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直男迷惑行為大賞
“唔, 七月初七?”齊笙分明早就看出來這小東西的那點兒鬼心思,卻偏偏裝傻充楞,好像這僅僅是個再平常不過的日子,“好啊, 應該可以吧, 反正你一年也就過一次生辰,陪你過就陪你過。哎哼哼你要吃糖人等會兒自己選、我給你買得了, 拽我干什么?”
哼哼這回是真氣得直哼哼, 眼瞅著齊笙真讓這詭計多端的臭男人給騙走了七夕,還不知道他接下來還有什么陰謀詭計, 拽住哈哈就埋頭商量著:“怎么辦嘛?你說怎么辦嘛?”
“其……其實……”哈哈看薛域,越看越順眼,不自覺就開始偏離了哼哼這一邊,“我如今覺得,永平侯這人……也不錯的。最起碼咱們小姐給他簪花,他作為大男人, 臉都沒黑一下,還樂呵呵的……”
“嗐, 說到底、你這么急干什么?咱們做奴婢的,只要看好小姐,別再跟丟了最要緊,至于永平侯是不是良配, 跟小姐能不能成, 自有老爺和夫人做主,再不濟還有四個公子、他能一關關闖過來也不容易, 反正怎么也輪不著咱們操這個心的。”哈哈頭一次用充滿智慧的目光瞇瞇眼, 沉聲發出長嘆, “哼哼,你過了!”
“我過……過了?”哼哼被這么一語擊中、赤紅的臉吹了吹冷風,這才稍稍平定下來,“大……大概是咱們從小把小姐伺候大,小姐比咱們年紀還小,和我妹妹似的,我有些怕她嫁給這種人,會……”
“可是有老爺夫人跟四位公子啊,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哈哈瞧見哼哼的臉色一黑,意識到失言地捂了捂嘴,“我這沒……貶義的,就是想說,咱們小姐就算嫁給天王老子,也不會受氣的!”
正當齊笙依次數了數,前頭再有三個人就能輪到她的時候,忽的一個始料不及,聽見后頭響起來陣嗲里嗲氣的聲音:“長渡哥哥,這邊好生熱鬧,哥哥陪纖纖來看一看好不好?”
嗓子捏得又尖又細,好像她上輩子在網絡沖浪時刷到的那種一天不聽渾身難受、聽了渾身難受一天的夾子音。
被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齊笙猛地打了兩下寒顫。
“笙笙,你有沒有聽見?”薛域像是表情極為正經、在地上掃視了一圈,“剛剛好像有雞叫來的,怎么找不著呢?”
“永平侯,福清郡主。”并沒人肯搭理她,肖纖纖自己也不覺得尷尬,還自來熟地湊過去打招呼,“在這兒也能碰上,好巧。”
“唔,笙笙,你看,怪不得沒找到雞,原來‘咯咯咯’不是雞叫……”薛域半點都沒留情面,勾著薄唇調笑道,“是人叫啊。”
肖纖纖:“……”
“永平侯你!”
“你嘴真欠!”齊笙跟薛域相視著莞爾,“不過我喜歡!”
“這個,李小姐啊……”齊笙滿臉淡定著站在原地,“你原來也不這么說話吧?我勞煩問一句,你嗓子被門夾了嗎?”
肖纖纖:“……”
“福清郡主!”肖纖纖很想惡聲惡氣地回瞪,但顧及自己此時的模樣,只好強裝柔弱地強調,“臣女姓肖名纖纖,不姓李……還有,郡主真會說笑,嗓子哪能被門夾了?”
近日她老爹正有意和右相聯姻,兩方的打算都是把她許配給周長渡。
肖纖纖花了五百兩銀子,才通過小道消息打聽到周長渡喜歡知書達理、撒嬌粘人、純良無辜、柔柔弱弱的姑娘,為迎合他的喜好,她連自己的聲音都有意做出了變動,齊笙這等粗俗女子懂什么?
“哦,我管你姓孫姓李、跟我有何關系?還有……”齊笙絲毫沒覺得愧疚,甚至還繼續補刀,“要是嗓子沒被夾過,你大概就得找郎中看看了,嗓子夾著老不好,多半是肺有毛病了。”
“我的糖人好了……”齊笙雙手接過來后,遞給薛域一個,“給,你的猴,猴爺!”
周長渡只能眼睜睜看著齊笙和這賤男人越發親近,心里只感覺無比窒息。
肖纖纖并不知道周長渡曾跟齊笙求親過的事,還哼哼唧唧,想靠著他傾訴自己好委屈:“長渡哥哥……”
“你沒聽見福清郡主說的?肺不好就去看郎中。”周長渡清楚自己娶這個女人八成是無從改變了,擺爛之下都懶得應付,“你喊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會醫術!”
“是,是是是!”肖纖纖方才只是泫然欲泣,這下直接再撐不住,眼淚一下子涌出來,啪嗒啪嗒就順著臉蛋往下流,“長渡哥哥莫要動氣,都是纖纖的不好,纖纖知錯了。”
“大庭廣眾的、你在這兒哭什么?”周長渡深喘了一口氣后,還是被吵得頭疼,整個人暴躁到不行,“是我可欺負你了嗎?”
“那什么,你們慢慢哭……不是,慢慢聊,我們倆就先走了。”齊笙一把薅過來還擱旁邊咬著糖人看好戲的薛域,走出了好幾步后才往他臂上用力一拍,“你是不是多少沾點病?人擱那正哭得帶勁,就你在旁邊嘿嘿嘿嘿笑著看熱鬧,笑什么?像什么樣子?最起碼……”
“你也要走遠一點再笑嘛!”
齊笙跟薛域齊齊站在旁邊個賣面具的攤子前,一高一矮兩個腦袋,偷偷摸摸地同時往這邊斜過來。
畫面居然還顯得極度和諧。
肖纖纖眼見一計不成,當即又生一計。
南晉此時早已步入隆冬,滴水成冰、天寒地凍,肖纖纖卻有意裝成為了周長渡而匆忙趕來、穿得尤其單薄,連斗篷都沒披一件,抱住自己抖動的雙肩,一下又一下用力發著顫。
依據以往她所曾聽過見過的所有經驗而言,一個在冷風中凍到瑟瑟發抖、梨花帶雨、可憐又無助的姑娘,最易激起男人該死的憐憫、以及生生不息的保護欲。
果然,周長渡抬腳剛要走,又似是不忍心地回眸、望了望道:“你這是怎的了?”
“長渡哥哥……”肖纖纖凍得整張臉白里透紅,與眾不同,半帶嗚咽地回話道,“我冷。哥哥,我冷。”
“嘶,她是怎么發出這種又嗲又顫又嬌的聲音的?”齊笙試著捏住自己的嗓子學了一下,“咳,哥哥,我冷。”
“嗯?冷?”肖纖纖用這種聲音說話,薛域只覺得好笑,但當齊笙有模有樣地學過來,甚至還更勝一籌時,他只覺自己立馬就扛不住了,迅速脫下大氅、再加外袍,全裹到她身上,或許恐怕不夠貼身,又給她使勁往下按了按,“乖,給你穿、都給你穿,哥哥疼你,別凍著。”
“薛域!你干什么呢?”薛域的大氅和外袍又重又厚、起碼要有十幾斤,齊笙的肩膀瞬間就被肉眼可見地壓下去了不少,站都站不穩當,她扭頭炸毛道,“我又沒裝模作樣挨凍,披著斗篷呢,你想把我壓死是不是?”
“我錯了。”薛域被吼得顫了顫,又轉念想到齊笙或許發發嗲也不錯,也禁不住現身說法地學, “嗯……笙笙妹妹別動氣,都是哥哥不好。”
齊笙:“……”
“閉嘴,別打擾我看好戲!”
誰知道正備受矚目的周長渡只是淡淡掃了肖纖纖一眼,并未有絲毫動作,理直氣壯也毫不留情地回道:“冷你偏偏出門做什么?明知入了冬還穿成這樣,是要給誰看?”
他這人怎么這樣?
肖纖纖被罵得腦子一懵,喉嚨仿佛都被凍住,半個字也吐不出。
“公子,公子出事了……”遠遠地打南邊來了個小廝,匆匆跑到周長渡身邊停下,對他附耳說了句話后,周長渡整個臉色幾乎都變成白里透著紅、紅里透著黑了。
“此事當真?”周長渡神情凝重、把袖子一甩,當即轉身離開,“快,回府!”
他們全程并沒明說究竟所為何事,薛域卻早就如同看透一切似的舔了口糖人,扭頭望望齊笙:“笙笙,你放心,你受的苦,我遲早都會給你報仇的。”
“啊你……”齊笙也早知道背后搞鬼的是誰,并沒逼問薛域做了什么,只點點頭囑咐道,“一切小心。”
齊笙跟薛域為了方便看戲、舉了兩個面具半天,剛要把它們給買下來,轉身時又聽見一陣似是熟人的聲音:“楊公子。”
嗯,孫竹迎?
有八卦不看白不看,齊笙拉住薛域,以面具擋臉,又在那杵著悄咪咪地打探。
楊明祺轉過大腦袋,隨口應聲:“啊?孫姑娘,有事嗎?”
孫竹迎抱抱自己的上臂,邁著細步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沒注意到齊笙跟薛域,低頭臉紅,咬住嘴唇道:“你有沒有覺得,今日似乎……有些冷?”
“啊?是嗎?”楊明祺把身上的裘衣打開,裹緊,再打開,親自感受了下,才跟個大聰明似的道,“好像是真的哎!”
“哈,還好我有這個!”他甚至還十分凜然地拽了拽衣角,一本正經地遞過去給孫竹迎瞧,“孫姑娘你摸摸看,是不是夠厚實夠暖?你這就不行,太薄了、怪不得冷。我跟你說是哪買的,改天你也去整一件兒穿穿?”
孫竹迎:“……”
齊笙、薛域:“……”
“帶不動,真帶不動。”齊笙甚至還頗為沉痛地拍了拍額頭,“姑娘說自己冷是什么意思,很難理解嗎?這傻子又在抖什么機靈?”
“所……所以……”薛域笑意盈盈地接過話去,“是不是當屬我最為機靈?”
“啊哈哈哈,是啊。”齊笙回想起來差點就把自己給壓死的窒息感,干笑了幾聲點點頭,“你也就只能跟這兩個人比,險勝一局了。”
作者有話說:
“哥哥,我冷。”
一號選手周長渡:冷你還出來干什么?冷你還穿這么薄!
二號選手薛域域:來,老婆快穿,都給你穿。
三號選手楊明祺:啊哈,還好我穿得夠多,我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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