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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085章 禁止


十一月底,  天氣已經很涼了。賀星回推開半扇窗,冷空氣立刻爭先恐后地往溫暖的屋內跑,劃過她臉頰的時候,  凜冽如同刀鋒。

        她在這冷風里站了半刻,  讓自己沉溺在低落的情緒之中。

        腦海里有許多繁雜的念頭,  但她放任了它們,  并不去刻意整理。

        直到肺腑之中也充滿了冷冽的空氣,整個人從身體到頭腦似乎都被冷卻到了極致,她才回過身,一邊關窗戶,一邊吩咐道,“請中書和六部的重臣們過來議政。”

        不一時,人就到期了,賀星回站起身問,“這個案子,諸卿怎么看?”

        這一年本來就不太平,好不容易眼看要過年了,  大家剛剛松了一口氣,就又出了這種事,  眾人的態度都不免有些小心翼翼。特別是現在他們坐著,賀星回卻站著,  帶來的壓力就更大了。

        最后還是韓青先開口,  “此案影響廣泛,不好裁斷啊!”

        這話說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

        其實難的并不是這個案子要怎么斷。這件事,賀星回會站哪一邊,  幾乎不用過多地考慮。問題是,  另一邊也占理。畢竟那是他自家花錢買回的奴隸,  要說確實是給這些人一口飯吃,一條活路,而且雖然苛刻,卻也沒有到害死人命的地步,連官府都沒法管。反倒是奴隸死了主人,本來就應該罪加一等。

        所以官府斷案,難的是要怎么服眾,怎么平衡。

        這個案子雖然是第一例,可是現在工廠越來越多,今年又是這樣的年景,說不定也有像這家一樣買了奴隸的,這些人都看著呢。這個案子怎么判,也決定了他們之后會怎么對待手底下的人。

        就像韓青說的,一個案子,怎么都能斷了,背后的影響,才是讓眾人覺得難辦的地方。

        賀星回轉頭看向刑部尚書,“按照《民法》,百姓面對這種情形,該如何應對?”

        刑部尚書忍不住額頭冒汗,“陛下,《民法》之中并無相應條例。況且……況且那些也并非普通百姓。”

        “在我大越的國土上生存,自然就是陛下的子民,大越的百姓。”賀星回微微皺眉,加重了語氣道。

        刑部尚書連忙說,“臣回去就讓人擬定相應的條款。”

        “不必。”賀星回道,“有一件事,朕一直在想,什么樣的時機提出來才合適。如今既然出了這等案子,也就不必管什么時機不時機的了。自從定下了‘開明’這個年號之后,朝廷處處開明,大越的氣象也是日新月異,許多過去陳腐的觀念和規矩,已經跟不上這個時代,早就應該淘汰更新了。”

        “——朕欲廢除奴隸制度,諸卿以為如何?”

        饒是在被召集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要出大事”的心理準備,但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眾人還是忍不住心臟重重一跳。

        至今為止,賀星回所有的政策,基本上都是在不觸動大的利益的情況下推行的,所以看起來順利得有些過分。自然,這是她刻意的選擇。即便是當初打壓世家,也是拉一邊打一邊,并且沒有真正地觸及根本利益,本質上還是政治斗爭。

        可是今天這一條廢除奴隸制度,波及的范圍就太廣了。

        世家、寒門、官吏、小有資產的地主商人,乃至一些中產之家,但凡條件允許,無有不蓄奴的。而奴隸是花錢購買的商品,也是主人的財產之一,只要不是打殺了,官府就不會管。事實上就算打殺了,官府大多數時候也不會管,就算要管也只是走個形式,最后多半罰錢了事。

        這種特權已經持續存在了上千年,成為了社會公認的部分。奴隸、平民、特權階級的三級劃分,更是整個封建社會存在的根基。

        現在,賀星回等于是要挖掉這個根基。

        這不僅僅是廢除一個制度,更是對她自己的身份和立場的背棄——封建社會最大的特權階級,本來就是皇室。其他的世家寒門、官宦集團乃至商人地主,不過是依附在皇權身邊形成的利益團體。

        對她來說是如此,對面前這些朝臣而言,也是一樣的。

        現在坐在賀星回面前這些人,尚且還能勉強保持著冷靜,一是已經習慣了賀星回搞大事,二是他們站在這里,代表的是朝廷,暫時還來不及考慮自己和家族的切身利益。

        但他們已經可以想見,這個決定一旦公開,會引來多大的反對聲。

        每一個享有特權的人,都不會贊同這種會剝奪自身優勢的政策。甚至一部分現在沒有特權,但未來可能享有特權的人,說不定也會反對。

        “陛下,此事牽連甚廣,還請陛下三思。”還是韓青先開口。

        “已經思過了。”賀星回道,“諸位應該很清楚,朕此舉并不是在針對誰,而是單純地認為,這樣落后的制度,對于當下的發展并沒有好處。”她來回踱了兩步,“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在朝廷推廣新的種子和種植方式之前,諸位知道上一次農業相關的革新是什么時候嗎?”

        好在這個問題并不需要她自問自答,回答的人是嚴文淵,“是前朝,有人改良了一種犁,后來很快就推廣到了全國。”

        “是的,距今已經一百多年了。”賀星回又問,“再之前的一次呢?”

        “是晉朝。”嚴文淵說,并且無需賀星回多說,他就主動計算出了結果,“那已經將近七百年前的事了。一套完整的成熟的耕作方式和工具,就是在那時候成型,之后便幾乎沒有什么改良。”

        “八百年,就改良了一個犁。”賀星回停下來,雙手撐在會議桌上,注視著眾人,“諸位覺得荒謬嗎?但這就是我們的現狀。”

        “朕在慶州二十年,改良出了二十多種良種,推廣了全新的耕種方式。而自從這些新東西推廣到全國,至今也不過五六年光景,民間已經自發地做出了無數的改良,這才使得糧食產量一增再增。這些,應該不用朕細數吧?”

        每年的年末,戶部盤點匯報的時候,這都是功績的主要部分,在座的都聽過,自然不會陌生,于是紛紛搖頭。

        “為什么呢?”賀星回又問,“這些改革很難嗎?顯然不難。不需要讀書識字,任何一個種地的農民都能想到。可是為什么八百年,幾乎沒有任何變動,直到今天?”

        瞿英輕聲道,“因為這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是啊,因為對他們沒有好處。”賀星回道,“我記得,糧食第一年增產,就有人提議,可以增收一部分稅,把多收的這部分都歸于國庫,用在別的地方。如果那個時候,我們照做了,百姓們還會有這樣的積極性,主動去改良各種增產的方式嗎?”

        沒有人說話,但答案每個人都很清楚。

        這就是八百年來,底層農民的現狀:除非是干旱洪澇這樣的天災,導致地里種不出糧食,否則對他們來說,豐年歉年、增產減產,關系并不大,因為每年朝廷的糧官都會重新劃分收稅的比例,確保他們留在手里的糧食始終差不多。

        吃不飽,但也餓不死。

        既然多種出糧食也會被官府收走,自己到手的依然是那么多,生活始終不會有改善和變化,那為什么要努力呢?

        “這是農民。”賀星回見沒人說話,便又繼續道,“放在奴隸身上,也是一樣的。更好的生活,更好的待遇,更多的利益,才能促使他們努力工作,創造出更多的財富。”

        “或許有人要說,那也不用廢除奴隸制度,只要我給我家的奴隸更好的待遇,他們就會努力了,也是一樣的。”她說到這里,見眾人面色各異,便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道,“看來諸位都認為,這并不是個好的建議。”

        這是很顯而易見的。

        如果他們愿意拿出更多的財富,去提高奴隸的待遇,那和直接廢除奴隸制度有什么分別?

        事實上,向工廠主這樣要求奴隸每天不間斷地工作,為自己創造財富,才是主流。不打不罵,給吃口飽飯,就算是心善的主家了。讓他們像有自家田地的農民那樣擁有獨立的財產?

        奴隸自己都是屬于主人的財產,是一件可以交易的物品,何曾見過物品會擁有財產呢?

        所謂奴隸,就是榮辱都系于主人一家。他們努力,財富是主人的,他們出彩,榮耀是主人的。誠然,也有忠心的世仆兢兢業業,為了主家而努力,但那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不過是做好分內之事罷了。

        有時候,為了自己能在主家面前出頭,他們也會努力,但這樣的機會少之又少。

        其實這件事,還有一個更合適的例子:在最初的時候,沒有什么世家,沒有什么權貴,皇帝是最大的地主,其他人都是他家的奴隸。后來呢?奴隸變成了附庸,他們披上了一個又一個的名號,只是為了過上更好的生活,為了保有自己的財產,為了享受只比皇室次一等的特權。

        人心如此。

        不過這個例子,賀星回不會說出來,朝臣們就更不會提了。

        此刻,其實他們都已經有些被賀星回說服了。

        就像皇家身邊掌權的從巫祝變成將軍,變成外戚,再變成世家,名號似乎變了,可是手中掌握著的權力還是那些。讓奴隸變成幫傭、變成工人,也只是名號變了,他們一樣可以繼續為主家,為工廠工作。

        不同的是他們會更努力,因為他們認為是在為自己而努力。

        這個乍一聽非常荒謬的提議,其實是符合社會發展的,也是符合所有人的利益的。

        他們既然能夠坐在這里,就注定不會被這個時代所拋棄,既然如此,順應賀星回的政策,推動一些變革的出現,對他們又有什么壞處呢?

        不知不覺中,他們的口風已經變了。

        嚴文淵說,“這件事,陛下可以說服我們,卻很難說服天下人。”

        “那就是諸位坐在這里,需要做的事了。”賀星回暗暗舒了一口氣,坐下來道,“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說出來,集思廣益,總能將壞的影響降低到最少。”

        瞿英說,“依我看,此事可以分階段進行,不用一上來就廢除奴隸制度。比如,可以先禁止人口買賣。”

        這個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歷朝歷代都有禁止人口買賣的政策,在工廠案這個大背景下提出來,也不會引起任何警惕。

        有人開了頭,后面的事好像就順理成章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得到了一套完整的方案。

        第二步可以樹立典型,就是先讓一部分人——甚至可以直接是皇室——嘗試用發給予奴隸良民的身份作為獎勵,調動他們的工作情緒,看看效果。如果效果好,自然就會有無數人效仿。

        然后才是第三步,由官方出臺法令,要求所有蓄奴的人家,在一個相對較長的年限,比如五年之內,將所有的奴隸契約變成雇傭契約。

        除了身份,別的什么都不變,能夠最大限度地降低所有人的抵觸情緒。

        如此,便可以相對溫和地將這些政策推行下去。中途固然會遇到一些阻力,但比直接一上來就廢除奴隸制度會好太多。

        “好,就按照這個方案來。”賀星回道,“回到眼下這個案子,諸卿以為該如何裁斷?”

        刑部尚書立刻打起了精神,“先出臺禁止人口買賣的條例,然后再對已經購買過奴隸的工廠主既往不咎,但要求他們制定新的規章制度,不能無節制地壓榨奴隸。至于案子本身,打死人的奴隸償命,其余脅從者依案情審斷,或徒或流。”

        頓了頓,又說,“《民法》相應的條款,刑部與大理寺、監察院會盡快完善。確保再有此類案件發生,有法可依。”

        “就這么辦。”賀星回站起來,好似突然想起來似的,很隨意地說,“對了,禁止人口買賣的時候,順便加一條,封禁天下妓院,大越的土地上,以后絕不允許這個行業出現。”

        重臣們都已經站起來,準備離開了,突然聽到這句話,不由一愣。

        但賀星回選在這個時候開口,很顯然并沒有要跟他們商量的意思,眾人面面相覷片刻,仔細一想,又覺得這確實沒什么可商量的。

        無論賀星回身上有再多的身份,再大的光環,她終究是個女人。

        這件事,在她那里,恐怕本來也不是可以商議的。

        ……

        北方,維州。

        自從工廠被西北軍封起來,所有人分開關押,已經快過去一個月了。中途還有朝廷來的大官,對他們進行了審問,但最終的判決卻遲遲沒有下來。

        大部分奴隸的心情也從一開始的亢奮,變成后來的驚怖,再到現在的麻木。

        但領頭做成這件大事的那幾個,想法卻跟其他人不同。

        如果主家很有能耐,能在官府那邊找到人的話,早就已經將他們處理了。現在遲遲沒有結果,那就是事情鬧大了。而且朝廷的官員都來了,說不定連陛下都已經知道了這個案子。

        陛下會親自處理這個案子嗎?

        這些年來,底層百姓的日子肉眼可見地越來越好過,賀星回在他們心里,就像是下凡普度眾生的神仙,于是想到自己的事情可能會驚動她,又是激動,又是慚愧。

        既希望那道光能夠照到這個黑暗的角落里來,讓無數與他們處境相似的人能喘一口氣,又很怕她會對他們感到失望,因為他們現在已經變成了“壞人”,不再是良民。

        雖然心里很矛盾,但他們還是希望賀星回能關注此事的。如此,他們這幾個人的命且不提,其他人應該是能保下來的。

        其實他們之前提那個,讓工廠善待其他奴隸的要求,自己都覺得可笑。可是除此之外,他們也不知道還能做什么。簽過賣身契,身家性命就都是主家的了,想要脫離是不可能的,只能祈禱日子還能過下去。

        在這樣的背景下,當他們聽到“殺人者償命,脅從者或徒或流”的判決時,幾乎是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徒刑或者流刑,聽起來當然很可怕,對這些安土重遷、從來不會走得太遠的百姓而言,未知是十分恐怖的。但是,也不會比死更可怕了。留在這里,工廠主的家屬不會放過他們,有的是法子折磨他們,倒是被官府判了刑,反而脫離了這些人的掌控,說不定能掙到一線生機。

        再后來他們才知道,這徒刑和流刑,都是交給西北軍來執行的。

        避開了地方官府,也就最大限度地避免了他們再被落入旁人手中。

        不過現在,幾人還在爭誰應該去死。

        一番爭論之后,其他人都被壓了下去,“勝出”的是張大娘和徐四,而這兩個人,更是誰都不肯讓誰。

        “是我私底下聯絡大伙兒,鼓動他們爭取休息時間。沒有我,根本不會有這些事,應該我去。”張大娘惡狠狠地說。

        她雖然叫“張大娘”,卻是個才十幾歲的小姑娘,從前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溜到集市上去聽先生們讀報紙,自詡見識廣、懂得多,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這些東西也會害人。

        徐四的年紀也不大——災荒年間,最好賣的就是十幾歲的青年男女,因為用處多。大夫已經來驗過了,工廠主身上的致命傷,就是他砸的,“都說了誰殺的人誰償命,那肯定是我。再說,你一個姑娘,細胳膊細腿,就算愿意自首,誰會信你?”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周圍的人卻都在紅著眼睛抹淚。

        但是最后,他們兩個誰都沒死。

        就在這天晚上,幾人之中看著最不起眼,經常被人忽視的男孩,用腰帶把自己縊死在了房間里,手邊還用血寫了“認罪”兩個字。他很快就被斷了個“畏罪自盡”,換來了其他人的生機。

        其他人哭了一場,只能擦干眼淚上路了。

        ……

        北方那個工廠案本來震動了不少人,可是與朝廷最新下達的封禁妓院的政令相比,又不是多么引人關注的事了。

        自古以來,只聽說官府開設教坊司,罪官家眷罰沒入賤籍的,這官府封禁妓院,還真是頭一回。

        考慮到如今當政的是一位女主,會體恤下情到這個地步,似乎也并不令人意外。不過該有的議論不會少,就連各家報紙,也都在熱烈地討論這件事,分析其中的利弊。

        利的多,弊的少。

        用某缺德小報的話來說,最大的弊端,就是那些“見了女人就會發狂”的男子,從此沒了可以紓解的去處,除了被關在家里之外,竟無法可想了。該報還呼吁女性出行時一定要注意安全,小心此類患者。最絕的是,報上還圖文并茂地教了好幾個遇到這類狂徒時可以使用的自救招數,看得不少男性暗自凜然。

        只有一些平日里最愛流連青樓畫舫,寫幾首酸詩傳唱的文人,在自己辦的報紙上抨擊了這一政策,認為失去了這些紅顏知己,也就失去了創作靈感,對于文學創作而言,實在是一場大大的悲哀。

        幸而這種小報發行范圍太窄,基本上僅供志同道合的朋友們內部傳閱,因此并沒有引起外界的注意。

        反正他們去茶樓酒肆吃茶聽戲的時候,是絕對不敢當眾把這種觀點說出來的。頂多在旁人議論的時候,掩面躲開,以示自己并不與那些人同流合污。

        不過,令女官們意想不到的是,封禁妓院,所遭遇的最大的抵抗,竟然是來自妓院本身。

        那些高級的青樓楚館自不必說,里面的人被王公貴族追捧,過著奢靡的生活,雖說有從良之志,但也只是想嫁個好人家,如今封了妓院,她們不單失去了收入來源,更失去了人脈和關系,全都惶然不已。

        就連那些低級的地方,藏污納垢,飽受折磨,可是身處其中的女子,也不知道自己除此之外,還能靠什么去生存。

        她們是痛苦的,但也是麻木的。因為這痛已經伴隨她們太久,于是也失去了掙脫的力量。

        何況對于整個社會,她們都是格格不入的存在,留在這種地方,懂得其中的生存規則,就能得到一點微不足道的安全感,離開了這里,卻根本找不到可以容身的地方。

        好在賀星回對此早有準備,也為她們規劃好了去處。

        一個位于西北的大型工廠,從種植棉花到紡紗織布全都包涵在內,甚至有自己的土地和養殖場,關起門來完全可以自給自足,是一個相對封閉又遠離人群的地方。工廠內部實行軍事化管理,最大限度地消除彼此之間的差距,同時在短期內,用高強度勞作來麻痹她們的神經,讓她們來不及去想更多的東西。

        西北地廣人稀,又管理嚴格,或許是最適合她們的地方。

        等時間長了,適應了新的生活,再考慮別的出路。

        為此,賀星回將阿蠻和她訓練出來的女兵們一并派了出去,專門負責處理這件事。

        說到這些女兵,其實朝臣們提議的,讓皇室試著放一部分奴隸轉為良民的事,早就在她們身上試點過了。她們在入選護衛隊之后,便已經更改了籍貫,每個月能領到不菲的俸祿,精氣神早就與從前不可同日而語。所以這件事交給她們,賀星回也很放心。

        女兵們都是從宮女之中遴選出來的。至于剩下的宮女,賀星回也打算等過完年,就將她們全都轉為良民,定下福利待遇。

        下一步是讓宮中的各個職位成為編制,在不限制婚喪嫁娶的情況下,讓這份工作成為除了女官之外最好的出路。

        有趣的是,因為這份工作的特殊性和歷史地位,賀星回可以光明正大地把男性排除在外,只選擇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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