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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感情用事


葉瀾盛倒沒怎么樣,季璞玉先激動起來,沖著季蕪菁罵了一句,“三姐都被他們姓葉的害死了,你還那么沉默?你是不是人?三姐對你不好么?!你的心是石頭做的么?三姐對你最好,什么事兒都幫你攬著,現(xiàn)在她死的那么慘,你卻不為所動!你是不是還要跟這個男人雙宿雙棲啊!”

季蕪菁沒想到他還知道她跟葉瀾盛的事兒,臉色一下變了,不由分說一個耳光打他臉上,“我也就看在你是我親弟弟的份上我今天還來找你,既然你說我的心是石頭做的,那行,我現(xiàn)在就走。你自己干的那些好事兒你自己心里清楚,現(xiàn)在三姐死了,不會有人再罩著你,你小心別人秋后算賬!”

說完,她便要走,卻被人攔住。

她回頭看向葉瀾盛,說:“葉總?”

葉瀾盛抵著頭,“事情還沒解決,你走什么走?他是你弟弟?”

“不是!

季璞玉瞪她一眼,而后看向葉瀾盛,說:“對!她不是我姐姐,我沒有她這種無情無義的姐姐!車的事兒咱們就別說了,咱們還是說說我三姐的事兒吧,你要不想讓我亂說話,就客氣一點,咱們坐下來好好談,你要是覺得無所謂,那我只能找記者聊,我三姐不能就這樣白白死了,她生前對我這么好,我這個當?shù)艿艿模瑹o論如何也不能看著她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曉得你們姓葉的厲害,但我也不怕,我手里有證據(jù),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頭發(fā),我就全部曝光,我就不信了,這世上還沒個枉法了?!”

他說著,又站起來,氣勢十足。

季蕪菁瞧著他那作死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么。

葉瀾盛神色不變,揚了揚下巴,說:“給他把椅子!

手下的人拿了椅子過來,季璞玉整了整衣服,彎身坐下來,哼笑一聲。

葉瀾盛朝著季蕪菁說:“你也坐著。”

季蕪菁沒動,就只是站在旁邊,別人拿了椅子過來,她也沒坐,眼睛死死盯著季璞玉,恨不能打開他的腦殼,看看里面到底是個什么構(gòu)造。

葉瀾盛說:“你砸我車,就是為了見我?”

季璞玉:“您多矜貴啊,想見一面自然是要有代價的,正常找你你見我么?”

“說的挺在理!彼c了點頭,“說吧,你想要什么。”

“錢!

“多少?”

“關(guān)乎你老爹的安危,你覺得值多少錢?”

葉瀾盛反問:“你覺得值多少錢?”

季璞玉哼笑,道:“按照你們?nèi)~家的身價,還有你老爹的職權(quán),來個一個億不過分吧?”

季蕪菁一時沒忍住,幾步上前,一掌拍在他頭上,“你瘋了!”

季璞玉嘖了一聲,梗著脖子,吼她:“你他媽才瘋了!男人說話,你一個女人插什么嘴!滾一邊去,別給我說話!”

季蕪菁沒說話,只上手,沖著他的后腦勺又是一張,并順手揪住了他的頭發(fā),把他從椅子上拉起來。

“季蕪菁你他媽趕緊放手!你再不放手,我打你了!”

季蕪菁當然沒放,他揪著他的頭發(fā),朝著墻壁撞過去。但男女力量懸殊,還沒撞到,季璞玉就掙開了,并揚起了手,只是還未等落下去,就被旁邊的人給抓住,三兩下給摁倒了地上。

季蕪菁吸口氣,回身走到葉瀾盛面前,說:“他腦子有問題,是個瘋子,剛才那些話你就當是聽了個笑話,我現(xiàn)在就帶他走,你放心好了,他手里不可能有任何東西。他就是想訛?zāi)沐X!

“季蕪菁你有病是么?!我的事兒什么時候輪得到你來管!你他媽在這里放什么屁!我告訴你,三姐的事兒我全部都知道,什么都知道,她還有個風月,那就是個銷贓窟!”

葉瀾盛:“先把人帶出去看起來,一會我會自己找他談!

人被帶出去。

季蕪菁在心里暗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這人就交給葉總你了,想怎么處置都不需要跟我交代。我雖是他姐姐,但也沒有義務(wù)給他收拾爛攤子,該講的我都已經(jīng)講清楚,他還要這樣執(zhí)迷不悟,那么后果就要自己承擔。他早就該承擔后果,只不過他的事兒要是被戳破了,我怕對你們造成不好的影響!

葉瀾盛笑了,“嘴上說不管,我當你這難道不管,這最后一句話還不是在威脅?”

“沒有,我只是提醒!

“提醒的意思是關(guān)心我?”

季蕪菁不再言語,垂著眼簾,立在那里。

梁問進來的時候,就瞧見這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誰也不說話,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不知道要干嘛。

剛才已經(jīng)有人給他匯報了情況,砸車那人是季蕪菁的弟弟,人暫時扣下了,還不知道要怎么處理。

梁問過去,同季蕪菁打了個招呼。

季蕪菁禮貌的回了個笑。

梁問坐下來,問葉瀾盛,“現(xiàn)在什么情況?”

“不知道。”他聳肩,指了指季蕪菁,說:“她賴著不走,不知道要干嘛!

季蕪菁聞言,立刻道:“抱歉,打擾你了,我現(xiàn)在就離開。”

說罷,她便匆匆離開。

葉瀾盛也沒攔著,只是望著她離開的方向良久才收回視線。

季蕪菁回家,剛到小區(qū)門口,一輛車子便朝著她開過來,用一種很不客氣的方式攔住了她的去路,車身堪堪從她身側(cè)擦過。

幸好她反應(yīng)快,不然指不定是要撞上。

車窗降下,姚京茜探出頭,笑著說:“好久不見,季蕪菁。”

這回,季蕪菁還記著她。

她看了她一眼,退后幾步,想從后側(cè)繞過去,姚京茜便啟動車子隨著她的步子前后移動,將她的路阻斷。

季蕪菁站定,“你有事么?”

“上車啊,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你要是不上車,咱們就只能這么一直僵持下去,正好我時間充足,耗得起!

季蕪菁:“我覺得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聊的,也不熟,就沒有必要特意找個地方聊天了吧。你有什么事兒,當下說就行了,要是沒事兒,就別擋著我的道,我要回家。”

姚京茜點頭,“你想去你家聊也行啊,反正我跟沈遇陳也熟,你這房子是他的吧?”

“房子是他的,但房子是我在住,有什么問題你去找沈遇陳。至于上去,就免了吧,我不喜歡我不認識的人來家里,很奇怪。”

姚京茜挑眉,拉了手剎,側(cè)過身子,雙手搭在車窗上,笑說:“你是不是覺得被葉瀾盛帶出去私過奔,你就了不起了?覺得自己高我一頭,是不是?”

“你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隨便猜測我的心思,我沒有這樣想過。你是你,我是我,沒有必要比較。我不知道你找我是想做什么,若只是為了比較,還是免了吧,一點意義都沒有。”

“我自是沒想著跟你比,畢竟你也比不上!

“是啊,我比不上,那你又何必多此一舉跑來跟我聊天?我這樣的人,應(yīng)當入不了你的眼才對,你這樣特意過來,反倒是給我抬高了身份,不是么?”

姚京茜嘴角的笑意收斂,“嘴皮子倒是很厲害!

“我可以離開了么?”

姚京茜沒動,只用一雙眼仔細打量著她,不知道在打量什么東西。

季蕪菁覺得現(xiàn)在這場面很搞笑,兩個前任湊在一塊互相比較,是要比較出什么呢?比較出在一起的時候誰更幸福,葉瀾盛對誰更好更寵愛么?

她覺得十分無聊,也不樂意被她這么打量。

她拿了手機,想給沈遇陳打個電話,結(jié)果姚京茜手快,一把就將她的手機搶了過去。季蕪菁自然不能讓她這么為所欲為,迅速上前,去搶手機。

兩人一下子扭在了一塊,季蕪菁半個身子探進了車里,有了肢體接觸,免不了磕磕碰碰,姚京茜指甲長,就一兩下的事兒,季蕪菁的手上就被她抓出了兩道血跡。

季蕪菁一把放開,“你到底想做什么?”

“都說了,上車,找個地方好好說話。我來也不是來跟你打架,就是想找你聊聊天,就是那么簡單,是你架子十足,你真以為我來跟你比較高下?”

最后,季蕪菁還是上了車,姚京茜把手機還給了她,并提醒道:“不必給沈遇陳打電話,他現(xiàn)在有事兒在忙,你這樣打擾他,可不太好。”

車子出了尚水城范圍,一路行駛,不知道要帶她去什么地方。

她想了下,給薛琰發(fā)了個信息,然后發(fā)了實時定位,就沒再管。

姚京茜透過車前鏡看她一眼,左右沒看出來她有什么值得讓人帶走私奔的,她打開話匣,說:“知道葉瀾盛有個癖好么?”

季蕪菁側(cè)頭看著窗外,并沒有回應(yīng)。

“他這人其實有處女情結(jié),若是這個人被他睡的時候是個處女,他就會很認這個人。就好像你,你跟著他時間不短,交給他的時候,是第一次吧?”

季蕪菁:“我不覺得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好到要交流這種話題,更何況那都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我這人喜歡往前看,不喜歡回憶往事。你要跟我憶往昔,就算了。”

姚京茜自顧自的說:“你不要覺得認定這個人就是喜歡,在他心里不過是覺得你這身子是屬于他的,他留你那么久,大概就是因為這個。他是認了你的身,并沒有認你這個人!

“哦!奔臼忀祭涞幕貞(yīng)。

其實連回應(yīng)都不需要,現(xiàn)在這個時候,說葉瀾盛愛她不愛她,沒什么意義。

愛或者不愛,在江城的那些日子,她自己有體會,不需要旁人在說什么。

姚京茜又說:“但我不是,在他之前我就交過男朋友,也嘗過禁果。但他并不介意,仍然對我呵護有加,那時候真的很好,特別的好。她帶著我認識他所有的朋友,昭告天下,宣誓主權(quán)。我說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摘下來給我。我們同居的時候,你知道他跟我說什么么?他說我在家里是公主,在他這里也是公主,什么都不需要做,愛他就行。”

過去確實是過去了,但聽著她講,到底不是滋味。

季蕪菁笑了笑,說;“是么?那我可真是可憐死葉瀾盛了,他都對你那么好了,你怎么還能跟他兄弟茍且。雖然大家都是女人,可我還是覺得你這個做法不怎么樣,誰不行,為什么非要是窩邊草?”

“是盛舒的錯,是她一手拆散了我們。你又怎么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么?”

也對,她們兩個難兄難弟,誰也別嘲笑誰。

不過她比姚京茜幸運一點點,起碼她逃脫了。

姚京茜突然話鋒一轉(zhuǎn),輕嘆一口氣,說:“其實我們都是可憐的人,是葉家的人把我們害成現(xiàn)在這樣,我們不該聯(lián)合起來么?”

“怎么聯(lián)合?就我們兩個人,能做什么?”

“當然不可能只我們兩個人。”

“你覺得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拉攏的?”

話音落下,一輛車突然超速,并直接攔在了姚京茜的車前。

她猛地踩了個急剎,這一下子著實嚇人,

姚京茜罵了句臟話,當即下車要同人理論,薛琰從前面車上下來。

兩人打了個照面,姚京茜愣住,薛琰并未停留,從她身側(cè)過去,拉開后座的門,把季蕪菁拉出來。

姚京茜:“你做什么?”

馬路上不便長時間停車,薛琰讓季蕪菁上車,而后對她說:“借下人。”

姚京茜不依不饒,“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這個人我現(xiàn)在有用。”

“這樣不好吧?”

“有什么問題?”

姚京茜挑眉,“你可要想清楚!

“我想挺清楚,請問有什么問題?”

“行。”姚京茜松了手,“你覺得沒有問題就行。”

薛琰上車,很快便離開。

姚京茜的車子停在路中間,擋了道,讓交通變得擁擠起來,周圍喇叭聲起伏不停。她趕緊上車,把車子開走。

她撥了個電話,“人被薛琰帶走了。”

“不要緊,跑不到哪里去。這薛琰挺有意思的。你現(xiàn)在要緊的是把沈家拿下來,我有用,別拖拖拉拉的!

“知道了。”

……

季蕪菁:“麻煩薛總來一趟!

“之前就說過,有事兒可以給我打電話,所以算不上麻煩,F(xiàn)在住什么地方?”

“尚水城!奔臼忀枷肓讼耄f:“謝謝你替我解圍,我請你吃飯吧!

“今天不行,有人約了,要不你跟著我一塊去?”

“你約了人,我跟著去不太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跟葉瀾盛吃飯,你也認識。”

季蕪菁笑了笑,“認識是認識,我去的話會比較尷尬!

“尷尬是尷尬,但這一趟,還真得讓你跟著我一塊去!

餐廳早就訂好了,季蕪菁原本以為只是他們兩個人一塊吃飯,結(jié)果到了地方才知道,是兩家人一塊吃飯。

除了薛妗沒有露面,其他人都到齊。

薛微也來了,季蕪菁坐在這張桌子里,就顯得前所未有的突兀。

盛舒和葉沛看到她,臉色都不太好,但礙于場面問題,并沒有流露出不悅的表情。

兩家人各坐一邊,季蕪菁坐在桌尾,左手邊是薛微。

按照她的身份,這場飯局,她就是半個服務(wù)生,上菜的事兒倒酒的事兒全權(quán)交給她來做。

葉瀾盛來的比較晚,開飯了人才到,進來的時候,正好季蕪菁起身端菜,兩人正面碰上,季蕪菁叫了聲葉總,客客氣氣。

他點了下頭,目光在她身上掃過,而后從她身側(cè)過去,在位置上落座。

薛琰打趣,“來那么晚,讓長輩都等著,要罰酒哦!

葉瀾盛:“就知道你要這樣講,確實要罰!彼驯右环,讓人倒酒。

季蕪菁把菜放好,瞧見那只空杯,正要拿的時候,薛微先一步拿起來,給他到了一點,說:“少喝點吧,你最近煙酒太多了,之前醫(yī)生不是說讓你禁煙禁酒一段時間么。”

季蕪菁順勢坐下。

今天這飯局,是葉家這邊發(fā)起的。

主題是什么呢,自然是兩個孩子的婚事兒。

開始沒講,葉沛和薛成明寒暄,聊國家大事兒,社會現(xiàn)象,還有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趨勢,聊的十分熱絡(luò)。

飯吃到一半,才進入主題。

盛舒的目光落在薛微身上,說:“今年微微是在我們家過年的,那天瞧著阿盛帶人進門,雖然嘴上說是朋友,但可想而知,哪個朋友能帶回家過年的,還是個女孩子。前陣子微微參加節(jié)目,就一直有新聞媒體報道兩個人的事兒,我開始想著肯定是緋聞,想說等一等,等阿盛自己會澄清,結(jié)果一直沒等到他澄清,反倒是把人帶回了家,我就想這事兒吧,可能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兩孩子年紀都不小,一直這么傳緋聞,對女孩子聲譽也不好,所以我就跟葉沛商量著,要不就這么把婚事訂下?你們看怎么樣?”

薛成明沉吟了片刻,說:“這事兒怕是不怎么妥當,之前他跟妗妗,訂婚又解除婚約,妗妗又跟澤善鬧個一陣,已經(jīng)叫人看了笑話,現(xiàn)在瀾盛再跟微微一塊,不知道人家要說什么閑話了!

盛舒笑道:“確實,不過感情這事兒,誰都沒個把握。妗妗和澤善的事兒鬧的轟轟烈烈,結(jié)果觸霉頭的還不是我們?nèi)~家!

后面的話自然就不必再繼續(xù)說下去了,平白被拿走的股份,想讓他們再吐出來是不可能的。

“其實還是要孩子們自己高興就好,咱們也管不了那么多。再者,真的要說閑話,這緋聞都鬧出來了,閑話也早就有了!

薛成明笑了一下,并沒有接話,拿了酒盞小抿了一口。

薛琰看向葉瀾盛,說:“阿盛,你不準備表個態(tài)?有過薛妗的前車之鑒,這事兒還是要阿盛說了才作數(shù),他要是不說,這婚事兒就算了吧。免得到時候,又生出什么事兒,再退一次婚。咱們兩家到底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么鬧騰,著實是給人看笑話!

“還有微微,結(jié)婚是兩個人的事兒,也是兩家人的事兒,要大家都同意,大家都說好才行!彼麄(cè)頭看向薛微,笑問:“這些日子都沒時間跟你好好說幾句話,不是拍攝,就是找不到人。以前還挺聽話,現(xiàn)在也跟你姐姐學習,愛胡鬧了?”

薛微抿了抿唇,捏著筷子,一句話也不說。

薛琰繼續(xù)說:“你要是不想,就直接說,沒什么的。緋聞那種東西,多少真多少假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F(xiàn)在澄清也不晚。”

季蕪菁算是知道,薛琰把她叫來的理由是什么。

大抵是認為葉瀾盛礙于她在場,就否決這個婚事兒。

至于薛微,到了薛琰跟前,哪里還有說話的權(quán)利。

季蕪菁低著頭,自顧自的吃東西,這一切與她無關(guān)。

葉沛和盛舒也沒有催促葉瀾盛說話,等薛琰說完,就岔開了話題,開始說餐廳的菜色。

等說完一輪,葉瀾盛慢悠悠的開了口,“確實不好辜負了女生的一片傾心,我原本還想再緩一緩,等她做完節(jié)目再說。既然提前說了,那就仔細談?wù)劙。這回就不必訂婚了,直接結(jié)婚;槎Y也不需要辦的過于隆重,簡單低調(diào)就行,總歸現(xiàn)在在風頭上,辦的太過隆重,又會引來一堆是非!

“咱們兩家本就該親上加親,我大哥的財產(chǎn)都全送給薛妗了。雖說這是自己情愿的事兒,可薛妗是抱著耍人的態(tài)度,還真把東西都拿走了,到底也說不過去,是不是?他們兩個戀愛中人沒個分寸不要緊,薛琰你這腦子向來就清醒的人不該這么糊涂啊。就算我大哥不要那些財產(chǎn),你也該交給我爺爺。自己拿下這個操作……”他笑著搖搖頭,順手撈過酒杯喝了口酒。

“所以沒辦法呀,現(xiàn)在的情況就只能親上加親,彼此是姻親關(guān)系才能更加放心,是不是?這樣一來,咱們兩家的關(guān)系也能更牢固,密不可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其實做生意很多時候不應(yīng)該是你死我亡,應(yīng)該要共存共贏的,這樣才能更加常遠發(fā)展,樹敵太多,往后的路只會更加艱難,你說是不是?你做生意比我經(jīng)驗多,應(yīng)該比我更懂才對!

薛琰笑了笑,并沒有回應(yīng)共存共贏的問題,而是直面的詢問:“所以,你決定要娶微微?”

“當然!

薛琰:“那么微微你呢?”

薛微舔了舔唇,余光瞥了眼坐在身側(cè)的季蕪菁,說:“我沒有意見,我確實挺喜歡葉瀾盛的!

薛琰輕輕一笑,有點冷。

盛舒立刻插話進來,說:“你瞧瞧,咱們都忘了,薛琰的妻子木槿可是公關(guān)高手,什么樣的負面新聞到了她這里,一定有回旋的余地。所以咱們根本就不必擔憂名譽的問題。是不是,木槿!

廖木槿笑道:“伯母抬舉我了,我也有搞不定的事兒,可是沒有您說的那么厲害。”

“不要謙虛,我知道你的本事。你跟薛琰結(jié)婚啊,真是強強聯(lián)合。我們?nèi)~家現(xiàn)在是借了你們的光!彼f著,又把話題拋給薛成明,“要不,咱們說一說結(jié)婚的事兒?我覺得阿盛說的也沒錯,訂婚什么的就不必了,現(xiàn)在是多事之秋,兩個孩子的婚禮就簡單一點,不要搞得那么復(fù)雜,搞那么多人。就請一些自家的親戚朋友,一塊吃頓飯就好了!

薛成明面上并不是特別樂意,對于盛舒熱情的討論,也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yīng)著。

葉沛自是瞧出來對方的不樂意。

“成明,你是不是介意我最近煩事纏身,所以不想與我們?nèi)~家有什么瓜葛?”

薛成明:“當然不是,我平日里關(guān)注的實時新聞多,也結(jié)交了不少朋友,自是明白你現(xiàn)在所處位置上的厲害。那點小事兒,必然是對你沒什么影響。就是結(jié)婚這誰人,過于突然。而且,老爺子在世的時候?qū)ξ⑽⒁恢焙苌闲模R死之前也專門囑托過我,往后微微的婚事兒一定要認真挑選,別挑商圈里的人,就找個普普通通,工作比較好的男人。”

“這現(xiàn)在……”他笑了笑,親自給葉沛倒了酒,說:“不是我不想答應(yīng),是實在老爺子的囑托放在這里,我不好答應(yīng)。當然,瀾盛是個好孩子,樣樣都好,不管是做生意還是當醫(yī)生,都很有一套。若他還是個醫(yī)生,這門婚事兒我倒是很贊同,可現(xiàn)在……你們就不要為難我了,要不然晚上老爺子得給我托夢罵我了!

葉沛:“老爺子我也打過幾次交道,我知道他一向很在乎孩子自己的感受,當初對待薛妗的婚事兒也是她自己喜歡,是恰好薛妗當時看上了阿盛,所以才有了聯(lián)姻的事兒。當時若是薛妗沒看上,那我想按照老爺子的處事方式,他也不會勉強薛妗嫁給我們阿盛。其實我是很贊同老爺子,我現(xiàn)在也是這么對待阿盛的!

“只要是他自己喜歡,自己想要,我就不會過多的干預(yù)。孩子都已經(jīng)這么大了,婚姻的事兒,哪里能摻和。之前摻和了,結(jié)果這個樣,弄得大家都尷尬,F(xiàn)在這事兒,是他們自己愿意,我跟盛舒可沒說過什么。而且,怎么也想不到他們兩個能走到一塊,之前都沒看出來!

“我覺得,還是問一下微微的意思最好?蓜e做棒打鴛鴦,要真這樣,老爺子才要托夢罵你呢!

大家的語氣客客氣氣,可話鋒多少有些犀利。

這時,不等薛成明問,薛微自己主動的說:“爸爸,我想跟葉瀾盛在一塊,至于結(jié)婚我想順其自然就好。爺爺教我,做人要勇敢,做每一個決定都要對自己負責,一定不要委屈自己。他倒是沒有說過讓我不要嫁給生意人,只是跟我說,一定要嫁給一個對自己好的,并且是自己喜歡的人。我覺得葉瀾盛就是,所以請不要阻止我們!

她很難得在這樣的場合下說這么多話,并且條理清晰。

她這么一講,薛成明和薛琰還能說什么?

沉默數(shù)秒,還是廖木槿打破了靜寂,她看向季蕪菁,像是剛剛想到了什么,說:“我記得之前有傳聞?wù)f阿盛跟個女孩子私奔了,然后有一年多都沒有阿盛的消息。我覺得,這事兒應(yīng)該要有個交代才行,微微啊,你可不能稀里糊涂的!

季蕪菁聞言,心里咯噔了一下,腦子飛快的轉(zhuǎn),想著要如何應(yīng)對,如何應(yīng)對才能不破壞他們的婚事兒。

就在她心驚膽戰(zhàn)的時候,葉瀾盛笑了起來,而后打趣道:“傳聞這種事兒也拿上來說么?那我可還聽說薛琰……”

他的話沒有說下去,就被廖木槿自行打斷,“說的也是,既然你澄清了,那就當我沒說!

這個話題還沒開始就夭折,季蕪菁微微松口氣,可眼睛沒忍住,偷偷的看了葉瀾盛一眼。

他很自在,神采飛揚的,并沒有任何不快。她的心顫了顫,有點發(fā)緊,但很快,她強行的忽略這種感覺,拿了酒杯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酒精的刺激,讓她舒服了一些。

桌子下,薛微捏了捏她的腿,像是一種安撫。

飯局結(jié)束的時候,婚禮的事兒沒怎么談,就按照薛微所言,順其自然。

說不定順其自然那天他們兩個就把證扯了。

葉瀾盛送薛微回家。

散場的時候,為了避免尷尬,季蕪菁借口去了廁所。

葉瀾盛從頭至尾,都沒看她幾眼,兩個人如同陌生人一般,好似他們兩個之間私奔的事兒根本就不存在。

僅僅只是一個傳聞,沒有證據(jù),就當做沒有。

等季蕪菁出來,他們都已經(jīng)各自走了。

回去的路上,廖木槿有些不快,便忍不住多說了兩句,“之前就說給微微找男朋友,你不讓,現(xiàn)在好了,讓葉瀾盛乘虛而入。剛才原本還能拿季蕪菁說事兒,結(jié)果你也有把柄落人家手里,真是憋屈的很!微微這件事,你的決定很有問題!

薛琰側(cè)頭看著窗外,沒什么反應(yīng),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廖木槿有些感覺到,他近幾日有點神不守舍,“你在想什么?”

她伸手拉了他一把,擰著眉毛,有幾分不耐。

“你說什么?”他回神。

廖木槿氣不打一處來,“你到底怎么回事兒?微微和葉瀾盛這事兒你不管了是么?人家擺明了要拿薛微手里的股份,你就看著他拿,是不是?”

薛琰:“你倒是比我還激動!

廖木槿頓了頓,而后暗自吸口氣,沉聲道:“我只是覺得,你在處理這件事上出了問題,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就是因為你的決策錯誤,才導致現(xiàn)在的局面,F(xiàn)在微微都不聽你的了,就她的腦子,到時候跟葉瀾盛一結(jié)婚,隨便哄騙兩句,手里的東西就出去了。葉家現(xiàn)在勢頭不好,葉沛的事兒還不知道會怎么發(fā)展,這兩人要真結(jié)了婚,葉家跟薛家同氣連枝,還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果你之前聽我的話,讓我弟跟薛微結(jié)婚,現(xiàn)在就什么事兒都不會有!

“停車。”薛琰朝著駕駛位踢了一腳。

廖木槿眉目一冷,側(cè)頭看他,“你什么意思?”

薛琰不耐煩,“叫你停車聽見沒有?你死的!?”

司機顫顫巍巍,“薛總,這邊不讓停車,等過了這段再停行么?”

“我叫你停就停!”

廖木槿:“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你錯了還不讓人說么?我這么說也是為了你好,為了這個家,我以為我們之間彼此了解,頭腦清晰,做的每一個決定都該是最正確的。不會有什么兒女私情,更何況,微微嫁給我弟,總比嫁給葉瀾盛好吧?老爺子做了那樣一個遺囑,你就該做好后路,沒想到你竟然兒女情長起來了?”

車子還在開,薛琰第二腳踹的更狠,“你他媽是誰的人?聽誰的話?!”

司機沒法子,趕緊靠邊停車。

廖木槿沉了臉,眉梢挑了挑,對司機說:“你先下車,我跟薛琰單獨聊幾句!

司機解開安全帶,薛琰發(fā)聲,“要下車的人不是你。”

司機背脊發(fā)涼,緊著皮,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

廖木槿說:“我覺得你現(xiàn)在這樣很不理智,我并沒有責怪你,我只是在說這件事本身的問題。我有哪一句說錯了么?”

薛琰遞了個眼神給她,說:“下車!

“你現(xiàn)在是在告訴我,你對薛微用情至深么?”廖木槿不顧司機在場,沉聲說。

“下車!

“若真是用情至深,那么你的方式也是錯的!”

“我叫你下車,你聽到?jīng)]有?你不就是因為薛微手里的那點股份沒落在你們廖家手里而生氣么?別在這里說的冠冕堂皇,說什么為了我好,到底是為了誰,我心里明鏡一樣。所以你少在我面前說這些廢話,我要怎么做事,那是我的事兒,你只需要配合我。”他轉(zhuǎn)而朝著司機,道;“給她開車門,請她下車,實在請不下去,用點非常手段也不是不可以!

不等司機下車,廖木槿便自己推開了車門,冷冷看著他,說:“我覺得你應(yīng)該好好的去想一想,薛微手里的股份是落在我手里安全,還是落在葉家人手里安全!若是我有錯我會認,但這件事就是你的問題!你讓我非常的失望!”

“還想做商界巨頭,就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別做夢了!我看,你是要給葉瀾盛做嫁衣!”

拋下這番話,她拎了包下車,重重的將車門甩上。

車子沒有停留一秒,她一下車,車子就飛快的從她身前開過,駛?cè)胲嚵,很快便消失在視野里?br />
廖木槿往后退了幾步,站在路邊,這條路上的車輛很多,限速比較高,車子都開的很快,還有大貨車,空氣很差。

她眉目緊皺,滿腔怒氣,正預(yù)備拿手機叫車的時候,薛成明的車子停下來,車窗降下,“上車吧。”

廖木槿想了下,還是拉開車門上去了。

“爸!

“吵架了?”

廖木槿垂了眼簾,說:“不算吵架,也就是意見不合。本來就是兩個獨立個體,意見不合很正常,他今天估計心情也不好,才發(fā)了脾氣。”

“你不生氣?”

“自然是有些生氣的,但凡事大局為重,我不想因為我們內(nèi)部不和,反倒讓外人落了空子。”

薛成明欣慰的點了點頭,說:“你有這樣的想法,我很高興,不像其他女人那樣,因為一點小事兒就置氣吵鬧。薛琰能娶到你這樣明事理的妻子,是他的福氣,也是我們薛家的福氣。他這孩子,有時候很自負,往后提意見的話,不要用強勢的態(tài)度,這樣只會適得其反!

廖木槿點頭,“確實,可能我提意見的態(tài)度不好,他本就心情不好,加上我那樣自然就只會吵架。不過我也怕,怕他感情用事,我可以不介意,但他若是一頭栽下去,那我就不能不介意了!

“我相信他腦子清醒,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薛微這件事上,也怪我對他放任了,不過現(xiàn)在這個情況,說再多也沒有用,得想辦法解決問題。葉瀾盛的目的明確,他們兩個結(jié)婚是萬萬不可。政界風云變化,現(xiàn)在葉沛位置雖然穩(wěn),但誰知道哪天就不行了?這兩人要真結(jié)婚了,往后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就不好辦了!

廖木槿默了會,仔細回憶了飯桌上葉瀾盛說的話,“他是不是想要回葉澤善給的股份和財產(chǎn)?”

“你的意思是還給他?”

“您的意思呢?”廖木槿不隨便出主意,萬一到時候結(jié)果不是他們想要的,這個責任她也扛不起。

薛成明并沒有立刻回應(yīng),似是在考慮她的話。

不過這股份也不能冒然還回去,萬一葉瀾盛;^,股份拿回去了,照舊跟薛微結(jié)婚,到時候就是他們薛家虧了。

薛成明說:“既然今天薛琰帶了季蕪菁來,那這人肯定有些用處。我們應(yīng)該相信他,相信他可以把這個問題解決好。你們兩個好好商量,你們兩個人對付一個人,還沒有把握么?”

廖木槿輕揚了下嘴角,心說也要薛琰配合才行,要是薛琰一早聽她的意見,也不會落到現(xiàn)在的這種尷尬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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