到房梁上去,除非她是個大力士。”
兩人說話的功夫丫鬟已經(jīng)擺好了早飯,宋錦草草填飽肚子,起身要走,聶景珩叫住她,遞去一個帕子,“嘴角。”
“啊......哦。”宋錦杏眸微張,臉上閃過一絲羞窘。
聶景珩目光落在她微紅的臉頰上,不由得軟了神色,他不動聲色地放下筷子,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
宋錦愣了一下,隨即點頭:“也好。”
田家住在五陵巷,離崔好云這處院子有幾分距離,趙應(yīng)駕著馬車,一路往西行了小半時辰才到地方。
宋錦拿出令牌給田家的管家看了,又說是奉知府命令來查殺人案,管家神色立刻恭敬下來,躬著身道:“姑娘請進(jìn),只是我家老爺、夫人和二小姐身子不爽利,家里的事都壓在大小姐和大姑爺身上,大小姐和姑爺早上去巡視鋪子還未回來,還請姑娘見諒。”
“我是來查案子的,不必講究那些虛禮,麻煩管家?guī)胰ダ钅習(xí)俊!?br />管家應(yīng)了聲是,便帶著宋錦和聶景珩往里走。
田家這處宅子比較偏僻,但占地頗廣,花草假山、流水池魚看的人眼花繚亂。
地方一大負(fù)責(zé)的下人難免就多,宋錦一路走過去瞧見不少人驚恐不安地低著頭,尤其是家丁,幾乎成了驚弓之鳥,大白天聽見宋錦走路的腳步聲,竟嚇得險些跌進(jìn)水里。
管家黑著臉斥了幾句,揮手將人趕了下去,轉(zhuǎn)過頭嘆了口氣,對宋錦道,“姑娘見諒,也不怪他們?nèi)绱梭@慌,實在是再過幾日就是二姑爺?shù)募扇樟耍麄兌己ε孪乱粋死的人是自己。”
宋錦搖了搖頭,“不礙事,人之常情罷了。”
說話間管家停在一道有些殘破的垂花門前,許是很久沒有打理,垂花門后的院子里到處爬滿了爬山虎,園子里各色花草長十分肆意又茂盛,門窗上貼著的紅色喜字和懸掛的綢帶也都已經(jīng)褪色。
院子里放著一架木制秋千,隨著微風(fēng)輕輕晃動,秋千上的落葉沙沙的隨風(fēng)卷起來又輕飄飄的落下。
這樣一個深具恐怖氛圍的院子,可以想見夜晚被黑暗籠罩的時候會有駭人。
管家臉色微變,輕輕抖了一下,“姑,姑娘,我......”
他咽了口唾沫,試圖壯起膽子進(jìn)去,剛踏出一步,院子樹上覓食的烏鴉忽然吱嘎叫了一聲。
“啊!”
管家慘白著臉連退幾步,強裝起來的鎮(zhèn)定瞬間消散,“姑,姑娘,你們?nèi)グ桑椅椅疫有事兒先走了。”
不待宋錦應(yīng)聲,他扭頭就跑,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宋錦無奈扶額,隨手找了根棍子,撥開雜草走進(jìn)小院,同時召出水鏡回溯到六年前田家二小姐田薇薇和李牧大婚那日。
田薇薇正值妙齡,李牧亦是面容清俊,席間客人無論心底怎么想,面上卻是連連稱贊。
禮成后,田薇薇被喜娘帶到新房,李牧在前院招待客人,一直到天色黑透,送完客人才回來,他進(jìn)屋關(guān)上門,走過去挑了紅蓋頭,喝了交杯酒。
田薇薇羞怯的垂著頭,小臉粉俏,眸子在晃動的燭火映照下漾著水盈盈的光,端的是再動人不過。
李牧平靜的看了一眼便挪開目光,毫無一絲動容的說:“薇薇,春闈在即,你先睡吧,我去書房溫書。”
田薇薇羞怯的神情一僵,不敢置信地仰頭看他,“相公,今晚是你我洞房......你......”
“聽話。”李牧眼中添了一絲不耐,語氣略有些重,田薇薇眼眶一紅,手指無措的絞著衣角。
“相公,我,我不是......”
李牧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太過嚴(yán)厲,猶豫片刻,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哄道:“我知你心意,但我身份卑微,自知配不上你,就要更努力,早日考中進(jìn)士,好讓你面上有光。”
田薇薇被安撫到,微微側(cè)身靠在他腰上,柔柔地說:“我不在意這個,我爹有很多很多銀子,你做了我家的贅婿,日后那些銀子都是你的,你便是考中進(jìn)士,做個小官又如何,一年的俸祿也不及我爹一單生意賺的多。”
她話中不無驕傲,李牧聽著卻只覺得難堪,語氣也冷淡下來,“你家銀子再多又如何,知府大人一句話便可叫你們傾家蕩產(chǎn),雖大梁朝并無商賈不可科考的規(guī)矩,但終歸屬末流,上不得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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