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他可能是真見鬼
從回到家開始,我就開始了對應簡初各種獻殷勤。
每天的洗衣做飯都是基礎,上來勁兒的時候,我還要抱著他給我買的童話書,鉆進他房間里給他講睡前故事。
一開始他不同意,架不住我磨人,軟磨硬泡答應下來后,我反倒給自己講睡著了。
有時候一覺醒來,旁邊就是我哥那張大帥臉。
就這樣一連過去兩個月,已經進了九月末,天氣最酷辣的季節,但是早晚已經轉涼了。
這兩個月里,女鬼阿姨又回到學校隨機幫助別人,不過她幫人的范圍更廣了些,中午也不常見她人。
但是學校里有什么事,她會在課間來找我說。
“陳浩洋今天出院了。”
中午在食堂吃飯。
我們四人小組,正巧坐在陳浩洋那些伙伴的后桌。
那幾個少年,頭發都染了回來,校服也好好穿著了,聽說把煙也戒了,那條小路再也沒去過。
小路在有一次學校大掃除的時候,學校里的老師帶領兩個班的初中部學生打掃得干干凈凈。
現在每天上下學,從那里路過的學生都排成龍了。
“從精神病院啊?”
“嗯,兩個月前突然神經錯亂,說自己老見鬼啥的。”
“他跟你一個班,說回來上學了嗎?”
“沒有……其實我覺得,他不一定是神經錯亂。”
“那是啥?”
說話的人咽了口口水:“我覺得,他有可能是真見鬼了。”
“??”
“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你們沒聽說?”
“啥呀?快說!別賣關子!”
“……陳浩洋是前天出的院,出院的那天,陳爺爺把浩洋爸爸給送到警察局去了。”
后桌的空氣安靜了老半天。
我吃飯的速度都慢了下來,想要將后面的聲音聽清楚一些。
這兩個月,陳爺爺也沒來學校,據說一直在照顧陳浩洋,只是……當時女鬼阿姨都逼他逼成了那個樣子,怎么放過他們之后,陳爺爺反倒把陳樹送進去了?
肖凌暗戳戳的用手,在桌子底下懟了懟我大腿。
我扭頭,便看見她眼里的疑惑,我搖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肖凌肯定跟我有一樣的疑惑,女鬼阿姨的事,我已經早早就跟她說了。
當時肖凌氣得在床上亂蹦,說:“他們這么欺負女鬼阿姨,女鬼阿姨還選擇放過他們,他們就不會愧疚嗎?!”
現在想想,陳爺爺應該是覺得愧疚吧。
對于陳爺爺,我也說不上來是好還是壞。
說他好,他為了隱瞞自己兒子做下的過錯,對女鬼阿姨如此逼迫。
說他壞,在學校里,陳爺爺會認真關注到每一位需要幫忙的同學,而且為了兒子、孫子,自己愿意獻出生命。
大人,真是復雜的生物。
安靜了一會,后面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只是嗓音干巴巴的:“為啥?”
“說是很多年前,浩洋爸爸玷污了一個女老師,然后把人殺了,尸骨埋在城市邊緣的小山上,現在改成湖泊了,昨天中午,尸骨已經被警方挖出來了。”
“……”
又是一陣沉默。
“浩洋爸爸……還做過這樣的事。”
“現在想想,浩洋應該是隨了他爸了,幸虧咱們及時止損,不然再和他相處下去,咱們說不定也會變成那樣。”
“咱們本身就是不良少年,欺負人的時候你不是挺快樂的嗎?現在都往浩洋身上推?”
“好了,別吵,浩洋今早已經來辦轉學手續了。”
“……這么突然?”
“嗯。”
“咱們要不要送送他?”
“我早上看見他了,他現在……不愿意見人。”
“又是為啥呀。”
“廢話,任誰突然知道自己父親是殺人兇手,還是因為那種事,誰好意思見人啊。”
“哎,可惜跟浩洋兄弟一場。”
“吃完了,回去睡覺。”
他們離開了。
我們也快速吃完了飯。
回去宿舍的路上,我瞅韓克禎整日整日耷拉的眉眼:“韓克禎,黃大仙還是沒吃你送的東西嗎?”
韓克禎無比失落地搖搖頭:“沒有,已經連著兩個月了。”
于澤良嗦著棒棒糖,豎起大拇指:“你爸媽真給力,天天給你錢買東西,難道要一直這么送下去?”
“哎。”韓克禎仰頭,惆悵望著天空,“其實,前幾天我問過我爸,這兩個月我花了多少錢,我爸說夠我家一年開銷了,我有點自責,不知道該不該繼續送下去,同桌,你覺得呢?”
我正想著陳爺爺的事呢,聽見他叫我,猛然抬起頭,其實我有個特別的發現:“同桌,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啥是?”
三個小腦瓜,頓時聚精會神的湊了過來。
我指了指韓克禎的臉:“這兩個月,你一次醫院都沒進!”
我說完,三道倒抽涼氣的聲音炸響。
下一刻,肖凌和于澤良手牽著手,高興得原地蹦高高!
“對啊!韓克禎!以前你隔三差五去醫院,這兩個月一次都沒進!”于澤良哈哈大笑地攬住韓克禎肩膀,“肯定是黃大仙原諒你了!”
“可不一定。”肖凌及時把他拉了回來,嚴肅警告韓克禎,“你不要聽于澤良瞎說,雖然這兩個月你沒病,但你身體也還像以前那樣啊,病歪歪的,說明黃大仙沒原諒你。”
他們倆兩種說辭,讓韓克禎糾結得要死,兩只小手把頭發抓得破馬張飛的。
想了半天,韓克禎又抬起兔子一樣的眼睛,問我:“巽水,你說我該怎么辦?”
我想了想,我覺得:“你要不要試試跟黃大仙聊聊天?”
“咋聊?”于澤良腦袋插進我倆中間。
韓克禎把他扒拉開:“咋聊?”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有事情,有心里話一定要說清,就像我和我哥一樣,之前我們倆吵架,就是因為他不說,我才誤會他了。”我想起兩個月前,我哥被我冤枉的那一星期。
現在想想,他好可憐啊。
還要打工供我上學,還得保護我,做了好事還被我冤枉,被冤枉后了還得早起給我做飯。
我聳聳鼻子:“反正,你跟他說說話吧!”
“我又看不見他,咋跟他說?”韓克禎犯了難。
肖凌小大人似的背著手,嘆氣道:“那就沒辦法了,你坐那自言自語唄,我哥說了,你想說什么盡管表達,別管別人聽不聽得見,能不能聽。”
我忍不住傻笑。
我哥和肖凌她哥,真是兩個極端。
一個外面冷酷,內心柔軟又傲嬌。
一個外表溫柔,實則教給肖凌的東西,都是在告訴她如何強硬地維護自己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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