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她?溫婉沉靜?
惠妃平日里常常習慣假裝溫良無害, 但只要稍微發(fā)力,絕對足夠懟得敵人啞口無言。
順妃被氣到炸毛,偏偏一句話都插不上,只能蓄力、等到惠妃的嘴炮完畢之后, 把手按在案桌上, 惡狠狠地回一句:“夠了你這賤人!”
“嘖,你自己時運不濟多行不義必自斃, 冤枉人不說, 還好意思罵我是賤人?”相比起來對方的狀況,惠妃尚能氣定神閑, 臉不紅、心不跳,憑一人之力再多說好幾章,“順妃啊你,才是賤人!你……”
肅王和昭王適時出現(xiàn)。
“母妃!您怎的了?”
“母妃!您這幅樣子、可是讓人欺負了?”
眼瞅著自己的好大兒已經(jīng)匆匆趕到,惠妃和順妃才懶得再吵架,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方才的姿態(tài), 垂下眼睫以絲帕拭淚,異口同聲抽噎道:“兒啊, 你可算來了,你不知道方才……為娘好委屈、心里苦啊。”
人不蒸饅頭還要爭口氣,肅王和昭王的氣血上涌,怨恨地剜了對方一眼后便各找各娘, 恭恭敬敬地蹲在自己母妃的身前:“您莫著急, 慢慢說,孩兒會為您定會為您出這口惡氣!”
一炷香后。
聽完各自娘親聲淚俱下的陳述, 肅王和昭王一臉殺氣地轉(zhuǎn)身對視, 表情都極為憤怒。
“豈有此理?你母妃竟敢暗算我母妃!”
“豈有此理?你母妃自己跌跤了不說竟敢冤枉我母妃甚至還大言不慚地侮辱我母妃!”
肅王動怒之下說得語速飛快, 甚至在他一氣呵成后、昭王的腦子都跟不上轉(zhuǎn)。
以至于在場的人都極有默契地認為,明明肅王吐出來的話更長,且好有道理的樣子。
嗯,那肯定是他更委屈。
“住口!”昭王簡直受夠了肅王這個腦疾患者,他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只想動用武力解決,“嘴上說有什么厲害的?圍場無兄弟,三哥可敢與我比試一番?勝者為王,誰能獵得今日頭籌,道理就站在誰這一邊!”
“這有什么不敢的?”肅王當仁不讓地走在前頭,還有意無意說著實話,“反正從小到大,七弟你本來也沒贏過我。”
昭王:滾。
他不扎心,他不生氣。
“嘖,剛剛那邊是怎么了?”太后伸長腦袋凝神一看,只在瞬間、眼神又不好使了,“吵吵鬧鬧的,還是女眷,著實不像話!”
她混沌的眸光轉(zhuǎn)瞬亮了亮,隨手揉摸著身邊的齊笙夸獎道:“還是笙丫頭好,溫婉沉靜的。”
溫、婉、沉、靜。
就她?齊鄉(xiāng)君?
但凡聽見此話的人,嘴角都多多少少有些抽搐。
太后莫不是對這個詞兒、有什么誤解?
滿座的諸位里只要家里有個熊孩子或紈绔子弟的,誰沒在這小祖宗的手中吃過癟?
齊笙可是慣會前腳才嚇唬教訓過人,后腳又扭頭裝委屈告狀的主兒。
就她那張臉變化之快、演技之高,絕對能登上南晉的年度大賞。
“太后您過譽啦。”齊笙這回是真覺得心虛,低頭莞爾一笑,“臣女并沒您說得那么好的。”
“瞧見沒有?你還這樣謙遜有禮,著實討喜。”太后心里一激蕩,更舍不得撒開齊笙的小手了,指著前頭正入圍場的公子哥和大臣們,興致沖沖地問齊笙道,“笙丫頭,按照規(guī)矩、在出獵前,大家伙兒都要打賭猜測誰能奪得頭籌的,你看看,覺得誰最有幾率獲勝?”
秋獵里能拔得頭籌,賞賜豐厚并不重要,畢竟這些大臣貴族沒誰是缺銀子的,重要的是,能在陛下那里、和坊間都留下美名。
齊笙思忖片刻,親眼目睹別人都有家眷和姐妹們助威鼓勁,只有一身黑衣的薛域默不作聲孤零零站在那里,實在覺得不大忍心,干脆跟他隔空喊話道:“我賭永平侯勝,薛小侯爺,努力呀。”
什么玩意兒?永……永平侯?居然是這小子?
這一句話引得四面八方傳來的眼神,開始往薛域身上亂飛。
就這……這么個看起來干瘦虛弱的毛頭小子?
即便這丫頭不知道猜誰,選去年得頭籌的肅王也比這穩(wěn)啊,這么一來、薛域若是輸?shù)煤軕K,她不得當眾丟人?
齊鄉(xiāng)君說話行事,果然從來都不正常。
薛域卻只是仰起頭,隔著老遠跟齊笙對視,面無表情地點頭道:“好。”
其實他本來垮得厲害的臉上,已倏忽漾出一點點笑意。
幸好又被他及時收住了。
呵,原來她也并不是,那么無情無義,算她有點良心。
還記得自己跟他之間的,多年情誼。
但凡她除了自家父兄和他之外選任何一個人,薛域今晚都會氣得睡不著的。
“嗯?永平侯?是那個?這孩子眼生啊,哀家沒怎么見過,似乎也并未來過往年的秋獵。”太后攬著齊笙的小肩膀,八卦探問道,“那笙丫頭為什么選他?”
齊笙答得極為理直氣壯:“嗯……他長得最好看啊,臣女不懂這么多,就欣賞長得好看的人。”
“臣女的父兄皆因故無法出獵,臣女同別人又都不熟,就隨便挑了個最順眼的。”齊笙自己這么覺得還不夠,又拽著太后想要個認同,“太后不覺得他的模樣很好看嗎?”
“嗯?”太后遙遙地把目光放遠,這會兒眼神突然又變得好使了起來,“是,是挺好看的,不過不知道你這以貌取人的法子有多少準頭……”
這小子是不是個繡花枕頭?
太后語重心長,不自覺就脫口而出:“畢竟這個選夫君嘛……”
“啊?什么?”齊笙好像聽見了什么勁爆的東西,深吸一口氣,滿眼震驚地重復,“什么?太后您剛剛說什……什么選夫君?”
完了,怎么一個不留神,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了?
太后尷尬地咳了兩聲,面對著眼前這個倒霉孩子對求知的渴望,打算昧著良心、抵死不承認:“哪有夫君?什么夫君?你這孩子……想嫁人魔怔了?哀家何時說過什么選夫君了?”
齊笙雖說不敢強硬質(zhì)疑,但依然擰著眉頭難以置信:“真的沒……沒有嗎?”
“你這孩子,君無戲言,哀家身為皇帝的親娘,還能騙人(當然是能的)?你不信的話……”太后慶幸自己方才說得聲音不大,只喊過來貼身伺候的兩個老嬤嬤,“你倆告訴齊鄉(xiāng)君,哀家剛剛有沒有提什么夫君?”
老嬤嬤的頭,搖得像被踢動的滾圓蹴鞠球:“沒有,絕對沒有。”
齊笙并未搞懂君無戲言跟太后有甚關(guān)系,又聽老嬤嬤也這么說,只以為是自己起床過早、精神頭不好,成功被忽悠進去了:“那……大概真是臣女聽錯了吧。”
“妹妹,妹妹。”齊景南把著弓箭,興沖沖地跑到十步之外問齊笙,“你有什么想吃的肉么?哥去獵來給你!”
“啊我不……”齊笙剛想拒絕,又記起來齊景南的脾氣很犟,只能敷衍了一句,“二哥,其實我有些想吃山雞和野兔了。”
畢竟這兩種獵物遍地都是,無需進入深山,相比較而言,沒那么危險。
“好!那我這就過去打來給你吃!”齊景南有了任務之后,招手就跟齊笙告別,“那你乖乖等我回來!”
嗯?山雞?野兔?那還不好辦么?
薛域也一個不小心,在臨走前聽見了齊笙的話,直接就改變了自己的出獵計劃。
“別讓我二哥單獨行動。”齊笙趕緊吩咐小廝,“你們在我二哥身后跟著,可要把人給看好,但也記著、千萬別讓他發(fā)現(xiàn)了你們。”
齊笙被太后拉住絮絮叨叨說了不少話,眼睜睜看著已經(jīng)有不少女眷也拿著弓箭離席,忍不住也躍躍欲試:“太后,臣女也想去前頭小試一下,看能不能瞎貓碰上死耗子,也中個獵物,回來獻給您。”
“這怎么行,前頭多危險……”太后死死按住齊笙,生怕她跑了,“再說,你這么弱質(zhì)纖纖的,哪像能拉開弓的?”
“拉得開,拉得開的,大哥曾教過臣女,我可以的。”齊笙實在不想跟老人家敘話了,別扭著一張臉撒嬌道,“太后,臣女手實在癢癢了,您就讓我去試一試嘛,我保證不往里頭亂跑!”
“要是您不放心,大可派人跟著嘛,好不好?”齊笙離席蹲在太后的腳邊,縮成小小一團,“好不好嘛?”
“好,好好好,那你去吧!玩累了就回來。”太后點了五六個護衛(wèi),覺得還不夠、又添了五六個,“你們跟好齊鄉(xiāng)君,這一去絕不能讓她少半根頭發(fā)!”
來了,又來了,還是這原本的味道,又是這尷尬的霸總發(fā)言配方。
齊笙覺得窒息又智熄,其實很想無奈又禮貌地解釋一句:
不好意思,她近日……脫發(fā)哎。
其實齊笙心里很清楚、這時候的獵物早都被打得差不多了,根本都落不著撿漏。
她抱著把小弓箭慢悠悠地在山下走,也只是為了活動活動筋骨。
結(jié)果好巧不巧的,居然聽見了兩個男人的爭吵聲。
她生怕自己的耳朵又幻聽了,便支棱起來又仔細聽了聽:“不對,好像真是有兩個男人的爭吵聲!”
“嗯嗯!”她旁邊跟著的哈哈贊同地直點頭,又補充道,“而且似乎其中一個是二公子!”
“嘖,那還愣著干什么?”齊笙擼起袖子,悶頭就要趕緊往里沖,“快走啊,我看誰敢欺負我二哥!”
作者有話說:
侯爺歸來
聽說夫人想吃野兔和山雞
他一個激動,十萬只雞和兔子成功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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